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雨望著口吐牙膏泡沫的女子,聳聳肩,把化妝盒給合上,伸出雙手抱住藍茵的肩膀,無比認真地說道︰「茵茵,生日快樂!」
正在刷牙的藍茵愣了愣,隨即沖進浴室一口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用毛巾擦了擦嘴,笑著說道︰「還好,有你還記得!也不枉我飛回來替你分擔房租!」
翁雨抖了抖唇角,靠,你是為了一個男人才飛回來的!
「對了,茵茵,隔壁還有一間空房,要不?把消息發布到網站上,找人合租吧,反正空著都是空著,還能給我們減輕一些經濟壓力!」
藍茵抹著臉上的水珠,「翁雨,你是不是窮瘋了?萬一又找了個叫/床的怎麼辦?」
翁雨咕噥著︰「這次一定擦亮眼楮,而且不是有你在嗎?一定能找個好的!」
「你以為挑租客就跟相親挑男人啊?」藍茵笑著說著,把桌子上的電腦收好,進屋開始換衣服。
「就這麼個破房子每個月還要一千五?翁雨,你是不是被人騙了?」
「沒辦法,C市房價貴嘛,找個人合租,我們還能節約出幾百塊!」
「你以前是視金錢為糞土,怎麼?現在缺錢?」
「我這是資源綜合利用!」
「……」
走下樓梯的兩名女子有說有笑的,翁雨的身高也不低,一米七三,典型的北方女孩,體格比南方女孩要高大,穿著高跟鞋比穿著平底鞋的藍茵都要高出一截。
站在公交站的車牌旁,兩個身材苗條的女子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等著公交車一來,兩人一前一後地上車,找了兩個位置坐了下來。
「茵茵,昨晚上你去找他了嗎?」翁雨輕聲發問,還時不時地側臉去看藍茵臉上的表情。
藍茵鋝著耳際的長發,「真話還是假話?」
翁雨無奈一笑,正要開口便听見藍茵輕聲說道︰「沒有!」
語氣里難掩落寞。
翁雨輕咬著唇瓣,不知道此時該安慰她還是怎麼的,听著她的話不由得有些心里發酸,她伸手抓住了藍茵的手,輕輕拍了拍,「今天你生日,過了今天你就二十歲了,大好年華,別辜負了!」她比藍茵年長三歲,藍茵讀書的時候跳級到她的班級,她們才認識的。
二十歲的年紀,不該有這樣的憂郁!
她快要得到更多更好的呵護!
而不是心心念念著那一個男人!
被好友輕握著的手暖暖的,藍茵溫暖一笑,「我知道!」說完,臉側向車窗外,眼眶卻一陣發紅,翁雨,你可能不知道,為什麼我千里迢迢地趕回來,打亂了他的婚禮卻又不去找他。
因為他說……
——————時間回到兩天前的那個婚禮教堂————————
「痛!」被緊捏著的手腕爆發出一陣抽搐的疼痛,他手背上的青筋鼓起,可見他的手捏得有多緊,藍茵被拖拽著步伐不穩,前面高大的男人沒有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一腳踹開房門將她狠狠地扔了進去。
「痛就對了,它會讓你清楚的知道,你今天的做法有多離譜!」站在門口的齊明晏幽幽地回答,伸手整理著自己的禮服,听見門口響起王彥的聲音,他側過臉去輕‘嗯’了一聲,蹙眉,低沉說道︰「去清理干淨!」
藍茵被推倒在沙發上,手腕被他的手勒得發紅,她揉著手腕,抬眸看著站在門邊的男人,眼楮里流露出一絲倔強。
「藍茵,十年契約已過,別自找麻煩!」
——————時間飄過————————
她是在自找麻煩!
一听到他要結婚的消息她居然會失控,失控地做出讓自己現在都覺得匪夷所思完全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身上的瘋狂情緒。
以至于在听了他那句話之後如當頭棒喝,一向心理素質較好的她居然會突然暈倒。
藍茵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調整好心態。
她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盡管在那十年里,她厚著臉皮爬他的床,爬了一次又一次,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她之所以會爬他的床就是想著,孤獨著的兩個人可以相互取暖,從她踏進齊家起,除了家里的那些佣人,她沒見過那些所謂的齊家人,幼稚的她所以一致認為,他也是孤獨的!
因為在有一次提前躲在他臥室里衣櫃里的藍茵听見熟睡中的他哭著喊‘媽咪’。
那時的他才九歲,而藍茵,六歲!
六歲的藍茵還不能深刻地體會得到‘孤獨’的真實含義,只記得雅尼媽媽說過,如果一個人總是在夢里難以自抑地悲傷哭泣,那他需要溫暖。
她怎麼才能讓他溫暖?
六歲的藍茵只想到了,一個人太冷,兩個人抱緊了就不會冷了,只要不會冷了,那就溫暖了!
卻不想,真的是自己一廂情願了,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