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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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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早起發現腮腺炎,其實辦法很簡單,醋和墨汁按1︰1配好,用毛筆蘸此,涂于患處,每天5-6次,一般二三天腮部腫脹自消……」柳苗詳細說著各種關于腮腺炎的知識,兩個小的都用心記,小安更是拿出紙筆,小五子雖然差些,不過在旁邊點心、茶水伺候的周到,柳苗也就多說了幾句。
「小安現在基礎知識扎實,可畢竟時日尚淺,一些關于穴位用針的法子我可以教給你,不過切忌不要亂用針,這個還要多多練習才是。」這個時代醫術雖不是太先進,不過中醫認穴的木頭人還是有的,柳苗就提醒小安有空多多練習。
小安早就見識過師傅的醫術,自然答應。
「師傅,為什麼您治病用的法子都不是用藥呢?」小安收拾了筆墨突然問道。
「我什麼時候沒用藥嗎?」。柳苗詫異。
「您看,上次給曲大爺治病用的方子,豬油什麼的那都是吃食,還有給一些莊戶人家看病都是常見的吃食,還有這治腮腺炎的法子,醋和墨汁這些都不是藥……師傅您是不是怕那些人家買不起藥就用的都是普通的吃食啊?」小安早就心存疑惑,最近時日醫館沒少接待病人,可這藥材真正的卻沒用多少。一開始還以為巧合,等觀察久了就發現師傅看病,一般都喜歡用食材多些。
「你認為那些都不是藥?」柳苗奇怪道。
「是啊,豬大油那不是吃的嗎,還有醋啊,蔥姜什麼的。」師傅最近給人瞧病可沒少用這些東西。小安就納悶了,那些東西居然能治病,看來師傅真不是一般人。可為什麼非要用食材不用現成的藥呢?
再聰明的孩子,這眼界還是窄了點。
柳苗仔細斟酌了一下,就問,「那小安你說,什麼東西才是藥材呢?」要讓一個人改變固有的想法,首先你得找到他的癥結所在。柳苗這麼問就是準備對癥下藥。
「什麼東西是藥材?」小安肉嘟嘟的手指絞了一下衣角,「咱們鋪子里那些藥匣子里的都是藥材啊?」難道不是嗎?師傅今天好奇怪。
「是,也不是。」柳苗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小安我也不問你什麼復雜的東西,咱們就說說平日里常見的。這人夏天曬中暑了怎麼辦?」
「中暑?」小安沒想到師傅問的這麼簡單,「那還用說嗎師傅,誰都知道,煮綠豆水喝了就能解暑。」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兒嗎?
「那綠豆是什麼?」柳苗接著問。
「綠豆是吃的啊。」小安茫然的應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可它能治病,難道就不能是藥材?」柳苗循循善誘。小安似懂非懂的撓頭。
柳苗也不急,接著問,「那紅棗、蓮子是不是藥材?咱們那藥匣子里有沒有?」
「有……」小安的聲音有些弱,似乎明白了師傅的意思。可還有一層什麼東西似乎沒捅破。
柳苗也不急,觀念的轉變不是一天兩天的,知識可以學,唯獨這個需要一點一點改變。
「你們要記得,藥食同源,這天下沒有什麼硬性規定,說什麼東西就必須是藥材,什麼東西就必須是吃食,藥材一樣可以做成美味的食物,同理,食物也一樣可以當成藥材來用……」
小安和小五子認真听著,一下午的時間柳苗都在給他們舉一些簡單的例子。欲速則不達,柳苗並沒有刻意要他們接受,只是潛移默化的想要影響他們。
快到關門的時候店里來了一個病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柳苗在診室掀開一條縫看了一眼,為了讓小安鍛煉,她沒出門,干脆就讓小安給人看病。
那中年大叔倒也好說話,雖然小安年紀小卻沒說什麼,主動伸手讓小安把脈。
小安先是仔細打量了男人的氣色,面色紅潤不像是有病的。又听了听聲息,呼吸綿長,倒像是個練家子。小安沒有急著下結論,又把了脈,這眉頭就漸漸蹙起,「大叔您哪里不舒服?」望聞問切,這就剩下問了。小安覺得這人應該沒什麼問題才是。
「听說你們這有一位女大夫,不知道人在不在?」中年男人並不回答小安的話,反而主動問道。
小安一怔,就仔細看了男人一眼。「師傅不在,您有事兒?」小安想到了爬門的事兒,就給身邊的小五子使了個顏色。
柳苗所在的診室是給那些不方便的病人準備的,平日里診病的地方就在醫館的大堂。診室就是大堂隔出來的一個空地,有什麼動靜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小安這麼一說,柳苗也心生警惕。
小五子倒也機靈,干脆沒進診室,而是直接去了後院那兩個護院所在的屋子。
被小安這麼一問,中年男子似乎才意識到不妥。「也沒什麼,就是听人家說這柳家醫館有位女大夫醫術了得,就想見識見識。」
這話說的好無恥,人家一個女大夫,你個大男人沒事要見識什麼?
小安臉上就不大好看,「這位大叔,我看您也沒什麼毛病,不如就請回吧。家師不在,為人診病去了。」對于這樣來借著看病的由頭來瞧師傅的,小安之前也遇到過幾次,實在是沒有好感。
「不是說柳大夫不出診嗎?」。中年男子竟然對柳苗的規矩模的很清楚。
小安一听這警惕性就更高了。「是不給外人出診,不過八虎縣縣令那是家師的兄長,家師去他們府上給人看病了。」縣令老爺啊,一方父母官,相當于土皇帝一樣的存在,即使這男人有什麼不歸之心,听到縣令的名頭也該收斂了。
柳苗待在診室里就忍不住在心里為徒弟叫好。
誰說小安只知道悶頭學醫,其實他也很聰明的。
「柳大夫去了楊樹溝童家?」來人眉頭一蹙,似乎有些為難。
柳苗心里一驚,這人竟然這般了解,居然連縣令的老家在楊樹溝都清楚,到底是什麼人?
「不錯。」小安此時也意識到有什麼似乎不對勁,不過他畢竟年紀小,也沒多想。難道縣令還不能讓這人害怕?
「不知道柳大夫什麼時候回來?」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為難。
「這個可不好說。」小安就一副大爺的模樣,「童家家大業大的,誰知道是什麼人病了,再說童老夫人想念家師,就是在那住上個一年半載的也說不定。」
中年男子眉頭蹙的老高,哪里看不出是這小學徒借機難為自己,當下就要發作。
門簾一挑,從後院進來兩個人。中年男子抬頭,其中一個是剛剛的小學徒,可是另一個……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在青年穩健的步伐上,知道這里不是自己撒野的地方,這表情就慢慢柔和下來。
「呵呵,其實我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府上有女眷,本來想著柳大夫是女人,這看病啥的也方便……既然柳大夫不在,那我就告辭了。」中年男子並沒有說自己得了什麼病,轉身就走。
「小安,這位病人內火太大,給他拿二兩黃連。」一直沒出聲的柳苗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所有人都是一愣。
中年男子挑眉,「這位是……」柳苗並沒有從診室里出來,可聲音卻騙不過人。
「二兩黃連,一共五兩銀子,加上診費十兩,您收好了。」小五子機靈的抓藥包好,然後熟絡的伸出手,準備接銀子。
這麼點兒東西竟然十五兩銀子,還是買了一包黃連回去。中年男子嘴角抽搐,這回到山上還不知道怎樣被兄弟們笑話呢。
「客觀您倒是要還是不要啊?」小五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笑眯眯的。
小安似乎有些著急,卻不知道師傅怎麼想的,不敢說什麼。倒是那護院,往前一步擋住了那中年男子,緊緊的盯著他。
中年男子微微蹙眉,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仍在櫃台上,「不用找了。」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診室大踏步離開了,連小五子手里的藥材都沒拿。
「嘿嘿,咱們這就白白賺了十五兩銀子,還是柳大夫聰明。」小五子咬了一口那銀子,嘿嘿的笑道。剛剛他從後窗戶請示過柳大夫,才隨著她演了這麼一出戲。
「只怕事情麻煩了。」柳苗從診室里走出來,一臉擔憂。
這人毫不遲疑的掏了銀子,看來還真是奔自己來的。
可柳苗卻不記得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號人。難道是前任留下的禍根?柳苗就想到這個身體可不是自己個的,可想想也不對,如果是前任留下的麻煩,怎麼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想不通,可柳苗依然擔心。
這一次天生的心大也不能讓她當做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眼瞅著這天色晚了,童家的馬車已經來接她,柳苗深吸口氣,不管是什麼人,難不成還敢攔截童家的馬車?
這樣想著柳苗就讓小安把藥箱拿來。
小安拿了藥箱就要跟柳苗出門,卻被柳苗攔住了。「今兒你就不要跟我去了,在家好生歇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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