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以換好多草莓牛女乃喝了。」菠蘿喜滋滋的說道︰「小沐,去把幽狼的牙拔下來,那可是個好東西。」
收拾完狼尸體後,慕沐一行人繼續前行。
「哎?林夕大哥。怎麼不見你家夢魘啊?」慕沐覺得奇怪,那馬兒不是到哪都與林夕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麼?
「噗嗤——」黛藍色的煙霧騰起,慕沐覺得脖子後面有樣東西在噴灑著熱氣。
慕沐回頭一看,夢魘睜大一對馬眼正盯著她。「嗨,老兄。要吃胡蘿卜麼?」慕沐腦袋一抽,不著調的話月兌口而出。
「夢魘的食物只有結界和噩夢。」林夕溫和的朝慕沐笑笑︰「他不吃胡蘿卜的。」
「能讓我騎騎夢魘麼?」慕沐覬覦這匹妖獸已久,裝做天真無邪的樣子問道。
「夢魘是獨立的,我並不能替他做決定。」林夕潔白如玉的手順著赤紅色馬鬃。「真想的話可以問問他。」
慕沐卻是發了愁,這漂亮的馬兒連鞍都沒有,怎麼上去呢。
「小夢夢…能帶我兜兜風麼?一會會就好。」慕沐湊到夢魘跟前︰「等我以後有錢了,可以把全大陸最美的母馬給你找來讓你做
大王哦。」
夢魘不屑的打給個響鼻,將馬腦袋扭到一邊去。薔薇心里一陣鄙視︰「長得挺俊沒想到是個白痴。高貴的夢魘獸怎麼可能看上普通的馬,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墨綠的眼光幽幽。
這邊的慕沐仍在堅持不懈的同夢魘做斗爭。
「乖乖夢魘啦。慕沐最喜歡你,你長得那麼帥,鬃毛那麼亮…簡直沒有生物能比得上你啦。」
「啊——」听得全身通暢的夢魘,用牙齒叼起慕沐往後一甩,驚得慕沐尖叫一聲。
妥妥丟在背上,夢魘撒蹄狂奔。
逐電追風,慕沐只覺一顆心都跳出來了,只好死死抱住夢魘的脖子。一路跨過斷木,越過山澗,速度快得像飛一般。林夕幾人連忙催動玄力緊跟其後。
「不要,不要,夢魘大哥,夢魘帥哥快停下來啊。」慕沐扯著嗓子喊︰「前面是地縫,很大的地縫啊。」
夢魘後腿一蹬,凌空躍起,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時間仿佛被拉緩了,慕沐覺得天地間只剩下夢魘和她。這種情況下腦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什麼都來不及想象。
風呼呼在耳邊,心尖顫了又顫。慕沐下意識的將夢魘抱得更緊了。
「噠噠。」四蹄落地,慕沐懸著的心也終于靜了下來,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已被汗水浸濕。
裂縫這邊也是一望無際的碧海深林,夢魘在邊緣徘徊許久,似找不到入口般。
「嘶——」夢魘長鳴一聲,一道水波似的屏障出現,馬嘴大張,無數蒙蒙的霧氣便被吸入月復中。
「感情這臭馬是來找吃食的?」慕沐心里狂汗。
屏障散去,眼前露出不一樣的景色。
一汪澄藍的湖泊,像落下的藍寶是瓖嵌在這塊土地上。周圍環繞著密密的楓樹,葉葉飄忽落下,紅于二月之花。
慕沐翻身下馬,和夢魘緩緩地向前走去,像是不經意的闖入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這邊,林夕三人站在地縫另外一邊。
「到這我與夢魘的聯系就斷了,估計他們是到了那頭。」說著林夕眼神向前望去,好大的手筆,竟在這種地方布下三十六星陣。
如若不是夢魘,估計沒有人能夠破開這個防御。
「糟了。我們快走!」林夕臉色一下沉了。
…
朝著那一湖藍走去,慕沐覺得內心深處不斷有人在呼喚著她。
「來吧,孩子…」
「快來,到湖水的中間來…」
慕沐仿佛魔怔了一般,她根本無法抵御這詭異的呼喚。
倒是一旁的夢魘清醒著,身為妖王三階的幻系妖者,他清楚的感覺到周遭那不可抗拒的力量,看著慕沐一步又一步靠近湖水,卻無能為力。
慕沐一點點的下沉,湖水逐漸漫過她的腳踝,膝蓋,脖頸…
「不,沐兒!」撕心裂肺的喊聲穿透,林夕三人沖了過來!
菠蘿的金發在風中略過,他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飛得如此快。
「 !」一下撞上一道光罩,瞬間讓菠蘿彈開兩三米,血絲從他的口中溢出。
眼睜睜的看著慕沐被湖水浸沒頭頂,卻什麼也做不了。
林夕一下癱軟在地,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沐兒死在自己身前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對!林夕腦子一亮,沐兒是植系妖者,在水下呼吸一段時間根本不是問題。現在最主要的是破開這個屏障,下去找沐兒。
林夕精神一震,在想明白慕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時,仔細思量著眼前的問題。
布下這道屏障的人肯定是仙級以上的大能者,暗含天地規則,帶著濃郁的水之靈力。懷著數世的記憶,林夕靜下來後一眼就看出來了。
慕沐這邊,水一點點的淹沒脖頸,嘴唇,鼻子,頭頂…
當完全浸入這個水的世界時,慕沐意識驟然回歸。
一直下潛,一直下潛…
當慕沐都不知道下去多深,當跨越了漫長的黑暗地段,眼前突然一亮。
慕沐屏住了呼吸,眼前的一切太過美好。
輝煌的宮殿,白璧為柱,珍珠為簾,青玉砌路,雕琉璃于翠楣,飾琥珀與虹棟。
而最多人眼球的,卻是大殿中央的蓮台上,一座棺槨,一座水晶棺槨。
里面盛滿了碧藍色的液體,藍得愈發濃郁,卻是透徹亮人。
一位美人魚,不,確切的說是一條傾城的鮫人,懸浮在棺槨中。
海藻般散在水里的淺色棕發,一條海藍色的魚尾流轉著金色的光華。瓊鼻嘴唇,仿佛一聲喘息便會驚醒這位美人。
微微隆起的月復部,將魚尾上所有的光華的聚集于此。
美好的食物總是會將外部一點點的不同都顯示出來。黑衣銀發,冷冽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背倚著棺槨,屈膝低頭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右手抱著一把大劍,以守護的姿態在棺槨前。
雖是與周遭很不同,卻是又奇異的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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