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哥倆來到村北邊的大山腳下時,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看了大伙兒的裝束,李洋和李山沒心沒肺地大笑不止。只見這些叔叔大爺甚至是爺爺們簡直就是奇裝異服、五花八門,穿什麼的都有,有穿雨衣的、有捆著篷布的、甚至有兩位本家哥哥還穿著身羊皮襖的,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脖子以上全都封得嚴嚴實實的,只余眼楮的部位留有兩個窟窿。這幫已經是父親或是爺爺的男人們相互打量著,不時地像小孩子般發出開心的笑聲。
哥兩個正在大笑不止的時候,李世國和李世奎扶著太公趕來了,李世國手里拿著兩件編織好的「草料」外套給了李洋和李山一人一件。當哥倆穿戴利落、披掛整齊後簡直把眾人都笑翻了,這兩個小子穿上這一身後活生生的就是兩個稻草人。
原來昨天晚上宋麗華和舅媽把李洋的外套編好後,熟悉李山性格的宋麗華和弟妹就又編了一套備用,這不今天還真就用上了。
看著李家村六十歲以下二十多歲以上的爺們幾乎都到了,怎麼也有個二百多人,太公揮了揮枯瘦的大手大聲說道︰「大伙兒都別吵吵了,靜一靜,下面讓九小子給大伙兒講講注意事項,都仔細听好了,要不待會兒給蜂子蟄了滿身大包可別怨別人。」
話音未落,人群中走出一位六十多歲、臉龐微黑、精神矍鑠的老者,這位正是李洋本家的九爺,這位老爺子現在還養著幾十箱的蜜蜂呢,李家村三十多歲一下的年輕人幾乎都是吃著他的蜂蜜長大的,可以說這位老爺子對山里蜂子的習性掌握的是無比透徹。
接下來九爺講了一些對付蜂子的辦法以及一些注意事項,末了神情凝重地說到︰「以上說的這些大伙兒只要注意了就包你們沒事兒,但是我下面要說的話你們一定要听好了,如果不照著做說不定會有性命之憂。
大伙兒平時可能沒注意到,其實在我們這邊的老林子里除了黑蜂子之外還有一種少量的叫作紫紋蜂的蜂子,這種蜂子比黑蜂子的個頭大,全身都是紫色的,它的攻擊性強很不好惹,而且毒性還大,弄不好就會要了人的命。但是它們釀出的蜜絕對是蜂蜜中的極品,咱們村里以前有的老人品嘗過,听說是吃上一口賽神仙啊!所以說如果你們遇到這種紫紋蜂的蜂巢先不要惹它們,一定要找我,到時候咱們大家伙聚在一起想主意,爭取把這紫紋蜜搞到手,到時候咱們大伙兒也都嘗嘗鮮,好不好?」眾人齊聲應允。
在九爺的帶領下,這些身著只露兩只眼楮的奇裝異服、手持探山棍和開山刀、背挎大背簍的李家村的漢子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大山里開拔。
考慮到安全和效率因素,九爺把二百多人分成五十個小組,這樣既保證了安全又能多弄些蜂蜜。
進了大山之後,李洋和李山這兩個「稻草人」就像是月兌了韁的野馬,東一頭西一杠子的到處亂竄,這時候運氣好的小組已經有遇到蜂巢的了,並在那里大呼小叫招呼別組人幫忙,李洋和李山羨慕得不得了也想去湊湊熱鬧,誰知道被九爺帶著兩個本家的叔叔給攔住了。
「二狗子,小山子你們給我老實點,不要到處亂竄,從現在開始你們就跟在我身邊,不準瞎跑了。這里可是老林子,什麼危險的情況都可能發生,既然太公把你倆托付給我我就得對你們倆負責!」
無奈地李洋和李山只好跟在九爺和兩位族叔的身後,暗自嘀咕著這身外套沒有了用武之地。
越往山里走樹木花草越發的茂盛,蜂巢也漸漸地多了起來,這次采蜜前村里的老人們商量過,不打算涸澤而漁,而是在不破壞蜂巢的情況下盡量多采些。
這時候在前面探路的兩位族叔忽然對著九爺高興地喊道︰「九叔,有蜂巢,前面有個大蜂巢!」
李洋哥倆听到後眼楮一亮,快步來到族叔旁邊向前看去,在幾人前面有一棵枯死的合抱粗的大松樹,樹上有一個磨盤大的蜂巢,無數只花生大小的黑蜂子縈繞在蜂巢周圍,更有無數只小一些的蜂子在蜂巢周圍進進出出。
九爺皺了皺眉頭,小聲說道︰「沒想到會踫到這麼一個特大號的蜂巢,有些不好弄啊,不過既然遇到了咱們就試試吧。」
李洋捅了捅九爺,小聲說道︰「九爺,能不能把這窩蜂子全部引到蜂箱子里?我想養養看,要是能養活了以後也不用這麼麻煩大家了。」
九爺點了點頭,溺愛地拍了拍李洋的肩膀,「行,既然你小子有這樣的想法那九爺爺就試試看,盡量把這窩蜂子給你弄來。」
哥兩個幫族叔李世良把後背背著的特大號的蜂箱給卸下放到地上,然後幾人抬著蜂箱跟著九爺慢慢地向著蜂巢移動。離蜂巢只有十幾米遠的時候九爺抬抬手十一大伙兒停下,小聲說道︰「現在咱們需要有個人把這些蜂子的大部隊引走,然後咱們才可以嘗試著把蜂巢弄下來,你們誰去?」
英勇的李山當然是第一個報名,九爺也知道李山這小子腿腳利落,確實是當仁不讓的理想人選,于是點點頭,用旁邊的樹枝和野草編了一只大掃把遞給李山。
就見李山這小子揮舞著大掃把嗷嗷地沖向了蜂巢,到了蜂巢跟前用大掃把驅趕著外面的大峰子。
本來趁著今天天氣不錯這些大蜂子和家人正在家門口悠閑享樂,順便曬曬太陽好補點鈣什麼的,沒想到冷不丁地沖出來這麼一尊煞神毫不講理地揮舞著大掃把驅趕著它們。這還了得了?于是這些大峰子一撅,露出下的猙獰的針刺,成片成片地向著李山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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