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的紅絲源源不斷地射入賀青的眼中時,更為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一幕幕影像隨著紅絲光線的流注而在眼前晃現,就好像看電影一樣,不過是快放模式,一個鏡頭接著一個鏡頭地一晃而過,而所有的畫面都與那塊高古玉有關,仿佛是一個紀錄片,記錄了此玉的來龍去脈,但卻是倒放,從玉的現狀回放到它最初產生的時候。
經過追溯整個歷史軌跡,賀青發現,那件玉器是一群盜墓賊從西南某地偷來的,但東西確實是一件很古老的玉器,出現于西漢時期的一位富人家中。
等到「電影」放完後,紅光也就漸漸地消失了,一切恢復了原狀。
「呼~~」暗中,賀青不由得長長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就像是在做夢一樣,瞬息間,時間跨越了兩千多年!
他的靈魂仿佛隨著那塊玉璧進入了時光隧道,穿越到了幾年前的古代,見證了玉器從制造到埋葬再到被偷盜的真實經歷!
那種感覺說不出地奇妙,有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兄弟,怎麼樣?我會給你一個很優惠的價錢。」那古董販子笑容滿面地說道,他見賀青盯著自己手上的那塊玉看得那麼認真,臉上便多了幾分自信。
「多少錢?」賀青直截了當地問起了價錢,既然是真品高古玉,來歷又那麼曲折,那想必富含價值,如果價錢很低的話,說不定可以收來再賣出去,從中賺取差額。
「兄弟,一看你就是那種明眼人,這可是好東西,一般人我不拿出來給他們看的。」那男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你誠心要的話,一口價八千,八千拿走得了!」
「不好意思。」賀青毫不猶豫地說道,「你還是拿回去吧。」
八千對于賀青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價了,不可企及的,說八十他還可以博一博,八千的話那就算了,根本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哎,兄弟,別急著走嘛。」見賀青欲走,那男子連忙賠笑道,「你要是嫌價錢高了點,那好說,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不就行了嗎?」
賀青果斷地搖頭道︰「我不要了。」
對方再怎麼降價他也承受不起,而砍到一百元以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完全沒必要再談了,再談下去純屬浪費口水。
說罷賀青就快步閃開了,那男子也沒追上來糾纏。
「剛才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賀青驚奇不已地想道,自己可不是在做白日夢,也不可能是眼楮看花了,那是一種真真切切的感覺,此刻回想起來還有股奇妙的震撼感。
「為什麼同樣是古董,那只瓷碗沒有發出奇光,而那塊玉卻有神奇的現象呢?!」賀青越想越是想不通,他嫂子鄒梅交給他的那只手鐲也散發出奇異的光芒,這不像是偶然的啊。
「要不再試試?」賀青頓時起了一股強烈的好奇心,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他當下沒有走進那家典當行,而是轉身朝旁邊的古玩集市走過去。
首先來到一個舊貨攤前,賀青發現攤子上的東西很亂,有瓷器,有錢幣,也有書畫,凝神察看那些貌似老古董的瓷器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現象,那些錢幣也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反應。
「沒問題啊!」賀青暗自思忖道,「是踫巧嗎?」
他將信將疑,待要離開古玩攤走去當鋪辦正事,正是這時,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一個小本子上,只見上面隱隱散發出一股淡紅色的光芒。
「咦?!有了!」賀青暗地里又驚又喜,終于又見到那一幕奇麗的景象了,證明之前的發現並不是偶然現象,而是有著某種內在的聯系。
賀青全神貫注地觀看時,先前的奇妙景象再一次演繹,那本小冊子記錄下來的「電影」告訴他,那是一本手札,是一位老先生收藏的,源自清末民初。
「那竟是梁啟超的親筆信!」賀青心中大感驚詫,雖然不懂鑒定古玩的藝術性,但是他畢竟是一名文科生,對歷史知識還是有著一知半解的,誰不知道梁啟超的大名,「戊戌變法」影響深遠,而他就是維新運動的發起者之一。
「老板,我能不能看一下?」賀青突然彬彬有禮地對坐在一旁的攤主說道。
「當然可以了,你隨便看吧,如果看中哪件玩品了告訴我一聲就是了。」那老板熱情洋溢地說道。
「謝謝。」賀青說道,然後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起那手札,一翻才知道原來只有幾張紙,紙質泛黃,明顯很舊了,而上面的字跡雖然比較潦草,但筆劃蒼勁有力,入木三分。
「不知道梁啟超的字畫值不值錢。」賀青暗想道,他對書法不懂,但既然是名人,筆下的真跡應該值得收藏了,要不然「電影」中那位老先生也不會那麼執著地收藏下去了啊。
「老板,這幾張摹寫帖多少錢?」賀青想了想說道,「我最近一直在練毛筆字,比較喜歡這上面的字體,想買回去描摹。」
他故意那麼一說,就是不想讓攤主有所注意,如果讓對方知道自己很看重梁啟超親筆書寫的這封信扎,那價錢肯定會抬得很高,可他現在全身上下只剩下不到一百快錢了,超過五十他都得好好考慮的,因為這幾天的飯錢都可能包括在里面了。
「哦,那個啊?」那老板口氣很大度地說道,「既然你喜歡,那就一百二拿走吧,不二價,那字體藝術感很強的,又是老東西,除了實用還有收藏價值!」
「一百二太貴了。」賀青撇了撇嘴說道,「老板,給個實在的價錢吧。」
那老板開出來的價錢幸好只是一百二,而不是一千二,如果是一千二,那就算是王羲之的真跡他也無能為力了。
老板出價一百二,那一路砍下來說不定五十以內能拿下來。
「好吧,看你誠心要,八十得了,已經給你優惠了四十了,不能再少了啊。」那老板擺了擺手說道。
賀青說道︰「三十。一張紙給你十塊錢,你已經賺了。」
他身上就只有八十多,如果用來購買那手札,那回去恐怕連坐公交車的錢都不夠了。
「哎呀,你這小伙子不誠心啊!才給三十,這價錢砍得也太狠了一點吧?!」那老板連忙搖頭道,「三十實在是太低了!」
賀青說道︰「老板,三十其實不少了。你賣不賣?」
「不賣!」那老板毫不猶豫地搖手說道,「最少五十!」
「四十,我再多給你十塊!」賀青咬了咬牙道,「四十是我所能出的最高價了,要是不行,那我也沒辦法了。」
他一邊說一邊作勢欲將那封信札放回到方位,表示他打算放棄。
「得了,四十就四十,還沒見過你這麼會算的小伙子,算我敗給你了!」那老板很無奈地笑道,他終于答應下來了。
「嗯,那好。這是四十元錢,您請收好。」賀青隨即從口袋里掏出了四張皺巴巴的十元鈔票,並好生遞給那老板。
其實他這個人平時一點兒都不摳門,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從來不跟賣家議價,對方說多少就是多少,可現在是特殊時期,他想大方也大方不起來,所以只能「錙銖必較」了,能省則省。
買好梁啟超的書信之後,賀青一邊拿起察看,一邊漫不經心地朝一旁的典當行走去。
通過一番認真仔細地閱讀,雖說上面的一些字跡看不大清楚,但是基本意思賀青還是讀得懂的,這應該是梁啟超的一封家書,按道理說很珍貴才是,至少絕對不止區區四十塊錢。
「小老弟,這幾張草紙,剛淘到的吧?多少錢拿到的呢?我給你一百塊你願不願意讓給我?」
正在這時,一個陌生的招呼聲從身後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