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舒出來作證︰「夫人,二小姐說的沒錯!蒲大娘跟蒲老爹說的話,小的也听見了!而且,就在半個時辰之前,蒲大娘還跟木蘭說了好多傷害二小姐的話,把二小姐說的很不堪......」東方雲舒就將蒲大娘和木蘭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遺漏一個字。
杏兒有點意外,沒有想到,這東方雲舒的記憶能力,還真是超強啊!看來,還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這麼說,沈捷對她,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涌過一陣暖流,不禁暗自念叨︰沈捷啊,沈捷,你這家伙,現在到底是否安好?何時,可以回來呢?
東方雲舒朗聲應下︰「好的,明天一早我就帶丁家兄妹(丁興旺和丁吉祥)過去,里里外外都會收拾一遍,並加固籬笆牆!」
有的時候,話里話外,開口閉口,都在說柴達和柴安,才是可以為柴老五繼承香火的,是柴家(就是這個小的柴家,不包括柴家大院里的那些人)未來的希望和頂梁柱之類的話。直到杏兒被柴珠兒劫持,滿身的傷痕被送回家,柴五娘這才將心底的那一些小心思徹底掐滅了,滿心滿眼的,就想要好好的疼一下這個女兒,以往對她的那些埋怨,也統統煙消雲散了!辰添加還。
賀掌櫃的其人,可真是難得的好人啊!沈捷有這麼一個對他忠心耿耿之人,可真是他的福氣啊!杏兒不禁羨慕極了,同時也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培養出幾個得力並忠心的手下,為將來的幸福人生,打下堅實的基礎!
略微寒暄了兩句,蒲大娘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就連忙開門見山的道︰「兩位貴人,我老婆子昨天才听說,這家里的田契、地契和房契,還有城里的店鋪,居然寫的都是杏兒的名字!這,這實在是太過分了,杏兒那丫頭片子,到底有沒有把她的兩個弟弟放在眼里啊?」
此時此刻,看著女兒疲倦的笑臉,那滿臉的疤痕,就跟一根根芒刺一般,扎得柴五娘心尖都疼了。此時此刻,她的心里對杏兒,有的只是濃濃的愛憐,半點都不忍違逆女兒的意願。
兩人听說杏兒有請,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相約去了陶然居。杏兒家還沒有準備午飯,這兩人就到了。
秦老爺眼里的怒火,已經在熊熊的燃燒,他的話更加的鋒利︰「你以為你是誰啊?杏兒家的事情,有你插手的資格麼?是不是這陶然居,你想要據為己有啊?真是的,為老不尊的東西!杏兒對她的阿娘、大姐和弟弟妹妹們如何,但凡眼楮沒瞎的,都有目共睹!」
此話一出,秦老爺和賀掌櫃的,都不禁對看一眼,皺緊了眉頭。兩人的心里,都很不開心,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如果此人不是杏兒的姥姥,賀展櫃的就要出言呵斥了,秦老爺說不定會大罵出口。
在城里開店鋪的時候,寫的又是她的名字,雖然當時一家人都沒說啥,也都表示同意寫她一個人的名字。但是,在過後的日子里,從柴五娘的某些行為和話語里,杏兒還是察覺到了,柴五娘的心里其實還是有很深的埋怨的,有諸多的不滿的。只是,家里習慣由杏兒當家作主,這里里外外的事情,也全都靠杏兒操持,柴五娘就不好公然反對杏兒的決定。
斗大的字,都不認識幾個的村婦蒲大娘,在兩位老爺的面前,原本就矮了幾分氣勢。被這麼尖銳的話一逼問,整個人就愈發的低微了下去,原本還覺得自己很有理的她,此時連句餛飩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捷,沈侯爺,杏兒謝過了!
「是啊,阿娘啊,您就听二姐的話,讓姥姥一家去梨樹屯吧!說實話,這幾天以來,我也一直覺得姥姥有的時候,挺奇怪的。時不時的,會冒出一句酸出來,似乎對二姐不是很滿意一樣。」梨兒也勸道。
權衡再三,柴五娘終于在養母和女兒之間,選擇了女兒︰「好,阿娘答應了!明天就派人去梨樹屯收拾屋子,後天就讓他們三人搬走吧!反正,新橋縣老家,也是深山老林,而且比梨樹屯可山多了。如今的梨樹屯,其實挺好的,咱們又跟村長家相熟,木蘭他們去了也不會有人欺負!」
她移開了視線,眼楮到處亂瞟,猛然對上了柴五娘的目光,頓時就像找到了救星一般︰「安靜啊,我的好女兒,你可得為阿娘主持一下公道!阿娘沒有私心,一切都是為了你跟安哥兒、達哥兒著想。就想著,多為他們謀點福利,待日後他們娶妻生子了,才會對你好一點,對你孝順一點!真的,阿娘真的沒有其他不好的想法!」
柴達和柴安,也加入了「會談」之中。剛才,阿娘她們的談話,兩人也听得一清二楚。跟以往一般,他們都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杏兒一邊,
杏兒頓時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眼底醞釀著怒火和寒意。柴五娘的心里猛然「咯 」了一下,暗叫不妙,不禁埋怨這個不省心的養母。
堅定了決心,她就轉身道;「雲舒姐姐,明天就請你帶兩個人去一趟梨樹屯,把那里的房屋收拾一下。隔壁丁女乃女乃家的房子,也收拾一下,等封凍之後咱們進山獵野物,也可以有個住的地方。」丁女乃女乃一家三口,如今是陶然居的家僕,她家的房子,被杏兒買下來了,並簡單的修整過。
杏兒有理由相信,如果從一開始,她沒有將管家大權和財政大權(比如地契之類的)緊緊的抓在自己的手里,而她又沒有被劫持沒有再次毀容的話,今時今日,她想要送走蒲家的人,阿娘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而蒲家的人如果長期留下,要不了多久,陶然居必定會雞飛狗跳,甭想有什麼安寧日子過!杏兒,也將會被一步步的奪取管家大權,她將來的命運(比如婚姻)也就無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秦老爺也暗暗嘆息︰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得力,又這麼忠實的手下呢?哎!看來啊,沈捷那人確實非常了不得啊!秦默那小子,即便是考上了狀元郎,過上三五年,恐怕也難及沈捷一半啊!傻小子,放棄吧!有了沈捷,又有了你阿娘的阻擾,杏兒這女娃不是你可以奢望的。
次日,東方朗月送豆腐、蔬菜、花生、瓜子、粽子,還有月餅(中秋節早已過去,但是月餅依然暢銷)去縣城的時候,就順便去了一趟香滿樓和濟世堂大藥鋪,轉達了杏兒的意思,請秦老爺和賀掌櫃的去陶然居做客,有要事相商。
柴五娘任由養母抓著自己的手,任由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心里哇涼哇涼的,非常不是滋味,難受極了!
蒲大娘是杏兒的姥姥,又十個五十多歲的婦人,賀掌櫃的和秦老爺沒有多想就答應了。蒲大娘就領頭往十步開外的小樹林里走去,兩人疑惑的對看一眼,還是跟了上去。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兒女們一致同意杏兒的決定,柴五娘心里的那點不落忍,也終于被壓在了心底。哎!老娘啊,別怪女兒狠心,實在是您老做事有失分寸。杏兒這孩子不容易,我這個做阿娘的,可不好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賀蘭流溪跟沈捷揮手再揮手,依依不舍的道︰「二弟,後會有期!好好保重,我會想念你的!」
這孩子,已經毀容了,這一輩子都可能沒法找個好歸宿了。沈公子又很可能回不來了,這接下來的日子,都不知道沈家的人,會怎麼為難杏兒。這孩子的日子,不好過啊,如今還算可以過幾天安穩日子,就不要給杏兒這孩子添堵了!
桃兒只覺得頭頂上,有一大群的烏鴉飛過。她長長的嘆了口氣,看了看弟弟妹妹們,三個小的也滿臉不快,小臉蛋板得緊緊的,眼里點燃了小火苗。
不遠處的枇杷樹下,木蘭使勁的跺了一下腳,在心里狠狠的嚷道︰「阿娘啊,你可真行啊!你說的話,都被三姐一家人听到了,這陶然居的不少人,也都听到了!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麼?」
蒲大娘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平日里看上去溫潤端雅、彬彬有禮的老爺,今日為何說話這麼的不客氣,這麼的尖銳毒辣?她心里頓時慌得很,眼神有點躲閃,吶吶的不知道該如何的應對。
和沈捷相處的短短幾天里,兩人相談甚歡,引為了知己好友。就跟一千年以前,兩人的老祖宗那般,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並在賀蘭家族的長老們的見證下,結拜為兄弟。兩人交換了信物,賀蘭流溪將一塊可以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給了沈捷;沈捷也將自己隨身的一塊玉佩,給了賀蘭流溪。
杏兒仰臉躺在暖暖的沙灘上,望著藍天白雲,笑道︰「阿娘啊,看您說的,您那幾樣首飾,就留著自個帶吧!三百兩銀子,足夠了!」那幾樣首飾,是杏兒被劫持之前,在縣城最大的金鋪,親自給阿娘挑選的,是她對阿娘的一片孝心,再怎麼艱苦,她也不會隨便拿去典當的。
杏兒以技術出資,佔四成的股份;沈捷和秦老爺各三成,各出資五百兩。人員方面,杏兒派出柴勇、齊正梁跟麥香,並把許大膽和沈安還給沈捷,這兩人就作為沈捷那一方的人去京城。秦老爺也派出了一個心月復愛將和三個得力之人,去京城開創新的局面。
所以,她必須未雨綢繆,杜絕這種悲慘的情形有成為現實的可能!人都是有忘性的,一路走來,杏兒深深的感覺到,其實有好幾次,對于田契地契房契上,都寫的是她的名字,柴五娘對她有過不滿和埋怨。
蒲大娘沒有留意兩人的神色,繼續控訴道︰「安哥兒跟達哥兒,才是這家里的頂梁柱,她一個丫頭片子,這是想要干啥?莫非,過幾年出嫁的時候,還想要帶著這家里的所有財產,嫁到夫家去,便宜那外姓人?!可惡,實在是可惡,我老婆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不,就想要請兩位老爺主持公道,絕對不能縱容了那丑丫頭!」
三人關在書房,商議了半個時辰,就將去京城開店鋪的事情,給落實到了細微之處。比如在京城的那一條街上購買鋪子,店面多大,派那些人去京城坐鎮,啟動資金多少,各人股份多少。並當即寫好了合作協議書,一式三份,各自簽上大名,蓋上印章。
原本,杏兒是想給賀掌櫃的三成股份的,無奈他堅持不肯,說是要讓沈捷參入進去。而他就作為沈捷的代表,在合約書上簽字蓋章。等沈捷回來了,得到沈捷的認同之後,再由沈捷在合約書上補上沈捷自己的簽名和印章。
當初,田契、地契和房契的名字,以及店鋪的產權,之所以寫的都是杏兒的名字,自然有必要而充分的理由。其一,柴五娘是個弱懦的人,寫她的名字,很可能她被柴家的人一逼迫,就讓人給奪了去;其二,在柴五娘的骨子里,其實也是個重男輕女很厲害的古代女子,也有著封建家長的某些很不可取的作風。
杏兒點點頭,疲倦的笑容里,帶著一絲欣慰。
上一次,就是中秋節之前,秦默去陶然居看杏兒,杏兒就對秦默表明了態度︰「秦哥哥,杏兒如今這個樣子,啥都不想去想。而且沈捷為了我,去了凶險之地歷險,于情于理,咱們此時也不適合談論男女之情!」
「再見了,大哥珍重!」沈捷也依依難舍,眼眶不禁有點濕潤。這個賀蘭流溪,品性高潔,才華橫溢,個性堅強,淳樸善良。對沈捷來說,是兄弟,是益友,也是不可多得的良師。
對杏兒來說,能夠做到把蒲家三口送去梨樹屯安頓,每月給他們足夠多的糧食物品、四季衣服,讓他們過上吃香的喝辣的的好日子,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畢竟,蒲大娘只是柴五娘的養母,而柴五娘也並不是杏兒真正意義上的母親。
杏兒最擔心的,是如果她在這個家里沒有決策權的話,那麼等她滿了十五歲,很可能就得依照他人的意思,嫁給一個自己看不上的男人,從此往後過上古代女子那種沒有尊嚴沒有地位沒有自由的日子,那樣的話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秦老爺冷哼一聲,咄咄逼人︰「為了這個家,為了弟弟妹妹們,她可謂是嘔心瀝血,都死過兩回了!如今,又毀了容貌,滿身的傷痕,這孩子多麼不容易啊!可是,你不說好好安慰她,居然還在這個時候,給她心口捅刀子,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你還是個人麼?!」
如果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寫上杏兒的名字,斷了她那些不恰當的想法和觀念,假以時日,一切將月兌離杏兒的掌控,朝著違背她的意願的方向發展。這自然是她不希望,也不能接受的事情!頂著各種壓力和風險,努力了一番,並付出了巨大的艱辛和汗水,如果到頭來,一切都是為他人做嫁衣,那倒也罷了!
說著,兄弟倆對看了一眼,就異口同聲的道︰「二姐,我們支持你!」柴安眼神堅定,聲音響亮︰「姥姥一家,離得遠一些,實在是應該的!否則的話,阿娘哪一天,說不定就會被姥姥給蠱惑了,那咱們一家就沒有安寧日子過了!」
柴安也道︰「就是啊,姥姥打著關心愛護我的旗號,總是說些讓人很不開心的話兒。我本來早就想著等放假之後,就找一個時間,好好的跟二姐和阿娘說一下姥姥的事情。今天,正好阿娘和二姐先說開了,那我也就順便說下。」
短短的幾天相處,他將自己的一身的絕學,對沈捷傾囊相授,那都是賀蘭家族輕易不外傳的秘訣。不是親兄弟,更勝親兄弟,比起鎮國公府里的那些兄弟,實在好太多太多了!帶給沈捷很多的感動,也給了他很多人生的啟迪,讓他一生都將受益無窮!
越說,就越生氣;越說,就越大聲。一副仗義執言,正義凜然的樣子,那聲音在不知不覺中,陡然提高了好幾個分貝。杏兒一家六口出來迎接客人,站在庭院門口的柚子樹下,把她說的話都听了個一清二楚!
秦默的眼底一片黯然。zVXC。
杏兒的心中,有如萬馬奔騰,思緒萬千。在得到阿娘認同的那一刻,她緊握雙拳,遙望著對岸的青山,眼眶微濕。心中,實在有太多的感慨,太多的愁緒。
蒲大娘听說貴客來了,眼珠子一轉,就笑著迎了出去,在庭院門口的柚子樹下堵住了兩人︰「哎呦,是秦老爺跟賀老爺來了啊,我有要緊事想要求助兩位,能不能給我一盞茶的時間?」言下之意,就是要避開杏兒,私下里跟他們說事。
柴達說︰「阿娘啊,您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姥姥那人一開始還挺好的,可是慢慢地確實不咋地,這段時間,沒少在我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些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話。那些話,多半都是針對二姐的,如果不是二姐真的對我很好很好的話,估計我早就對二姐心生怨恨了!」
她就很爽快的笑道︰「行,你覺得好,那就開吧!反正,秦老爺跟賀掌櫃的,都是可以信賴的好人,我也沒啥好擔心的了!家里如今還有三百兩銀子,都拿去用吧!不夠的話,阿娘還有幾樣首飾,當了的話也值幾十兩銀子!」
杏兒大喊一聲︰「雲舒姐姐,今天就送他們走!」說完,轉身笑著迎了上去︰「秦伯伯,賀伯伯,歡迎歡迎,樓上請!」杏兒前面帶路,甜甜的笑著,將兩人請上了二樓的書房。
所以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幸好,身邊有個東方雲舒貼身守護,店鋪里又有東方朗月幾個照應著,這日子過得也就輕松了許多。不然的話,她早就倒下了!
杏兒萬萬沒有想到,因為她被劫持,因為她再次毀容了,一家五口就對她放下了所有的成見和埋怨,跟她真正的同心同德!如果知道的話,也不知道她是該哭,還是該笑!只是,蒲大娘事件,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主動權,一定要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不然的話,哪一天被人奪*權了,被人逼迫得無路可走,那都是很有可能的!
杏兒松了一口氣,心里亮堂了許多︰「謝謝阿娘,女兒實在是太累了,無力應對那麼多的是是非非。而且,親戚之間,整天住在一起,矛盾也會變得越來越多。長此以往,必然是要生出這樣那樣的怨恨的。」
白沙灘。
說完蒲家的事情,杏兒又提起來另外一個話題︰「阿娘啊,還有二十九天就過年了,女兒打算跟秦老爺、賀掌櫃的,在京城合作開個店鋪,就賣跟田園食品商行一樣的東西。借助過年大家辦年貨的時機,好好的掙一筆,爭取發點小財!」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田園食品商行京城分號」。
此時此刻,沈捷已經跟等候在外面的侍衛們匯合了。進去的時候,他孤身奮戰,用了五天的時間;回來的路上,有族長的嫡長孫賀蘭流溪親自護送,走的是一條極其隱秘的便捷通道,僅僅花了一天的時間!
那邊,賀掌櫃的已經發怒了,毫不客氣的喝道︰「蒲大娘,請你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今天這話,我可以當沒有听過,日後休要再提起!否則的話,甭怪我不客氣!杏兒小姐,豈是你可以辱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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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過年,還有二十九天了。沈捷歸心似箭,帶著一眾手下,快馬加鞭的踏上了歸途。目的地,直奔落潭鎮靠山屯而去。
杏兒心里不落忍,就連忙道︰「秦哥哥,加把勁,爭取一次考上舉人!咱們沒錢沒勢的人家,別人想要如何欺負,就如何欺負。想想你的阿爹,想想京城的秦家,你也得加倍努力!我相信,只要你用心攻讀,就一定會成功的!如今,咱們年齡都還小,不要想那麼多。我努力掙錢,你專心攻讀,好不好?」
一席話,說的秦默又心頭敞亮,眼里又有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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