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傲,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現在恨你,亦也愛你,若有一天,我對你的恨消失,那便意味著我對你的愛也消失。皇甫軒愛我,而我卻不愛他,但是在我答應嫁給他的那一刻起,我便會忠誠我們的婚姻,恪守婦道,竭盡全力侍奉他,為他生兒育女。」雪珞從窗台上跳下來,站在皇甫傲面前,抬頭凝望著他,眉宇間多了一份堅定。
皇甫傲表情不變,特別敏銳的人才能看出,那笑容有多僵硬,雪珞是了解他的人,卻不能深透,望著他深邃的黑眸,猶如霧里看花般虛幻而模糊,讓她望不到底,無法窺視他的心。
姜還是老的辣,與皇甫傲過招,雪珞只有潰敗的份。
「如果沒其他事,我要休息了。」雪珞第一次對皇甫傲下逐客令,邁步從他左邊繞過,突然,雪珞停下腳步。「對了,轉告你的王妃,若想活命,或是安然誕下麟兒,最好別來招惹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絕不饒人。」
雪珞感覺得出,嫣紅不簡單,現在她的狐狸尾巴沒露出來,雪珞除了感覺,並不能證實,懦弱的背後,是如何強勢的一面,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皇甫傲眼眸劇烈一顫,表情也漸漸凝重起來。她是在警告自己,也是在告知自己,他們的關系再也回不到當初,她再也不會依賴自己,再也不會听自己的話,也不會給他面子。
翌日一早,鳳輦早早等候在睦王府外,雪珞坐在梳妝台前,目光呆滯的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粉黛略施,更加美艷動人,讓人看一眼就魂飛魄散。
「小王妃太子妃。」老嬤嬤放下木梳,紅了眼楮,淚花在眼眶里滾著,她為雪珞梳了十多年頭發,第一次為她盤發,然而卻不是為王爺而盤,而是太子。
雪珞目光一滯,轉過身,握住老嬤嬤的手,什麼話也沒多說。
「小王妃,別不要王爺,相信老奴,王爺是我看著長大,他是愛你的。」老嬤嬤一把抱住雪珞,再也忍不住,眼淚花啦啦往外流。
雪珞神情一痛,連老嬤嬤都看得出,皇甫傲愛她,當事人卻否認。「嬤嬤,別哭,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應該高興才對。」
「小王妃。」老嬤嬤更哭得厲害了,如果是嫁給王爺,她樂以見成,可是嫁給太子,她扼腕長嘆。「小王妃,別嫁給太子,別拋棄王爺。」
「嬤嬤。」雪珞苦澀一笑,推離老嬤嬤的懷抱,抬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嬤嬤,不是我不要他,而是他不要我。」
「可是」老嬤嬤頓時語塞。
吉時到,雪珞被幾個宮人扶出房間,交到皇甫傲手上,雪珞本不想讓他扶,躊躇片刻還是將手放在他手心里。
雪珞一襲大紅喜服,上面金絲飛舞,頭戴珍珠白鳳冠,金色曳地長裙鳳凰于飛,長長拖曳在瓖金絲的紅毯上。
原本絕艷的容顏,更加傾國傾城。
她的眼楮尤其漂亮,綠眸瀲灩,潤澤有光,非常靈動美麗。
皇甫傲緊握住她的柔荑,目光透過珍珠簾落在她容顏上,想開口說什麼,卻對上她疏遠冷漠的眸光,所有的話卡在喉嚨處,怎麼也吐不出。
王府門口,雪珞突然停下腳步。
皇甫傲也跟著停下腳步,抓住機會問道︰「珞珞,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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