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二的病情
兩人相續走出會議廳的大門，外邊的陽光異常的毒辣，不知是不是老天爺把時辰給搞錯了，現在的天氣居然比中午的那一會兒還要熱。陶婷婷還是戴著那副大大的墨鏡，而徐函則是和她走在一起。
身後會議廳內的事情已經和他們兩人沒有任何的關系。來到外邊趕快躲在了車里面。還好這些高檔次的車就是好，里面的空調系統異常的強大，很快身上出的那一身臭汗就被吹散去了。
開車直接向著醫院駛去。現在的徐函一心還是系在醫院的方向，因為那邊有著生他養他的父親。這是多麼神聖的一個名字。他有點兒理解這個名字的含義了。坐在車上的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什麼事情，現在他就是想見到自己的父親，這就是唯一的願望，這個願望很快就會實現的。
「還要多長時間？」此時的他也不再喊姐了，直接問起來了。
陶婷婷柳眉微微的皺起，但還是沒有發作，她也理解他的心情，「很快，還要十分鐘，你別著急，我們馬上就到的。」
「嗯。」徐函輕輕的點頭，轉念一想說道︰「帶著錢的吧？」
「你跟我說的我不會忘記的，錢在包里，不過不是錢而是銀行卡。」陶婷婷也適時的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謝謝姐，您的大恩大德我會記住的。」
「說什麼話，你和我還計較這麼清啊？」
「那我不說了。」徐函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索性就不說話了。片刻之後，他們開著車已經是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現在正在排著隊向著地下車庫里開車。
「這里生意這麼好？」徐函看到這麼多車都在向著車庫里開，不由也是怔住。
「這醫院是國家開的，為的就是方便廣大人民群眾，這一個市里的人口有很多，所以就有很多的人了。」陶婷婷給他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就是說一個市里的病人有很大一部分都分配到這里了。」
「是的，所以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副情況。」
「我還以為這里的醫院不會有太好的生意呢？」不知徐函為何會說出這麼一個弱智的問題。
「你以前也很聰明的，為什麼今天說這麼多基本常識都不懂的問題？」
陶婷婷也感覺有些怪異的問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額，可能是我太擔心我爸了，所以才有很多事情都不經過大腦思考就說了出來。」徐函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好了，別想了，我們馬上就要到了，你準備去買些什麼東西？」
「隨便買點兒就好，我想讓我爸這次就不要在外邊打工了，有我在外邊就好，我爸的年紀也不允許他這樣一直在外邊打工。」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這次就讓你爸回去養老好了。」陶婷婷也很贊成他的意見。只是她沒有發現徐函的眼中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當他們提著一個水果籃進來的時候，大廳內有很多的人，他們根本不知道去哪兒找人？
徐函這是第一次來大醫院，這里的流序根本不懂，所以很多事情都要陶婷婷來做。兩人來到咨詢台前，「美女，請問二在哪個病房？麻煩你查一下。」
在咨詢台桌子後面坐著的是一個滿臉痘痘的胖女人，小小的眼楮簡直就和老鼠有的一比。肥胖的肉臉簡直就和豬頭沒什麼區別。原本看到他們向著這邊走過來的時候臉色還有些難看，但一听到這美女兩個字的時候，那老鼠般的雙眼瞬間又睜大很多。
「你們說誰？」這位美女滿臉笑意的問道。
「我說的是二。」
「哦，你等一下，我給你查一下。」
說著這美女就開始在那個厚厚的手工台賬上的賬本開始查了。經過這美女三分鐘的快速查閱，很快結果就出來了。
「二在外科樓三樓315病房。」
「多謝美女，你今天的這個發型很漂亮的。」陶婷婷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再夸這美女一句。當听到同為美女的人夸贊自己的時候，這美女也是欣喜異常。心情愉悅度簡直就和吃了興奮劑差不多，這一天都感覺自己好像就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容。對誰都是很客氣的。
「姐，我們現在就去外科315病房。」
「嗯，看把你急的，以後還是多學點兒辦事的方法，這對你很有用處的。」
「嗯，我知道了，等以後再學，現在先給我爸看看是什麼情況後再說。」
「嗯，我理解你的心情，那就等以後再說。」陶婷婷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什麼，她也知道做什麼事都是欲速則不達。這件事只能慢慢來，反正她們的時間還很長。
兩人就這樣一直問一直走，終于在經過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了外科樓315病房。當打開病房門之後，他們兩個都怔住了，就這麼一個簡單而狹小的病房內，足足有著六人住在這里。
這里就像是那種簡易房一樣，里面的空氣有些污濁，很是難聞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那種大小便的味道混雜在一起。陶婷婷只是眉頭微微的皺起，但還是沒有說什麼話，她也知道這些沒錢人的生活，她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她才沒說什麼，畢竟她也是從貧困的時候走過來的人，她更能理解這些窮人的感受。
雖然有著諸般的無奈，但有病了住院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沒錢沒關系的人住院就是這樣。兩人基本上就是人挨人的走了進來，這里還有另外五人的家屬，畢竟病人是需要照顧的。
來到最里面的時候，他們才發生躺在床上，頭部包著一圈大大的紗布，腿被吊帶吊在半空中的一個中年男子。不過神智還是很清醒的，這就是最慶幸的，只要是人的神智好好的就好。
旁邊坐著一個他也認識的人。「你就是那天問我的小伙子吧？」原本在他們進入這房間的時候，王天平就看著像是在哪兒見過這個小伙子，當走到他們這個床鋪跟前的時候他才想起這件事。
「嗯。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二看到自己的兒子來到這里，一時也有些錯愕，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怎麼會在這里？」
「你是徐函？」二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我，爹。」
「你怎麼來這里了？快回去讀書去，我沒事的。」二以為是自己的事情被工友們告訴了家人，這才有了徐函來到這里，轉眼看向坐在旁邊老實巴交的王天平︰「老王，我不是說不要告訴我家人嗎？怎麼我兒子都來了？」
「老徐啊，不是我告訴的，是我們那天去吃飯的時候恰巧在談論你的事，我們準備去找老板的時候，這小伙子也就是你兒子」說著的時候還指了一下旁邊的徐函。「正好也在那里吃飯，所以就問了那麼一句，我們當時也沒怎麼在意，誰知道是你兒子。」
「爹，你別說王叔，是我自己不爭氣跑出來的，你要怎麼懲罰我都沒意見，但你現在還是先把傷養好，兒子就是不上學也要好好的照顧你和我娘。」
「哎……，隨你吧！」不知為何徐二在听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反應過來的不是感動而是一陣的嘆氣。
「你只要好好的就好，我不奢望你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其實早在徐函和楊文昌出生的那年，徐函出生比較早一點兒，當時劉伯也去他家了。當時二就一直追著劉伯問他們家到底能不能出個大學生，在農村出個大學生那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所以二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走出這座大山，最後劉伯也不想瞞他，就把結果告訴了他，當時他听到結果的時候也就沒怎麼在意，畢竟出一個大學生那是多麼難的。所以這件事也就不當成件事。
直到那年發大雨泥石流之後，國家政策大力扶持，很多輟學的孩子都上了學，生活條件也逐漸地好轉，教學質量也逐漸的攀升，最後考上大學的人也不斷的增加。看著別人家的孩子一個個的好好學習，自己的兒子卻被老婆給寵的快要上天了。
這才有了他動心思想讓自己兒子上大學的想法，當時劉伯的話也早被拋到了腦後。當初楊文昌那孩子出生之後他還一直追問劉伯楊文昌這孩子能不能上大學？可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結果。
現在想起劉伯的話他也有些認命的感覺。「爹，你的腿和頭是怎麼回事？」徐函看著一身是傷的二問道。
「先別說我，你旁邊的這位女孩兒是誰？」二早注意到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女孩兒了，只是顧不上問而已。
「我是他女朋友。」這次陶婷婷卻是說在了徐函的前面，原本徐函張嘴想說的話，這時也說不出來了。
「真的是嗎？」徐二還是了解自己兒子的，轉眼看向徐函。
「嗯，是的。」
徐函也不是那麼沒眼色的人，看到陶婷婷這樣說的時候也大致知道是什麼意思。
「徐函，不管怎麼，我還是希望你能讀書。」徐二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轉頭看向了陶婷婷︰「姑娘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叔叔我在上學。還沒有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