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能有十來只林蛙後,李洋來到舅舅跟前用眼神和舅舅打了一個招呼,宋德江無奈地領著李洋來到宋學兵跟前嘀咕了幾句,然後又領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後生挎著獵槍朝東邊走去。
通過聊天才知道這個叫宋東的年輕人可不得了,是大山里年輕一輩最出色的獵手,除了一手好功夫外那槍法也是一打一個準,據說在去年徒手殺死過兩頭狼。
宋東今年三十二歲,已經是一個七歲孩子的爹了,長得魁梧壯碩,不愛言語,給人的感覺很憨厚。可是李洋是誰,小時候就能說會道,畢業後干的還是銷售的工作,這嘴皮子能差得了?絕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角色。沒幾句話就把宋東夸得是天上地下少有。
本來宋東是山里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最後硬是讓李洋夸成了世界第一獵人,把宋東臊得臉色壓根就沒有正常過。心里暗暗地嘀咕著,「媽的,江叔家的這個外甥簡直太能白乎了,這臉皮也太厚了點,貌似自己的臉皮就不薄,可是和這小子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過畢竟兩人歲數差別不大,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這一來二去的就熟識起來了,滿嘴的一個「東子哥」一個「李老弟」地相互叫著。
一路上听著外甥瞎白乎,宋德江心里笑得都快抽筋了,但是還得辛苦得忍著,自己畢竟是長輩嘛。話說這宋東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在山里那也是個小霸王級別的,但是遇到李洋這不就蔫兒了?
自己這個外甥就是個人精,大山附近從老到小就沒有擺不平的人,嗯,自己的女兒除外,但大家都知道,那也是李洋疼妹妹讓著她而已。
走了大概二里路就來到了一個小山谷,山谷中間有一個大水潭,四周是茂密的灌木叢。潭水很清澈,水面上漂浮著一些植物種子和深褐色的水草,水面下隱約可見幾條烏黑的黑蛟魚在擺動著尾巴,不時地在水面上泛起一絲絲漣漪。
看著這藍綠色的潭水,李洋估計這水潭淺不了。听了舅舅的介紹才知道,這座大山叫做龍潭山,這個水潭自然就叫做「龍潭」了,前天吃的黑蛟魚就是在龍潭里抓到的。
龍潭里有黑蛟魚也是山里的獵戶們偶然發現的。一般情況下獵人到山里打獵不可能還想著去抓魚的,再說在山民的眼里,這魚哪有山珍野味值錢呀,誰也不可能那麼有閑心冒著危險走那麼遠的山路到這里抓幾條魚吃吧?所以即使知道這里有美味的黑蛟魚也沒人來抓,要不是趕上李洋進山,姥爺和舅舅也不會來這里抓魚的。
由于沒接觸過生人,所以龍潭里的黑蛟魚一點也不害怕李洋它們,甚至還有幾條游到了潭邊。看到李洋正在月兌衣服準備下水,舅舅急眼了,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外甥沒好氣地罵道,
「小王八蛋,膽子挺肥啊,你不想要命了?你當這里是游泳池呢?你給我記好了,這里是深山老林,你知道這里有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你就敢下去?保不準你這一下去出來的可能就是一副骨頭架子。邊兒上呆著去,別給我添亂了,東子,你到樹上給我們警戒。」
看著李洋出丑在一邊嘿嘿直笑的宋東答應了一聲。這家伙不愧是個好獵手,腰一貓,「跐溜跐溜」幾下子就爬到了潭邊的一棵大樹上,端著獵槍趴在樹杈上。看著在樹杈上洋洋得意的宋東,李洋月復誹著︰這家伙就是一個悶騷,看著挺憨厚的,感情就是一個扮豬吃虎的家伙。
這時站在潭邊舅舅已經準備好漁網了,李洋則悻悻地帶著花花和兩只狗妹妹跟在舅舅的身後。
只見宋德江如天女散花般一網撒下去,待收網時足足網上來五條活蹦亂跳的大黑蛟魚,把李洋看得是兩眼直冒光,待到撒完五網後,已經網上來十六條黑蛟魚,小的有二三斤,大的足有十多斤,一個大背簍都快被裝滿了。
「舅舅好樣的,大收獲,大收獲啊!舅舅,讓我來一網怎麼樣?」
宋德江很無奈,看了一眼滿臉熱切興奮的外甥,只好把漁網交到他手里,
「洋洋啊,這龍潭里的魚不少,你只要沿著潭邊撒開網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往潭中心撒,你看這潭水藍綠藍綠的,看著都有點滲人,要是里邊有什麼東西被驚著可就不妙了。」
樹上的宋東也接過了話,勸說著李洋,
「李老弟,你千萬要听我江叔的話,不能蠻干啊!據我們山里老輩兒人說,這龍潭深不見底,他們以前打獵的時候在這潭里看見過水桶粗的大蟒蛇呢,而且還是好幾條,听說是這潭里的老龍飛天前留下的後代。」
李洋撇了撇嘴,就像是看二傻子似地看著宋東,盯得宋東一陣發毛,
「東子哥,剛才舅舅說得話還靠點譜,但是你這是干嘛?還什麼老龍、水桶粗的蟒蛇?靠,講神話故事呢?我可不是嚇大的。」
宋東不說話還好,本來李洋對深山老林還是有些敬畏的,打算听舅舅的話只在潭邊撒兩網過過癮就行了。听了宋東的一番說辭反而激起了李洋的性子,用盡全身的力量手臂一揮,長長的漁網灑向湖中心,舅舅一見嚇得也顧不上說李陽了,趕緊過來幫忙拉網。你別說,這一網收上來毛事沒有,還網到了七八條黑蛟魚和四五條其它的淡水魚,好懸沒把李洋美死。獻寶似地招呼著舅舅,
「舅舅,咱這手藝還行吧?」
「行啊,臭小子,手藝沒得說,這一網足有十幾斤魚呢!不過以後可不許你這樣冒險了。」
看到外甥如此的表現,宋德江也有點小興奮地夸獎道。
朝樹上瞅了一眼,李洋揶揄到︰「東子哥,你說的龍子龍孫們可能還在午睡,要不就是和老龍一起飛天了,你看這一網下去不是平安無事嗎?」。
看著李洋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宋東撇了撇嘴,也不言語,只是托著槍四下警惕著。
就在李洋和舅舅撿著網中大魚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龍潭中間水面下一條粗大的尾巴擺動著,朝著李洋撒網的地方慢慢游了過來。
頭一網撒下去就獲得了一個巨大的開門紅,這第二網自然是要繼續了。不過這一次李洋听從了舅舅和宋東的勸說,直接撒在了潭邊附近。看到網都沉了下去,李洋甩開膀子用力地往外收網,突然漁網一緊,好懸沒把人帶入潭中。
李洋眼楮一亮,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舅舅,快來幫忙,網著大個的啦!」
看見外甥被漁網往水里拖,宋德江一個箭步竄到李洋跟前,爺兒倆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往外拉著漁網。仿佛感覺到了危險,花花和兩只狗妹妹朝著潭里「汪汪」地狂吠著。樹杈上的宋東也趕忙把槍對準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