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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兒要想籠絡陳師傅,自然會把事情做得更好,只听她繼續說道︰「葉管家,你看看師傅家里,都壞了什麼家具,去附近的鋪子里買了給添換上,不能讓他家的生活不方便。」
葉兒走了,其他事情都留給了葉晨明。
葉晨明幫了兩天忙,和陳師傅一家熟悉了些,便有事沒事來看一看,慢慢兩人關系越來越好。
「陳師傅,听說成天煉化金銀,對身體有害,不如,我給東家說說,幫你找個好大夫瞧瞧,吃吃藥把身上的毒氣排一排,試試能不能有個一男半女的。」
陳師傅從來沒听人這麼說過,一時有點愣怔。
「我懷疑那些毒氣,阻礙了你精血暢通,這才無子。」葉晨明的表情,非常真誠,陳師傅望了望他,沒有吭聲。
過了幾天,葉晨明再來時,給陳師傅說︰「東家听大*女乃說你弟妹所做之事了,很氣憤,他已經讓我在你家附近打听,有沒有人賣地。東家準備買給你兩百畝地,讓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陳師傅有點動容,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沒多久,王耀國推薦了個老大夫,葉兒派人接了過來,給陳師傅診脈。那大夫也說陳師傅精氣不暢。
四十歲了,成天坐著,難免會血氣不暢。陳師傅卻下意識地問,是不是跟他成天煉化金銀有關。
大夫也說不清,但他卻認為,跟金呀銀呀打交道多了,對身體不好。
陳師傅半疑半信,葉晨明建議他不若休息一段時間再說,陳師傅答應了。
自己不做活,還照樣拿著月俸,東家給請大夫,買地,陳師傅是本分人,也是特別重情義的,便一半感恩,一半羞慚地給葉晨明說,他願意帶幾個徒弟。
過了兩天,葉晨明轉告了東家的話,讓他安心休養,等開始做活兒了,再說帶徒弟的話。
陳師傅又是一陣感動。
葉兒讓人從米慶州買的那批無家可歸的男孩子。大的進了飯店,十二三歲的這些,則跟著一個有點瘋癲的胡人學畫畫。那胡人來的安平城得了瘋病,說不清自己是誰,家在那里,有沒同伴,卻很會畫畫,尤其是畫人物,比當地的畫家像多了,就有人掏錢,請了他去畫像,他以此為生,因為不會理財,常常饑一頓飽一頓的。
葉兒一看他的畫,是西方的素描,很是高興,便請了那個洋人教書。這洋人有時糊涂,有時清醒,偶爾會講幾句,大多數都是自己畫,孩子們跟著看,也把自己畫的,讓洋人修改,他們通過仔細觀察和體悟,領略這種奇特的畫技。
葉兒讓孩子們先學西畫,再學國畫,希望能培養出一批出類拔萃的工藝師來。
畫畫是要天分的,五十幾個孩子,學了半年,就有人畫得頗像回事,有人卻很差。葉兒考察了十幾個差生的嗅覺和味覺,挑出四個去學廚師,其余的送到了牧場。
這段時間,葉兒和劉應東取得最大的成就,還在飯店上,渡口的麻業鋪子,開春之後進行了重建,到了四月底,青瓦白牆,方磚鋪地,後面的院子里,還栽了好些石榴樹,五月榴花火紅時,從滿香園的店里分出了六個大廚,帶著十幾個小學徒,還有培訓好了的二十幾個跑堂的小廝,便到了渡口,滿香園渡口分店,隆重開業。
別人開連鎖店,都講究菜品統一、口味一致,葉兒這三家店,卻是各有各的特色。第一家,以香辣鍋為重點,第二家,則是頭蹄下水為主料,這渡口店,卻主打的是魚。
安平城里,殺豬賣肉的屠戶,足有幾百家,收購頭蹄下水很容易。若是渡口店也做這個,光原材料都成問題。葉兒便因地制宜,推出雞和魚,並且,菜品也是比較實惠的那種。比如單個人,可以要老碗魚、魚頭湯、雞雜碎,若有三四個,選擇一下子便寬泛了,豆花魚、酸菜魚、香水魚,這些都是魚和蔬菜混做的,有肉有菜,油汪汪香噴噴的一大盆,每人一碗米飯或者一桌一大盤饅頭,大家每人盛一碗,一口菜一口飯,熱騰騰香辣辣的吃飽肚子,一桌貴的,也不過二百文,要了條小魚的,也才七八十文,算是很經濟實惠的了。
要是喜歡吃面條,飯店還有大盤雞,燒好了澆在煮熟的皮帶面鋪出的大盤子里,大中小盤,適合三到八個人來吃,可以說面、肉、菜都有了,價格也在每人十幾文到二十文之間。
碼頭雖然人來人往,大多數人,還是去吃三四文就能飽的面條、燒餅,能一頓十幾文的,大概十個人中不到兩三個,這些人很多都是坐馬車的,以前都是大車店的主顧,享受那里吃、住、停放馬車、照顧飼養馬匹一條龍服務。
滿香園一開張,趙慶林的大車店立刻就受到了影響,有顧客專門去滿香園吃飯,再去他那里住宿。趙慶林接到管事的報告,見沒有影響到生意的根本,便暫時擱置在一旁。他一時還無暇顧及這些呢。
趙慶林沒能挖出銀樓的師傅,也沒有運出里面的存貨,到了安平城,還在想招兒把銀樓重新開起來,卻不想陸氏的反擊先過來了。
瓷器店里並沒有多少存貨,最有價值的,是幾個胡人客戶。趙慶林一上來,就把瓷器店里的掌櫃挖走了。他本來悄悄在胡人街買了個門面,現在也顧不得二老太爺知道了會說什麼,急急忙忙開成了瓷器店。
陸氏一看,自己分家不過分了個空殼子,沒有生意,有個店面有什麼用?她也不算省油燈盞,一面在店鋪中留下的伙計里,選了個干了六七年人又機靈的,提拔為掌櫃,一面派人悄悄跟蹤趙慶林挖走的那個掌櫃,找到了店里原來的幾個主要主顧。她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一個人高馬大的暗門子,讓新掌櫃一個一個順序邀請那幾個胡人吃飯,就讓這位暗門子作陪。胡人最大的兩個愛好︰酒和女人,陸氏用這兩個做武器,不僅從老主顧那里拿到了訂單,還發展出新的客戶群。
趙慶林一看光靠老主顧頂不住,也絞盡腦汁發展新顧客。有些老店的背後,都有官員支撐著,他和陸氏挖人牆角,免不了惹麻煩,這半年多,這兩位都忙著挖坑再填坑了,瓷器店是沒少掙錢,但打點惹下的麻煩,也沒少花銀子。趙慶林眼里只看到賺了多少錢,見瓷器店漸漸站住了腳跟,忍不住驕傲不已。他全副精力忙了這些,自然沒時間和趙東臣爭斗。
何況,趙慶林對趙東臣全副精力都用在那些小客棧、以及開飯店上了,還很不屑地嘲笑他鼠目寸光,瓷器店要是做得好,一年能賺五六千兩銀子,趙東臣的滿香園,一家店一年能掙一千兩銀子就不錯了,至于那些小客棧,總共加起來,一年也僅僅三、五百兩銀子,他趙慶林都不屑費那功夫。
他自認為是做大生意的,呵呵!
常淑良在小面館才待了兩月不到,就引出了一樁小麻煩。幾個混混看到了她,其中有一個,竟然想要娶她,韋氏二話不說便拒絕了。這幾個混混,先是天天來店里攪和,讓面館生意沒法順利做下去,一面不停地威脅韋氏和常淑良。
王氏無計可施,給葉兒報信,不要讓常淑良再去店里。
趙先生前一陣,為了幫趙東臣,和衙門里的一些小嘍打交道比較多,那些人,好吃好喝再給點小錢,便能幫你解決一些小麻煩,現在,葉兒把葉晨明調到安平城當管家,和那些小嘍打交道的事情,就慢慢轉給了他。
葉晨明在晚飯後,請西平縣衙的幾個衙役,在小面館喝酒,間隔三五日便是一次,那幾個混混看到了,就不敢再出現。
王氏終于松口氣,常淑良閑著無事,見事態平息,竟然又去面館干活,她和王氏、韋氏現在有了感情,見這兩人實在忙不過來,好心的想要幫她們的忙。
沒想到幾個混混忽然沖進來,想要搶了人就跑。他們打算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逼迫常淑良就範。
王氏急了,拿著燒火棍就追了出來,對著那幾個搶人的一通亂打,韋氏在一邊,也拼命呼叫救命。
有個人坐著馬車路過,跳下車指揮著跟從的保鏢上來救人,那幾個混混不敵,四散逃掉了。
王氏和常淑良見人叫那人閻爺,便也跟著稱呼,把他和幾個僕從,請進店里,匆匆整治了一桌酒菜,表達對人家由衷的謝意。
閻爺很喜歡王氏她們做出的面條,打那以後,經常來吃。
那些個混混,害怕這位閻爺吧,再也沒有上門來過。
時間長了,人就熟了,這位閻爺,三十歲人,妻子死了,只留下一個女兒,跟著老娘過日子,他說老娘最近身體也不太好。
王氏好意讓他續弦︰「家里有個能主事的女人,你在外面也安心呀。」
「像我這樣沒有家世,又有老小要照顧,哪個好女人肯嫁我呀。」閻連成悲觀地說道。
「閻爺想要多好的女人呀?就你這麼古道熱腸的好人,願意嫁給你的多了。」
「那我,可就央求媒人來提親了?」
王氏見他眼光往常淑良身上掃,嚇得一激靈,訥訥地說道︰「表姑姑已經訂婚了。」她和韋氏假扮夫妻,表妹就是小姑子,因而這麼稱呼。
閻連成眼楮一眯,狠生氣,隨即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把飯錢放到桌子上,出門而去。
王氏一臉的愧疚,想要追出去安慰幾句,被韋氏攔住了,王氏看到常淑良一臉慘白,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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