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茵含糊不清地回答,讓齊明晏仍不住地蹙緊了眉頭,在他的字典里,‘疼’與‘不疼’就是兩個簡單明了能解答的字,她回答個‘嗯’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藍茵!」齊明晏耐住性子,再喊了一聲,藍茵听到這一聲,急忙坐直了身子,可臉卻不敢看他那邊,怕自己心猿意馬,急忙說道︰「不疼!」說完又一頭砸向了那邊,留給齊明晏一個消瘦的背影。
她這是怎麼回事?
齊明晏眼眸里閃過一絲疑惑,感覺到自己身上也有了寒意,心道她是不是覺得冷了,遂加快了車速,黑色的轎車沖進雨簾,朝著一家五星級酒店開去。
車直接停到了地下車庫,車門一開,腦子里有些暈暈沉沉的藍茵抬起蒼白的小臉,低聲喊了一句,「齊明晏,我頭疼!」
打開車門正準備下車的齊明晏眉頭一皺,果斷下了車走到副駕駛的車門前將車門打開了,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女子那蒼白的臉,心里一緊,俯身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進旁邊的電梯。
此時的藍茵很听話,沒有再尖叫更沒有再因為齊明晏會抱她而感到吃驚,她只知道渾身都疼,腦子更疼,暈暈沉沉的,渾身都沒力氣了,她靠在寬闊的胸膛上,小手緊拽著他的衣領不放,眼楮閉著,眼皮會時不時地抖一抖,想要睜開眼卻又完全沒有力氣,嘴努了努,輕聲在說著什麼,齊明晏听不見,只好垂下臉去仔細地停,這才听見她低低的聲音。
「齊明晏,我難受!」
齊明晏的眸子沉了沉,藍茵小時候就這樣,一感冒就難受地要死要活,每次大考期間都會莫名其妙的生病,她今晚上又淋了雨,身上還在發熱,說難受還只是一個開端。
齊明晏心里煩躁了起來,看著電梯屏幕上顯示的數字,‘叮’的一聲電梯/門一開,他便沖了出去。
「先生,這是您要我們準備的換洗衣服!」總統套房內,早有服務人員候在門口了,齊明晏抱著藍茵大步走進浴室,浴室里早有女服務員放好了熱水,見到進來的人齊齊躬身。
看著藍茵臉色蒼白的不成人樣,齊明晏眉頭皺緊了,低聲說道︰「洗快些!」說完將她交給那兩個女服務人員,手一松,卻發現自己的手臂上沾了血,仔細一看,衣袖上的血跡星星點點的,因為衣服濕透了,那血跡也被雨水給暈染開了。
齊明晏心里一震,她受傷了?
她身上到底傷到哪里了?
齊明晏伸手又將藍茵給抱了回來,他突然的舉動把兩個服務生下了一跳,都站在旁邊不敢動了。
「藍茵,你哪里痛?」
她剛才在車里都沒喊疼,只是在下車的時候說難受,齊明晏陰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他很納悶自己衣袖上的血跡到底是誰的?
「肚子,肚子疼!」藍茵有氣無力地回答,連眼楮都睜不開了,無力地癱軟在他懷里,雙手捂住自己的小月復,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了。
肚子疼?她傷了肚子?
「先生,請我們幫忙,她穿著濕衣服會很難受的!」一名服務生認真地說道。
「先為她換上干淨的衣服。」齊明晏眸光沉了沉,低沉說道,「我馬上送她去醫院!」
一听到去醫院,懷里的女子就掙扎著睜開眼楮,只是疲憊地使出了勁才細弱蚊蠅地張口,「不去,我不去!」
小時候經常去醫院,一去醫院就要扎。針打點滴,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特別的脆弱,她怕極了去醫院,一听到齊明晏要送她去醫院,她心里就害怕了。
「你都流血了!」齊明晏一張臉沉得像烏雲壓頂,笨蛋藍茵,你以為你是貓啊,有九條命?
藍茵一听,蒼白的臉隱隱浮起兩朵紅雲來,她沒流血,她只是,只是——
「快點!」齊明晏扶著她站穩了,催促著兩個服務生給藍茵換衣服,那兩個女服務人員愣了愣,看著齊明晏那嚴肅又緊張又焦急的表情,一人懦懦開口︰「先,先生,請問,是您親自換還是需要我們換?」又或是,您要監督我們換?
您老站在這里,她們都疑惑了為嘛還要她們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