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嘀,嘀,嘀……」原本靜止的心跳監視器傳來了微弱的聲音,門口旁邊的護士大驚失色,慌忙的喊道︰「大夫,……」
當主刀醫生听見他們說的,人又有了心跳時,還以為是家屬的意想,時常也會見到家屬太過傷心,而產生的意念了,可是當他看到顯示屏上那微弱的跳動時,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楮。
因為剛剛畢啟勝進來得太快,護士還沒來得及撤掉所有的儀器就被進哥的人趕了出去,這才使得他們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心髒恢復跳動。幾名醫生護士跑了過來,想要把畢啟勝先出去,可是怎麼也勸不動他,他的手就一直握住何心心的手,感受著她的脈動。
主治醫生搖了搖頭,無奈的說︰「就讓他在這里吧。準備電擊。」
畢啟勝看著那瘦小的身體,隨著一次次的電擊起伏。他心疼的說;「老婆,你是不是很疼呀,如果疼你就睜開眼楮。」奇怪的是,第在畢啟勝說話的時候,何心心的心跳出就了加大跳動。
主治醫生慌忙說道︰「別停,跟她說話,听到你的話,她才有求生的意識。」
這是,畢啟勝很是听話,不停的對著何心心說著︰「心兒,記得我說過我們相識在兩年前嗎?你肯定不記得,因為你根本沒有看見我。」
「我記得,那一天,我出了任務回來。路過一條街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很想把車停下來休息。當時就很是奇怪這是什麼原因。這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際遇,是老天你爺安排你出現在我黑色的情感世界中。那天你穿著淡黃色的短褲,白色的T恤,跟著一位和你相同大的小姑娘。你們倆個吃力的抬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往樓上運,後來累了,你們坐在包裹上聊天,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女孩追著你打,我當時就在想,你肯定是冒壞了。不然你怎麼笑得那麼賊,當你轉向我的方向,我看見你露出那個比太陽還要絢爛的笑。就是這笑,讓我感到渾身都變暖了。這個笑會讓天地都為之變色,我當時就傻在了當地。任憑你們消失在我的眼前。
等回到的部隊後,我天天晚上的夢你都是你的笑,最終我忍不住,托了朋友打听了你,好巧,好巧,你竟然是我朋友妻子的好朋友,當時我興奮死了。我本想著借由軒的婚禮和你認識一下,哪曾想等我再次出任務回來,才知道你進了監獄,經過多方打听想為你翻案,得到的消息是證據確鑿,沒有希望重審的希望。但是我的第六感覺認定,你是被冤枉的,所以我加大力度,用我在特種隊的人脈動徹查了你的所有事情。這讓我驚訝極了。對你也心疼極了。于是我找到我的父親說了你的事,並且表明等你出來後我就把你娶進家門,沒想到,爸爸竟然那麼支持我的決定。並且又幫我說通了大院里的爺爺和女乃女乃。其實,你不知道,他們都好高興,覺得你是畢家的福星,因為你讓他們一度認為會做和尚的我,有了娶妻生子的念頭,生命中不再一味的是工作。
還記得阿進當時笑話我們,一個是石骨不化,一個是冥頑不靈。可是心兒,我有是石骨不化,我是從沒動過心,從沒遇到能讓我動心的女人。求求你,快點睜開眼楮。老公在等著你。我剛才說過的話依然算數,何心心,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不醒來,那上窮碧下黃泉,哥都跟你走。即使他們罵我沒出息我都不在意,沒有了你,我活與不活,沒有什麼意義。你听見了嗎?我的心兒,老婆。你回來,你回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流下眼淚,從沒見過一個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到如此。這種愛才是愛,這種情才能叫做/愛情。這是一種純粹的愛情。
忘記了在哪里听說過這樣的一個故事,上帝創造男人的時候,將他的一根肋骨抽了出來做成了女人,然後這個女人一生都跟這個男人心心相惜。所以說,上帝是神奇的,他知道世界上不能有單一的存在。你少了哪一個,都是一種椎心的痛。
進哥听了這番話,也不禁深慮,愛情是這麼個存在嗎?怎麼以前他都沒有想過。看著上官軒為伊人憔悴,自己在心里曾一度的鄙視過他,雖然那個伊人是自己的妹妹。但是他覺得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可再看到剛剛的那一幕,他的心也不禁動蕩了,原來愛情可以讓人如此深刻,看來自己也應該找尋一下能讓自己這麼動心的女孩了。腦中也禁浮出一個秀麗的靚言。可卻又暗自的笑了,如果自己和她來愛愛的話,是不是標準的老牛吃女敕草呢。
何心心感覺自己飄蕩在宇宙之中,朦朧間依稀看到了媽媽的身影,她努力的大聲呼喊,可是媽媽就是不理睬她,她跋起腳步向前追趕,可是怎麼也追不上,張嘴想感出,可是胸口痛得讓他張不開嘴,眼睜睜的看著,媽媽遠離了她的視線,何心心獨自一人坐在原地哭泣,不停哭,他不明白,媽媽為什麼不理她,不要她,難道自己是這麼招人討厭的孩子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願意理人,願意陪伴她。
誰知一股輕風送出了一個聲音出來,「心兒!」那是媽媽的聲音,「媽媽!」
「好孩子,听話,你以不許亂跑,乖回家去,媽媽這里你不能來的。听話,你的首長不定期在家等著你呢,你忍心讓他找不到你而痛苦不堪嗎?」
「媽媽,我也好想你。」
「媽媽會天天看著你的。回去吧,你的首長在等你!」媽媽的聲音消失了,隨即傳來了首長的呼喚︰「心兒,老婆,你快回來,沒有你,老公怎麼辦,沒有你老公怎麼活?心兒。你回來,回來……」何心心這才反應過來,是呀,自己出來這麼長時間了,首長肯定要急壞的。她要回家,要去找首長,還要親自的告訴他,她其實也已經愛上了他。對何心心決定了。可是卻找不到回家的路,越急越找不到,感覺首長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終于急的哭出了聲,大叫︰「首長!……。」
手術室里隨著畢啟勝這一聲聲的泣喊,心髒的監視屏里終于發出了正常的滴滴聲。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主刀的醫生甚至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也隨之放下了。如果這個女孩真的了沒了。他不敢確定,眼前這個氣勢龐大的男人會不會把他們全部滅掉而後再自殺掉。
「首長……。」這兩個字仿如是蟻子在叫,可是畢啟勝卻听見了,驚喜的俯子回應︰「我在這,心兒,首長在這里等著你呢!」
大家全部的眼光望著他,疑惑著這個人是不是悲傷的瘋掉了。可是就下一刻,也全部驚呆了。微小的幾不可聞的聲音,都鑽入了大家的耳里。「首……長……。我……。」
「心兒,別說,別說話,我知道你疼,別怕老公在這。」
何心心的眼楮還是睜不開,但是卻點了點頭。感覺到這麼真實的存在,畢啟勝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無視著所有人,痛哭出聲︰「心兒,老婆,謝謝你,謝謝你,沒有不要我。」
何心心想去安撫一下自己的男人,卻抬不起手臂,只好用緊握著他的手,給他力量,可是她卻不知道,她的用力握手,現已變成手指輕輕的微動。想要對他笑笑,可是怎麼也扯不開嘴。只得無奈的皺了一下眉毛。
從死神手中搶回來的何心心,就只有她家男人,畢啟勝是一刻不分離的坐在床邊守護著她。只要手稍稍的松一點,這小丫頭片子,便不干。所雙除了上洗手間以外,他整個人也被綁死在這里了。其實就是現在讓他走,他也不會走,畢竟這小丫頭還同有完全清醒,做什麼事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門被輕輕推開,進哥那淡雅笑著走過來。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何心心,再看一眼已經面目非的畢啟勝。不由得挑高了眉問︰「怎麼還是不行嗎?」
「不行,一松手就不行。」畢啟勝也很是無奈的說。然後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阿進,那些個人怎麼樣?」
「你想怎麼樣?是我來解決,還是留給你。」進哥哥直直的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線庇護。隨後又緩緩的說;「你想怎麼做,你說話,你的身份不允許你太過分的。」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要模了他的人,看了他的人都忘掉。」畢啟勝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迸出。眼里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刺穿人的心髒。
進哥看著畢啟勝那紅了眼的樣子,知道他可能是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著︰「還真就讓你失望,沒人踫到你老婆一根毫毛,你家寶貝的性子可夠剛烈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可保個清白的身子,也不要沒有尊嚴的活著
別說,還真他媽的爺們,讓我不得不服氣,那一刀壓根就沒奔著活。不過,你也夠長情的了,連死人都給你叫活了。勝子,咱哥幾個現在我最服的就是你呀。這種刀尖舐血的日子,不知道哪天就跟閻王報道去了。想想,我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小子想著每年看看我去。讓你兒子,孫子都認識認識我。」說到最後,進哥竟然帶著些傷感,看上去有點累。
畢啟勝沒有說話,幾年前的他就已經在了這種想法,只是當時三人都是光棍。可現在他不一樣了,他有了自己想要珍惜的人。所以他要加倍的小心,不能讓自己出現一點失誤。因為他怕極了把她一個人扔下,她會露出絕望的表情。
「阿進,我也準備向組織提交轉業申請了。」尚進東一愣,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時間,屋子里靜得壓抑。只有那點滴瓶子不時的冒著小小的氣泡。監視器的聲音也顯得格外尖銳。尚進東的思緒,也漸漸的混沌起來。此刻的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失措。
「勝子,你說我們是不是老了?」這聲音仿若空谷里似出一般,那樣折淒涼。畢啟勝抬眼,輕聲的回著;「不是我們老了,是我們有了在意的人和事。說實話,以前出什麼樣危險的任務,我都沒怕過,想著死算什麼,不就處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嗎?可是現在,我知道了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會怕,怕得要命,你時時的想,我要走了,我老婆一個人多難過,誰欺負了她就只能自己忍受了。我舍不得,所以我想著要轉來,我只想給她一個安全的家。」
進哥的身子僵了一下,想著那個梨花帶淚的容顏,想著他說出的每句話。「大叔,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不是你這些個錢,敢不是房子,也不車,我想要的是一個家,一個能避風雨的港灣。」陡然間,他懂了,這個小丫頭想要的只是一個安全,還有他的愛。
匆匆的拍了拍畢啟勝的肩膀︰「勝子,我還有事,我先走,改天再來看你。」畢啟勝遲疑的看著他,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何心心是在畢啟勝說著轉業申請有時候醒來的,她並沒有出聲,靜靜的听著自己的老公說著話,她感覺這一切是那麼溫馨,她听明白了,也听懂了,而且萬分的肯定,這個男人是愛著他的。她幸福的笑著,望著他。
畢啟勝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難道?……。猛然抬頭,看見了何心心的笑臉,以及那忽閃忽閃的大眼楮,驚喜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抓緊她的手,放在嘴角親吻。
何心心感道股溫熱的潮氣,瞬間便明白了這是男人的眼淚。心中滿滿的都是感動。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活著,更沒有想到還能見到自己的老公。忽然間覺得上天對她簡直是太厚愛了。啞著嗓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吐出了幾個字。「他、們、沒、有、踫、到、我、」
畢啟勝費了好半天才弄明白她里的意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心中沒來由的一酸,這個小女人在這在難不死醒來之際,沒對他說一句溫情的話,竟然擔心自己嫌棄他。這個小沒良心的。
何心心沒有弄懂他的意思,以為他相信,有點著急的再次拉了他一下,剛要說話,卻被自己的氣息弄痛的心髒,疼得他禁不住悶哼了一下。
畢啟勝嚇得趕忙查看著他的傷口,沒有看到任何的滲血,算是松了一口氣。何心心尤自惦記著剛剛的事情,好不空易順了口氣,雙張口說;「我、是、干、淨、的。」
畢啟勝想著今天自己要是不把話說得明白,這個女人得對她表白一宿。于是寒著一張臉,用著無比認真的語氣說︰「心兒,我不是不相信,我生氣,是你對我的解釋。你的心理,我畢啟勝是那麼淺薄的人嗎?我在意的不是你這人身子,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明白嗎?以後,再做這樣的傻事,我定不輕饒。」說到最後竟然是惡狠狠的威脅,可是這威脅對于她來說也是一種甜蜜。張開嘴說了三個字。
畢啟勝全身打了一個激靈,抬起頭帶著驚喜,不敢相信自己的听的,小心翼翼的輕問著︰「心兒,你說什麼?」
何心心此刻臉上掛著那燦爛的笑,認真面堅定的望著她,邊抬起手做著動作,邊大聲的重復︰「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