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腮邊的胡子明顯顫動了幾下,看出得他內心里的激動︰「他們是商軍啊!他們是一群畜生啊!你知道嗎?……」他的眼睜望向河水,帶著深深的仇恨,「你知道嗎?他們殺了我們多少人?我們多人姑娘被他們糟蹋,我們多少人被他們抓回去當了奴隸!我們多少房子被他們燒了,糧食被他們搶了……他們,他們,就連孩子和老人也不放過啊!」
「不!爺爺……」小瑤眼里含著淚水,「他不是!他救了我們!」
「是啊!」老者嘆口氣,「他救了我們,可是我們也救了他……還是隨他去吧,小瑤!」
「不……」淚水沿著秀美的面龐滑下來,小瑤喃喃地道︰「不……他不是畜生,他不是禽獸,他跟他們不是一樣的人……他不是!」
「瑤兒,」老者道,「就算他不是,但是他能管住他的部下嗎?他既然來到了這里,就是燒殺yin掠來的,他能不那樣做嗎?唉!他早晚會是我們的仇人的……」
「我勸他離開商軍,留下來……」小瑤忽然道。
老者搖搖頭,「他不會的……我看過他的眼光,他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絕對不會留在這里的!」
「不,我不相信!」小瑤道,「爺爺,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勸他!」說著,她轉身就跑。
「小瑤……」老者望著孫女嬌好的背影,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
「葛大哥……」小瑤快步回到家里,猛地推開門,卻大吃一驚,天辰原來躺的床上已空空如也,天辰失蹤了!
小瑤焦急起來,四處尋找著,但是哪里有天辰的影子?「爺爺……葛大哥他……」
听到小瑤急切的喊聲,老者快步走來,「瑤兒,怎麼了?」
「葛大哥不見了!」小瑤急聲道。
「怎麼會?」老者道,「他就算恢復也沒有這麼快的,他一定走不遠,我們分頭找!」
一會,兩人都回來了,「爺爺,葛大哥他會不會被人抓走了?」小瑤急著都要哭出聲來。
「應該不會!」老者掃視一周,「這里並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
「那他去哪里了?」小瑤跺腳道,「爺爺……」
老者心中閃過一絲寒意,向屋後的方向望去,「難道……」
小瑤也急了,叫道︰「不會,葛大哥不會去那里的!」嘴上這樣說著,人卻飛快地向那屋後跑去。
那是一片懸崖,一片沒有人敢靠近的懸崖,氤氳的紫霧終于從下面飄上來,風卻吹不散,就這樣在那里聚成一團,遠遠望去,好象神跡。
傳說中,這片懸崖下面的深澗中有一條黑龍,那些紫霧就是他吞吐而成。但是,誰也沒有見過那黑龍長得什麼樣子,因為,誰也沒有下去過,或者說,下去的人就沒有上來的。
小瑤手里緊賺著一只衣角,呆呆地望著那團翻騰卻不散開的紫霧,喃喃地道︰「不會,葛大哥不會跳下去的!」
「不會……,你不會死的……」她忽然狂叫起來,瘋一樣的向那片懸崖深澗撲去。
「小瑤!」老者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心疼得看著自己的孫女,他明白,自己這個自幼清高自傲的孫女終于動情了,不過,她愛上卻是天辰,一個商軍的將領,一群畜生中還算好一點畜生!
「天啊!」老者把小瑤抱著死死的,小瑤仍在他的懷中掙扎不已,「天啊!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的瑤兒呢?」
小瑤的情緒終于慢慢平靜下來,不再掙扎著往那深澗中撲去,但是眼神卻變得黯然無光,呆呆地望那騰起的紫霧出神,許久,才輕輕地道︰「爺爺……我們回去吧!」
老者嘆一口氣,攙扶著小瑤轉身一步一步向屋子走去,小瑤手里,仍緊緊攥著那條衣角。
他們自然沒有見到,就在那紫霧彌漫的不遠處,一株長青草輕輕地搖動了兩下。
懸崖深澗的紫霧依舊升騰著,已經隱身的天辰疲憊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手里,緊緊攥著一只紅色的香囊。
從屋子里用隱身法爬出來,他看到了小瑤焦急的神情,看到了他們祖孫兩個尋找他奔忙的身影,但是他不能出聲,用盡力氣向這無人的屋後奔去,直到蹣跚地走到這深不見底的懸崖邊。
當小瑤失聲痛苦,掙扎著想要跳下去時,他真的想就這樣站出來,說「小瑤,我在這里!」
但是,他嘴緊下唇忍住了,「小瑤,對不起,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在一起!」
天辰的體力慢慢恢復,他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向山下走去。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山里人就是靠著這種香囊來抵制瘴氣,把它帶回去研究一下,到底用了什麼藥材,然後復制幾千份,對于曾是醫師的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里是群山,本來人煙稀少,天辰辨明方向,一直向前走去,當然,也不會有人發現他,他現在突然發覺,這隱身術倒是個逃命的好法子,只是不要再遇上鶯女和黑衣聖女那樣的高手。
深山里的夜總比平原上來得早,剛剛見到太陽還在山角,轉眼間就變得黑咕隆咚,無數的飛鳥開始返回,躲到他們可以過夜的巢中,夜嚎的狼開始了它的歌唱,唱完後,他就去進行他捕獵的行動。
一點點月亮爬起來,照亮了樹林上一片片葉子,天辰走走停停,可能是因為體內毒素仍沒有完全去除,他仍然渾身無力,往往積攢了半天的力氣,走了沒有多遠便消耗得一干二淨。
「嗯……啊!」女子的尖叫和哭泣聲被山風吹送過來,中間偶爾雜夾著一兩聲狂虐的yin笑。
「小瑤……」天辰的意識有些模糊,被強勁的山風一吹,又清醒過來,「又不知是誰遭殃了!」他苦笑一聲,「他**的,我們確實是一群禽獸,一群畜牲!」
天辰跌跌撞撞爬起來,尋著那聲音的方向一路走去。
當他來到那所仍舊亮著燈光的屋前時,眼前的一幕令他怒血上涌,「**!禽獸,一群畜牲!」天辰想向蒼天大罵,但是無奈他卻喊不出聲來。
施暴的人已經離開,屋前只有一具雪白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列顯得慘白。她睜大著眼楮,不甘地望著蒼天,那已經失去光彩的瞳仁里,飽含著無邊的怨氣和仇恨……
天辰再一次暈倒了,長時間的行走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眼前的一幕又是那樣的觸目驚心。他仰躺在地上,腦海里又浮現出自己默許士卒
東夷婦女的樣子。那個東夷女子,也是這是樣的無邊怨氣和仇恨的目光。
「哈哈……我也是畜牲,我們是一群畜牲,一群來自商國的禽獸,我也是他們中間的一個!」天辰心中笑過之後,又變得極度的悲哀。
一個念頭從他的心頭升起,「我是一個壞人嗎?」他自問。
「不是……」他自答。
「那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壞事?」
「那我是被逼的!」
做好人難,做壞人更難,從惡向善難,由善向惡更難,「誰願意做惡人?不都是被逼的嘛!被誰逼的?被惡人,被命運?……被自己?」
天辰的大腦開始混亂,反反復復雜亂無章的念頭糾纏在一起,理也理不清。
「我救飛雨有錯嗎?」
「沒有!」
「我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做這東征郎衛有錯嗎?」
「沒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出淤泥而不染,談得容易?!天辰睡著了,他太累了,不僅是身體的累,而且是精神的累,他真的再也沒有力量去支撐他抬起的眼皮了……
…………
朦朧中,天辰听到了腳步聲,接著就感覺頸邊有了一絲逼上人的寒氣,他知道那是一把劍,閃著寒光的劍,已經指在了他的喉嚨。
「又是這yin賊,聖女,我殺了他!」一個尖細的女聲,天辰听得出,那是鶯女的聲音。
「操!真是冤家路窄啊!怎麼又踫到他們了?」天辰心中叫苦,「難道真是天意讓我死在這荒山野嶺之中?」
只听黑衣聖女的聲音道︰「慢!」接著是短暫的沉默,「鶯兒,他救過我的命!」
「可是他是一個禽獸……」鶯兒就帶著哭腔道,「你看她……死不瞑目啊!」
天辰想喊,「不是我做的!」但是又忍住了,他知道現在解釋什麼都沒有用了,無論這個滿身傷痕的**女尸是不是他所為,都已經不重要了。他,是他們中的一員……
「這不會是他干的,他不會干這種事,否則在那天……」黑衣聖女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聖女!」鶯兒急道,「就算不是他干的,也是他的手下,他的軍隊干的!他們就是一群畜牲!」
黑衣聖女喃喃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商軍的郎衛!」
「就是,聖女……現在不殺他,他肯定會還做許多惡事!因為,他是我們敵人!」
「敵人?……」黑衣聖女喃喃地道,終于慢慢點了點頭!
鶯女素揮劍,一流凌厲的幽藍劍光在半空中劃個完美的弧形,向天辰的脖頸切去。
「完了……」天辰心中嘆一聲,忽然卻有了些許解月兌的感覺。
「慢,鶯兒!」黑衣聖女急道。
鶯女的劍光在天辰頸邊猛然停住,「又怎麼了,聖女……」鶯女跺跺腳道,劍尖卻沒有離開天辰半寸。
黑衣聖女微嘆了口氣,幽幽地道︰「他畢竟救過我,還是給他個全尸吧!」
鶯女默默地點點頭,道︰「那邊有座懸崖……」說著卻狠狠地踢了天辰一腳,「我還是怕污了我的劍呢!」
一道幽藍的劍光閃過,鶯女的手中空空如也。收起寶劍,她的雙手舉起,也做了那個奇怪而復雜的手勢。接著,天辰就感到一陣暈眩,然後身子就直直向下墜去。
「別看了聖女,我們走吧!」天辰听到兩人的腳步聲在上面離去。
耳邊的風呼呼響著,他的身子如同一顆從樹上落下的果子,急速地向下墜著,他猛地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正處在濃濃的紫霧中。
當他意識到自己被扔下了懸崖,天辰忽然明白了一切,是鶯女那一句話提醒了他,「對,因為他是我們的敵人!」
一切都很簡單,事情跟本沒有對錯,因為他們是敵人!戰爭當中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而應該稱為殺人機哭,或者是畜牲。
拋卻人性,用畜牲的準則去做事,為了金錢、地位、保命而殺人,殺無數人,為了滿足yin欲而去
、施虐,
無數人,為了能夠填飽肚子,可以去吃掉自己的同類!強者為王,物競天擇,根本就無所謂善惡,無所謂對錯,這就是戰爭的真諦!
天辰忽然一陣陌名的悲哀,為什麼人死的時候,才能明白一切!風,在他耳邊呼嘯,眼前的紫霧依舊濃得化不開,他緊閉著雙眼,在期待……
期待著什麼?期待著那「砰」的一聲悶響,期待著身體接觸地面時瞬間的疼痛,期待著與飛雨、小瑤來生相會……
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那時,他們不再受命運捉弄,不再是敵我不兩立,不再有這麼多痛苦和無奈……
「什麼……紫霧深澗?」黑衣聖女驚道。
軟榻上,一個妍媚無比的中年女子隨意斜依著,絲制長袍遮掩不住那充滿誘惑的身體,形成一道絲般水滑的美妙曲線。她微微點頭,用慵懶卻誘人的聲音道︰「是啊!那是歷任聖女必須要去的地方……你穿過幽情森林,在臥女峰的中間有一道同樣彌漫著紫霧的山隙,那便是紫霧深澗的入口了。」
「必須要去,去做什麼?」黑衣聖女不解地問道。
「你去了自然就明白了,只有在那里,才得到聖女所具備的東西,只有在那里,才能洗去你身上的塵跡,變成真正的聖女!」中年女子道。
「紫霧……深澗……」黑衣聖女忽然想起了什麼,「大長老,紫霧深澗是不是獨指峰下,那個終年冒著紫霧的懸崖深澗?」
中年女子道︰「嗯,就是那里,你去過嗎?」她慵懶柔媚的聲音中卻多了幾份凌厲,魔音般令人猛醒。
「沒有!」黑衣聖女忙搖頭道︰「我只是听人傳說,那里有一條黑龍……」
「多美……」中年女子柔媚的目光中透出一絲責備,「你要記住,你是聖女,是我們未來的希望……絕對不能隨意听信人言!」
「大長老,多美知道了!」黑衣聖女道,乖得像個听從母新教誨的小女孩兒。
那中年女子這才嫵媚地一笑,「那就好,現在時間不早了,你現在去剛好來得及!」
「嗯,多美去了……」黑衣聖女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中年女子道,伸出雪白的素手自枕下取出一卷黃絹,「這黃絹之上,標注著你在紫霧深澗之中第一要去的地方,你在那個地方會找到同樣的黃絹,上面會給你新的指示!不過,你要記住,如果你進了紫霧深澗之後不做黃絹上標注的那些事,你將會永遠回不來!」
黑衣聖女恭敬的從她手中接過黃絹,「多美知道了,多謝大長老!」
「還有……」中年女子眯起眼楮︰「這個黃絹只有進入紫霧深澗你才打開,多美,不要讓我失望,你一定要回來……無論在紫霧深澗發生什麼?你都要忍受,為了我,為了全教,為了我們整個夷國……」
「多美謹遵大長老教誨!」
望著黑衣聖女裊裊離去的身影,中年女子妖媚的臉上顯出一絲難以捉模的笑容。
一絲紫色的霧氣從那道狹窄的山縫中泄出,又被山風回旋進去,竟然絲毫不會消散一點,黑衣聖女在山隙前站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邁了進去。
一片紫霧彌漫,她能夠看到的,只是眼前一丈多遠的碎石山路,就在這迷霧中憑著感覺向前走著,約模一刻鐘的時間,她感覺自己穿透了一個極近透明的水幕一樣的東西,然後就又看到明媚的青山,樹木,溪流。
她回過頭去,心里卻猛顫一下,剛才走來的地方,哪里還有什麼山隙,而是一面如同斧削的絕壁!
「怎麼會這樣?」黑衣聖女轉身模上那而山壁,觸手冰涼,堅硬無比……「進了紫霧深澗之後不做那些事,你將會永遠回不來!」大長老的話又在她的耳邊想起,她心神一震,急忙打開那只黃絹,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那黃絹徐徐展開,只有一幅畫,畫的是一座山上雕刻的巨大半身人面像,雙目突出,鼻孔碩大,嘴張開著,黑衣聖女對這雕像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這是教中的聖像,據說有著搖天動地神秘力量。聖像的前面有一座高大的瀑布,白色的雪水飛流直下,注入下面一座漆黑的深潭之中,在水面上散發出一縷一縷紫色的霧氣。就在那畫上的聖像口下底邊,有一個神龕,神龕中清晰地畫著一張同樣的黃絹。
多美將那黃絹收起,沿著潺潺流動的溪水向上游走去,她知道這溪水便是從那潭中泄出……
「**!這是蹦極嗎?」急速墜落中的天辰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猛地一拉,然後向上高高彈起,又掉落下來,又被拉住向上彈起,這樣反反復復就有百十次,當終于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昏頭轉向了。
好半天,天辰才清醒過來,但是看到自己的處境,卻頓時哭笑不得。此時,他身上亂七八糟纏滿了柔韌的青藤,被高高吊在一株橫長在半山腰的一株古樹上。「猿人泰山啊!」他腦子胡亂蹦出這麼個字眼兒。
他往下看,仍然有些頭暈,下面至少還有幾百米深,從這里跳下去,無疑就是根從三十六樓跳到馬跳上一樣,活是沒希望,如果跳得技術一點或許還能死得像個人樣兒!
他環顧了一周,忽然發現離自己最近的一面山崖上有兩塊突出來的大石,看上去有幾十平米那麼大,天辰估算了一下距離,又伸手使勁拽了拽吊著自己的那根青藤,「**,總不能在這上面吊死吧!拼了……」
天辰看過特種兵絕技,飛人表演,還有猿人泰山,不過他哪能有那個本事,笨人用笨法,于是他開始蕩起來,左晃右晃的幅度越來越大,直到他開始能夠撞到一邊的山壁。
他雙手死死抱住山壁上的一塊大石,讓自已的身體不再蕩回去,然開始一點一點解正纏住自己的青藤。
天辰雙腳踏踏實實采到石地的時候,他已乎已經虛月兌了,舌忝了幾片葉子上的霧水,又仰面躺了一會,這才昏昏地站起來。
「哈哈,黑衣聖女,鶯兒,你們沒想到吧,我天辰沒有死!」他想起一心想要殺死他的鶯女,心中不禁得意起來。他在大石上坐下來,目光掃過整個山谷,「哈哈,景色還真好啊!」
那瀑布真大啊,比黃果樹瀑布還要大上一倍,再看那瀑布下面的深潭,簡直就是一個座大湖嘛!最妙的是,好像那紫霧有治療瘴氣的功效,自己原來吸入瘴氣的難受勁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很快他就樂不起來了,他發現自己根本
就無處可去,就在這幾十平米連根草毛都沒有的地方,過不了兩天他就會被曬
干。天辰捂著咕咕作響的肚子開始心寒起來,「**,還不如摔死呢!」
他的手觸到一件軟軟的東西,是小瑤的香囊,「小瑤不知現在怎麼樣了!唉,還不如在那里自己跳下來呢,折騰了半天又被那鶯女扔了下來……」天辰心中不平道,看著那圓圓的大紅香囊,猛然間想起自己也有一個錦囊來著。
「操!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天辰念動了一個真訣。
一陣冷風飄起,環繞著天辰急急吹了十幾圈。
「**!你繞什麼繞啊?」天辰冷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都快趕上空調了,而且最低溫度一定是零下的。
冷風這才忽悠悠地在他面前停下,仍舊是左搖右晃不停,看起來像喝醉酒一樣。「喝了咱地酒啊,上山下水不回頭啊!喝了咱地酒啊!**泡妞不低頭啊!」
「操!我說老大……你怎麼才想起我來啊!」殷三笑道。「嘿嘿,剛才你晃得勁太大了,我現在還緩不過勁來呢!」
天辰也笑起來,「三兒!咱們商量個事兒行不?」
「主人,有什麼吩咐盡管說,看你這笑臉我怎麼滲得慌!」殷三道。
「嘿嘿……也沒啥大不了的!」天辰遙搖一指,「你把那鳥給我抓下來!」半空中一只白頭大鷹在盤旋著,張開的雙翼足夠有十幾米寬,兩只爪子就像巨大的鐵耙子。
「操!」殷三倒抽一口冷氣,連忙道︰「就那家伙還不把我抓碎了啊!主人,大哥,換個小鳥兒成不?」
「不行……」天辰搖搖頭,「小鳥兒怎麼夠吃?」
「操!你怎麼不早說……」殷三這才明白原來天辰是餓了,「這個好辦,我一會就回來……」
「唉……」沒等天辰出聲,冷風已經旋起,轉眼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操!這鬼能給老子弄什麼吃得來呢?」天辰暗自尋思道,「虎?」他搖搖頭,「鹿?」他搖搖頭,「雞?」他點點頭,這個差不多,「操!不行,鬼最怕雞叫了……唉!等著吧,反正我要求不高,能填飽肚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