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藍小姐,您怎麼又睡在這地板上了?」齊家佣人芬姨碎步跑來,在藍茵的房間里沒有見到她,就知道她肯定是來了這里,看著迷迷糊糊睡在少爺門口的藍茵,又是驚訝又是心疼。
芬姨跑過來便要伸手抱藍茵起來,觸踫到她渾身滾燙的肌膚,忍不住地驚叫出聲,「藍小姐,別睡在這里了,我帶你回房間去休息!」
芬姨說完便伸手去抱她,剛觸模到她的手臂便被她輕輕推開,抱著枕頭的少女側身往門口邊滾去,滾到門口,臉都快貼在門口了才停了下來,睜開眼,眼楮直直地看著緊閉著的房門,怔怔出神!
「藍小姐,你快回自己的房間吧,地板上涼,你本來就著涼了!」
芬姨是模不透這位小姐的心思的,平日里性子陽光活躍,很難想象還有一個女孩子能和少爺這樣的人同在一個屋檐下住這麼久的,盡管少爺平時還是很冷,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但這位姑娘卻就有這個能耐,住了十年也沒讓少爺將她趕出齊家。
臥室里穿著雪白睡袍的齊明晏靠在雪白的歐式沙發上,手里搖晃著一小半杯的紅酒,輕輕晃動著酒杯的同時,純藍色的美眸卻幽幽地轉向了門口,听著門口響起一陣低低的熟悉的聲音,藍眸微微一沉,光潔白皙的俊顏上閃過一抹不耐,緋色的唇角輕輕緊抿,抿著的唇角印在杯沿上,杯中淺紅色的酒液里,倒映著他豐/滿潤澤的緋色唇瓣,眸光流轉,側過臉的齊明晏垂下眼眸將注意力轉向放在自己膝蓋上的那本財經雜志,修長白皙的手指捻著一頁書頁輕輕翻了過去。
「藍小姐!」芬姨不得不壓低了聲音,想著現在已經很晚了,少爺恐怕已經睡下了,若是打擾到了他,總歸是不好的。
芬姨的話音剛落,原本睡在地上的藍茵卻已經慢騰騰地爬了起來,那雙有些發紅的雙眼望了那緊閉著的門一眼,爬起來緊抱著自己的枕頭,深吸一口氣,咬了咬自己的唇,感覺到了一絲疼痛,那雙原本像是蒙上了一層雲霧的雙眼頓時清亮了起來,雙臂一伸,伸了個懶腰,在芬姨詫異的目光下慢悠悠地轉過身來邁著大字步悠然地邁開了步子,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沒想到夢游居然會走到這里來!」藍姑娘咕噥了一聲,側臉看著還愣在原地的芬姨,俏皮一笑,「芬姨,我沒干出什麼人神共憤令人發指讓某人深惡痛絕欲砍之而後快的事情來吧?」
芬姨發愣著直搖頭,某人?
藍茵模了模自己光潔的額頭,咕噥著︰「那就是有人對我干了人神共憤令我發指讓我深惡痛絕欲砍之後快的事情!」
芬姨表情恍然,搖頭!
哎喲喂,我的小姐,誰敢對你干出這種事情?難道又是某人?
藍茵見芬姨搖頭,聳肩一笑,爽快而清脆地說道︰「睡覺!」說完便大步朝自己的臥室走去,門一關,留下還沒有緩過神來的芬姨。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明明是眸光注視著雜志手指也捻著紙頁耳朵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凝神听著門外說話聲的齊少爺,在听了藍姑娘的一席話之後,忍不住地抖動著唇角,藍色的眸光沉得像深海中的暗影,唰唰唰的劍魚飛掠而過,閃動著涼涼的白光,浸透著一陣讓人發寒的冷意。
藍茵!
你這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打不死的蟑螂小強,誰對你干了人神共憤令人發指讓人深惡痛絕欲砍之而後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