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喲,那些大人物之間有這樣一個傳聞︰當你娶了七個不同世界的老婆之後,在你身上就會發生神奇的事情……」
「我跟你說喲,那些大人物之間有這樣一個傳聞……」
「我跟你說……」
「我……」
我靠……
終于,崔泰邦不能再用某猥瑣老男人每天跟他念念不停的嘮叨話來自我催眠了,一個更加猥瑣更加無恥的肥豬頭出現在了崔泰邦的眼前,伴隨而來的還有他那比破鑼還難听的公鴨嗓門
「你知道你是什麼嗎?你是垃圾,對,垃圾!跟我念一遍,垃圾!」崔泰邦的雙手放在身後,緊緊地握在一起,眼楮死死地盯著眼前肥頭大耳,正在滔滔不絕噴著唾沫的主管,恨不得下一刻自己的雙拳就與他的肥臉來一次親密接觸。
但是……
不可以啊……
崔泰邦緩緩地把自己的手給張開,幾乎是咬著牙齒,一字一句地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垃!圾!」。
主管愣了一下,對于崔泰邦竟然能說出這兩個字感到很是意外,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按照他的邏輯,這個時候崔泰邦應該是要惱羞成怒地與自己對著吼,然後自己好名正言順地把他開除。
「主管,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回去干活了。」崔泰邦語氣壓抑著自己的憤怒說道地說道,布滿血絲的眼楮說明他剛才經歷了多麼激烈的思想斗爭。
主管揮揮手,示意崔泰邦退出自己的辦公室,剛才陷害他沒有成功,自然也沒有興趣再與崔泰邦說下去了。
走出主管的辦公室,崔泰邦看外面大辦公室里忙忙碌碌的人群,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原本激蕩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點。
扭頭看了一眼正對著屋子大門口幾個乞丐,崔泰邦苦笑一下,不是我天生犯賤啊,奈何這個世道逼得我不得不低頭,如果沒有這份工作,自己恐怕就會跟街邊的乞丐一樣了。
事情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那天,一個雨夜,一個叫羅伯特的老頭發現衣衫襤褸、氣息微弱的男子倒在他家的門口,當時他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狀態,出氣多而進氣少,老羅伯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男人從死神的手里給搶回來。
但是男子醒過來之後卻發現除了自己的名字叫崔泰邦之外,其余的也不知道。于是,貝因市的黑戶大軍中又多了一個黑頭發的黃種人。
不過,黑戶不代表不要吃飯,老羅伯特家也不是什麼大富之家,白養一個閑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待崔泰邦恢復得差不多之後,自然要出去找個工作來養活自己,奈何,沒有身份證明讓他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工作,不是今天在碼頭給人扛幾天包,就是明天給人當作廉價勞動力去刷碗。每天賺得都還沒有吃的多。
還好,老羅伯特心地還是不錯,拉著自己的老臉找了以前的老伙計,讓崔泰邦去給貝因市最大的企業之一的明珠集團旗下的一家貿易公司做業務員。
話說這雖然也是一份廉價、辛苦的工作,但是好歹也有了幾分保障,每個月靠著幾乎微薄的底薪和幾乎不可見的提成,總算養活自己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不過,老天似乎不想崔泰邦這麼幸運,自己的新上司似乎與老羅伯特有過什麼過節,導致自己在這里不是不是被派去收根本收不回來的客戶欠款,就是被扔到一個根本不可能去買某種產品的區域去做這個東西的銷售業務。
結果就自然而知了,總是完不成業務的崔泰邦自然就是三天一小罵,五天一大罵。
崔泰邦在這種地獄式的環境中簡直就是度日如年,但是自己偏偏又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因為自己沒有身份證明,所以除了這里之外,別的正規商鋪、公司甚至是煙花之地都不敢雇佣自己,自己只要走出這個大門口,下場就絕對跟門口那幾個坐在牆角流口水的乞丐一樣一樣的。
而老羅伯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為自己這個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拉下臉皮去求人已經很不得了了,怎麼樣也不能再麻煩他第二次。
所以,把豬頭主管一頓胖揍這樣的想法也只有在自己心里yy了,而現實是,默默忍下,繼續著地獄中的生活,如果有機會,再伺機報復。
「嘿!崔泰邦!回來!」豬頭主管的聲音不知怎麼地又在崔泰邦的身後響起了,崔泰邦齜了一下牙,然後隨即又很快地將自己的表情轉變為一副謙卑的笑容面對著那個豬頭,「主管,什麼事?」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踩到腳下,蹂躪你一千遍啊一千遍。
豬頭眯著他那副就算是瞪大了也等于是眯著的眼楮對崔泰邦冷冰冰地說道︰「你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運,海外運輸二部那邊的羅主任那邊缺人手,剛好我們部里就你沒有事,他們要把你調過去幫幾天忙。」
什麼就老子沒有什麼事,明明是你把我派到一群鐵匠中去賣香水,那堆光著膀子還嫌穿得多的大漢們會去買女人用的香水?這就跟你要木有小**的太監去洞房一樣,根本就不現實嘛。
看到崔泰邦半天沒有反應,豬頭主管忍不住大喝一聲︰「你小子去還是不去,要是不去,老子把你派到碼頭去賣香水!」
「去,去,我去。」打鐵匠好歹還有點購買力,碼頭工人既不會想買,更加也不會去買,他們那點錢恐怕一輩子賺得都不夠買個最便宜的進口香水。
看到崔泰邦帶著調令遠去,豬頭主管關上自己辦公室的,面色扭曲地咧嘴大笑「羅伯特,老子不玩死你的親戚,哇哈哈……」
可憐的崔泰邦,也不知道他進這里到底是福還是禍。
崔泰邦拿著調令,走到了一間巨大而漆黑的倉庫,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崔泰邦一聲「喂」喊出去,回聲在倉庫里面飄來蕩去,一種詭異而危險的感覺沖著崔泰邦迎面而來。
「第7號倉庫,是這里啊。海外運輸二部今天的確會有一批貨到這里,調令上是要求我到這里報道……啊……呯!」
崔泰邦突然感覺到腦袋後面一陣劇痛,一股眩暈的感覺就傳遞到了大腦之中,「陷阱……」這是崔泰邦昏迷前最後的意識
「啊……」崔泰邦揉著自己的腦袋,悠悠地從黑暗中轉醒,然後費力地用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從地上坐起來,睜開眼簾,試圖看清楚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首先進入崔泰邦眼楮的是一排排黑黝黝的金屬鐵欄桿,再遠一點就是一排排碼在一起、一人多高的鐵籠子,里面裝的全部都是……人!
崔泰邦睜大的眼楮,轉頭左右四處掃視了一圈,自己也是在籠子里,籠子也是一人多高,自己也是裝在其中的……人。
奴隸!
崔泰邦的心中突然跳出了這兩個字,自己就像一個奴隸一樣被關在籠子里。
「嘿!放我出去,我不是奴隸!放我出去!」崔泰邦急了,自己雖然賺得不多,經常也餓肚子,但是好歹也是自由民,生命神馬的好歹也掌握在自己手里面,要是成了奴隸,那下場……崔泰邦的腦海里突然跳出一個畫面︰
在一個封閉的船艙里,一堆堆人擠在一起,突然,船艙的門被打開了,幾個穿著盔甲的守衛走了進來把一個虛弱,不停地咳嗽著的黑人帶了出去,然後像扔垃圾一樣,把它扔到了海里,而跟在船後面的則是幾條魚翅露在水面上的鯊魚,看到已有人扔下來,它們飛快地撲到黑人沉下去的位置,沒有過多久,一堆血紅色的泡沫就浮到了水面上。
「不!我不是奴隸!放我出去!」崔泰邦驚恐地睜大了眼楮,撲到鐵欄桿上,對著外面淒厲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