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之天鬼縱橫 第十七章 初窺月華,宗門早課

作者 ︰ 壺山石

吃過晚飯,林二將碗筷收走,高覆稍息了片刻,關了房門,盤膝坐于床上開始吐納練氣。

這身主自小開始修煉,到現在才通七脈,比起自己前世十五歲偶得《九煉》殘本開始涉足修行,二十歲就通了十二脈入後天大圓滿來說,實在有夠差的。

想前世的自己並沒有正式傳承,修煉全靠自己模索和偷師學藝呢。

不過,因為《九煉》只是殘本,自己一直無法進階先天;于是到處尋找其他的殘本;始終無著之下,一發狠,下決心自創功法。

可是自創功法哪是那麼容易的?整來整去整不出個頭緒,想著那些遺世門派總會有些頭緒;于是遍歷名山大川,走訪無數宗派,向他們討要秘藏典籍一觀。

秘藏典籍乃是各宗門的寶物,哪里會輕示與人的?高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好言討要不成,自然是偷看強奪,于是無數紛爭便由此而起,到得後來更是引發了這些宗門的聯合追殺。

所幸高覆命大,一次又一次的逃過追殺活了下來。在一次重傷之後,遇見了年僅十歲的挑水僧緣空和尚,在緣空的幫助下逃過了最凶險的一次殺局。

復原之後高覆閉關半年,因為長時間游走生死之間的壓迫,厚積薄發之下終于晉入先天境界。

晉入先天之境的高覆登上當世巔峰,普天之下再無抗手。出關之後,那些追殺于他的宗門紛紛被其滅絕,一時間江湖上腥風血雨,大亂迭起;但凡提起「高覆」二字,江湖中人無不色變,血腥滿身的他由此被稱為「絕代凶神」。

見緣空適合修行,便將《九煉》傳了給他;緣空不負所望,短短十年便成了佛門大德。孰料,最後竟是他將自己一刀穿胸,而且更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草包……

想到緣空在青玉台上的種種,高覆不禁嘆氣,深感失望。

搖搖頭,將思緒拉回現狀。

這里靈氣充沛,顯然是一個適合修真的世界;從自己所接受的信息和之前紅衣的話中,高覆很清楚的知道,這里絕對是一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

弱者,在這里是沒有人格、保障和尊嚴的。

重新活一次,自己必須要把握住。

一邊吐納練氣,高覆一邊細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身上所突現的異變,讓高覆感覺到危險;而弒虎之前鬼王的現身更是證明了這一點,之後鬼王被抹去意識,才算轉危為安;也正是這段經歷,讓高覆看到了魂府,看到了魂府中的《九煉》玉碑。

只是當時時間太短,只看清了「一煉骨如鋼鐵身似電,二煉聚齊五行窺不見。」這兩行字。

高覆知道這塊玉碑必定隱藏著極大的秘密,應該是一套完整的功法傳承;因此很希望能夠重新回到魂府去看上一看;然而吐納了兩個多時辰,盡管高覆已經很認真的凝神體悟,可是希望的事情依然沒有發生。

一天兩個時辰的吐納,是高覆現階段的極致,所謂欲速則不達,再強行吐納練氣已不合適。

緩緩睜開眼來,慢慢將深長的呼吸調整至正常,高覆下了床,來到了窗前。

這個陌生的世界,高掛中天的圓月分外明亮分外柔和,或許是玄陰宗居于高山之上的緣故,那玉盤般的圓月也分外的大。

圓月邊上,有一顆明亮的星星一閃一閃,穩定而有力。

看著圓月,腦海中不其然間就出現了紅衣那嬌俏的笑顏。

那笑顏揮之不去,佔滿了高覆的腦海,佔滿了高覆的心頭,自然也佔滿了高覆的雙眼。

高覆仰頭向月,緩緩閉上了眼楮。

紅衣的俏臉越發清晰,紅衣的笑容越發迷人,紅衣的櫻唇越發誘惑,紅衣身上的異香也越來越濃。

那異香,清涼而香,沁入心脾,透入肺腑,滲入肌膚,行于脈絡,漸漸匯于胸前。

胸前玫瑰花瓣般的印記微微亮起。

有絲絲縷縷常人不可見的白色絲線,向高覆所站的窗口緩緩匯聚,然後觸及高覆,緩緩滲入身體。

白色絲線越聚越多,于是窗口開始微微發亮,只是這里太過偏僻,又有院牆圍著,而且是深夜時分,所以無人能夠看見。

這些絲線聚于高覆身周,無法快速滲透之下越聚越多。于是高覆的身軀開始微微發光。盡管只是微亮,但在這昏黑的房中,卻如一柱燃燒著的白色火炬。

……

紅衣笑靨如花,紅衣嬌媚動人,紅衣揮揮手,溫言道︰「覆,我離開一段時間,你自己保重。」

高覆大驚。

白色絲線四處亂竄,猶如受了驚的兔子。

高覆驀然睜開眼來,灰白之色在眼中流轉,白色絲線猶如逝去的流光,暮然消散在天地之間。

不過剎那,灰白之色退去,雙眼恢復了正常的黑白分明;然而只這剎那,高覆看到了那些瞬間消散的白色流光。

渾身微微發熱猶如泡在暖湯中的高覆愕然。

「那些白光,就是傳說中的月華吧?難道這就是二煉中的‘窺不見’?」高覆自言自語道。

看著已經斜了的圓月,高覆又閉上了眼,雙手互握著置于胸口,猶如信徒最虔誠的求告。

不求白光再聚,只求紅衣笑顏重現。

皺眉咬牙良久,無奈的睜開眼,輕輕嘟囔道︰「為什麼呢?」

搖搖頭,在窗前踱了兩步,回到床前,抖開被子月兌衣上床。

圓月越行越斜,房內不時有輾轉反側之下壓動木床的「咯吱」聲傳出。

……

離玄陰宗不遠的山巔,有一個窈窕的身影立于月色之下,遠遠地望著高覆所居的小院方向。

若是白晝晴天,若是山中無霧,從這里可以依稀看到高覆所居的小院;但是此刻乃是深夜,自然是看不到的。

山風拂過,秀發飄飄,紅衣飄飄,痴痴而立的身影似要乘風而去。

……

「鐺……,鐺……,鐺……」

晨光現于棲霞山脈,宗主大殿隨即傳出悠悠鐘響。

鐘聲在玄陰宗內悠然回蕩,驚醒貪睡的弟子,早課時間到了。

高覆早已起床,依著膽小鬼記憶中的功法試著在院子內練了練,發覺生澀無比,關鍵之處往往卡殼,卻是膽小鬼疏于練習,記憶不全的緣故。

這引氣入體之術,一靜一動,靜則盤膝吐納,納氣入體;動則以三十六式作為引導,將體內的真氣導入脈絡,可謂相得益彰;尤其這三十六式動功,不單是練氣之用,更可以用于對敵搏斗,乃是練氣防身的不二法門。

無奈的高覆只有在院子內先耍了套自創的拳腳熱身,待得鐘響之後,才出門往接引殿後的廣場走去。

高覆來到廣場之時,負責督導早課的周執事已經早早立于廣場高處了。

看到高覆居然是第一個到的,周執事微微有些訝異,皺了皺眉,對向自己彎腰行禮的高覆揮了揮手,示意他站到一旁等候其他弟子。

周執事的厭惡之意一覽無遺,高覆對此也沒有辦法。

一個沒有背景,又膽小又懶惰的人怎麼可能獲得師門長輩的青睞?

默默走到一旁,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等候著其他弟子的到來。

玄陰宗的師承關系有些特別,只有弟子到了三十周歲以上,確定已于玉頂仙門無緣,才會被允許在宗內擇一長老或是執事拜師。因此,高覆這些三十歲以下的弟子,都是集中在一起,由宗門長老輪流教授和監督。

那些拜了師的三十歲以上的弟子,自然是由其授業恩師教授監督,若是修煉有成,便被派往俗世之中,或歷練,或為師門物設低輩弟子,或進入世俗之人所建的國度擔任職務。

低輩弟子中排名前十的,他們的早課之地也不在這里,是在宗主大殿前的廣場,是由宗主和首席長老親自教授。

等不多時,弟子們陸陸續續到來。

看到高覆站在一旁,弟子們紛紛交頭接耳面露異色,宗門最憊懶的膽小鬼居然這麼早就來參加早課?這太陽難道是要從西邊出來了?

褚元宇和陳熊一見高覆,頓時遠遠地避了開來;他們兩個,一個到現在胯下還痛著,一個對寒潭中的黃白之物仍心有余悸;此刻見高覆在場,自然是有多遠便躲多遠。

昨日之事,他們那是守口如瓶,絕不外泄。

開玩笑,若是被其他師兄弟知道他們被往日人盡可欺的膽小鬼逆襲,那臉還有地方擱去麼?

周執事咳嗽兩聲,提醒弟子們肅靜。

這早課,就是將弟子們聚集在一起練習引氣入體的動功三十六式,這功法早就已經傳授;他在這里,只是負責監督並查看弟子們的修煉進度。

有執事壓陣,弟子們自然不敢放肆,廣場上很快安靜下來,弟子們或二三個一組,或獨居一隅,開始練習起來。

周執事在廣場中緩緩踱步,若是有弟子動作不到位,隨時進行糾正。目光一瞥間,看高覆依然站著不動,眉頭一皺便欲呵斥;只是剛剛張嘴,卻又閉了回去;他實在是懶得管了;見弟子們行功如常,周執事離開廣場,往遠處去了。

此刻的高覆雖然站在場邊未動,可是目光卻盯著場內弟子的一舉一動,將他們的動作和膽小鬼留下記憶進行吻合補充;換而言之,此刻的高覆正在偷師。

這事情,他前世常干。

高覆的目光鎖定在了獨居一隅的十一師兄方華和十二師姐葛素君身上,因為他們的動作最是標準到位,而且風格完全不同。

仔細看方華練了一遍,高覆閉上眼,在腦海中細細推演。

過了片刻,高覆睜開眼來,略略調整呼吸,膝蓋微曲,雙手緩緩抬起,開始演練這引氣入體動功三十六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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