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方圓千米之外的叢林之中,突然冒出許多黑衣人,來勢洶洶,每一個人的修為都不在這些人之下,還未等藥皇一行人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踏空而來,二話不說的對他們出了手!
轟轟隆隆……
天空中,立刻響起大面積打斗之聲,各色的武靈在天空綻開。
「他媽的,這些人哪來的?!」
「你們不是我敏南帝國的人,識趣的,不要多管閑事!」
「諸位,我等與你們並無仇怨,是不是搞錯了?」
「……」
藥皇這方的人紛紛開口,奈何來人卻一個勁的動手,並不言語。
「火焰,快走!」
見此情況,龍十君立刻吩咐,不趁此逃月兌,更待何時?
看著逃之夭夭的馬兒,某些人氣得想吐血,死命的瞪著,奈何完全月兌不了身。
明明只是個小屁孩,為什麼就這麼難搞定?
死亡叢林中心處,這場大戰持續了半天的時間,最終以黑衣人的撤退告終。
外圍,一百多灰衣人還在不懈努力,尋找著少城主的身影。
半個月後,莫科爾城外的官道上,一紅一白一青三人,緩緩行走的。
「青陽哥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那下毒之人!」
看著書生打扮的段青陽,一襲青衫更襯托出他的清俊,龍十君真心替他感到憤怒,鳳眸之中,煞氣涌動,還以為這個世界上,倒霉的只有她一個,沒想到段青陽的體內竟然也有毒,雖然沒有她體內的那麼惡毒,但也絕對好不到那里去。
若不是大量的回靈丸刺激,恐怕她也會以為,段青陽修煉速度這麼慢,只是因為資質中庸,從未考慮過是因為中毒。
恐怕那下毒的人也想不到,陰差陽錯之下,段青陽竟然因禍得福,靠著回靈丸堆積的藥力,不但沒有被藥力撐爆,反而將一身毒素給清除掉了。
段青陽搖了搖頭,眉宇間染上戾氣,毅然拒絕道︰「君兒,此事你不要插手,我要自己解決!」
不要她幫忙?真以為她喜歡多管閑事嗎!
龍十君十分不爽,剛要發火,瞧見段青陽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
這種仇恨,換做是她,也不想讓別人插手。
「好,我不插手。」龍十君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旁邊的紅袍男子,眉毛一挑,冰冷的刀子眼就射了過去,「火焰,立刻給我滾到識海去,這一路上,你不願意進去就算了,但一會我有事,你在旁邊會礙事。」
實力這麼強的人在身邊,那些個人就算認不出他的真面目,也會忌憚他的實力,那樣,魚兒就不可能上鉤了,魚兒不上鉤,她就不能痛快的修理人。
被這麼一瞪,不知為何,火焰立刻想到了初次見面的情景,那邪惡的眼神,冷血的手段,讓他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冷峻的面龐上露出一絲恐懼,立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雖然已經認主,但火焰心中,還是有些別扭。
身為血漿地里的王者,他從未在人類的時識海中修煉過,對陌生的事物,自然下意識的排斥,但是現在,他覺得他一定要快點適應龍十君的一切,要不然,哪天被大切八塊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旁邊,段青陽感激一笑,轉而問︰「君兒,我們現在是要去干什麼?」
之前不是說,要去調查他們之間的關系,怎麼來了莫科爾城,莫非他和龍十君之間的感應,和莫科爾城有關系?不過,如果他們之間的感應,真的是別人動了手腳,那麼那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要是……他們之間的感應不復,君兒,還會帶他如此好嗎?
段青陽莫名的遲疑了,一種瘋狂的想法在他心中滋長——他不能讓君兒查出這感應的由來,更不能讓她切斷這種感應!這個世界上,只有君兒給他溫暖,他不要失去讓這惟一的溫暖。
眉宇間,一股驚天戾氣浮現,令冷笑不語的龍十君吃了一驚。
「青陽哥哥,你怎麼了?」
停下腳步,龍十君伸手在段青陽面前晃了晃,臉上露出擔憂。
丫的,這臭小子不會是因為她沒回答,就生氣了吧?
恍然回過神來,瞧見龍十君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關懷,段青陽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飛快的隱藏情緒,收斂了一身戾氣,搖了搖頭道︰「沒事的君兒,我只是想到,下毒的人可能就是城主府的人,心中不忿。」
龍十君了然,「沒事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出凶手,將他大切八塊!」
當然,到時候,她不會讓那個人輕易死去的,無論是誰,敢傷害他身邊的人,都要有被懲罰的覺悟,想死,哪有那麼容易?要知道,她龍十君前世的二十八年可不是白活的,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地獄的百般酷刑,那都不算個事。
「那是當然。」段青陽點頭,少年那驕傲的心性又露了出來,「君兒,你還沒說我們要去干什麼。」
龍十君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看得段青陽腳底傳出一股涼氣,這才幽幽道︰「當然不是去玩,莫科爾城里,有一群垃圾需要清理,你只管看著就行,沒有我開口,不要插手。」
「好。」
少年的應聲中,龍十君轉身朝城門走去,清俊的青衣少年趕緊追了上去。
但,還未走進城門之中,兩人就遠遠的看到了城牆之上,那醒目的告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神秘通緝犯的樣子,為毛和龍十君現在的模樣那般相似?
面容俊俏非凡,長發挽起一半,以一根簪子固定。
段青陽詫異了一下,問道︰「君兒,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龍十君眯了眯眼,瞧見城門口除了城主府派出的守衛,還有另外一批人在巡邏,他們胸前有統一的標志,細看之下,她頓時想起什麼來,說了一聲「等等我」,轉身跑向樹林。
風尚武是吧?等老子收拾了龍家那群人渣,再陪你好好玩。
(咳!親們因該還沒忘記,某酒樓里,那位讓剛睡醒的龍十君噴茶的勇士吧?因為那件事,當時在場的男人,好久都不敢用筷子,看到筷子,就老二抽痛……)
當龍十君重新從林中走出來,段青陽立刻瞪大了眼,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這……雖然龍十君恢復女裝,讓他有些激動,可,為什麼明明是那麼絕色的面龐,配上那滿頭的金銀珠寶,看上去就那麼俗氣了,就連那靈氣逼人、冷艷邪氣的鳳眸,也沒了之前的風采,反倒給人庸俗之感。
總的來說,美則美矣,卻沒有靈氣,還不如男裝。
看了看自己的粉色衣裙,又模了模費力弄好的發型,龍十君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立刻就上了段青陽一個大大的白眼︰「沒見過美女嗎?這是什麼表情,趕緊走了。」
丫的,紈褲小姐不就是這模樣嗎!
「呃……等等我,君兒!」
眼見龍十君抬腿就走,段青陽緩過神來,立刻追了上去。
二人還未走進城門,就看到一個守衛看向他們二人的方向,臉上露出見鬼般的表情,雙腿打顫,惶恐的後退,嘴里還在說著什麼,然後,兩人就看到其他人也轉過頭來,眼眶撐大,瞳孔收縮,同樣露出驚慌之色。
兩人都奇怪的朝身後看去,卻沒發現有什麼可怕的事物,對視一眼,皆發現對方眼中的疑惑。
「他們怎麼了?」
龍十君擰眉問,饒是她自認為聰明無雙,也搞不明白了。
「這個……」
段青陽臉上也露出不解之色,皺眉沉思起來。
然而,不等兩人弄明白怎麼回事,城門的人就七零八亂,跌跌撞撞的跑了。
龍十君背上突然竄出一股涼氣,不會是有什麼東西,他們看不到,但那些人看得到吧?如此想著,不禁朝段青陽靠近了一些,扯了扯他的青衫,「青陽哥哥,我們還是趕緊進城吧,太詭異了。」
這話一出來,兩人同時打了個寒戰,渾身發毛,仿佛被什麼詭異的東西盯上了。
段青陽拉著龍十君︰「君兒,你說,我們身後真的……」
「閉嘴!」
不敢回頭看,龍十君喝著,拉著段青陽就走。
兩人越走越快,後來,幾乎在跑了。
剛跑到城門,兩人還來不及往後看,就忽然听到一陣混亂的聲音,各種尖叫聲此起彼伏,不過,兩人中算听清楚了一些內容——
「啊!龍十君,快跑!是龍十君回來了!」
「天吶,我的孩子!」
「不要殺我,救命,救命啊!」
……
看著那街道上狂呼奔走,搞得雞蛋菜葉籮筐滿天飛,然後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消失得干干淨淨,只給她留下一條慘不忍睹的空曠大街的百姓,龍十君的臉龐前所未有的扭曲。
她又不是鬼,干嘛一個個跟見鬼似的,還救命?救你妹啊!
段青陽肩膀聳動,極力忍住爆笑的沖動。
好吧,他只听說過龍十君是莫科爾城的第一紈褲女,卻從來不知道她的聲威這麼大,竟然可以嚇得百姓屁滾尿流,聞風喪膽。看來傳言一點不可信——把她的名聲弱化太多了!
而龍十君已經極快來到一個籮筐前,一把將它掀開,抓出下面那瑟瑟發抖人,凶神惡煞的問︰「說!為什麼怕我?」
名聲不好她認了,可哪有這麼夸張,她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那人嚇得臉色慘白,渾身戰栗,滿眼驚恐害怕,站都站不穩,要不是龍十君揪著他的衣領,他早就癱軟在地了,這才說了兩句,就一口氣接不上來,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你……!」
龍十君朝天翻了個白眼,他媽的,要暈也說完了再暈啊!
丟開手里的人,龍十君還想找人問,就被發覺事有不對的段青陽拉住,「君兒,這麼問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去找找城主府的人,或許他們會知道些什麼。」
龍十君眯了眯眼,煞氣滾滾,「不用找那些人,走,回龍家!」
怒氣匆匆的往前走去,不想旁邊突然飛來一個雞蛋,在她腳邊炸裂,龍十君閃身往旁邊跳了一步,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刀子眼瞬間射向那臉色慘白的農婦,流露出一絲絲殺意,這要不是她扔雞蛋的人力度不夠,估計就到她身上來了。
段青陽眉宇間染上戾氣,敢扔君兒雞蛋,她簡直就是在找死!
那農婦眼見被發現了,驚慌之下,竟然抓起旁邊菜籃里的雞蛋,不要命的朝龍十君二人扔去,並扯著嗓子大喊起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老婦跟你拼了!」
「胡說八道,老子什麼時候要殺你了,他媽的你是找茬!」
龍十君破口大罵,臉上劃過一抹厲色,抬手就接住那較近的雞蛋,正要扔回去,那婦人滿臉驚慌,抓起旁邊的菜籃就擋在臉上,不敢再扔東西,說是拼了,可誰能真的不怕死?
「老東西,你他媽的繼續扔啊!」
憤怒之極,龍十君說出來的話,就難听了。只是,不等那老婦人有所反應,她就察覺到背後有呼嘯之聲,腳下一動,就瞬間閃開了去,一顆青菜頭從她眼前晃過,砸在了前方的地上,摔得稀爛。
伴隨著的,是一個小孩清脆的聲音︰「砸死你,砸死你這個魔鬼!」
砸死她?一個小屁孩,還妄想砸死她?笑話!
龍十君怒極反笑,轉身朝那聲源處瞪去,目光如冰,深處卻是煞氣涌動,手中的雞蛋一丟,就砸在了那小男孩的腳邊,濺得他渾身都是,「老子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老子一個雞蛋就能砸碎你的腦袋,滾!」
剛回來就遇到這種事,搞得她跟罪人似的,能不怒嗎?
就算她手染再多血腥,和這些人又有什麼關系,她殺該殺之人,這些人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這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亂說就算了,她不在意,但現在竟然敢對她動手,真以為她沒脾氣嗎?
那布衣小男孩一愣,然後一坐在地上,「哇」的大哭了起來。
听見人哭,龍十君立刻一個頭兩個大,更加怒了,反正又不是她在乎的人,當即冷冷喝道︰「龜兒子,你砸老子的時候怎麼不哭,哭你妹啊哭!不要以為老子真的不敢殺了你!」
眼見她就要暴走,段青陽立刻拉住她︰「君兒,這其中有問題!」
「我也知道有問題!」龍十君咆哮,猛的甩開段青陽的手,滿腔怒火得不到宣泄,難受之極的破口大罵,言語中,帶著濃濃的煞氣,「這些人他媽的就是豬腦子,老子受不了了!誰要是敢再挑釁,老子立刻就殺了他!」
然而,下一刻,她就發現有更多的瓜果蔬菜朝她飛了過來——那些來不及逃跑,躲在籮筐下的人紛紛站了出來,努力的將身邊的可扔物品朝她扔去,那表情,恨不能砸死她。
他們離她這麼近,于其被她殺了,還不如跟他拼了——在眾人眼中,那一開始被拎出來的人,已經死了。
「君兒,走!」
段青陽輕喝一聲,立刻抓過旁邊一個簸箕當盾牌,拉著紅遮掩,煞氣驚人,就要沖上去殺人的龍十君,朝著一個小巷跑去。身為旁觀者,段青陽雖然也為龍十君感到憤怒,但他清楚,現在殺了人,更是有理說不清。
盡管段青陽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脾氣也不小,但心智上,卻比同齡人成熟很多。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看著逃竄的兩人,百姓們更加亢奮有斗志了,連那些躲起來的人都跑了出來,加入了戰斗,經管如此,卻無人敢追上去。
暗處,一名美婦人得意的看著這一幕,手指撫模著額頭上那幾乎已經看不到的傷痕,眼中流露出惡毒,「小雜種,竟敢畫花本夫人的臉,毀了我女兒的容,還挑斷了我女婿的手腳筋,本夫人這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你,今天,哼,不過是個開始罷了,以後有你好受的!本夫人要讓你永遠也回不了龍家!」
咬牙切齒的說罷,看著逃進巷子里的人,美婦人陰冷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放手!」
進了巷子,龍十君惱怒的甩開段青陽的手,聲音陰沉冰寒,鳳眸中,第一次流露出濃烈的殺機,渾身的驚人的煞氣,怎麼都壓制不下去,兩世為人,頭一次,她有一種將人撕碎的沖動!
是誰,竟敢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將她的名聲,敗壞到這個地步!
段青陽心驚肉跳的看著這一幕,咽了咽口水,一時間不敢開口了。這一刻的龍十君,仿佛來至于地獄的殺神,渾身籠罩著一股陰寒的氣息,令人只看一眼,就足以戰栗半天。
夜幕降臨,龍十君的氣也消了不少,冷靜了下來,「青陽哥哥,我們走。」
就在這時候,四方卻突然冒出十幾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站在巷子兩旁的牆上。
「君兒,小心!」
段青陽立刻警惕起來,這些人修為比他高很多,難以對付。
「青陽哥哥,不過是些巔峰武士,飯桶一堆!」
龍十君緩緩說著,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送上門來的禮物,她若是不全部收下,豈不是太對不起送禮的人了?她剛才還在想著,要該如何下手調查這事,立刻就有線索來了,真不知道老天到底是跟她對著干的,還是在幫她。
「上!」
其中一名黑衣人一聲令下,聲音里帶著些許怒意,十幾個黑衣人同時動了。
龍十君不慌不忙,喝道︰「火焰,留一個活口!」
言下之意是,除了那活口,其他的全殺了,不能放走任何一個!
其實,她心中還是有些懊惱的,他媽的,要不是她自己實力太弱,她非得要親手將這些個雜碎打得半身不遂,生死不能,哭爹喊娘,然後再薄皮抽經,大切八塊,剁碎了喂狗,以消心頭之恨!
正緊張的段青陽聞言,瞬間松了口氣。
他怎麼把這茬忘了,君兒手里,還有只聖獸在啊!
隨著龍十君的吩咐,剛圍攏的十幾人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還未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就覺得五髒六腑一陣灼痛,當即慘叫起來,一開口,黑煙就從嘴里冒了出來,旋即,十幾人就那樣撐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渾身亮紅,很快就自內而外,被燒得干干淨淨。
唯獨那下令的人,被一臉冷峻的火焰拎在手里,來到了龍十君面前。
他瞪大了眼,似乎要將眼珠從眼眶里瞪出來,打死他也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堪稱莫科爾城第一廢物的少女,身邊竟然會有這種高手,他的伙伴甚至來不及使用武靈,就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就連灰,都沒有剩下!
隨手拉開黑衣人的面罩,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見他緩過神,滿臉的驚恐、忐忑,龍十君笑得很溫和,眼底卻沒有溫度,幾顆牙齒白森森的,在月色的映襯下,更加滲人。
「大叔,你看著月色正好,不如我們討教討教天下酷刑?」龍十君挑眉問著,不等他答應,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听說,有一種蠱毒,可讓人日日夜夜享受噬心之痛,三年不死。這似乎不怎麼嚇人,換一個,大叔,你听說過梳洗這種酷刑嗎?用巨大的鐵梳子,將人身上的肉,一把一把的梳下來……受刑之人,鮮血淋灕,卻一時半會斷不了氣,嘖嘖,你說這個刑法怎麼樣?」
段青陽清俊的面龐發青,火焰冷峻的面容泛白,那黑衣人面如死灰,雖然已經極力克制,卻依舊止不住的渾身戰栗,汗毛倒豎,心尖發顫,喉嚨里仿佛卡了一根刺,完全說不出話來。
救命啊,她不是人,是魔鬼,誰來救救他!
他心底在驚惶的吶喊。
龍十君卻仿佛什麼都看不到,聲音更加興奮,「哦對了,還有一種叫人棍,就是砍掉人的四肢,剜了雙眼,砍掉鼻子,割淨嘴唇,削去耳朵,然後再放在加鹽的壇子里,知道嗎,那個人竟然會十日不死,你說神奇不神奇?還有啊……」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黑衣人突然掙扎,瘋狂的喊了起來,帶著濃烈的恐懼。
身為殺手,第一次,他覺得死也是一種享受!
他不是沒想自殺,可是卻被身旁的人卸了下巴,封了他的武靈封。
「殺了你?」龍十君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微笑,「你把我想得太壞了,其實吧,我很善良的,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殺人呢,你放心吧,我真的不會殺了你,不用害怕。」
段青陽和火焰同時打了個寒戰,喉頭一動,「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唾沫。
很善良?放心?不用害怕?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將目光看向黑衣人,露出同情之色。
黑衣人臉色死白,心中既怕極怒極,竟然一口血吐了出來,龍十君身子一轉,躲開了那噴過來的鮮血,指尖一彈,幾枚繡花針就進入了黑衣人的身體,讓本來要暈過去的他,立刻清醒了過來。
「哎呀大叔,你怎麼吐血了呢?別怪我用針扎你,我是擔心你暈了。」
龍十君笑眯眯的說著,哪里有擔心的樣子?
黑衣人驚恐的看她,一顆心已經超負荷跳動,嘴唇顫顫巍巍的,聲音發抖道︰「你……你殺了我,殺了我!」
此刻,他只想一死百了。
如果之前,他覺得他的同伴死得太慘,那麼現在,他卻是羨慕他們死得那麼痛快。
眨眨眼,龍十君笑得更好看了,「都說了,人家舍不得殺你。」
黑衣人心髒再度收縮,竟然嚇得紅了眼眶,「你,你到底想,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啊,倒是大叔你,剛才想殺我來著。」
龍十君一臉無辜。
那黑衣人慌不擇言的解釋起來,聲音都徒然拔高了許多,聲音有些嘶啞︰「沒有!我沒有想殺你,我只是受人之托,抓你……你,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出賣雇主!」
這種情況下,龍十君也不跟他打哈哈了,笑容一收,神色冰寒著拍了拍他的臉,「還有些骨氣。不過,既然你接了單子,就要承擔後果,想死,哪有這麼容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說出實話,我讓你痛痛快快的奔赴黃泉,否則……」
隨著這悠長的尾音,手中力道一大,黑衣人的臉皮都差點被她拔下來。
感受到驚人的痛,黑衣人終于不再咬緊牙關,點頭道︰「我說!」
橫豎都是死,既然如此,雇主的利益還與他有什麼關系?不如用來換個痛快的死法。更何況,要不是那個死女人告訴他,這少女十分好搞定,他怎麼會送了命,還害了一幫兄弟跟他共赴黃泉。
……
月色下,兩個人影走出了小巷,飛快的,朝另外一個城門走去。
莫科爾城外的郊區,一豪華的住宅中,一老一少兩人坐在前廳,仿佛想到什麼事,眼中都帶著如出一轍的陰狠,四周整齊的站著不少僕人丫鬟,個個都精神奕奕,一看就是練過手的。
又過了一會,那年紀小的少婦皺起眉頭,不耐煩的問︰「娘,那些人怎麼還沒來,不就是個綁個死丫頭,有這麼難?」
「你忘了段晨現在才好的傷勢嗎?那臭丫頭邪乎得很!」中年女人說著,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不過,這一次她就算是插了翅膀,也休想逃出去了!哼,不過是個連武靈都不具備的廢物,就算她再厲害,一個武士奈不何她,不相信十二個武士還不行!」
「娘親英明。」少婦眼中露出一絲興奮,輕輕撫模著自己的臉頰,上面還有淡淡的疤痕,無不惡毒道,「那小雜種,竟敢畫花我的臉,真是太久沒修理她,她連誰大誰小都分不清楚了,竟敢爬到我頭上來!」
「別氣壞了身子,你肚子里還有孩子。一會,有得她受。」中年婦女提醒了一句,目光看向門外,陰冷的笑著,「當年她娘那個賤蹄子都沒斗得過本夫人,更何況她生的一個小賤人?今天,本夫人就要讓她徹底將這尊卑記在心里!」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喲,賤蹄子說誰呢?」
「關你什麼事?」
大夫人不悅的反問一句,然後驀地反應過來被罵了,當即怒不可遏,刷的站起來,滿頭朱釵叮咚搖曳,就要吩咐身邊的人將來人拿下,卻在下一刻,看到那走進燈光中的人,當即撐大了眼,努力朝她身後看去。
龍十君臉上露出冷笑,「別看了,我已經把他們都送走了。」
送到極樂世界去了。
大夫人自然听出了她話里的意思,滿臉的不可思議,眼中染上惶恐之色,不覺後退一步,一坐回了椅子上,指著她,口齒不清道︰「你……你別過來,本夫人再怎麼也是你大娘,你不要亂來。」
「你也配當老子的大娘?我呸!」
龍十君嫌惡的看著他,吐了一口唾沫。
龍香荷反應過來,知道事情有變,立刻聲音尖利的喊叫起來︰「小賤人,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爹手中的一顆棋子,你要是敢傷害我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用你這不要臉的賤人提醒,那老東西,老子本來就不打算放過他!」
這種混賬爹,根本不配有她這個女兒,這一家人,都他媽不是東西。
龍十君嗤笑起來,狂傲不羈的道,目光掃過兩旁的丫鬟僕人,眼眸深處含著煞氣,如冰冷的刀子射去,硬是讓目不斜視的一干人打了個寒戰,心中忐忑起來。
好可怕的眼神。
龍香荷被她不屑的口氣刺激得不輕,臉色漲紅,渾身都在發抖︰「你,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我一定會告訴爹爹,讓他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不孝女!」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
輕輕一句話,如同冰水潑在了龍香荷身上,她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好一會,她突然嘶聲尖叫起來,「龍十君,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想殺了我?!我跟你拼了!」
身影一動,就朝著龍十君撲了過去,眼底卻藏著一絲陰毒。
瞥見龍香荷指尖的一縷青光,龍十君鳳眸冰寒,抬手彈出一絲紫金的光芒。
廳內溫度一下子拔高,仿佛被扔進了一個烤爐之中。
「啊——!」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殺豬般的慘叫驚天而起,龍香荷倒在地上淒厲哀嚎。
她半舉著雙手,是個指頭竟然已經漆黑如碳。
世人都說十指連心,現在龍香荷十指被廢,那種痛,自然不是她能夠忍受的,只叫了一會,就臉色慘白的暈死了過去。
大夫人臉色白了白,恨鐵不成鋼的看了龍香荷一眼,臉色變了數變,終于開了口︰「龍十君,香荷可是你的姐姐,你怎麼可以傷了她!別忘了,你爹可是武宗,就算你再厲害,也不過是有點小聰明,不要逞口舌之爭!不如這樣,你要是現在收回剛才的話,大娘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听到,但是你不可以再傷害我們母女兩,如何?」
她堅信,龍十君嘴上雖然亂說,但心里,還是害怕龍御天的,畢竟,整個莫科爾城的人都知道,龍御天的實力有多麼強。不得不說,那漆黑的手指讓她心驚膽戰,恨不能立刻回到龍家,站在龍宇天身邊以求庇佑。
「哈哈哈,」龍十君大笑起來,將她驚恐忌憚表情下的惡毒,悉數收入眼底,「老賤人,你剛才不是還罵我娘嗎?你剛才不是想讓我知道什麼叫尊卑嗎?你來呀?老子明擺著告訴你,老子記仇,很記仇!」
提到娘,龍十君心里有些翻騰,到現在還沒見過,是不是已經……
龍十君惡狠狠的表情,讓大夫人渾身一顫,仿佛想到什麼,立刻道︰「那賤蹄……不不不,龍十君,你娘她沒有死,不過是被人擄走了,你爹到現在都還在找她,只要你不要傷害我,我就告訴你她在什麼地方。」
「你會有這麼好心?」
龍十君眯了眯眼,冷冽的光芒劃過,哼!她才不相信這老妖婆的話。
大夫人知道娘的下落,龍御天又在找娘,這其中必定有古怪。
他媽的,這老妖婆真的以為她傻嗎?不過龍十君還是決定,先裝作沒想到著一些,套出一些話來再說,本想修理人來著,沒想到能有這種意外收獲,既然如此,她就把修理的事情延後一點。
大夫人見她果然上鉤,眼底流露出一絲陰冷,卻硬是在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君兒,瞧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可是你的大娘,怎麼會真的對你怎麼樣?你娘她就在……」
「在什麼?」
龍十君皺起眉頭,最後幾個字,她根本沒听到。
大夫人招了招手道︰「你站那麼遠干什麼,隔牆有耳,過來我告訴你。」
「好吧。」
龍十君裝作很勉強,心底冷笑不已,老妖婆,你是根本沒打算說出來吧!
「你娘啊,她就在……小賤人,你給我去死吧!」
大夫人在她耳邊說著,突然將手掌按在她的天靈蓋,一股武靈瞬間沖出,猛的竄入龍十君腦顱內!廢物就是廢物,有點手段又如何,還不是愚蠢之極!大夫人臉上露出萬分得意的陰狠表情,只是這表情剛露出來,就僵硬在了臉上,因為,龍十君不但沒有倒下,還在對她笑。
「你說,讓老子去死?嗯?」
那輕飄飄的聲音,讓大夫人打了個寒戰,來不及收手,就驚覺掌心傳來劇痛,當她察覺到的時候,手掌竟然已經燃燒起來,泛著紫金色的火焰,她立刻尖叫起來,從椅子上跳了恰里,努力甩著手,企圖將火苗撲滅。
然而,這麼幾番折騰下來,不但沒有撲滅資金火苗,反而引上了全身。
空氣中彌漫出烤肉的香味,還有衣料、發絲燒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看著那火焰,下人丫鬟們臉色慘白,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集體戰栗起來。
「啊!小……君兒,放過我,啊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啊!……」
渾身皮膚被灼燒,大夫人急忙開口告饒,慘叫聲沒間斷過。
站在門外的段青陽听到這驚天動地,殺豬一般的嚎叫,不覺打了個寒戰,趕緊退了幾步,站遠一些,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鬼魅般出現在了他身後,抬手間,將他打暈了過去。
大廳里,龍十君好整以暇的坐上椅子,挑了挑眉,看著那蹦蹦跳跳的火人,對身邊那抖得厲害的丫鬟道︰「我餓了,你去給我熬粥。什麼時候我吃飽了,再考慮要不要歇火。」
有火焰控制著紫金火,她不怕大夫人會被燒死,頂多就是劇痛而已。
大夫人已經痛得渾身抽經,倒在地上抽搐,火勢立刻就蔓延到了暈過去的龍香荷身上,听到了龍十君的話,立刻心中膽顫,尖聲咆哮起來,「死丫頭,還不快去熬粥!啊!君兒,你放過我吧,我錯了啊!痛死我了……救命啊……」
那丫頭慘白著臉色,丟下手里的東西,跌跌撞撞往外跑去,手腳都在發抖。
熬粥,最起碼也要大半個時辰啊!
沒過多久,大夫人的聲音啞了,龍香荷卻被燒醒了過來,那慘絕人寰的疼痛,那里是她這種養尊處優的小姐能夠忍受的,當即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嘴里不斷呼喊著救命,一會蹦起來,過不了一會又倒了下去。
大廳里的溫度很高,可站在兩旁的人,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他們誰都不敢去看那主位上的少女,雖然她只是隨意坐在那里,表情也很正常,可渾身上下那股若有若無,仿佛天地帝王般的氣勢,卻讓人覺得寒徹心扉,深入骨髓,令人的靈魂都要戰栗。
龍十君靠在椅背上,舒服的嘆了一聲,閉著眼,指著兩外一邊的丫鬟︰「你,過來給我揉揉肩。今天晚上為了來見大夫人,我可是趕了好久的路,渾身都快累散架了。」
那丫鬟顫顫巍巍,卻不敢違抗,蒼白的臉色更白了一份,連忙放下手里的夾棍,雙手放在龍十君肩上,小心謹慎的拿捏著,生怕她一怒之下,把自己也燒成了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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