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劉恆氣瘋了（中）
劉恆的出現，這自然在賀青的預料之中，只是他沒想到對方來得這麼快，這麼急。
至于劉恆親自跑來的目的，也昭然若揭，似乎一切盡在賀青的掌控之中。
「賀老板，正好，你在啊？」東張西望地走進來之後，劉恆一眼便掃到了正神情悠閑地坐在那里看書的賀青。
「喲，還道是誰呢，原來是劉老板啊！」賀青立馬站起身來笑臉相迎，熱情洋溢地說道，「稀客，真是稀客啊！」
劉恆笑盈盈地快步走上前來，煞有介事地說道︰「賀老板，昨天不是你們店開張嗎？我由于太忙了沒時間來祝賀，所以今天特來看一下，祝貴店生意興隆啊！這是一點點心意，不成敬意！」
說著他將手中那個沉甸甸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擺放到桌子上，並捧出一個精美的紫紅色盒子來，只見盒蓋上寫著「龍沙陶藝」字樣，里面裝著的應該是一套紫砂壺。
「劉老板，你看，你來我們店里還帶什麼禮物呢？你太客氣了，其實你能來我們店里指點我就已經感到很榮幸了！」賀青一本正經地說道，見到對方送來如此「厚禮」，他很不好意思似的。
不過說來這已不是對方第一次送他「禮物」了，之前不是連續送來了兩件「大禮」嗎，盡管最先的那個花籃還不確定是不是劉恆搞的鬼，但是他的嫌疑最大，至少不能排除。
「應該的，應該的，小意思而已，何足掛齒？」劉恆客客氣氣地說道。
「谷清，‘恆寶閣’的劉老板來了，快上茶！泡一壺上好的龍井吧。」賀青隨即招呼還在店里拾掇東西的谷清道。
「哎，好的！」谷清好生應答道。
劉恆眼神有幾分異樣地瞅了谷清一眼，然後回過頭來笑吟吟地問賀青道︰「賀老弟，谷清是你親戚，還是？你不是本地人吧？以前可從來沒見過你，只知道谷清在集市那邊擺攤。」
賀青鄭重地回答道︰「對，我不是本地人，剛來江州沒多久，不過我準備在這邊好好發展了。小弟我初來乍到，還請多多照顧啊！」
他只字不提自己和谷清的關系，劉恆倒也沒有就此多問什麼，只是裝作很熱心地點頭道︰「那是當然的了！你來這邊做生意，大家是同行，是朋友，應該互相支持。」
一會兒後，谷清端上一壺清香四溢的熱茶來了，並給劉恆斟上一杯。
「賀老弟，我這次來還有個不情之請。」喝茶的時候，劉恆突然說道。
听到他這話，賀青頓時打起了精神來，深知對方開始切入主題了，這不也正是他期待的那一刻嗎。
「哦，是什麼呢？」賀青裝作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說道，「劉老板，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能幫到的我會盡力而為。」
劉恆說道︰「賀老弟，你這是不是剛收了一件瓷器？是小伍轉讓給你的吧？」
「是啊。」賀青用力地點點頭，反問道，「劉老板，有什麼問題嗎？那東西是小伍很自願賣給我的，現在那東西到了我手上了，跟他也沒有絲毫關系了是吧？」
「嗯，是的。」劉恆連忙點頭道，「這中間肯定沒什麼問題！就是你可能有所不知，那件瓷器本來是我們店里的……」
「你們店里的？」劉恆很吃驚似的注視著劉恆，明知故問道，「那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哎，劉老板，怎麼，這東西難不成來歷不明？是小伍從你們店里偷來的？」
「那倒不是了！」劉恆苦笑道，「不瞞你說，那件影青瓷我還不想賣掉的，誰知道我店里的那個小伙計不懂事，讓給小伍了。現在我想把東西拿回來了，當然了，我會以比你買價更高的價錢買回來，不知道賀老弟能不能高抬貴手，把東西退還給我？我真願意出高價。你看如何？」
「敢情劉老板是來要回東西的啊！」賀青倏忽端正神色道，「劉老板，這可不行啊！俗話說‘國有國法，行有行規’，古玩行的規矩想必劉老板比我這個剛入行的新手更懂吧？！東西既然我買下來了，來歷又光明正大，那就是我的了，可不能隨隨便便要回去，要不然那麼多規矩豈不是白立了？！」
「賀老弟，這我都知道，我又不是來強要。」劉恆趕忙一臉尷尬地辯解道，「我這不是來求你了嗎？希望你幫幫忙，把那東西退還給我，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錢的。你是不知道，那東西對我有多重要啊，可以說是我的傳家之寶，本來不能賣的。」
賀青搖頭嘆氣道︰「那你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劉老板，你還是請收回這個請求吧。實話跟你說吧，那只影青小碗我特別喜歡，我現在只能感謝你給我提供這麼漂亮的一件瓷器了，你放心，我會好好收藏起來的。」
劉恆說得像真的一樣，如果那件瓷器真的是他祖上傳下來的大寶貝他又怎會擺在店里頭待價而沽，現如今賀青已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什麼都騙不到他了。
「賀老弟，算我求你了！」劉恆著急道，「你多少錢從小伍哪里買到的？」
賀青回答道︰「五十萬。」
「五十萬？！這……怎麼這麼貴？！」劉恆臉色大變道，「小伍這不是坑人嗎？！賀老弟，你是不知道，那件瓷器小伍從我們店里收購的時候僅僅才花了十萬啊！他這一轉手竟然從你這兒賺走了四十萬，太不厚道了！」
他忿忿不平一般，賀青卻臉色不變，語氣鎮定地說道︰「花這五十萬，我心甘情願啊，因為值了！北宋官窯影青瓷，那麼完美的一只碗只要五十萬還劃不來麼？」
听到賀青那麼一說，劉恆一時啞然，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麼，那是令他十分害怕的事情。
漸漸地，他臉色陰沉了下來，再也裝不出笑容來了。
「賀老弟，那你的意思是我再怎麼求你，你也不會把東西讓給我了？」良久過後，劉恆沉聲問道，此刻只見他滿臉嚴肅的神色，他明顯緊張了起來，並夾雜著一股強烈的失落感。
賀青像是猶豫了片刻，然後鄭重其辭地說道︰「那倒不是。劉老板，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在意那件宋朝官窯瓷器。既然這樣，那我忍痛割愛又何妨？大家是街坊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奪人所愛我心里也會過意不去。要不這樣吧，你開個價，只要合適，那東西就拿回去。」
「那太好了！」劉恆又驚又喜地說道，「賀老弟，只要你願意把那東西退回給我，那一切好商量。東西你不是花了五十萬買的嗎？我多給你十萬怎麼樣？讓你淨賺十萬！」
他眉飛色舞地開出了自以為的「高價」，賀青听後卻是撇了撇嘴，擠出一抹苦澀之意，毫不猶豫地搖頭說道︰「劉老板，你這是在開玩笑嗎？北宋官窯精品，我要是送到拍賣公司去拍賣，你覺得六十萬能拿下來嗎？起拍價也不止這個吧？」
「那你要多少？賀老弟，你說吧。」劉恆又皺了皺眉頭。
賀青沉吟道︰「在五十萬的基礎上再加這個數。」
說著他伸出兩根手指頭來，劉恆問道︰「二十萬？這個價錢可以，當我請你客了。」
「多二十萬？」賀青搖頭晃腦地笑了笑道，「劉老板，你真會開玩笑。不是二十萬，而是兩百萬。」
「兩百萬？！你這東西要我兩百五十萬？！」聞言，劉恆愕然起立，瞪大眼楮看著賀青，一臉不可思議之狀。
賀青卻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道︰「劉老板，你請不要激動。我給你這麼個價其實一點兒都不賺的，我還虧了，但我真的很想交你這個朋友啊。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不過得盡快給我答復，要不然東西明天中午可能就運到京城的總店去了，到那時就由不得我做主啦。」
「你……」劉恆一張臉登時漲得通紅，想說什麼卻又把沖到喉嚨里的話吞回了肚中，他竭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緒，但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再說吧！」最後，他氣狠狠地扔下這麼一句話，待要扭頭離開。
賀青卻及時叫住了他，說道︰「劉老板，這套紫砂壺茶具實在是太珍貴了，我不好意思收下啊，還請拿回去吧。」
他一邊說一邊將那個袋子遞到劉恆的手上，劉恆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嘆口氣，轉身急匆匆地離開了「憶古軒」。
「我相信你還會回來的！」賀青凝望著劉恆的背影一陣冷笑。
很快，他掏出手機來，給一個人打去了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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