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生活盡悠閑 第二五章 老而彌堅的李太公

作者 ︰

宋學海和幾位老者帶頭,大伙兒進了院子,放下背簍後也不進家,就在院子里找地方坐了下來,招呼著大伙兒喝了茶水後,宋麗華和李世國到現在還是有點暈,這麼一大幫子娘家人來到家里,而且都背著一個大背簍,這是有什麼事兒吧?

「爸,你們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兒吧?」

「我倒沒什麼事,是你其它的叔伯兄弟找洋洋有事。」

李世國一听和自己兒子有關系,腦子「嗡」的一聲就大了。在自己的記憶中,只要是找兒子有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這小子闖禍了,于是趕忙問道︰「爸,不是洋洋這臭小子又闖禍了吧?」

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女婿,宋學海有點不高興了,

「世國啊,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沒有洋洋沉穩啊。再說你怎麼一張嘴就是洋洋惹禍什麼的,就不能有點好話嗎?洋洋這回可是幫著鄉親們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世國啊,爸和你說句心里話,你呢也別介意。洋洋是我帶大的,這孩子是什麼脾性我比你清楚,做小事時裝糊涂,做大事絕對不含糊,再說他在外歷練這麼多年了,那見識不是我們能比的,以後這小子的事我們還是少管為好,我們只要做好他的後勤保障就行了。」接著宋學海把林蛙的事又仔細地說了一遍。

看著娘家人一直在點頭說著李洋的好,李世國兩口子自然也很高興,況且老丈人說得也對,兒子也是大人了,主意又正的很,還真不需要擔心什麼。李世國最是敬佩自己的老丈人了,看事情總是比一般人看得準,看得長遠。

和李世國結婚快三十年了,這還是頭一次娘家人來的這麼多,宋麗華自然是竭盡全力地準備著午飯。

大家都在葡萄架下閑聊著,有幾個中年人不經意地往菜地看了幾眼,發現院子里的瓜果蔬菜長得極其茂盛,黃瓜架上掛滿了翠綠的黃瓜,熟透了的西紅柿也是滿滿地擠在藤秧間,青椒則是個頂個拳頭般大小,甚至連豆角都掛滿了高高的架子,看這架勢最遲三兩天就可以吃了。

最夸張的是那葉子快有粽子葉寬的韭菜。要知道現在可是剛入夏啊,也就一家半家的熟了幾個小西紅柿罷了,其它的也就剛開花而已,而麗華姐家的這些竟然可以吃了,而且還結了這麼多,這麼大?這是個神馬情況?

幾人在一旁吃驚的聲音被大家听到了,結果大家一看菜地的長勢,集體的目瞪口呆,急忙讓李洋把正在燒火做飯的李世國兩口子叫了出來。李洋心里明鏡兒似地,但是不能說啊,看樣子臨上山前往菜地噴灑的空間水濃度還是兌得大了點,以至于這些瓜果蔬菜長得有點離譜,這起碼比一般的的蔬菜要提前個二十多天的。

待到李世國兩口子出來後听到大家的問題,也是無奈地笑笑,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就在李洋走後這幾天里,菜地里是一天一個大變化,老兩口也是很疑惑,不過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也許這幾天到了這些作物生長最快的周期吧,也許是自家地好,也許是種子買得好,反正就是長得好,哪管他什麼原因呢。

听了這兩口子的解釋,盡管大伙兒還不太相信,可是又能有什麼原因呢?這兩口子是絕對不會騙大家的,所以呢大家伙也就湊合著相信了。

利用這空當兒,李洋把兩背簍黑蛟魚倒在自家的一只大缸里,里面注滿清水。在姥爺的提醒下,李洋才想起這林蛙還沒落腳的地方呢,于是趕緊和幾個年輕力壯的棒小伙子來到了後院。

李洋家後院比前院還大,也種滿了蔬菜,還有兩排棗樹、國光樹和幾棵櫻桃樹等。長勢和前院的一樣,大家也見怪不怪了。把幾棵棗樹和果樹用樹枝密密的圍起來,就是一個天然的林蛙棲息地了。圍好柵欄後大伙兒把林蛙放進密實的柵欄里,呆上個七八天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這幾天李洋一家子天天能听到「蛙聲一片」了。

收拾完林蛙後,李洋飛快得往李山家跑去,中午得把太公和世奎叔以及其他幾位本家爺爺們都請來,這是規矩。宋家屯來了這麼多人,而且其中還有幾位長輩,作為地主,李家村這邊也一定要有幾位輩分相當的長輩來作陪的,否則李世國的面子可就不好看了。

來到李山家,這小子不在家,院里已經擺好了桌子,三口人正準備吃飯呢。李洋有點急眼了,山里有規矩,請人吃飯一定要提前,千萬不能在人家已經吃上的時候去請,否則這是對人最大的不尊重。于是隔老遠就大喊道︰「太公啊,千萬不能吃啊!」

飯桌前的三人被李洋這一嗓子嚇了一大跳,待看到是李洋來了,太公氣得胡子一撅一撅的,撂下筷子,指著李洋罵道,

「原來是你這個小兔崽子,回來好幾天了也不說來看看太公,光讓小山子送來兩個破西瓜有什麼用?還有啊,我說二狗子你就不能小點聲嗎?太公今年八十多了,可禁不起你嚇了。你說你這大嗓門一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孫子兩口子在飯里給我下毒了呢。」

李洋很無奈,真得很無奈。村里這幫老人沒有一個是易于之輩,這幫老家伙在抗戰的時候不是游擊隊員就是紅小鬼,在這綿綿大山里和小鬼子周旋了十幾年,解放後也沒有出山,而是隱居在村里,拒絕了政府一切的援助,說是能自食其力,後世子孫也幾乎都當過兵。

這是一群可歌可泣的老人,也是一群老而彌堅的老人,而作為當年游擊隊隊長的太公就是這幫人的代表,在村里絕對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名副其實的「李霸天」。

李洋向在一旁憋著笑的李世奎兩口子發出了求助的眼神,李世奎翻了幾下白眼沒搭理他,估計就是他的面子也不好用。還是世奎嬸心疼李洋,幫著李洋勸說著老太公。

「爺爺,你看二狗子這都好幾年沒回來了,沒回來吧你想曾孫子,這一回來你還罵上人家了,再說二狗子也是大小伙子了,有本事了,您可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說他了。」

畢竟是孫媳婦說話了,這面子得給,再想想前幾天李山拿回來的那兩個大西瓜味道真是好,所以呢氣兒也就漸漸消了。其實也沒生多大氣,只是老爺子一輩子說話就一直沖。

「太公啊,我哪敢來嚇唬您啊,曾孫子我還得在村里混呢。這不三天前我進山看我姥爺去了,今天才回來,我姥爺和幾位老輩人還有不少山里人都來了,一到家我就趕緊來請您了,咱李家村的場子就得太公您才能鎮住,別人不好使啊!還有世奎叔也得過去,幫我爸陪陪客人。」

也沒和李洋客氣幾句,太公和李世奎換了身衣服就隨李洋出了家門。半路上李洋又跑了幾家請來幾位老輩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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