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明媚,台上放著幾株含苞待放的花,古色古香。
房間內放著一張八仙桌,桌上有著一道黃色的朱砂符紙。
桌前,是一個女人。
眉宇清麗,沒有半點的煙火氣。
這個人就是安答應。
只是此時此刻她卻沒有一點往日爭風吃醋的樣子,雙目微閉,嘴中念念有詞,仿佛正在做著什麼極為神聖的事情。
忽然她睜開了雙眼。
並在身前的雙指在一瞬間點向桌上的符紙。
異變突生。
指尖在剎那間閃過一抹粉紅之氣。
符紙在桌上輕顫,而後豁然閃過一抹火光,在剎那間化為灰燼。
安玉珍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
而後笑容又驟然變冷。
「果然是一只狐狸精,幸虧本姑娘以爭風吃醋為借口找了上去,否則的話,還真要被你瞞天過海。」
一雙柳眉微微挑了挑,安玉珍突然發出一聲冷哼,繼而自語道︰「妖魔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說著,雙目中閃過一抹難掩的恨意。
誰說看似膚淺無腦的女人就一定膚淺?
誰說草莽的女兒就一定是草莽的女兒?
誰知道這是不是偽裝?
誰知道這是不是障眼法?
安玉珍一雙粉拳緊握,雙目深處燃燒著洶洶的火焰。
除魔衛道!
這是她的天職,更是她義不容辭的事情,同樣,也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執著以及目的。
「以天下妖魔的鮮血,來祭奠我道家死去的先賢!」
突然她一聲冷 ,右手雙指再次並起,左手食中剎那點向右手手腕,而後翻轉,右手雙指豁然向天。
「鏘!」
旁邊的床榻被褥中莫名響起金鐵之音,而在剎那間,被褥中便已然躥出一柄長劍。
桃木劍。
那劍停在了她的身前,就那麼懸浮在半空中。
她的雙目中閃過一抹冷光。
手腕翻轉,豁然握住了劍柄。
劍花乍起,而後驀然收斂。
她的目光已然落在了劍身之上。
桃木的劍身,卻有著點點斑駁的血跡,卻已不知干枯了多年。
沒人知道這是誰的血,就算是她自己也只能籠統的說出一句妖魔。
但是這卻已經可以給她足夠的信心。
無論是那個妖魔,終究都只會淪為這劍上點點斑駁的血跡。
她再次收劍。
不是她已經放棄,只是暫時收斂了她的鋒芒。
這里畢竟是皇宮,她不過一個道家子弟,還輪不到她亂來。
事情總是需要從長計議。
她心中想到,一雙眼眸中,卻是露出了思索的光芒。
房間依舊寂靜,只有窗外那脆麗的鳥鳴。
含苞的花,枝椏上滾動著晶瑩的露珠。
一切看似平靜,卻又不平靜。
越是平靜的湖面,湖面下的暗流就越是洶涌。
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卷上來,什麼時候會發作。
更沒有人知道當它□□的時候,又會是如何的一鼓作氣,又會是如何的不留余地。
有點故事的人,誰又會沒點心計?若是沒有城府,多年前她便已經葬身在那個妖火洶洶的莊園,如同她的父母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