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苑悅樓紅牌,賣藝不賣身,屬下已經查過她的身世背景,沒有任何問題。」黑衣男子言語精簡而恭敬,他深知小少主最缺乏耐性,廢話多說一句,都會遭殃。
露珠戰戰兢兢地站在黑衣男人的身後,這是她第一次出苑悅樓交易,並不是心甘情願,而是蘭姨在金錢的利益下,逼她跟黑衣人走,害怕緊張,垂眸不語。
躺在搖椅上的紅衣少年,稍稍抬起,倏地睜開眼楮,一雙琥珀色的眼眼如魅惑的曇花,修長而結實的身體在紅衣的襯托下,華麗而妖魅,渾身上下散發出高貴而神秘的氣質。
「本少主要听鳳求凰。」紅衣少年偏頭,微眯的雙眸里散發出幽暗森冷的寒意,胸口處的衣領愈加敞開,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雪珞陷入沉默,感情的事,旁人若是能插手,她也不會那麼的累,韋墨也不會等得那麼累。
露珠一直沒敢抬眸看面前的人,微微抬頭,側眸望著黑衣男人,心一驚,不知何時黑衣男子已經不再。
雪珞閉上雙眸,任由皇甫軒為她梳頭,第一次,手法笨拙的他,即便很小心,梳齒還是會扯痛她的頭皮,第二次,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見他私下找人練習過。
西城外十里處,諸國相連的九瓏河,原本決定上哪兒去釣魚,經過昨夜的事,她起得又晚,九瓏河又在西城外十里,就算坐馬車,若是趕在夕陽西下回到韋府,就只能釣魚一個時辰,思慮過後,雪珞決定帶皇甫軒去城內那湖中去釣。
「這倒是。」雪珞贊同他的話,她並非嫌棄搖椅不好,而是搖椅太舒服,她怕睡著,她懷孕近兩個月,很容易睡著。
雪珞一愣,很想告訴他,時間緊迫,可瞥見認真為他梳發的皇甫軒,到口的話硬是咽了回去。
「奪魂,釣魚去。」皇甫軒擋在兩人中間,奪魂不喜歡雪珞,而雪珞調戲起人來,小虎子都不是她的對手,他還真擔心兩人打起來,微笑著對雪珞說道︰「雪珞,躺著總比坐著舒服。」
「雪珞,小心。」見雪珞腳下絆著一塊石頭,皇甫軒腳步加快,穩住雪珞欲跌倒的身子,看著情緒失控的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皇甫軒,你那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鏢,脾氣不太好。」雪珞看向皇甫軒,不看僧面,也要看佛,在不受奪魂待見,她也是皇甫軒的老婆,算他的半個主子,居然朝她冷哼,太缺乏主僕概念了。
「嗯。」雪珞點頭,想說什麼,喉嚨卻堵得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雪珞神情再次凝重起來,幾乎驗證了她這些年擔憂的,君潛睦果然跟小琰洗腦了,而那個沒心沒肺的小琰,真的將他們拋之腦後,成為君潛睦對付他們的工具,這顆棋真是絕,明知他們最護短,最重親情,還要
等雪珞發泄完了,皇甫軒重新將她摟抱進懷里,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潤的聲音從薄唇劃出。「小琰既然出現了,你們兄妹遲早會重逢,無需急于一時,十二年你都等過來了,還在乎一朝一夕嗎?」
「我是啞巴嗎?」紅衣少年問道。
難道,夢終究是夢,不能與現實貼近嗎?
在風塵打滾數年,她從來沒見過如此驚艷的少年,那雙琥珀色的雙眸將那骨子里天生的艷麗毫無遮掩的透出,身上散發出那自然而然的氣質更是高貴不可方物。
看著雪珞抓起一旁的衣裙,迅速穿上,手忙腳亂,怕他等得太久,連梳子都不用了,直接用五指抓了抓頭發,回眸。「我好了,可以出發了。」
「如何。」聲音低沉而冷邪,看不見他的長像,只見他的背影,如冰雪峰上的紫雪蓮,傲然孤立。
皇甫軒平常的表情,雪珞過分激動的反應,赤果果的昭示她的不尋常,雪珞反應過來,急切的解釋。「我咳咳咳」
晨曦,溫和的陽光從窗欞照射在躺在床上的人兒臉上,白女敕的臉頰泛著一層紅暈,格外的迷人。
什麼時候不早,全是打發皇甫軒走的理由,這十一天來,那天沒到天黑,皇甫軒肯回宮。
「是不是小少主饒命啊!」露珠心一急,撲通跪在地上,她出來前,蘭姨再三叮囑,一定要小心伺候,否則小命不保。
昨夜晚睡,導致今天無法早起,日上三竿雪珞才睡醒,睜開眼楮,一張熟面映入視線內,雪珞微微一笑,揉了揉惺忪的眼楮。「等很久了吧?怎麼不叫醒我呢?」
「是。」
「哼!」奪魂冷哼一聲,什麼也沒說,取下掛在身上大包小包的東西,認命的轉身。
在他對她的感情中,只要他稍施壓力,雪珞就會立刻緊張起來,皇甫軒不想這樣,想要她輕松面對,就只能順其自然。
「什麼時候喜歡吃酸梅了?」皇甫軒蹲,指月復掠過雪珞的額頭將擋住眼楮的絲發拂走。
「鳳求凰。」說完,紅衣少年又躺下,閉著雙眸,嗑著葵花子。
不一會兒,一張搖椅放在湖邊的柳樹下。
雪珞抓住皇甫軒扶著他的手臂,眼神錯亂,急切的說道︰「是小琰,真的是小琰,我看見他了。」
而這順其自然的代價,他必須十足耐心的等。
雪珞猛的一愣,翻身坐起,用驚悚的目光望著皇甫軒,含在嘴里的酸梅,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皇甫軒問得隨意,听到她耳中,卻別有深意。
「搖椅?用不用這麼夸張?」雪珞錯愕的望著奪魂。「奪魂,我的要求不高,一張凳子就夠了,我是在釣魚,陶冶情操,不是來享受,曬日光浴。」
每次為她梳頭,皇甫軒都細心認真,非常小心翼翼,每一根發絲他都視如珍寶,梳斷一根,都會皺起眉頭,惋惜而心痛。
奪魂冷冽的犀眸從皇甫軒身上掠過,直射向雪珞。
雪珞的建議,皇甫軒從不否決,兩人買了不少的零食,散裝不覺得多,堆在一起分量超了,一個人明顯拿不完,皇甫軒不忍心讓雪珞拿,自然讓奪魂分擔。
「嗯。」皇甫軒嗯了聲,卻沒放開之意,下巴放在她頭頂,淡淡清雅的水仙香氣似有若無的環繞鼻翼,皇甫軒閉上雙眸,深深呼吸,品味她發絲沁人的清香。「真不想與你分開。」
「雪珞,怎麼了?」皇甫軒擔憂的問道,感覺到手心里溢出冷汗,反手握住她微顫小手,順著她呆滯的目光望去,稀少的人影,和小孩子們玩耍的身影。
拉不回倔強的牛,也只能放牛吃草。
雪珞的話說,空氣凝固,沒有人說話,遠遠只听到孩子們的戲耍聲,雪珞彎著腰,雙手按在膝蓋上,氣喘吁吁。
「又不是我叫你。」雪珞咕嚕了一句,她也沒能耐叫動奪魂。
露珠雙腳仿佛有自己的意識般,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如遭受蠱惑一般。
雪珞頓時無話反駁,是啊!十二年都等過來了,還在乎一朝一夕嗎?
微笑的皇甫軒耳尖的听到雪珞的話,驟然一愣,放下手中的東西,掃了一眼空曠的四周,將抱著的東西放在地上。「奪魂。」
直到听完第十遍,紅衣少年眉宇間掩飾不了的失望,無論讓她彈多少遍,依舊不是他夢中听到的一樣。
打量露珠片刻,將眸光撤離,眼楮半眯成一條線,妖艷的臉上浮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令人炫目。「過來。」
雪珞見皇甫軒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手中的酸梅,心更急了,還在咳嗽的她差點兒把整顆酸梅吞下月復。奪魂面無表情的睨了雪珞一眼,如果不是皇甫軒下令,他才懶得理會她,還挑剔,不知足。
「別說話,先休息一會兒。」皇甫軒大手撫順著她的秀發,萬分懊惱,早知突然開口,會嚇倒她,他就不該在她吃東西的時候問她。
「難得你睡得這麼熟,不忍心叫醒你。」皇甫軒溫柔一笑,溫潤的嗓音愈加清越,動听至極。
他對軒轅雪珞本就有意見,現在更有意見了。
她知道,皇甫傲在給她傷害時,她何嘗不是在傷害皇甫軒,給了他希望,再給他失望,這就是傷害。
原來藏著秘密是這般的痛苦,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心驚一番。
這事是軒轅家跟韋家的事,雪珞不想把皇甫軒牽扯進來,磕踫了,傷著了,誰負責?
想想她比韋墨幸運,這十多年來,她一直與皇甫傲生活在一起,而韋墨呢?只能憑著那不足一年的記憶,對小琰的回憶,默默的等下去。
今天,雪珞情緒失控,皇甫軒又是明白人,她真擔心他堅持要留下來過夜,這那是過夜,陪她同患難才是真。
雪珞推開皇甫軒,後退一步,神情恍惚,目光呆滯。「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十二年了,那是多少個日子?天天盼,夜夜望,就盼望小琰能出現,媽咪跟爹爹不想戚姨跟韋叔叔愧疚自責,將對小琰的思念壓抑在心底,夜深人靜,徹夜難眠,對月思子,而韋叔叔他們,也從不曾從那份愧疚中走出來,歲月沉澱,不僅沒有淡忘,反而越來越濃。」
雪珞身子一僵,對他親昵的動作依舊有些不太適應,卻還是沒推開他,閉上雙眸,她是他的妻子,別說只是單純的吻,就算他要她履行妻子義務,她也不能拒絕。簡會殃敬。
「雪珞,冷靜點,先別激動。」皇甫軒安撫,臉上的神情卻復雜,他不敢承諾只要軒轅琰來到帝都,掘地三尺也要將軒轅琰找出來,雪珞要的不是他將軒轅琰綁到她面前,而是軒轅琰主動去找她。
「是消失了十二的那個軒轅琰嗎?」白衣人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冷若冰霜的開口問,悠淡而冰冷的語氣下,有著不易察覺的關切。
只要她高興就好,皇甫軒沒意見,奪魂就有意見了,城內不用坐馬車,顯然這麼多東西,就不能放進馬車里了。
「那好,你也早點休息,夜涼多蓋床被子。」皇甫軒也沒堅持,抬手溫柔的將那縷飄落在眉間的黑色發絲拂開,俯,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不知皇甫軒按了雪珞背上哪處,口中的酸梅吐了出來,皇甫軒拿起一旁的水袋。「來,喝口水。」
皇甫軒失笑的搖頭,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上面的梳子,回到雪珞面前,輕柔的為她梳秀發,溺愛的道︰「別急,時間充足。」
三人來到湖邊,奪魂跟皇甫軒還未來得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雪珞掃了一眼湖邊,伸了伸懶腰,小聲喃喃自語。「好累。」
「進去吧。」皇甫軒放開她,拍了拍她的肩,笑容如三月的陽光,明媚溫暖。
皇甫軒站在門外,目送她的背影,縴瘦而寂寥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直到消失在視線內,皇甫軒才轉身離開。
雪珞心咯了一下,她到底說了什麼話,至于讓他用眼神凌遲嗎?
「啊!」一時之間,露珠沒反應過來,停下腳步,茫然的望著紅衣少年。
有一種美好,不忍心破壞。
釣魚的心情被破壞,太陽還沒下山,皇甫軒就送雪珞回韋府,他也想帶她回皇宮,可他清楚,小琰公然現身了,他說服不了她跟自己回皇宮。zVXC。
「我才沒那麼無聊。」雪珞閉著眼楮享受,皇甫軒給她的愛,她回應不了,給她的好,她也不能拒絕,對皇甫軒的感情,雪珞說不上來。
「嗯。」雪珞頜首,沒有猶豫,轉身邁步。
奪魂面無表情,冷眸卻滿是不屑,對情愛這東西嗤之以鼻。
雪珞一愣,扭動了子。「我們沒有分開。」
在他的記憶里,從未見她吃過酸梅,雖然,他也不知道她愛不愛吃,沒見過,不代表就不愛。
太子妃,將來的皇後,多光縴的身份,萬人仰慕,卻不是她真心想要的。
遠處一抹紅影從雪珞眼前走過,回頭那一剎那,那雙琥珀的眼楮是如此的熟悉,雪珞心一震,忘了所有反應,就連那句「我懷孕了」,依舊沒能說出口。
只要小琰出現,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會回到皇宮,如今的身份,她清楚。
這一剎那,露珠驚愣,紅衣少年大約十六七歲,墨色的長發僅用紅色發帶綁了少許,幾縷輕垂在額前,散發出一股放蕩不羈的味道,胸口處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肌膚,綻放出令人窒息誘惑力。
小琰在她面前露面,昭示著昨夜韋墨故意放走的那個黑衣人起了效。
雪珞再次決定,告訴皇甫軒孩子的事,拉著他的大手,放在平坦的月復部上,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美麗的綠眸中醞釀出堅定。「皇甫軒,我」
言者無心,听者有心,這就是做賊心虛的感覺。
「不用送我進去了,天色不早,你還是先回宮。」韋府口門,雪珞拒絕皇甫軒送她進去,進去了坐不了多久就會出來,多麻煩。
皇甫軒沒勸說,任由她說,仿佛積累在心中的怨氣,急需發泄。
防止自己真睡著,雪珞躺在柳樹下的搖椅上,拿著油紙包好的酸梅,時不時拎一顆在嘴里。
「雪珞,感情的事,旁人是無法插手。」此刻,皇甫軒能輕松的一笑,也是種瀟灑。
皇甫軒原本想帶雪珞去那家他常去的客棧用餐,雪珞卻建議買些零食,一邊釣魚,一邊吃著零食,也是一種享受。
倏地,一抹黑色的身影如鬼魅閃過,停在白色身影身後,單膝落地,恭敬的叫道︰「樓主。」
「會撫琴?」紅衣少年索性坐起身,修長手指執著的茶杯,輕輕蕩了蕩,欣賞著茶杯里的液體輕曳。
在感情的世界里,注定誰愛得更多,誰就被傷得重,無論是皇甫傲對她,還是她對皇甫軒,受傷的都是她跟皇甫軒。
兩人走出韋府,已經快到晌午,韋墨不在府中,雪珞也沒叫他同去。
情字擾人,愛字傷人,愛與不愛,強求不來。
頓時,感覺此刻的處環境極其詭異與森冷,尤其是那兩道宛如利劍般的光芒迸射在她身上。
「我沒事。」激動之後,雪珞也恢復平靜,小琰早就來到帝都了,昨夜一批黑衣人偷襲韋府,今天小琰在她面前露面,他肯定是故意的。
「雪珞。」皇甫軒心一驚,立刻追了上去。
雪珞閉上雙眸,腦海里將兩雙琥珀色的眼珠對疊,還真就能組合起,一萬個肯定,那人就是小琰。
喝下一口水,得到緩解,雪珞靠在皇甫軒胸膛上喘著氣。
昨天送皇甫軒離開前,兩人約好今天一早去效外釣魚。
「好了,時候不早了。」良久,雪珞推了推皇甫軒的胸膛。
「媽咪他們不怪韋叔叔他們,是君潛睦看上了小琰,小琰的失蹤,他們沒有責任,可是他們自己不原諒自己,總覺得小琰是在北島失蹤,是在他們手中丟失,明知在君潛睦手中,卻不敢肯定,君潛睦是善待小琰,也是虐待小琰,所以他們寢食不安。」
「雪珞。」皇甫軒愈加擔憂,事關軒轅琰,沒事才怪。
他們的視線撞在一起,她從他的眼神里,感覺到的不是陌生,也非熟悉,而是譏誚。
「主子。」奪魂也丟下魚桿追去,皇甫軒素來沉穩,這個軒轅雪珞就不能安分一刻嗎?
巷口,一襲白色的身影靜靜的佇立在沉暗的角落里,仿佛在等待著什麼,迎風而起的長衫翩翩起舞。
「抱歉,昨夜睡晚了,所以起晚了。」雪珞抱歉一笑,揭開被子起身下床。「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雪珞沉重的閉上雙眸,緊鎖的眉心處滿是擔憂,這次不是為小琰,而是韋墨。「韋墨等了小琰十二年,而今的小琰成為君潛睦的鷹爪,六親不認,更別說那不足一年的相處,這讓韋墨情何以堪?」
「皇甫」
一旁不遠處,認認真真釣魚的奪魂,冷眸瞥了他們一眼,這到底是誰叫出來釣魚的?
追緊了,會將她逼到死胡同,唯有站在原地等,前進的她走累了,才會有機會回頭,靠在他懷里這個港灣。
「慢點,別急。」皇甫軒坐了下來,輕拍著她的後背,目光鎖定在她手中的酸梅上,一個想法呼之欲出,瞬間又被他否定。「別吞,吐出來。」
紅衣少年臉上的神情多變,時而淡漠,時而冷洌,時而邪佞。
「片刻都不想與你分開,真恨不得將你栓腰上,隨身攜帶,拒絕任何人覬覦。」明顯感覺到雪珞全身僵硬,低眸看著茫然無措的雪珞,清徹雙眸仿佛透視眼,清晰的看出雪珞內心的愛恨掙扎,皇甫軒輕嘆一口氣,雙臂愈加緊縮,疼惜地吻了吻她的發絲,柔聲道。「雪珞,別給自己壓力,一切順其自然。」
「奪魂就這德性,別跟他一般見識。」皇甫軒和煦一笑,走到雪珞身後,輕輕的捏著她的肩。
「回樓主,軒轅琰,十七歲,君潛睦的義子,為烈焰之光和殺韋墨而來。」黑衣人言簡意賅。
「小琰。」直到那抹紅影消失,雪珞才回神,猛的推開皇甫軒,朝紅影消失的方向跑去。
他也喜歡為她梳發,享受著那如絲綢般順滑的發絲滑過指縫間,觸動心扉。
「別停,繼續。」
「會。」唯唯諾諾的點頭,露珠抱著琴的手一緊,咬了咬牙,終于抬起了眼眸,直直地望向紅衣少年。
皇甫軒若是有閃失,皇甫蕭跟皇甫傲非扒了她的皮。
皇甫軒也深知,想要軒轅琰主動找雪珞,絕對是為烈焰之光,十二年後的軒轅琰將變成什麼樣,誰也不能判斷,兄妹倆免不了大動干戈。
「是。」露珠福了福身,將琴放在桌面上,落坐于石凳,縴細而白皙的手指撫過琴弦,一曲鳳求凰彈得淋灕盡致。
黑衣人沒有一絲猶豫,斬釘截鐵的回答。「是。」
白衣人陷入沉思,軒轅琰,君潛睦居然連名都不為他改,君潛睦到底是何意?
沒想隱瞞軒轅琰的身份,還是故意讓他們知道,他就是軒轅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