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洋洋來啦,大黑二黑你們別叫了,還有花花,趕緊滾一邊去,要是嚇壞了我的好外甥,老娘就扒了你們的皮,正好中午給我外甥解解饞。」
听了這大嗓門地叫喊,兩只大狗速度那叫一個快,瞬間就沒了狗影。花花也是一哆嗦,麻溜地跑到李洋身後。
看到這一如既往的潑辣的舅媽,李洋心頭一片溫馨。
舅媽對自己是真得好,小時候放暑假李洋總要來山里待幾天,舅媽總是變著法的給自己做好吃的。舅媽是滿族人,性子爽快、干淨利落,別看她潑辣,但是特別孝順,把姥爺照顧的無微不至。
「舅媽,幾年不見您可是一點也沒變啊,還是這麼年輕,您要是和宋柯表妹站到一塊兒,別人保準說你是她姐姐。」
李陽打趣著舅媽。
「臭小子,這幾年不見嘴皮子功夫見長啊,怎麼?不夸夸舅媽是不是怕舅媽不給你做好吃的啊?」
說著眼圈一紅,
「我們家洋洋長大了,都成了大小伙子了,有三年多沒見著你了吧?想死舅媽了,也不知道還喜不喜歡吃舅媽做得飯菜了。」
被舅媽這麼一說,李洋心頭也是澀澀的。
「舅媽,看您說得,您做得飯菜是天下間最好吃的,我現在做夢都想吃呢。」
听了李洋的話,舅媽轉哭為笑,
「想吃就好,想吃就好,今天晌午就讓你吃個夠!」
進了屋里,李洋把大背簍放下,把里面的東西拿出放好,看到李洋竟然拿出一個大大的西瓜,舅媽心疼了。
「你這個傻小子,跑這麼遠的山路怎麼還背了一個西瓜?再說你哪弄的這麼大個的西瓜啊?哎呦,可把我們洋洋累壞了!」
李洋呵呵一笑,「舅媽,我可不是小孩子了,背這麼點東西累不壞的。再說這個西瓜和一般的西瓜不太一樣,待會兒您嘗嘗就知道了。」
「對了舅媽,我姥爺和舅舅怎麼沒在家里?」
「它們進老林子里打獵去了,我在家看家。這不听你爸媽說你回來了,你姥爺和舅舅估計你這兩天能來家里,從昨天下午爺兒倆就到老林子里想打點野味再順便采點山貨,好給你解解饞。」
李洋心里感動的同時也擔心起來,
「舅媽,我舅舅和姥爺現在還沒有回來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舅媽爽朗地一笑,
「危險?能有什麼危險?這爺兒倆在老林子里閉著眼楮都能找回家。再說現在老林子里也不像以前那樣老虎、豹子成群。現在凶點的野獸也就是熊瞎子、野豬什麼的,只要不踫到大型的狼群就沒事。你就放心吧,估模著他們也快回來了。」
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李洋吃著舅媽早上從附近采來的野葡萄、野藍莓等野果子。這些果子用泉水洗過後水靈靈的,味道酸甜、美味多汁,最是地道不過。
藤椅是用山中超過十年以上的紫藤編織的,這種紫藤在山里遍地都是。藤椅在編織好後,要刷上一種特制的漆,這種漆是用松脂和一種叫做五星草的植物按照一定的配比熬制而成,刷完漆後再風干三五天就可以使用了。
這種藤椅深紫中帶亮,古樸大方,結實耐用,可承重一千五百斤左右,山里人幾乎家家都會編織。可惜的是山高路遠草密林茂,山里進不來車,要不然山里人單靠這紫藤椅就會過上比現在好上幾倍的生活。
估模著半個小時後,姥爺和舅舅終于回來了。爺兒倆肩挎著獵槍,各背著一個大背簍,後面跟著三條獵狗。
雖說現在禁止獵槍了,可是山里人不在此列,家家都有政府頒發的獵槍證,畢竟山里人大部分還是要靠打獵為生的。
和體格魁梧的舅舅來了一個深深地擁抱後,李洋來到了姥爺面前,看著精神矍鑠、銀發白須、滿臉都印著歲月痕跡的姥爺,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傻孩子,都成大小伙子了怎麼還抹眼淚?別像個大姑娘似的,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咱不哭。過來,看看姥爺和你舅舅給你弄了什麼好東西?」
拍了拍李洋的肩膀,宋學海慈祥地說道。
听了姥爺的話,李洋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轉而和舅舅舅媽把兩個背簍里的東西倒了出來,整整兩大堆,看得李洋直咂舌,這收獲簡直太大了。
十多只野山雞、十多只野兔、一只傻 子,乖乖,竟然還有一只渾身是血的半大野山豬。
「等等,那些是什麼?難道是飛龍?」
想到這兒,李洋的心情馬上激動起來。
那五只色彩異常艷麗、頭頂金色長冠,尾巴五彩繽紛像極了野山雞的野鳥可不就是飛龍?飛龍屬于大山里的一種野鳥,成年體重約兩斤上下,肉味極其鮮美。
古語所說得「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其中的「龍」說得就是飛龍,可見其美味及珍貴程度。飛龍肉李洋小時候只吃過一回,可是一直讓他吧唧著嘴回味了好多天的。
飛龍及其敏感和怕死,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立馬就展翅飛翔,所以一般很難逮到,這一次舅舅和姥爺一下子就逮到五只,怎麼能不讓李洋吃驚加激動?這可是有錢也買不來的好東西啊!
看著李洋一臉興奮地樣子,姥爺和舅舅相視一笑,舅舅宋德江指著旁邊兩個裝了能有半口袋東西,而且里面還動彈的尼龍袋子,朝李洋努了努嘴,
「洋洋,看看這些是什麼,飛龍是不錯,可是這兩樣東西也不差啊,這可是我和你姥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來的。」
看著舅舅神秘的樣子,李洋快速地打開了其中的一個口袋,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巴掌大的肥嘟嘟的大青蛙,
「這是林蛙?好多好大的林蛙呀!」
李洋激動地用幾乎是變了調的聲音高喊著。
緊接著又打開了另一個口袋,原來是一條條胳膊粗細,長短足有一尺半的大魚,每條都有七八斤重。烏黑的魚身,形如圓梭。這是什麼魚?以前可沒見過。于是抬起頭有點疑惑地看向舅舅。
「小子,听說過‘黑蛟魚’嗎?」。
「什麼?黑~~~黑蛟魚?這就是傳說中的黑蛟魚?」
見舅舅笑眯眯地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李洋徹底地懵了。
「我滴個天啊!不會這麼好運氣吧?」
自己一來,姥爺和舅舅就逮到了飛龍、林蛙,最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逮到了傳說中的黑蛟魚?要說前兩種只是數量稀少,可畢竟用點功夫使點手段還是能搞到一點的,這黑蛟魚可是傳說中的東西啊,據說這是龍種,鱗細肉女敕,魚骨松軟,吃了會有大運氣,只是行跡罕至,絕大部分人只听過其名實則是未見過其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