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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禽獸，老混蛋，老禽獸，不要臉……明燈在乾坤袋里大罵特罵……這時候自家主人絕對也在心里罵，而且絕對比自己難听了……確實，明燈猜得很對，莫紫凝心里燒起了一把火︰丫的老不死的，一把年紀了居然還不要臉面，怎麼就不絕子絕孫，永世不得超生……翠娘沉默，低著頭，莫紫凝一顆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許久，才听到翠娘低低的嗓音︰「沒有，那晚上那梁員外居然想——」翠娘聲音越來越低，頓下，過了須臾，她開始哽咽起來，「可是正好那天我爹爹給梁家送貨，我爹爹救了我，但是卻被打傷了，到現在都沒有辦法下床，我娘說，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翠娘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蓄滿了溫熱的淚水，沒有撕心裂肺的嘶吼，也，沒有泛濫成災地流淚，只是靜靜地流著淚，卻讓人跟著窒息疼痛。莫紫凝握緊翠娘的手，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似乎說什麼也沒有用，她支吾了半天說了一句最蒼白又沒有用的話︰「翠娘——別難過。」我會替你報仇的……梁家，等著，我莫紫凝定要你們生不如死……莫紫凝眼里閃著嗜血的光……翠娘睜著眼，看著莫紫凝，那樣無助，再堅強的她還是那樣潰不成軍，聲音啞的含糊︰「都是我害了我爹，才會讓他變成這樣，都是我命數不好，才累及了我爹，要是沒有我的話，爹爹會很好，家里也不會欠那麼多債，母親也不用這樣大的年紀了還要奔波，干活，弟弟也可以討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可是都被我連累。都是我不好，才讓他們這樣的，他們是我的親人，我不僅沒能讓他們享福，卻讓他們因為我過的不好，我真恨死我自己，怎麼那麼沒用。」翠娘哭出來聲，抓著莫紫凝的手，緊緊地，似乎抓著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一點也不敢松開。莫紫凝緊握著翠娘的手心，聲音也不自覺地有些干啞了︰「，不，這都不是翠娘的錯，我們翠娘那麼好，是最好，最善良的人，翠娘的家人也不會怨恨翠娘，都不會怪你，不是你不好，不是你的錯，都是那梁員外混蛋，是他該死，他該死。」那個老不死的，該死，不，死太便宜他了……莫紫凝第一次這樣想要嗜血，想要讓一個人死。翠娘搖著頭︰「我好恨，好恨，可是我卻不能替我爹討回公道，我爹要是真去了，怕是也不會瞑目的，我真是不孝。」莫紫凝突然安靜了，看著默默流淚的翠娘，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一字一字似是蠱惑地問︰「翠娘想要報仇嗎？」翠娘的眼楮一瞬就精致了，一動不動，不過片刻，她的眼里閃過太多太多，有瘋狂，有忿恨，還有無奈，久久，眼眸歸于平靜，她擦了眼淚，不再傷感，輕輕搖頭︰「我什麼也做不了，梁府有錢有勢，與官府串通一氣，根本動不得他。也不想再連累任何人，現在我已經很滿足了，二狗子對我很好，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