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花冊 第一二五章 夜色將近

作者 ︰ 張錦城01

天辰也雖然听說過這九尾黑龍,但那只是在藥典上面,哪里會有這麼仔細?

九尾黑龍的奇事,听得天辰不住的倒吸涼氣,腦子中不斷閃現出鶯女那黑龍變體的樣子。

听著宇文光說完,這才道︰「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沒救了?」

宇文光臉上現出無奈之色,終于點點頭道︰「九天龍御陣本身並沒有什麼威力,關鍵是那九尾黑龍,我們無可奈何……對付這等上古妖獸,恐怕神仙都有些吃力,何況我們?」

天辰心中一冷,「操!真他**毒辣!」不過听說破陣無望,他反倒徹底冷靜下來,哈哈一聲長笑。

宇文光此時臉上已經變了顏色,「將軍,你怎麼啦?其實……」

天辰卻神采弈奕地道︰「其實什麼?宇文兄弟!」

兄弟二字說得極重,令宇文光一陣感動,到嘴的話又差點咽了回去,「大哥……其實就算是九天龍御陣再厲害十倍,也困不住這白頭神雕,你……」

「好了!別說了!」天辰粗暴地打斷他的話,目光犀利無比,「你看我像拋棄兄弟一人獨活的人嗎?!」

宇文光無語。

長久,天辰嘆口氣道︰「兄弟,你說得對!無論如何,逃生是沒有錯的!」

這時那黑龍吞吐的霧氣逐漸籠罩了整座山谷,越來越多的士卒發狂起來,天辰把心一橫,催動大雕凌空直下,向那隊伍中飛落下來。天辰縱身跳下,只盡力隨意拉上一些士卒扔上雕背,然後未等雕背上的宇文光和士卒反應過來。他已抽于長劍一拍雕背,白頭大雕「啞」的一聲長鳴,巨大的翅翼展開,扶遙直上天外飛去。

天辰這些動作只在一瞬之間完成,「將軍……大哥……」不知天辰何意的宇文光喊道。

「操!給我記住,一定要給我活著出去!」天辰望天喊道,眼見那大雕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這才回過頭來,指揮清醒的士卒,奪下那些發狂士卒的兵器。

天辰依著一株大樹坐下來,等待著那霧氣的降臨,等待著像那些士卒一樣發狂,撕碎自己的衣服,然後做出那些不堪入目的姿式,「不!不會的!」他輕拂手中的鐵劍,尋思著一旦有發狂的征兆便自刎而死。

士卒們無奈地看著那些染了毒霧的兄弟發狂然後慘死,再見以天辰以劍橫頸,忽然明白了一切,但他們沒有騷亂,一個士卒也把兵器指向了自己的胸口,兩個,三個,四個……

天辰見他們一個個都學自己的樣子,忽然覺得好笑起來,「操!真是天意啊……我天辰竟然會死這個鬼地方!」回想自己從前的風流不羈,那吃了她的藥而變得極丑無比的女人,那些因為追殺他被雷劈死的大漢,還不姜子牙、淑妃、嫣嬙、紂王,伊良,他忽然明白了,「操!就是伊良這該死的畜生給自己下的陰謀!還有淑妃艷雲那賤人,他們一定是竄通好了收拾自己的!」

天辰咬牙切齒的恨道,他又想到了德妃,想到了莊妃,想到了姜氏皇後……一個又一個美麗而嬌艷的面龐,曲線性感的身體,楚玉?

他的思維忽然開始斷檔,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突然的人影便會從眼前一晃而過。但是,有一個影子卻始終看不清楚!他是誰呢?

「小三兒!」天辰心中打個冷顫,勉強聚起神思,這才發現,已經有幾名士卒死在了自己的兵器下,他們臉上沒有痛苦,卻帶著淡淡的微笑。

天辰念動真訣,就覺一股冷風飄起,接著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女子,做著騷媚無比的姿式,向他yin笑著,誘惑著,天辰猛地閉上眼楮,但那女子卻並沒有消失,反倒越來越近,已經攀上了他的身體,溫香軟玉的感覺真好……

天辰想要張開雙臂去抱那女子,但是他的心底一個聲音猛地中道︰「那是幻覺!」

天辰對那女子冷笑一聲,手中鐵劍橫于頸上加力,冷涼的感覺很是舒服,「操!大不了下輩子還做男人!」鋼牙一咬……

對于殷三來說,現在真他**的累死了,他已經運了最大的鬼力發動了一場強大的龍卷風,將那霧氣吹離這里,「操!老大……你***怎麼還裝死啊!大雕都在跟那幾條畜生拼命了,你怎麼還不醒啊!不就是一口霧氣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操!你們幾個,快去把我這缸里的東西,每人一顆分了……」在那些仍舊清醒的士卒瞪大眼楮,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不眨間的功夫,自己的眼前就多了十幾個大缸,缸里呈滿了帶著香氣如牛乳般的液體。

他們遲疑著不敢動手,那股冷風又喊道︰「操!還等什麼?這是他**的救命的東西!」

這時,那些士卒終于明白了,那股冷風是是救他們命的,膽子大的開始湊上前去,用手沾一點舌忝在嘴里,卻「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操!真他**沒用,我叫你給那些中毒的兄弟們!每人一滴!」那股冷風又罵道,那些士兵終于明白了,紛紛取了給那些發狂的士兵強滴在嘴里,果然,那液體一入口,那些發瘋的士兵立即一動不動了。

「快,給我老大……給你們將軍一點兒!」那陣不停旋刮著的冷風又喊道。

于是一滴乳液,被士卒小心翼翼地送進了天辰口中。

「操!這是什麼東西!」天辰醒來了,只感覺頭腦清醒了許多,但嘴中卻有一種說有出的怪味!待他看到滿天卷得飛沙走石的冷風,又看到了十幾個大瓦缸,再看到那些忙碌的士卒和逐漸醒來的中毒士卒,立即明白了一切。

「操!小三兒,你***會這個怎麼不早說啊!」天辰大聲罵道。

「嘿嘿,老大……」殷三笑道︰「誰叫你沒把我放出來呢?就那幾條小泥鰍,對我來說還是輕而易舉?」

「吹牛!」天辰淡淡一笑,抬頭望向天空,霧氣已經消散,滾滾的黑雲中幾條黑龍正與一只白頭巨鷹混戰在一起。

天辰心中一驚,他實在沒有想到,那白頭雕竟然能夠對付那九尾黑龍!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殷三道,「雕兄弟告訴我,它跟那幾條泥鰍打了幾千年了,到底也沒分出個勝負,這次正好,可以一決高下!」

天辰疑惑地望向那股冷風,這才猛地想起來,「鬼通禽語啊!」

他心中一松,又猛地一緊,急忙問道︰「小三兒,宇文光他們呢?」

殷三嘿嘿一笑,「他們弄著龍涎去救其它士卒去了!」

天辰這才發現,宇文光所屬的校衛營不在這里。他終于松了一口氣,指揮士卒將那九尾龍涎分發下去。

「唉,你怎麼知道九尾龍涎可以治這黑龍霧毒的?」天辰道。

殷三見那霧氣散去,這才停下冷風,氣喘吁吁地道︰「是雕兄告訴我的!」

天辰點點頭,抬頭望著天空。

天空中,白頭雕不住發出一陣陣「啞啞」的長鳴,兩條長翼有力的撲擊著,一只利嘴和兩只鐵爪狠狠地抓啄著那幾條黑龍。

「操!幸虧這現在是九尾黑龍的分身期,若是像在那yin窟中的九尾全體,就算有兩只白頭巨雕恐怕也難佔上風!」天辰想到這里,對旋停在那里的殷三道︰「小三,要不你上去幫幫白頭雕?」

「不會吧,老大……」殷三喊道,「我剛才弄那旋風,現在都快要虛月兌了丫!」

天辰嘿嘿一笑,「沒事,你就是上去拉拉偏手,抽冷子來那麼幾下,就行了……」

殷三道︰「那好吧!不過我可絕對不當主力啊,其實我最煩和那些泥鰍打交道了!」說完,冷風旋起,直向那天邊沖去。

殷三一上去,白頭巨鷹的壓力頓減,它興奮的「啞啞」長鳴幾聲,兩只長翼翻飛,利爪頓時撕破了一條黑龍的身體,那黑龍在天空中打個滾,便有無數黑血彌灑下來。

「操!那血有毒,快躲起來!」天辰急忙大喊。

地上便是一片混亂,幸好這里是森林,隨處有可以躲避,但仍有幾名士卒被那黑血淋到,登時全身潰爛,不多時便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听那淒慘的厲叫,天辰嘆口氣,「他**的,打死我以後也不到這種鬼地方來了!」

這時,那九尾黑龍受損,卻也並不拼命,當時聚合一處,朝著天邊遠遠逃去。白頭鷹與殷三好像也無力追趕,又在天空盤旋了一陣,這才落了下來。天空又恢復了一片湛藍寧靜。

這時,各校衛也紛紛來到中軍,向天辰報告士卒傷損情況。天辰一听之下,大為心疼,原來竟有三千多士卒死在那黑龍毒氣之下。而且,其中還有一名校衛。

天辰冷靜了一下,道︰「戰死的士卒就地掩埋,集結隊伍,準備前進!」他叫過宇文光,「宇文校衛,這九天龍御陣我們現在能不能沖出去?」

或許因為自己才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宇文光臉上露出慚愧之色,听到天辰叫他,立即道︰「那九尾黑龍既然已經逃走,這九天龍御陣也就只剩了一個擺設!」

天辰想了想道︰「那好!宇文軍前面帶路,大隊隨後而行,爭取在天黑這前沖出這片鬼地方!」

夜色將近的時候,怒獅軍已以轉入了一條峽谷之內。宇文光派士卒前來報告說已經沖出了九天龍御陣,天辰這才長吐一口氣。命令全軍趁著天光還亮,再向前推進十里扎營。

但是,沒等天辰輕松下來,就有前方士卒來報,前方發現了幾千人,個個不著衣衫,赤luo著身體,發瘋似地向前飛跑。

「操!」天辰罵一聲,「真他**的怪事年年有,不如今年多!難道這個鬼地方還他**的盛行果奔?」

一個人神經錯亂很正常,但三千多人神經集體錯亂就很怪異了。這些人眼中顯出極度的驚恐,雖然跑得呼哧呼哧,但仍舊沒命地向前跑,像前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們快去。不斷的有人口吐白沫倒下來,躺在地上掙扎,喘著粗氣,其他人視而不見,繼續向前跑著。

「操!這些人怎麼了?」在天辰的命令下,中軍韓彪帶著數十名士卒猛追了上去,不多時拖回一個跑得滿身大汗但掙扎不已的男子。

「迷霧?」天辰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心中一陣寒意,「操!又是他**的那個巫教在做怪!難道說剛才那兩個要命的大陣也是巫教設下的?」

一盆冷水讓那男子冷靜下來,在三個士卒的強灌下,他吃了下天辰專門配制的藥劑,神智終于清醒了一點,「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天辰道︰「你又是什麼人?」

那人終于看清了他們的裝束,卻突然之間嚎淘大哭起來,跪倒在地︰「將軍,救救我們吧!」

听完那人的敘述,天辰全身如同墜入冰窟之中,「操!這巫教真他**的歹毒!」

原來這此人竟是負責給前線商軍押送糧草的隊伍,那士卒道他們的主將也是一名東征郎衛,名叫應廣。他們除了押運糧草,還負責收容掉隊的士卒和抓捕臨陣月兌逃的逃兵。

這次他們走到半路才知道商軍攻下了平谷,而且發起三軍合攻平谷的是天辰的怒獅軍,東征郎衛應廣非常高興,下令放棄追捕逃兵,全速奔向平谷。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半路上卻遇到了夷蠻軍的埋伏,這才知道不知為什麼前方的商軍卻全線撤退了。應廣帶著士卒倉促應戰,邊戰邊退,一萬多人只剩下三千多人,糧草輜重也全部丟棄了,急不擇路跑到了這合歡林中,就再也走不出去。

正在焦急間卻遇到了一個東夷的中年美女,那中年女子不知使了什麼妖法,一股紫紅霧氣便升騰起來,他們一個個全部暈倒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神智雖然清醒,但是口中卻喊不出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跑啊,跑啊……

「將軍!求求你,救救主我們全軍吧!再遲就來不急了!」那士卒此刻清醒來,渾身冷著打著寒顫,卻仍不停地哀求道。

天辰皺起眉頭,其實這東征郎衛應廣與他曾過一面之緣,而且說起來還算救過他天辰一命。天辰被鶯女追殺,幸虧是他帶領侍衛趕走鶯女,救下了天辰。而且,兩人在一起把酒暢談,很是投緣。于情于理,都該出全力相救。

「怒獅軍全軍火速前進,曾義,你帶一軍從這個方向穿插過去,務必將應廣軍攔在那條峽谷之外!」天辰從白頭巨雕上跳下來,立即命令到。

于是叢林中,就出現了三千多人的果隊在前面猛跑,而萬余人全副武裝的商軍在後面猛追的場面,終于在將近半夜的時候,怒獅軍才將赤luo軍隊全部控制住。但是,卻沒有發現他們的主將——東征郎衛應廣的影子。

據士卒道,應廣跑得較快,已經沖進那座峽谷去了。

「你們在這里休息,按照我給的方子,制藥救治這些士卒!我去前進追尋應廣將軍!」天辰道,翻身跨上白頭雕背。

「將軍……」朝彪道。

天辰看了一眼韓彪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知道危難之下主將不能輕離,但是我不去,你們能夠追上他嗎?放心吧,我會很快回來的!」

韓彪無語,其實他也听聞,那應廣的武功極其厲害,輕功也是他們遠遠不及的。也許,現在只有天辰的白頭神雕能夠追上他。

但是他仍想說些什麼,但話未出口,天辰已乘著白頭巨雕騰空而起。

夜深沉,耳邊的山風呼呼刮過,天辰在白頭巨雕上四下觀望,夜色昏暗,他其實什麼也看不清楚,「操!要是他**的有個探照燈就好了!」

雖然什麼也看不清楚,但他仍然徒勞的向下看著,看總比不看強吧,要不干什麼?

天辰已經喚出了靈鬼殷三,他雖然看不清,但這夜行鬼總能看得清楚吧!一陣冷風就在他周圍忽前忽後的轉悠著。白頭巨雕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啞啞」的長鳴。

「老大,那應廣是不是飛賊出身啊?我們都追出這麼遠了,連個影子也看不到?」殷三道。

「哈哈,我哪知道?不過,他可是正經的東征郎衛,武功、打仗那是響當當的,哪象我這冒牌貨一樣沒用?」天辰笑道。

「嘿嘿……」殷三笑道,「那有什麼用,不還是中招了?」

天辰道︰「別說話,看仔細點!」

那殷三便不再說話,冷風旋起沖在白頭巨雕前面。惹得白頭巨雕卻不高興了,雙翼猛撲,反超過了殷三。殷三嘿嘿直笑,這一鷹一鬼竟就此較起勁兒來。

「老大!在哪里!」說話間,一雕一鬼又向前追近了七八里,殷三忽然叫起來,「好象在跟什麼人打架?」

天辰雖然看不清楚,但也凝神細听,果然有男子、女人的呼喝聲隱隱傳來。

「快去!」天辰一按雕背,白頭巨雕俯沖直下,向那打斗聲傳來之處落去。這些天的磨合,白頭巨雕已然對天辰極其馴服,只消天辰做個手勢,它便能明白主人的意思,再也不用天辰牽著根青藤左擺右晃了。

「老大,不是單挑啊!那些女的以多欺少!」殷三在旁邊大呼小叫道。

「操!你說是有女的?」天辰眼前一亮,「有幾個?」

「哦……我數數!」殷三這才道︰「四個!」

天辰道︰「是不是都穿黑衣?」

殷三沉吟了一下,道︰「只有一個!」嘿嘿一笑道︰「你還是自己下去看吧!」

一人一雕一鬼已經落下了來,雖然夜色很暗,但是天辰在那劍光之中依稀能夠看清楚那幾個人的身影。

「**!」天辰睜大眼楮,那應廣矯健的身軀自然沒有穿衣服,這個他是有思想準備的,但是那四名女子之中竟只有一人身穿黑衣!其余三人……

顯然,應廣武功雖高,但是那幾名女子卻也不若,顯然都受過一定的巫法訓練,劍光之中隱隱顯出一絲淡淡的幽藍,而應廣手中的鐵劍卻完全無顏色,如同一根廢鐵一般。

天辰開始到的時候,應廣還能支撐著不敗,但是待天辰冷靜下來的時候,應廣或許因為體力不支,漸漸已顯敗色。

不過,看來那幾名女子並沒有殺他之心,所以每次出招都即點到為止,並沒有下殺招,所以應廣還能勉強應付。

「操!這幾名女人別看個個腰細女敕腿,還真有兩下子!」天辰又想起了鶯女,「這巫教到底是個什麼來路,怎麼動不動就是美人計?」

天辰心中暗道,見應廣不支,當即就持鐵劍要上去幫忙,卻被一陣冷風阻住。只聲殷三低聲道︰「老大,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女子了,想要顯一把身手?」

「操!你小子說什麼呢?我是那麼色的人嗎?!」天辰低聲怒斥道。

殷三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這幾個小美女都歸我小三所有吧,你還是在這里歇著吧!」說著,那股冷風已經向那幾名女子卷去。

天辰知道就算自己上去,也不是那幾名女子的對手,「操!這回就便宜你小子了,不過要給我好好干活,別揩油啊!」

殷三旋起的冷風在幾名女子身邊卷過,那三名赤身的女子已然忍耐不住,各自嬌呼一聲,退後三步,抱肩顫抖。只有那名身著黑衣的女子「咦」的一聲,擯開應廣,揮劍向殷三的冷風斬去,幽藍的劍光在夜色中劃出一道炫目的光茫。

「操!老大……扎手啊!」殷三喊起來。

「嘿嘿……你小子不是能耐嗎?哈哈……這幾個小美女就交給你了!」天辰知道殷三在故意弄乖,站在一邊雙手抱肩嘿嘿冷笑。

這時,那名女子見一劍未中,當即柳眉倒樹,嬌聲喝道︰「何人膽敢在此裝神弄鬼!」說著刷刷刷連出三劍,劍劍劈向殷三的旋風。

殷三本是靈鬼,那陣陰風也不是他的實體,又怎麼會怕這區區的劍招?嘿嘿yin笑道︰「小美人,本大爺就是鬼,不用裝的,你若是喜歡,我可以陪你玩玩……」

那女子氣極,說不出話來,只是揮劍連斬,殷三卻不在意,仍舊一味的調笑。

天辰听那殷三說話越來越下流,連忙出聲道︰「小三兒,行了,嘴下積德,你他**還想不想轉世投胎了,速戰速絕,此地不宜久留……」

這時那應廣對付三名已經受傷了女子,已經游刃有余,也騰出空來說道︰「是葛兄弟嗎?你怎麼也到這里來了?!」

天辰嘿然道︰「應廣大哥,是我天辰,你那三千兄弟都被我救了……我這是特地來救你的!」

應廣揮劍斬中一名**的手臂。那女子慘呼一聲,長劍月兌手飛出,鮮血飛濺。然而應廣卻毫無惜香憐玉之心,揮劍又上,卻被其他兩名**攔住。

「那就多謝了,這個地方太過邪門,我們還是先退出去再說話!」

這時那名受傷的女子見奈何不了應廣,卻嬌喝一聲,轉身向天辰撲來。她雖然長劍月兌手,但一雙玉手之上卻多了十只長甲,如同兩只鐵爪,閃著寒光,配著披散的長發和沾著鮮血的蒼白的臉,簡直就是一個艷麗而恐怖的女鬼。

「操!怎麼沖我來了……」天辰驚呼一聲,拔腿就跑,他可不想跟這**斗,因為那女子胸前的波濤洶涌總是有意無意間分散他的注意力,他這才知道跟這幾名**打架多費力氣,心里暗自佩服應廣的定力非比尋常。

見天辰躲避,那女子卻來了精神,一抖雙肩,長發狂甩,口中嬌喝一聲︰「哪里跑?」卻向他緊追不舍。

然而,待她就要撲上天辰的時候,眼前卻突然一花失去了目標。

她不禁一愣︰「人呢?」

那**手腕上滴著血,心已寒到極致,本來應該手到擒來的目標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靈鬼殷三那身著黑衣的女子打得火熱。而另外兩名女子也正在和應廣拼命,幾乎都要肉搏在一起。

「嘿嘿!」這女子只听見一聲男人的yin笑聲,就覺自己的身體忽的被人抱住,但是卻什麼也看不見,感覺中那兩只大手已蓋上了自己的兩只椒乳,「哼!」她心中冷哼一聲,暗道︰「原來竟然也是個,小姑女乃女乃我最不怕的就是了!」當下長劍松手,身子一軟倒在空無一物的男人懷中。

若從外人看來,這女人實在是很怪異,就那麼半仰著赤luo的身子,好像有意露出那些女人該有的東西。只听她媚笑道︰「哥哥你跟我玩什麼捉迷藏啊,你要喜歡那就跟我回去……我那里可有很大一張床呢!」

「**!」已經用了隱身訣的天辰心中一愣,「還真**騷啊……連想當年那些*台小姐都不敢說這話!老子才不笨!跟你回去,你還不把我剝皮抽筋蒸熟了吃?!」

天辰手上加勁,立刻便那騷媚女子箍得快要喘不上氣來,那女子卻也不尋常,一見美人不成,雙手卻突然上舉,口中念念有詞。

天辰知道這巫術的厲害,憑自己還對付不了,當下突然松手,而後一腳,將那女子重重踢倒在地。

此時,黑衣女子見自己沾不到什麼便宜,而跟自己相斗的又不知是鬼是妖,越打心中越寒,猛地退後三步,打個招呼,幾名女子立刻抽身向那茫茫森林中遁去。

「操!你們還要跑?大哥我還沒爽夠呢!」殷三正要追趕,卻被天辰喊住。

天辰道︰「窮寇莫追!我們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

見敵人已經逃去,應廣也長噓一口氣,頹然坐倒在地。雖然他武功甚高,但是身上卻也受了點點傷痕。

「應廣老兄,你沒事吧!」天辰湊過來道。

應廣健壯的胸膛急促地喘息著,顯然還沒有休息過來,見天辰相問,搖搖頭道︰「我沒事,今天多虧師兄弟你的援手相助,否則我應廣真要……真要……栽在這幾個女子手中了。」

天辰知道應廣有些尷尬,畢竟一個男人赤身與幾個女人打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尤其是那幾個女子也是赤身的,若是換了天辰,別說被人救了,怎麼也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從此以後再也不見太陽!從自已身上月兌下一件衣服,遞給他,叉開話題道︰「應廣大哥,怎麼你沒有中那**嗎?」

應廣披上衣服,臉色這才有些恢復正常,嘆口氣道︰「別提了,其實我也中了**,要不怎麼會跑到這里來,但是到這里以後那**突然失去了作用,我正準備返回的時候,卻遇到了那個巫教**!」

「哦?原來剛才那幾個女子是巫教中人?」天辰道。

應廣點點頭道︰「不知什麼時候,這東夷巫教中竟然出現了這麼多巫法高強的**!我幾次都險然著了她們的道兒!」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師兄弟,我听說你已命令三虎軍全部撤回商境,你怎麼還在這里?」

「操!我怎麼我知道我怎麼會來到這鬼地方!」天辰嘿嘿一笑︰「算了,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說著,打個口哨,白頭巨雕凌空直下。

「老大,別忘了還有我呢!」殷三旋起一陣冷風,圍繞著天辰和應廣道!

看著應廣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天辰拍拍白頭巨雕的大頭,「這是我的坐騎!那一個嘛,是我徒弟!嘿嘿……」

回到中軍,應廣一路見到自己的軍隊又穿回了衣服,但是一個個精神痿靡,士氣不振,不住的唉聲嘆氣。

天辰安慰道︰「應廣大哥不必擔心,士卒們剛剛服了解藥,休息一晚又會生龍活虎了!」

應廣面色陰郁,雙手重拳緊握,恨恨道︰「東夷巫教!……我應廣與你們誓不兩立!」他猛然抬起頭來,走到天辰面前,俯身下拜道︰「師將軍,東征郎衛應廣願甘心降職為校衛,加入怒獅軍,請將軍接納!」

天辰連忙將他扶起,道︰「大哥,你這是說哪里話?你我同為東征郎衛,況且你又救過小弟的命……」

應廣淡然一笑,「想我應廣也曾以豪杰自翊,但是今日竟為那巫教**所辱,這口氣怎能咽下!」又鄭重道︰「請將軍接納應廣,一掃巫教巢穴,將那**盡數剿滅!」

「操!我就知道你不能憑白加入我怒獅軍,果然是讓我們去攻打巫教!」天辰扶著應廣坐下,長嘆一聲道︰「我們商軍今非昔比啊!說實話,若是在半月前,就算應廣大哥不說,我也定要去滅了巫教,但是現在我們……」

應廣其實剛才也是一時激憤,此刻冷靜下來,也道︰「是啊……此刻我們被夷蠻重兵追趕,能否逃月兌還未有定論,何談剿滅巫教啊!」

「這樣吧!」天辰道︰「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我們應該先撤回去,再做打算!應廣大哥請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

應廣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應廣願當師兄弟的馬前卒,應廣軍听從師兄弟調遣!」

天辰客氣道︰「我們兩軍合二為一,先沖出去再說!只是不知應廣兄可有良策!」

應廣想了想,搖搖頭道,「我軍一路苦戰,到現在只剩下數千人,此次若不是師兄弟相救,恐怕早已經全軍覆滅了!哪里還有什麼出路?」

天辰想了想道︰「我倒有個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應廣道︰「全听師兄弟調遣!」

天辰擺擺手道︰「我也只是個想法,應廣大哥,你說你們幾千人赤身露體向那一個方向跑,那地方肯定是巫教的一個重要組織!」

應廣沉吟一下,點點頭道︰「師兄弟,你是說,我們……」

天辰凝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我們抓住一個教女,那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豈不是易如反掌?」

應廣點點頭,「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以我們的武功,想要抓一個教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況且這個地方太過邪門,好像她們還有人會巫法,這都是你我沒有辦法對付的啊?」

天辰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冒險一試,否則我們豈不是要困死在這個鬼地方?」

正在此時,宇文光突然闖進來,憂心忡忡地道︰「將軍,我們可能陷進更大的一個迷陣之中了!」

「操!你說什麼?」天辰跳起來,應廣也是一驚。

「剛才我帶幾個士卒四周看了看,又用祖傳的奇門遁術推演了一下,我們很可能被圈進了一個更加奇奧的陣法之中了!」宇文光解釋道。

「嗯……」天辰眉頭緊皺,心中卻暗想︰「**!天辰你怎麼這麼倒霉!整個他**的商朝的邪門事兒都讓你踫上了!」他望了望宇文光,問道︰「有辦法破解嗎?」

宇文光神情肅穆,輕輕的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我們走不出去了?」天辰的聲音很低,字字卻咬得很重。

宇文光點點頭。

「這個消息你告訴別人了嗎?」天辰皺眉沉思道。

「沒有!」宇文光道,「我發現之後第一個來報告將軍。」

天辰默默地點點頭,半晌,才望天嘆一口氣,說道︰「嚴密封鎖這個消息,各校衛帶士卒按原定方向前進,行動一定要慢!」

宇文光一愣,問道︰「將軍,為什麼?」

天辰嘆一口氣,揮了揮手道︰「別問了,去傳命令吧!我會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解決的!」

宇文光還要說話,但看到天辰堅定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說了聲「是」便出門傳達天辰的命令了。

應廣望著天辰,許久,苦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天辰也苦笑一下,「我能怎麼辦呢?」

應廣道︰「你做得沒錯,無論在什麼危難的情況下,我們做將軍的,都要給士卒希望!」

天辰道︰「對,當然,這也是給自己的希望!」

應廣微笑了一下,「師兄弟,你決定了嗎?我和你一起去!」

天辰點了點頭,驀然道︰「我自己去!你留下!」

「為什麼?」

天辰輕笑一下,捏著下巴道︰「我很不喜歡回答別人這樣的問題,但是,你例外!」

應廣也笑笑道︰「不用回答了,我明白了,不過你要保重!」

天辰道︰「若是我不幸……你就帶領他們走出去!」

應廣默默地點頭,嘴上卻說道︰「他們沒有機會了,你,才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兩人對視。

良久,互相微笑。

天辰一直認為,兩個男人之間,特別是兩個聰明的男人之間,有些話是沒有必要說白了的,往往一個眼神兩個人就能夠心有靈犀,明白各自應當肩負起的責任,而且一個微笑,就能夠托付生死榮辱,甚至一切,惟系這簡單的沉默的東西,只有兩個字——「兄弟」。

應廣,就是他的一個兄弟!

天辰微笑著跨上了白頭巨雕,靈鬼殷三陰魂不散地纏繞在他身邊,一聲「啞」的長鳴,白頭巨雕騰空而起,漸漸消失在東方隱隱亮起一絲白光處,黎明

峽谷之中,一片蔭翳,使得剛剛天明的天空仍然似漆黑一片,天辰的白頭大雕凌空而下,穩穩落在地上。天辰從雕背上一躍而下,入目一片驚心動魄。

他沿著應廣軍被迷奔跑的方向,細細搜尋著巫教的線索,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里肯定隱藏著一個大秘密。而他的怒獅軍沖出這座迷陣的「鑰匙」,也肯定在這里。

天光漸亮,使天辰的搜尋變得迅速很多,他很快找到了他遇見應廣的地方,因為那些因打斗產生的痕跡還清清楚楚地擺在那里。在這里,天辰與應廣、殷三與四名巫教的**大打出手,最終以四名**不敵敗走收場。

天辰覺得這里並不是他要找的目的地,目標應該在更遠處。于是他指揮著白頭巨雕,在這里只盤旋了兩圈,便繼續向前飛去,直到一座峽谷之中。

「操!不會吧……簡直就是他**的萬人坑啊!」天辰心中打個寒顫,快要不忍去看那殘忍的一幕。

尸體,尸體,尸體……如果一個一個說的話,就算是數三個月也恐怕數不過。入目的,除了尸體,還是尸體。

尸體的樣子很恐怖,就連天辰這個自信膽子並不是很小的人看了都有些害怕。他是醫生,解剖尸體的活兒,在大學和醫院實習的時候沒少干過,也曾親手把一個個活人弄成尸體,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他這一生之中見到過的最邪門的尸體。

那些尸體都幾近干枯了,但是從皮膚顏色來看,卻象是死了並沒多久,「精盡而亡」,天辰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字眼兒,他曾經在自己祖傳的《房中秘術》中讀過這樣的例子,但是自己卻並沒有親眼見過,此刻終于親眼見了,還他**的見了無數個!

「操!什麼人他**的敢這麼干吶!」天辰罵道,但他隨即想起那向前瘋跑的三千多應廣軍,還有那三名果身一名黑衣的巫教**,卻頓覺不寒而栗。

「哥哥不要這樣嗎!你要是喜歡我,就跟我回去!人家那里有一張大床呢……」那女子yin浪的聲音似乎又響了起來,忍得天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天辰渾身冒出一絲白毛冷汗,「幸虧我不是,否則就他**的跟他們一樣了!」他又聯想起,虎威、虎賁、虎烈三軍那些郎衛以上的將軍們,也定是這些yin毒的巫教女子所為。

但是,天辰卻猶豫了,「多美難道也是這樣的人嗎?」

「不!不是!」他猛地搖頭,「她絕對不是這種yin毒的女人!」

天辰不忍再看再想,打個口哨招呼過白頭大雕,「操!我還是飛起來吧,省得讓這些死鬼找我麻煩!」

跨上白頭巨雕,天辰忽然想起了靈鬼殷三,當下念動真訣喚他出來。

冷風在半空中回旋了兩圈,卻听殷三驚道︰「操!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到這亂葬崗來了!」

「去!別胡說,這哪里是什麼亂葬崗啊!」天辰道。

「那這是什麼地方?!」殷三道。

天辰一陣苦笑,「我要是知道還叫你出來干什麼?」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老大!」殷三的冷風又上下盤旋了數圈,哼哼嘰嘰地道。

「你當然不知道!」天辰道︰「可是不能找個鬼問問啊?」說著,一指下面成堆的尸體,言下之意,這里有這麼多死人,找個把鬼還不容易?

沒想到殷三卻道︰「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這里都是他**的一群皮囊,哪里有什麼鬼啊!要說鬼,就我殷三一個!」

天辰不相信,半信半疑地問道︰「操!皮囊什麼?怎麼會沒鬼呢?」

殷三道︰「老大,你應該能看出來,這些人都是精盡而亡的吧!」

天辰點點頭。

「那就對了,難道你不知道?精盡而亡的人所有精氣都被吸走,連鬼魂也剩不下啊……」殷三道。

「操!」天辰暗自咋舌,「看來他**的色鬼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既要死在女人身上,還不能精盡而亡,這盡度還真夠難把握的!」

他心里雖這樣想,但是嘴上卻嘆口氣道︰「真他**的陰毒啊!把人弄死連個魂也不給剩下,簡直比他**的閻王還厲害!」

殷三道︰「老大,這是誰干的,真是慘絕人寰吶!」

天辰嘆口氣,「我哪知道!快走,我們再到前面找找,或許能發現一兩個活的!」

殷三嘿嘿笑起來,「能找到一兩個活鬼就不容易了,要是能找到兩個活人豈不是詐尸了?」

白頭巨雕慢慢扇動翅翼,緩緩平穩地向前飛動,殷三則在天辰身邊繞來繞去,他還真怕有一兩個活鬼,把自己這個老大活捉了去。

一點白亮的光在天辰眼前一閃,殷三不愧是靈鬼,早就機靈的看到了,此時不待天辰動作,他已經一陣旋風向那亮光處飄去,很快就把一面盾形的金牌遞到天辰手里。

那面金牌做得很細致,正面刻著大商字樣,邊上是龍虎交戰的復雜邊紋,背面卻光禿禿的,只刻著兩個大字——「虎威」。

「操!這東西怎麼會在這里?」天辰暗自納悶。其實這金牌他認識,因為他的衣袋中也有一面,只不過背面刻的是怒獅,而不是虎威。這是商軍將領所佩的行軍符,如軍令一般。不過,這牌子均是純金打造,而且上面的龍虎交戰的邊紋極其復雜,想要仿制很難。所以,天辰確信這面行軍符是真的。

「老大……」殷三道,「這不是我們大商的行軍符嗎?怎麼會在這里?」他本是商朝皇子,自然也認得這行軍符。

天辰沉吟了一下道︰「惟一的解釋,這些尸體是虎威軍的!」

「怪了……」殷三不解道︰「虎威軍不是都安然撤回商境了嗎?怎麼還會在這里?」

天辰苦笑一聲,「惟一的解釋,這支虎威軍不是那支虎威軍!」

「什麼意思?老大……」殷三道,「你說明白點兒,行嗎?」

天辰看了看殷三卷起的冷風,又仔細瞧了瞧手中行軍符,這才道︰「你知道,這行軍符只有郎衛以上的將軍才可佩戴!」

殷三的冷風旋了兩旋,似乎在點頭確認。

天辰道︰「虎威軍郎衛以上的將軍都已經暴斃身亡,那些行軍符也都被我收起來了,一共三十二枚,一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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