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被掀開,夜雲卿拿著手里的器具看著床上的女子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身後猛然傳來一聲低喝,陰沉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慍怒。
夜雲卿听到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震,手一抖,反手伸手拉過了藍茵的裙子遮蓋住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但縮回來的那只手上卻沾了濕濕的液體。
抖煙灰的手一頓,慢慢地放在唇邊深吸一口,吐出煙圈後一把掐斷了準確無誤地扔在了茶幾上的煙灰缸里。
床上的女子身體蜷縮成了一只蝦米,雙膝緊緊地縮在一起,小臉甚至是全身都瞬間紅了起來,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紅暈散去之後便是一陣慘白。
可是她腦子里怎麼沒有一點印象了,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先生!」曲周下了車,對著那幾個人點了點頭,那幾人便散開了鑽進了車里。
「看什麼呢?那幅畫好看嗎?」身側傳來一陣清幽的聲音,低潤地像一粒粒珍珠在地上滾動發出來的聲音,煞是好听。
隔音效果極好的包房內,隱約听見有人傳來痛苦的呻/吟聲,聲音由開始的惡劣狠罵到現在的無力求饒,這期間的過程也不過才短短的十幾分鐘。
蘇湛听了,看著她嬌小的臉蛋,輕輕搖頭,「不會!」
「出去!」蘇湛一把推開夜雲卿,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瞬間席卷而來,把推倒在地的夜雲卿嚇得呆住了。
「一條死狗而已!」
蘇湛走到床邊,模著藍茵蒼白的小臉,手剛踫到她的臉,便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他目光猶豫地往下,看著她的裙角,雪白的床單上,一抹玫瑰紅刺得他眼楮發疼。
曲周輕輕一笑,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了過來,「翁小姐,這是先生讓我交給您的,密碼是卡號最後的六位數字,請您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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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的床?」藍茵頓時呆住了,三秒之內急忙從床上蹦了起來,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打著光腳站得離床遠遠的,速度之快把蘇湛都嚇得愣了愣。
見床上睡眼惺忪的她突然全身戒備的模樣,蘇湛蹙了蹙眉,喏,她看到自己就像老鼠見了貓,他人品沒這麼差吧?雖說不上人家人愛花見花開,還算得上是紳士一枚,可見她對自己的成見深著呢!
渾渾噩噩,空幻的意識中她就像找不到自己所依附的軀體,靈魂在飄啊飄,隱約感覺到身體某個部位被突然撕裂的疼,那種疼像是將身體瞬間從中間撕裂成了兩半,直抵深處。
藍茵嚇了一跳,哪里會想著旁邊還有人,而且還是自己最害怕看到的人。
夜雲卿跌跌撞撞地離開,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她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藍茵,目光沉了下去。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蘇湛的臉變得鐵青,他沒想到自己居然來遲了一步,他本來是一直跟在她們後面的,中途卻接了一個電話,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暗夜里,從頂級私人會所出來的一行人中走在最中間的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風衣,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真實面容,幾個人隨著他走到幾輛車前,有人伸手為他打開了車門。
疼!
「嗯!」藍茵端著杯子幾口喝完,蘇湛接過杯子無奈地說道︰「藍茵,以後誰遞給你吃的東西你都該多個心眼!」她居然這麼容易地相信一個人。
擦著嘴唇的藍茵神情動了動,看著蘇湛,「你會害我嗎?」
曲周听了心里微愣,不過他從來不會過問先生的事情,也斷然不會提出一絲疑問,先生做事,一向有分寸。
「你要知道,今天這件事要是被你哥哥知道的話,我也救不了你!」蘇湛冷冷地看著她,薄薄的唇淡漠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藍茵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差點抓狂了,她裙子怎麼被換掉了?
還有,她身上的衣服,怎麼換掉了?
「湛,你怎麼這麼對我?我……」夜雲卿開始哭了起來,從小到大,因為哥哥的關系,她一直跟在蘇湛身邊,他雖然也有發脾氣的時候,但每次都不會跟她較真,可是今天,他為了這個女人,推她!
夜宸軒徑直上了車,曲周則另外安排了人來駕車,他走到那輛車前坐了上去。
翁雨直搖頭,低聲說道︰「謝謝您們,我,我們沒要什麼需要的!」能救他們離開,這樣的恩情已經讓他們無以回報了。
藍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醒過來時腦子昏昏沉沉的,眼前的景物都還晃來晃來的,她伸出手目光緊盯著自己的手指,不晃了才眨了眨眼楮,看著床頭掛著的那幅歐美田園式風格的畫,寧靜的氛圍讓她神情都晃了晃。
「湛,我只是,我只是……」夜雲卿被蘇湛抓緊了手腕,他力道之大要將她的手腕都給死死捏碎了,她疼得臉色蒼白,「湛,你松手,你弄疼我了,你弄疼我了!」
他手一顫,俯身伸手將床上的女子輕輕抱在懷里。後悉渾傳。
藍茵疑惑地看著蘇湛,見他一本正經不像是在撒謊,接過他手里的杯子,看著有些渾濁的水,納悶地問,「學長,這什麼東西,水?」
包間里的燈光有些昏暗,看不清坐在沙發上的人,只隱約看見一雙擦得澄亮的皮鞋,修長的雙腿交疊著翹著二郎腿,輕輕晃動著,點燃的煙在沙發扶手上隨著手指輕抖,抖下的煙灰灑落在昂貴的地毯上,星星點點。
「你怎麼突然蹦出來了?」藍茵緊蹙著眉頭,轉了臉瞪著他,殊不知她剛醒,眸子里泛著隱隱水光,本是埋怨的聲音听起來也帶著一絲嬌嗔的撒嬌味兒,那豎起的俏眉倒是多了一份嬌憨的甜味。
「把水喝了!」蘇湛伸手將手里的杯子遞了過去,看著藍茵那張苦著的小臉,解釋道︰「這不是我的床,這是酒店,你身上的衣服是女服務員換的,我可沒那個閑情逸致,給你換衣服!」zVXC。
「啊——」夜雲卿錯愕地看著自己手指上沾著的鮮血,她真的是——
車後排坐著兩個人,翁雨抱著自己的母親,母親受了驚嚇,暈了過去,她雖然強撐到現在,但也逐漸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不支,她看著那上了車的男人,目光久久地凝視在他的背影上,這個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永遠都會記得他!
他就這麼在乎床上的那個女人,她從五歲開始跟在他身後都沒看到他會因為一個女人這麼對她!
簡金輝叫她打電話把茵茵約出來,她情急之下撥打了夜宸軒的電話,那天晚上他遞給她的名片,那個電話她一直牢牢地記著,她不能把藍茵推入虎口,她不能害了藍茵,她把唯一的希望都壓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其實她也做好了一死了之的準備,萬幸,他來了!
夜宸軒站在車前,看著後面停著的那輛車,沉聲說道︰「你親自送她們離開!」
藍茵,你搶走了我哥哥,你現在連蘇湛都搶走了!
「嗯——」
當隔著一道屏風後面的申銀聲越發的虛弱時,站在沙發旁邊的人輕輕出聲,「大人,還要繼續嗎?」
蘇湛端著一杯水,站在床邊,忍不住地低笑了起來,他看著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眼楮,蓬松亂亂的卷發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又慵懶了幾分,許是剛醒,原本就細女敕的肌膚看起來更是吹彈可破,像個可愛的芭比女圭女圭,坐在床上傻傻地盯著床頭的那幅畫出神。
曲周上車,對著坐在後面的翁雨輕聲道︰「翁小姐,先生讓我現在就送您們離開,至于您父親已經有人安排送到飛機場了,您看,您們還需要些什麼嗎?」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夜雲卿!」蘇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著她手指上沾著的鮮血,再看著床上依然昏迷著臉上露出痛苦表情的藍茵,頓時變了臉色。
「這是我的床,藍茵,你不覺得你佔了我床,還要責問我為什麼要蹦出來這個傻問題,是不是很傻?」蘇湛將手里的溫開水遞了過去。
她怎麼會睡在蘇湛的床上?啊啊啊啊,她記得她是和夜雲卿在一家茶廳談事情的,只不過談著談著她就困得睡過去了,接著醒來就睡在這里了。
「藥!」蘇湛回答道,目光微微一沉,不過卻飛快地掩飾掉眼神里的憂慮,淡笑著說道︰「你不是暈倒了嗎?現在是不是還有些暈,喝了會好一些!」那水杯里確實加了些藥,不過卻不是治頭疼的。
「不,不,先生是我們的恩人,這個我不能收!」翁雨驚恐萬分,說實話,她跟夜先生僅僅是一面之緣,她也知道他肯出手相救並不是因為那一面之緣,可是不管如何,他已經幫了她這麼多,她怎麼能收他送的東西?
「翁小姐,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既然翁小姐也是通透之人,我也就沒必要繞彎子了,先生很在乎藍小姐,但凡是威脅到藍小姐安危的人,先生下手都不會太溫和,請您明白!」
簡金輝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