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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世態炎涼
莫紫凝遲疑著上前，卻被一段對話拉扯住了腳步。
男人的聲音有些陰柔，語調帶著不純正的當地強調︰「听說了沒，城主的公子又當街搶人了，這回還搶了個年紀小的，怕是個沒開過苞的雛兒。」面攤上的男人，一邊吃著面，一邊與面攤老板閑言碎語。
面攤老板就著身上油漬滿滿的圍裙擦了一把手，忙里偷閑地附和︰「怎麼不知道，我親眼看見了，就是那個角落擺攤的丫頭，長得水靈靈的，年紀很小，十五歲的樣子。看熱鬧的人可多了，一陣哭天搶地，那丫頭死也不從，城主的公子讓人給抬回去的。」
面談老板手舞足蹈，說的活靈活現的，就像跟說書一般，狹小的眼楮眯成一條縫。
莫紫凝扯著唇角微微冷笑︰不是沒時間嗎？老人滾了就閑了。
惡心的嘴臉，勢利，欺軟怕硬，這麼多嘴臉，莫紫凝想要是老人能吃上一碗面是不是就不一樣的態度了。只要一句話的時間，給不起嗎？明明知道老人孫女的下落卻如此。
吃面的客人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湯，繼續話家常一般︰「真可憐，年紀輕輕的，落到城主家公子手里怕是長壽不了，都是這個月第八回搶人，一個比一個年輕，一個比一個下場慘。」
真可憐……莫紫凝只覺得真可笑，這些人嘴上說著真可憐，臉上卻擺著看好戲的嘴臉，哪有半點憐憫之心。
是啊，憐憫這個東西，只不過是茶余飯後的閑聊罷了，轉身便已忘記了。
真可憐……莫紫凝只覺得真可笑，這些人嘴上說著真可憐，臉上卻擺著看好戲的嘴臉，哪有半點憐憫之心。
是啊，憐憫這個東西，只不過是茶余飯後的閑聊罷了，轉身便已忘記了。
面攤老板擺擺手，一臉的不以為意︰「管她慘不慘，不影響我聲音就行。人家大戶人家的事，我們那操的了那個心。」
吃面的客人爽快地大笑，玩笑的不亦樂乎︰「你巴不得吧，看熱鬧的人多了，你面攤上的聲音也好了。」
面攤老板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似乎天經地義一般地賊笑著︰「嘿嘿嘿……」瞬間變了連，不屑嫌惡全數擺在那張賊眉鼠眼的臉上︰「那老頭真蠢，還到處尋人，現在怕是半死不活了。」
「也是。」客人點頭，繼續吃著碗里的面。
莫紫凝突然覺得有什麼在揪扯著心，酸酸的，她並不是善人，也不願管別人的閑事，只是那個佝僂的背影，似乎觸動了那些很久遠的記憶，似乎曾經有個女孩也那樣無助過那樣四處哀求，希望得到一點眷顧，可是一張一張全是冰涼的面孔，那樣嫌惡，那樣退避三舍……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是上輩子吧，就到莫紫凝都快記不得了。
莫紫凝回頭尋找老人的背影，人群中卻沒有再看到佝僂的老人，轉身。
握緊拳頭，卻又松開，終是路過了面攤，能怎樣呢，到處都是這樣的嘴臉不是嗎？殺得盡嗎？能殺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