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收銀員小姐正在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
我則是發出了滿懷復雜的嘆息聲。
在我的手中捏著兩張一萬元面額的鈔票,左邊的那一張來自我的錢包,上面繪著平成年間日本防御軍總司令野比大雄的肖像,他帶著一副圓框眼鏡,看起來有些木訥,但是他一生所干的大事業讓他在萬元大鈔的正面一直待到了現在,而且從來都沒有挪窩的打算。另一張鈔票也是一萬元面額,卻來自這位收銀員小姐的錢包,上面卻印著一個笑得靦腆的女性,齊耳短發,身形挺拔,戴著一副小巧的眼鏡。
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這位……是誰啊。」
收銀員小姐用打量怪物的目光看著我:「這是野比美香子大人啊。」
……好吧,好吧,我早該想到的。
不得不說,接二連三的沖擊實讓我有些亂了方寸,竟然沒有將一切突發情況考慮周詳,既然是性別反轉的世界,那麼原先世界的鈔票無論如何都不能使用了吧,雖然技術力量和防偽標識很可能一樣,但是上面的人性別不對啊！
我搖了搖頭,將鈔票遞回,幸好擎天柱的儲物艙里擺著一箱硬通貨,拿來換換就好,並不需要我去銀行系統里借錢,雖然他們的安全系統就像紙糊的一樣,但是為了弄些零用錢就去那種破地方隨手亂拿,實在有失我的身份。
我正要請收銀員小姐將我要買的東西暫時存在收銀台,卻听到身後一聲不滿的冷哼。
回過頭去,一個瘦削的青年正冷冷地瞪著我,過分蒼白的頭發和皮膚,還有一雙紅色的眸子,再加上「本大爺超不爽啊」的表情,一切構成了一種深刻的即視感。
我心中一動,再看他手中的購物籃,里面裝滿了灌裝咖啡。
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撇了撇嘴,表情越發不耐煩起來:「看什麼看?」
我向他伸出了手:「沒帶錢,借你兩萬日元用用。」
他的目光疑惑又陰沉:「我認識你嗎?你這家伙還真是自來熟啊……」
我推了推眼鏡:「日行一善,權當做了好事,你應該很有錢來著。」
「哈?你看起來不像是需要幫助的人,而且你這家伙的模樣,總讓我想到一個相當可惡的家伙啊。」他露出了些許的獰笑,「這都是什麼世道了,居然有人向本大爺這種惡黨求助?」
「廢話少說。」我伸手一點,正中他的眉心,將他點了一個趔趄,他的瞳孔微微一縮,笑容越發猙獰了:「既……既然無視了我的反射?哈哈哈哈,你這家伙很有意思啊……」
他一邊笑著,一邊從兜里掏出了錢包,我毫不客氣地伸手拿過,隨手抽出幾張萬元大鈔,收銀員小姐的目光驚疑不定,卻看到那個白發陰沉男只是一個勁冷笑,她最終只是聳了聳肩,快速地進行了現金的結賬收取。我將零錢和購物袋接過,讓到一邊,看著白發的陰沉男:「你姓玲科是吧,名字是玲科光太郎?」
他斜睨我一眼:「本大爺叫一方通行,再敢喊這個蠢名字,殺了你哦……」
我推了推眼鏡,不置可否,他看著我的動作,眼中疑惑之色漸濃:「……為什麼你會給本大爺一種很眼熟的感覺?你跟那個女人是什麼關系?」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挑了挑眉毛:「她的未婚夫。」
說完這句話後,我有一種念頭通達的感覺,仿佛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吐納著舒爽的氣息,干,原來這就是曬妹的感覺,真是太贊了。
我帶著略微得意的目光看著這位名為玲科光太郎的家伙,很明顯,他就是性別反轉的百合子,兩人果然是極為相似的,無論是皮膚還是發色亦或是瞳色,長相都偏向中性,身材都趨近平板,脾氣也是一般得臭,一副老子已經天下無敵的模樣。
出乎意料的是,一方通行並沒有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反而帶著一點奇特的憐憫:「……沒想到是個腦袋有病的,說出這種話來,你不想活了?」
……錄下來了,我已經把我們倆的對話錄下來了,你這家伙死定了,居然敢不配合我的曬妹大業,等我把你這句話給御千代听,你估計就離死不遠了。
我決定截取一下更多的證據,所以信口胡說道:「听你所說,御千代很凶嗎?我們是小時候定下的女圭女圭親,這幾日剛來天祈,卻是沒見到御千代,只有她妹妹在家。」
「是嗎?」一方通行結完帳後信步離開,我邁開腳步追上,他冷眼看著我,「為什麼跟著我?還有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舉起剛從他那里得來的鈔票,「今天剛剛不小心發了一筆橫財,想要做個東,順便跟你請教一下有關天祈和御千代的各種問題,你看怎麼樣?」
「……你莫非以為我是可以隨意戲耍的笨蛋嗎?我可不是上條當麻那種蠢貨,小子,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一方通行死死地盯著我,腳下輕輕一點,一塊小石頭呼嘯著沖上天空,發出尖銳的爆鳴聲,「想去醫院呆呆看嗎?」
「這個,恐怕你做不到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因為我的氣質讓你聯想到了御千代,而你引以為傲的矢量反射不知為何對我無效,所以你心中對我有些忌憚,在發現我對你的了解比你想象的要多之後,你心中的不安感越發擴大,強者的第六感讓你察覺到了本能的危機感,卻無法得知危機感的源頭到底在哪里……」
「夠了！」他試圖格開我的手,但是矢量反射依舊沒有效果,我搖了搖頭,松開了手,「沒用的,我閉著眼楮都能逆推算你的矢量反射公式,而且比你的計算要快得多,你所有的反應都在我的預料之中,甚至你重新界定世界觀進行公式再構造也沒用,因為我永遠比你算得快,要想殺我你只能通過操作外物來完成,可惜得很我比你更懂得如何借助外物,然後最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是,超能力者,你們的弱點太明顯了,比法師們還要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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