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了解他。」楚南譏諷,心想不了解他才怪,小墨是中了軒轅琰的毒,把他的缺點當優點。
韋墨不去為軒轅琰辯解,沒必要,自己懂他就足夠了。
軒轅琰余光瞄見韋墨注意力被移開,準備叫黑衣人給他一拳,也不知是他們心有犀利,還是什麼,胸口被黑衣人擊了一掌。
「哇!這小子除了我,還雇佣了其他人,真是越來越上道,知道留備胎了,我不就是遲到了一會兒嗎?用得著這麼急不可耐嗎?還打得這麼逼真,算了,不要老娘動手,老娘樂得輕松。」梅二寶一把扯掉蒙臉黑巾,大搖大擺的朝亭子走去,無視驚訝的兩個男人,落坐在石凳上。「看什麼看?沒見過穿黑衣服的人嗎?」
「梅二寶。」軒轅琰震驚的看著亭中梅二寶。
「你」軒轅琰瞠目結舌之後,是茫然疑惑。「你這位仁兄是誰?」zVXC。
黑衣人冷哼一聲,並沒因軒轅琰受傷而減輕力道,反而愈加凌厲凶狠,幾招下來,軒轅琰喊停,他覺得這一掌夠了,而黑衣人並沒讓他如願,愈加緊逼。
「你要為他強出頭。」楚南冷冷的開口,臉上平靜無波,看不出一點情緒。
都是他雇來殺手自己的殺手,最後一句話,梅二寶保留在心里。
己一也足。「你下手還真不留情,一劍穿透他的右胸膛,如果是左胸,那可是心髒啊!」雪珞忍不住抱怨,軒轅琰是她的哥哥,見他傷得這麼重,難免不心痛。
韋墨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軒轅琰,從懷中拿出一件東西,交到軒轅琰手中。
「小墨。」軒轅琰聲音無力而虛弱,艱難的睜開沉重的眼皮。
「小墨,你先去休息一會兒。」皇甫軒忍不住開口,他很能理解韋墨此刻的心情,如果床上躺著的是雪珞,他也會如此,韋墨比他安靜多的,即使再痛,再擔心,再沒勇氣看下去,但是他還是不肯離去。
見血止住了,韋墨松口氣,血止住了就好,若是再流血不止韋墨不敢往下想,雪珞在軒轅琰身上用過太多藥,他也不清楚是那味藥將血給止住。
看著清水一盆一盆的端進來,因血被染成紅色,再端出去,地上白色紗布被染上血,韋墨心都在顫抖。
穿黑衣衫的人他們見過,韋墨就是,他們只是沒見過如此囂張狂傲的刺客,果真是小琰雇來的殺手,先男後女,這順序!
韋墨守在軒轅琰床邊,握住他的手,靜靜的看著他,眼楮里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悲傷,經過一夜的沉澱,那份害怕失去的恐懼,被他深深地壓入了心底。
韋墨見他中了一掌,心疼極了,卻沒上前救他,即使小琰用苦肉計,他也有分寸。
雪珞先給軒轅琰喂了顆藥丸,讓皇甫軒將軒轅琰胸前的衣衫撕開,這事本應該韋墨動手,雪珞見韋墨偉岸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不停。
軒轅琰一愣,韋墨臉上疏遠的表情讓他茫然,他受了傷,而且傷得還這麼重,小墨不應該關心他嗎?
雪珞跟皇甫軒躺在床上被韋墨給挖起來,皇甫軒很不悅,卻受傷的軒轅琰沒將不悅表現在臉上。
「雪珞,是你要我逼真,再說,韋墨何等精明,如果我只是在小琰身上,意思意思劃一個口子,也太沒信服力了。」皇甫軒暗忖,這事果真難辦,他就不該答應她,辦好了會挨罵,辦壞了還是會挨罵。
小琰,一定要堅強,一定不能有事。
眸中腥紅一片,韋墨只覺頭痛欲裂,呼吸窒息,越想看下去,心中越悶,心揪得越緊。
猩紅的雙眸看著如破碎女圭女圭般躺在床上的軒轅琰,濃烈的血腥味兒充實著他的鼻翼,軒轅琰胸前的傷口如水源般,不斷的涌出來,雪珞用了很多藥,很多紗布,均無法止住血。
「沒事,我要陪著他。」韋墨走到床邊,伸手在不打擾到雪珞的情況下,緊握住軒轅琰的手,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握住。軒轅琰手上冰冷的溫度,好似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他的咽喉,疼得韋墨無法呼吸。
「噗!」軒轅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手捂住胸口,他感覺五髒六腑都快被震碎了,該死的梅二寶,居然這麼用力。
「你說什麼?」軒轅琰無法淡定了,欲起身扯動胸口上的傷,痛得他呲牙裂嘴。
「你什麼意思?」即便不用看,軒轅琰也知道這是什麼,這是他送給小墨的畫。
看他認錯態度積極,雪珞抱怨下去,顯得自己無理取鬧。
韋墨躊躇了好久,緩緩地將臉別到一邊,低沉地說道︰「小琰,我們結束吧!」
皇甫軒扶著雪珞來到隔壁房間,忐忑不安的問道︰「雪珞,這樣好嗎?」
無論死與生,無論地獄還是天堂,他都會陪著他。
雪珞余光瞄了一眼韋墨,有些不忍心,又給軒轅琰喂了一顆藥,這才止住血。
韋墨也不管這種誰的床,直接將軒轅琰放在床上,抓住雪珞的手,血色盡褪的臉,雪一般的蒼白。「雪珞,救他。」
「是,我錯了。」皇甫軒溫潤的聲音緩緩的劃出,溫潤的臉上堆積出悵惘。
黑衣人又是一掌,凌厲的掌法如驚濤駭浪,若不是軒轅琰閃身快,這一招必能取他的命。
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他受了傷,小墨應該心疼自己,不應該是對他冷漠,不應該是把送給他的東西還給自己。
「哈嘍。」梅二寶友好的朝軒轅琰揮手。
楚南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他動手時,黑衣人彈出一顆煙幕彈,逃之夭夭了。
「小墨,我受傷了。」軒轅琰好心提醒。
梅二寶認識韋墨,卻不認識楚南,指著眼前這個陌生。「你就是楚南,軒轅琰的敵情?」
梅二寶也愣住了,軒轅琰的苦肉計成功了。
想到那個黑衣人,軒轅琰恨得牙癢癢,現在他無心理會黑衣人,也無心為自己報仇,韋墨的反應,太令他意外了,不能接受。
「小墨。」軒轅琰叫了一聲韋墨,人就暈厥過去。
韋墨沒耐心等梅二寶去皇宮帶雪珞出來,他抱著暈厥的小琰,施展輕功去皇宮。
「小琰。」韋墨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顫抖的手捂住軒轅琰胸口不斷涌出的血,強行壓制胸腔里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痛楚。「小琰,你會沒事的,你必需沒事,听到沒有。」
「小墨,你緊張什麼?」楚南問道,他是討厭軒轅琰,也喜歡牽怒,卻也懂適可而止,不是只要跟軒轅琰有關的人,他都牽怒。
梅二寶的話一落,軒轅琰只覺胸口一痛,冰冷的劍穿透他的右胸,露出的劍尖閃爍著銀光,耀花了他的眼。「這還是我雇來的嗎?」
「小琰。」韋墨身影一閃,在黑衣人抽出劍,欲刺軒轅琰第二劍時,被他截住。
「醒了。」韋墨見他醒來,壓制住心中的喜悅,淡淡地開口。
「楚南。」韋墨身影一閃,擋在梅二寶面前。「你不能動她。」
「雪珞,辛苦大半夜了,你也累了,我們去休息。」皇甫軒扶著雪珞來到床邊,還好他跟雪珞都沒有認床的習慣,也不介意床被軒轅琰霸佔,反正也不只是一次兩次了。
皇甫軒暗忖,若是殘忍,雪珞跟他比,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軒轅琰胸前的傷,流血不止可全是她的功勞,若不是她心疼韋墨,估計她還沒這麼快給軒轅琰止血。
「我把雪珞帶來。」在梅二寶心里,她只相信雪珞的醫術。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韋墨壓抑住不忍的心,淡淡地道︰「還給你。」
「那你也應該看在他是我哥哥的份上手下留情啊!」雪珞自知理虧,還是不心甘的戳了戳他的胸膛。「為什麼要攻擊他的臉膛,四肢也行啊!」
軒轅琰心悸的看了一眼碎開的石頭,壓低聲說道︰「喂,用不用這麼逼真啊?」
「韋墨。」軒轅琰震驚的看著韋墨,臉色一變,蒼白之下是猙獰。「你什麼意思?你到底什麼意思?」
「放心。」雪珞看一眼受傷的軒轅琰,一絲快意撩過眼底。
楚南冷哼一聲,鄙視軒轅琰。
「不是你雇」梅二寶立刻捂住嘴,差點兒就說漏嘴了,朝軒轅琰擠眉。「不是誰我一樣的身份嗎?」
韋墨緊握成拳,無盡的無悔侵吞著他的思維,梅二寶出現,他就應該看出端倪,可是都是他的錯,他不該掉以輕心,哪怕那人真是小琰雇來的,劍刺時小琰身體里那一幕,一遍一遍的在韋墨腦海里回放,一次一次地腐蝕他的心髒。
韋墨少有這樣脆弱的舉動,皇甫軒心頭大震。
韋墨強迫自己無視因痛而緊皺的面容,緩聲說道︰「小琰,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根本就不合適」
「為什麼?」軒轅琰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為什麼不合適?我們那里不合適了?」
韋墨背負的手猛然攥緊,轉向軒轅琰的眸光突然變的犀利。「那你回答我,我們哪里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