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這問題不過是自取其辱,她什麼人,不過是一個下人,居然仗著十五年的服侍之情討得一點特殊?確實很可笑,可是青衣也不知道怎麼就問出口了,她想她還是想听少主親口說的。
白芷沒有直面回答,只是眼神冰冷︰「青衣,你不該這樣問。」
不該這樣問,是沒有資格嗎?就算是一只貓也比青衣有資格,因為青衣不過是奴婢……我懂了。青衣突然斂了所有表情,第一次用那樣冰冷的語氣和白芷說話︰「那就是是了。少主,青衣跟了你十五年,居然還抵不過一直剛來兩天的畜生。」
她不求別的,她青衣也不貪心,但是要她屈居于一直畜生之下,她確實不甘心的很。
白芷突然眸光一變,冷的徹骨,就那樣寒烈地 著青衣,也是第一次對著青衣用那樣的狠厲的語氣︰「青衣,你住口,越來越放肆了,莫非忘了你不過是一個奴婢,居然敢忤逆主子,我說著最後一次,你不得對貓兒任何不敬,再讓我听到一句畜生的話,那你這輩子就不要再開口了。」
這輩子都不要開口了……多狠啊,她的少主從沒有對人用過毒,難道第一次就要用在自己身上嗎?青衣突然覺得荒唐又可笑,心疼得不可抑制,卻不鬧不說了,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白芷,淒婉極了。
莫紫凝在一邊听得那個感動了,揮動著爪子,以示激動︰「喵,喵,喵……」嗚嗚嗚,好感動啊,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我可是來偷你的寶貝的,別對我這麼好,我會舍不得的。莫紫凝瞪著圓溜溜的眼楮看著白芷︰「喵,喵,喵……」白芷,你真傻啊,我還是會偷你的寶貝的……
青衣似乎一下子沒了力氣,更沒有剛才的囂張氣息,顫抖著唇角︰「少主,你——」
白芷接過話,厲聲問︰「可明白?」
青衣頓時花容失色,眼里的星光全數隕落,她咬咬嘴唇,點點頭,沒一下都很重︰「奴婢知道,奴婢謹遵少主旨意。」
她自稱奴婢,青衣很少在白芷面前自稱奴婢的,只要犯了錯之後,或者生氣之時,只是這一次是心碎。
原來她不過是個奴婢,就算是十五年,也不過是個侍候久了的下人。青衣覺得自己悲哀極了。
白芷看著青衣這般恭順,又有些不忍了︰「那你去弄些早飯過來吧。」頓了一會兒,補了一句,「要清蒸魚。」
莫紫凝一听到清蒸魚三個字,立馬炸開了毛︰「喵,喵,喵……」我不要清蒸魚,我要紅燒魚……
青衣只是淡淡掃了莫紫凝一眼,恭恭敬敬地地回話︰「是。」
清蒸魚……頓頓清蒸魚,都是為了這只貓兒,少主以前幾乎聞不得魚的味道,少主,你在真的變了嗎?
青衣不再留戀,只會顯得更可笑吧,轉身出去了,端了一盆水進來,又出去張羅早飯了,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本本分分地當好她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