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之天鬼縱橫 第八章 分離,追虎

作者 ︰ 壺山石

一個低著頭害臊,一個傻傻地看著對方發呆,兩人之間忽然出現一種奇異的安靜;安靜中彌漫了一種曖昧,一種溫馨,一種心心相通的默契。

良久,紅衣輕輕扭動身子,說道︰「高……膽小鬼,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高覆從沉迷中清醒過來,心念電轉,是將實情說給紅衣知道呢?還是瞞了?

一咬牙,準備向紅衣坦白,「我……」

剛說了一個字,紅衣一伸手,輕輕捂住了高覆的嘴,說道︰「不要說,不管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你總歸是我的膽小鬼;不管你發生了什麼變化,你越強,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就越好,我也越放心。」

高覆听著紅衣的這番言語,感受到紅衣的情意,心中甜蜜,一時如同醉酒般醺然;以至于沒有听清紅衣的最後一句話,也沒看到紅衣那一刻略為黯淡的眼神。

「膽小鬼……,高……,擊退三階虎妖,只怕大師兄都沒有你這麼輕松;你現在不是膽小鬼啦,要不師姐給你起個名字吧。」轉眼恢復了正常的紅衣柔柔地說道。

高覆搖頭,說道︰「紅衣,我想過了,我就叫高覆吧。」

紅衣低頭略想了想,說道︰「嗯,覆字也好,這代表你不再是膽小鬼啦,也代表你能顛覆自己的命運啊。」

說到這里,紅衣忽然一驚,說道︰「膽小……高覆,你去看看,那幾個師兄弟的骸骨可還在。若在,咱們得幫他們收殮安葬了去。」

高覆應道︰「好。」起身在附近尋找這已經命喪狼吻的五個師兄弟。

紅衣看著高覆走在月光下的身影,忽然流下淚來。

找了一圈,哪里還有什麼尸骨,只找到了幾個小布袋。

高覆掏了掏,里面除了一些低階的療傷丹藥;還有一些低階一品的符紙,諸如大力符、火符,輕身符、神行符等。

這些低品階的丹藥符紙價值不大,尤其是一品符紙更是大路貨,只要通了十二脈中的三脈就可以使用了,看來是玄陰宗為外出弟子歷練所準備的。

回到紅衣身邊,將這幾個布袋交給她,說道︰「只有這些。」

剛剛擦去眼淚的紅衣道︰「他們死得冤啊。」

說著,又流下淚來。

高覆搖搖頭,說道︰「這不是你的錯,誰也不會想到這里會出現成群的鐵背蒼狼,更有二階狼王和三階妖虎。」

紅衣含著淚點點頭,說道︰「可是他們畢竟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喪的命,我這一次回宗門,少不得要受一番懲罰了。」

高覆忽然想起一個事來,一拍手說道︰「紅衣,要不我去把那頭三階妖虎宰了,有三階妖虎的妖晶,宗主便不會罰咱們了。」

紅衣想了一想,說道︰「這確實是一個辦法,只是追殺三階妖虎危險太大,我不放心你。」

高覆一听這話,哈哈笑道︰「我之前都能將打得落荒而逃,現下有靈符在手,殺它那是易如反掌。」一轉身,背對著紅衣蹲來,說道︰「紅衣,你到我背上來,我背你一塊兒去,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殺虎的。」

紅衣看著被情愛沖昏頭腦的高覆,搖搖頭,莞爾道︰「你要是背著我去追,只怕會拖累你。」

手一翻,指間夾了一張高覆從未見過的符紙,指指頭頂崖壁上方一塊凸出的石頭,說道︰「不用擔心我,你走之前將我放在上面,然後給我施一張隱身符就行了,這塊地界有狼王的血,又有三階虎王的氣息,別的妖獸不敢進入;況且這三更半夜的,也不會有什麼人會經過這里。」

這張符紙,原來是極難得一見的隱身符。

看高覆猶有躊躇之意,紅衣將自己裝符紙丹藥的袋子也交在他手中,笑著說道︰「再說我需要靜坐調息,以盡快恢復真元,若是你背著我,我怎麼調息納氣?難不成回山之時也讓你背著?更何況此時妖虎逃不多時,傷勢必定還未復原;若是等它傷好了,只怕又多一番周折。」

這番話合理至極,高覆也不是那婆媽之人,當即橫抱著紅衣躍上了那處凸起的岩石,施了隱身符;看著紅衣漸漸隱去的身影,想想還不放心,又就近找了些粗大的斷枝,將紅衣所坐之處團團圍住;這才拍拍手,轉身沿著白額虎留下的血跡追蹤而去。

看著高覆遠去的背影,紅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一顆淚珠沿著臉頰緩緩滑落,自言自語道︰「膽小鬼,別怪師姐騙你啊。」

語音低沉蕭瑟,滿是離別悲傷之意。

高覆消失不多時,之前飛鳥驚起的高山懸崖處一道寒光如箭般激射而來。

漸近,卻是一柄極寬大的飛劍。

劍上站了一個穿麻衣,胡子花白的老者。

老者頭上依舊帶著那頂極大的斗笠,看不清面孔。

到了紅衣藏身的地方,飛劍急停,由動轉靜之間沒有絲毫的勉強和阻滯;老者急急問道︰「紅衣,怎麼樣了。」

紅衣縴手輕觸岩壁,破了隱身,艱難地站起身來,說道︰「動手吧。」這低階一品隱身符使用之後,隱身者不能觸動他物,一觸便破。

「膽小鬼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死?」老者一動不動,沉聲問道。

紅衣冷冰冰地說道︰「不知道,總之他活得好好的,你不能強行殺他。」

「呵呵」老者干笑兩聲,淡淡說道︰「他那賤命如何及得上你?若非能夠被煉成陰鬼,我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何況若不是自然死去,又如何能心甘情願的成為陰鬼?」

紅衣瞪著老者,倔強地說道︰「我知道那些狼群是你引來的,總之,他這次逃過大難,你不能再為難他。」

老者搖頭道︰「我不為難又如何?他終究活不過二十,身具龍脈的陰鬼,那可是有望成就天鬼的啊,白白死了豈不是可惜?到最後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不成,你若是不答應,我寧可不要這條命了。」紅衣尖聲叫了起來。

「嗯?!」老者有些詫異,一抬頭,看向紅衣。

一看之下,又「咦」了一聲,奇怪的說道︰「紅衣,你的氣機怎麼變了?紅衣,到底怎麼回事?」後一句問,顯得有些焦急。

紅衣搖頭,堅持道︰「你不能傷害他!」

老者不答,倏忽到了紅衣身畔,伸手叼住紅衣的碗脈,微微凝神。

一息之後,老者松開紅衣的手腕,高興地說道︰「看來我的辦法要改上一改。」說完,皺著眉頭,一只手捋著胡須思考起來

紅衣在老者手下根本沒有閃避反抗的余地,只是瞪著老者倔強地說道︰「你不能傷害他,要不然……。」

老者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沉思。

少頃,老者哈哈一笑,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得看著他,若是被別人所害,我說不得也要出手爭上一爭。」

不待紅衣說話,老者手一抬,一個草人出現在手掌之上,看那草人的模樣,分明便是縮小版的紅衣。

盯著那草人,老者有些艱難地說道︰「紅衣,一下就好。」

紅衣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說道︰「你動手吧。」

老者手一抬,拇指輕摁紅衣印堂;紅衣應指便倒,雙眼闔上之際,原本靈動的雙眼已經再無神彩,漆黑的瞳仁也不見了,只余灰白一片。

一滴淚水自紅衣眼角潸然而落,砸在堅硬黝黑的岩石之上,頓時變得粉碎。

寒光又起,飛劍穿行于月色中,只一閃,便直沖天際,消失不見。

原先兩人所站立的岩石上,已經空無一人;飛劍離去帶起幾片落葉飄舞不定,又慢慢地落回岩石之上。

……

紅衣被老者帶走之際,高覆正飛速穿行于森林之中。

沿著血跡追了一段路,血跡就沒了,可見三階妖虎的恢復力之強悍。

不過,重生後的高覆嗅覺變得特別敏銳,除了開始確定了下方向外,便幾乎沒有再看過地面;只憑呼吸時嗅到的淡淡妖虎氣息,便不會迷失方向了。

森林中光線陰暗,樹影斑駁,時常會有翻倒在地的大樹橫亙于前,還有無數掩蓋在枯枝落葉之下的深坑陷地,地面也是到處亂石坎坷不平,這樣的環境可謂復雜以極;而妖虎逃遁也並不是按著一條直線走,而是曲曲折折的往森林深處而去,這更給高覆的追蹤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但是這樣的環境高覆並不陌生,尤其妖虎逃遁所經之處,往往也會避開這些坑人的東西;況且使用了一品輕身符的他,奔行之間只需腳下略略借力,便能如落葉般飄飛,高行低躥間根本不用擔心有任何意外。

全力施展之下,高覆的身形轉折飄飛靈動流暢,如電奔箭馳般在樹木間帶起道道殘影。

不虞丟失目標的情況下,高覆終于可以分心接受這個被自己奪舍的膽小鬼所遺留的信息了。

這膽小鬼姓高,名字……沒有!

自有記憶以來便在玄陰宗內,十余年未出宗門一步;極為膽小,懶于修行的同時,經常被同門師兄弟欺辱,只有紅衣師姐經常維護他,因此,對紅衣分外親昵和依賴。

從膽小鬼的記憶中,高覆知道了這玄陰宗曾經是個修真大派,十余年前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原宗主失蹤,一大批高手或死或走;分崩離析之後迅速淪為小門派;目前的這個宗主林山真就是當時倉促接任的,只有築基期的修為。

其他的,除了一些模糊不清的修真知識,和什麼時候被誰欺負,什麼時候紅衣相助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

這點點東西,幾乎在兩個呼吸時間就被接受完畢;任高覆如何挖掘,也挖不出其他東西了。

高覆不知道生氣好還是慶幸好。

生氣的是,這廢物點心又懶又膽小,修真知識更是亂七八糟不成體系;甚至就是宗主、長老以及其他人的面目都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不消說,這一定是膽小鬼不敢正眼看人的結果了。

慶幸的是,若非膽小鬼這般廢材,只怕也輪不到他高覆奪舍復生。

算了,既然這身體讓自己復生,那麼就好好的活出一個精彩的人生吧。

高覆心中主意已定,專心趕路。

不多時,眼前一亮,已經穿出了森林。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籠罩著灰濛濛霧氣的極寬廣的草地。

草地的盡頭,是一面千仞絕壁。

陣陣腥臭之氣傳來,提醒高覆︰妖虎的老巢到了!

……

(第一章的前半部分做了大幅度的修改,是為了新點入的讀者能看得更順暢,核心內容沒有變化,不影響後面的閱讀。若引起不便,敬請海涵!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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