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八仙「拜壽」(一)
畢女乃女乃的話,引得一屋子的人,都齊齊把目光調向了畢賀鵬身上,眼神中卻是充滿著眾多疑惑和不解。
畢賀鵬模了一下鼻子,有點尷尬僵了一下,看向自己的老媽,暗想著這麼多年了。這老太太對待生子的孩子還是這麼「狠絕」,專揭人的傷疤,專捅人肺管。也不知道考慮一下,畢竟他們已經不再是小孩了,都已經這麼大歲數了,咋就不能給留點面子呢!
王美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看不過自己老公的被欺負,自行的接住了老太太的話。語氣中盡顯自己對何心心的不滿。「哼,誰希罕!就算她做了,我也會毫不留情的給它扔出去。」
「恩,我能想到。假如這東西要是你做的,我也會毫不考慮的扔出去。」畢老太太眼皮都抬皮一下,把王美珍的話如數的送還回去。
「媽!」沒想到這老太太在這麼多家人的面前,仍舊不給自己留情面,這心中也不禁的冒出了一絲火氣。帶著滿心的不悅,喊了老太太一聲。
「這兩個孫媳婦,我很滿意,誰要是為難她們,誰就是跟我這老太太做對。美珍,我也最後告訴你一遍,如果你真的有那個閑心,就去把娉婷給我教育好。別動不動就是一副潑婦的樣子,我畢家就算不是書香門第,可也不能讓人在背後指責沒有教育,更不可能養出如此不知上進的子孫。賀鵬,你也給我記著,如果下一次再讓我踫到娉婷那潑婦的樣子,你們就全給我滾出畢家。哼!」畢老太太越說越生氣,想不到,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麼就教育成那麼粗俗不堪呢。
畢賀鵬疑惑的望著王美珍,意在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把老太太氣成這個樣子。王美珍卻是委屈至極,他認為老太太就是成心的針對她們母女,娉婷犯了什麼錯,讓她當眾這麼痛斥。現在她要是再忍,那就不配做人家的媽了。說什麼也得為女兒討回公道;「媽,本來我不想說,可是您這樣抹煞娉婷,我這當媽的也坐不住宅區,好像是我們娉婷少了教育一樣,不說別人,就看時勝和啟勝這兩兄弟,我們都能教育得這麼好,怎麼反而這女兒我們就不會教育了?您這是明顯的偏心,針對于她嘛。」
畢老太太冷笑了一下,不禁反頭道;「喲 !合著還怪我偏心了?你去問一下,你的嫂子、弟妹和三個妹妹。剛剛我在飯桌上夸獎了安然和心心,她們心里誰真正的記恨了?誰又當眾說出什麼過格了過了。這麼大的孩子連話都听不懂,怎麼還不許我說了?
其他的先放下不談,就單論她一個姑娘家,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任嘛不會,奸懶饞滑。更別說心思惡毒,語言粗俗。怎麼,還需要我為你具體指出嗎?你還敢說我說的不對嗎?美珍,別的你不用去比,就單拿你的兩個媳婦說,安然是年紀大,可那心心與娉婷年紀總算相仿吧,怎麼人家就這麼懂事理,這麼知進退,怎麼你家的孩子就不知道?並且她還是父母還雙全,可是她讓我從哪看出她的好教育了?」
畢老太太的犀利言辭句句話像都利劍一樣飛向她。堵得王美珍胸口一陣的憋悶,
臉上更是一陣紅一陣白,眼含著熱淚,緊咬牙關。委屈的神情簡直可比擬「小白菜」。再看著自己的丈夫竟然無動于衷。憑由著自己的媽這樣抵毀她的女人。怒火便一下子竄上的頭頂,再也顧及不了太多了,大聲的對著老太太反駁了回回去︰「媽,您要是真心不待見我們娘倆,您大可明說,我的女兒就算是再沒教育,也不能比進過監獄的還差吧?」
這一句話,仿如平地炸雷一般,引起的轟動是可想而知。畢賀鵬第一次當眾失態,怒目圓睜的沖著王美珍大吼︰「美珍,你住嘴!這種話是你應該說的嗎?」
「那什麼話是我應該說的?你女兒讓你媽貶成什麼樣子了?你是聾了沒听見嗎?你怎麼不開口為她說話。畢賀鵬,今天你能咽下這口氣,我這當媽的卻咽不下。
今天打從一進門開始,老太太就一直在挑娉婷的錯,可她做錯了什麼?不就是沒給她買生日禮物嗎?這能怪她嗎,行不說她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手中也沒有錢不是。何況,娉婷縱有千般萬般配的不好,怎麼著也不會比不上一個撓首弄姿的賤貨吧?」王美珍越說越認為他們畢家的人簡直是欺人太甚了。如果她現在還能咽下這口氣。豈不是以後就得任人捏輾了?既然她不拿自己當家人,那她也就再克制自己了,這麼多年的怨恨,就著這事一估腦的倒了出來。
「我就算夠煩心的了。不僅兒子不听話,而且老公也不向著你。這一陣子我就一直在忍耐著。可是今天我卻忍不住了。我問你,畢賀鵬你們父子的事情,他們倆個誰管過一下,誰幫過一把?這次卻是極力支持你兒子娶一個‘雞’進門,還一反常態的給他們大辦婚禮,我不明白,他們這是安的什麼心。是想讓全北京的人都知道,我兒子娶了個下賤的貨色嗎?我想知道,你是你媽親生的嗎?」
「媽,你在這胡說八道些什麼?」畢啟勝的憤怒的質問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同時伴隨著「嘩啦嘩啦」的細碎聲。
王美珍的身子猛的僵住,沒想到畢啟勝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心中不免升起了一點點的慌。
眾人也都循聲望去,只見畢時勝,畢啟勝兩對夫妻正站立門口,安然則一副仇視的目光,在她的心中,這個婆婆就是名副其實的「惡魔」毀人于無形中,而何心心卻是四人當中最淡定的一個,仿佛像是沒有听到任何的話語,自然的蹲子拾起被畢啟勝扔在地下的東西。口中還不停的埋怨著︰「首長,你這是干麼呀?我可是費了好長時間才挑出來的,你看你這一扔,都把他們弄壞了,耽誤了給女乃女乃的禮物,爸爸和我都不原諒你喲。」
何心心這樣的態度,博得的眾人的好感,都不禁暗贊這個女孩的大度。知她如此,只不過不想引發更大的爭端,也就全部極力的配合著她。
「時勝,啟勝,安然,心心。你們四個給你女乃女乃選了什麼禮物。讓我們也看一下,省得明天,你女乃女乃給我們臉子看。」大伯母最先開了口,雖然是埋怨的話,可臉上卻是面帶著笑容
二姑姑也是明了的幫襯映著,口氣酸酸的說著︰「這幾個死孩子就是存心的讓我們挨罵。快點拿出給我們借見借見。」
畢時勝才不願意和老婆趟這渾水,狡猾的先道出聲明
「先說好,這里沒我們倆夫妻的事,您們可別把我和安然算進去。我們的禮物早就送完了。這是啟勝他們的心意。跟我們不發生關系。」說完看林安然,拉起他的手閃過一邊,嘴上還不放心的交待︰「老婆,咱躲遠點,別到時再濺咱一身血,可就不合算了。」
畢時勝當然也通透眾人的意思。何況剛剛母親的那些話語,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外面,他們都听處真真的。何心心又怎麼會听不到。她選擇這樣做,也是不想在大家面前,丟了自己和母親的面子。如此玲瓏的心思。他又怎麼會不成全她呢,何況自己是應該感謝她的……。
一場危機在何心心的有意為之和眾人的高度配合之下,險險的化解了去。當不小心對上畢賀鵬那帶著謙然和感激的目光時,何心心溫婉的笑了笑。其實她怎麼會沒有听到王美珍那些侮辱她的話語,就算是泥人也都會動氣。她當然也不例外,可是她卻生生的忍了下來,當然不是為了王美珍。她這麼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她不想自家的男人為難,第二,便是為了二位老人,不想他們在這個喜慶的日子里傷心難過。她是真心的把他們當做自己的爺爺孝敬的。
何心心抱著一大堆東西,微笑著走了進來。眼尖的瞄到桌子上擺放著自己剛做的壽桃。挑著嘴角,帶著一點小小的嬌嗔的對著畢女乃女乃撒嬌︰「女乃女乃,你怎麼這樣,人家還沒做完呢,您怎麼可以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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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女乃女乃面帶慈愛的笑著,急欲撇清自己︰「沒做完?這不是已經完工了嗎?再說這不關我的事。」
何心心轉動著自己那大大的眼眸,狡黠的說「沒呢,這還少了幾個圖案沒畫上。我猜,這一定是小姑姑拿來的,對吧?」
「沒我什麼事,我只是稍稍的提了一下了,爸就差人找了出來。不過,我依我們看,這樣就很好了,也不用再加什麼圖案。」小姑姑笑嬉嬉的供出了首犯。
「叛徒!」惹得畢老爺子恨聲的罵出兩個字。
「就是嘛,看著就想吃,我先嘗嘗。」畢啟勝跟著起哄,更是厚臉皮的抓起一個,就要放進嘴里。何心心嚇得慌忙撲了上去,嘴里大叫著制止︰「不可以吃,首長!」
畢啟勝那欲放進嘴里的動作,立時僵在原地。不解的看向那個一向小氣的女人,神情不爽的開口︰「你這小氣的毛病啥時能改呢?不就一個饅頭嘛。有什麼舍不得的。我是看著好看,想嘗一個也不行嗎?不是還有那麼多個嘛!」
何心心直到搶下他手中的壽桃,才算是把心放了下去。手一下下的順著自己的胸口,還不忘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吞了一口口水,進而解釋給他听︰「這壽桃是有數的。明天是女乃女乃八十大壽,這桃子也一共八十八個,八大八小。與我今天準備要送的禮物,寓意是完全想同的,如果被你吃了那就不同了,明白嗎?」
「心心,把禮物打開讓咱們開開眼吧。」一邊坐著的小姑丈,竟然好奇萬分的開了口。
「呃……小姑丈,不好意思,禮物還沒有準備好呢,得明天早上才能拿出來。」何心心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小姑姑哪會相信,涎笑著沖了過來。一把搶走了她手上的兩個「長卷」。並且得意的說︰「你這個壞丫頭,還想藏匿著,哼!我非得先看一下不可。」
「不是的,小姑姑我真沒騙你……。」何心心著急的解釋著。真的不是不給看,確實是自己還沒準備好。
「不會吧,怎麼會這樣?……」大家齊聲驚訝,紛紛瞪著那兩個空白的布絹,著實弄不懂這里面的含義。
畢啟勝得瑟的走了過來,輕輕的把它們卷起。嘴上還留絲毫情面的諷刺著︰「我老婆都說沒有弄好,你們偏不信,猴急成這樣子。丟臉了吧。還當長輩呢,這樣不顧身份搶佷媳婦的東西。傳出去多難听。」
小姑姑被說得本就紅了的臉,一下子成了醬紫色了。瞪著自己的佷子,那目光恨不得殺死他一萬八千次。大喊著︰「畢啟勝,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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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兒弱弱的問一下,能給點禮物鼓勵一下嗎。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