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之人間道 第二十九章 並蒂一支風靈花,絕無僅有小調皮

作者 ︰ 赤陽紅焱

泥人捏好了,趙子龍白袍白馬、手持長槍、威風凜凜,小丫頭高興的直拍手,從泥人師傅手中接過轉身就走。泥人師傅見小丫頭沒有給錢,連忙攔住要錢,小丫頭听見泥人師傅要錢,愣了一下,原來在南陽自己很少單獨出門,買東西都是隨從付錢,很少隨身帶錢的,這次從家中偷偷跑出根本沒有想錢的事情,只帶了點路上吃喝用的,到了洛陽城才踫到用錢的地方,不由得犯難,自己身上沒有錢,又舍不得放下,看了看旁邊,眼珠一轉,笑嘻嘻的對雲洛說︰「哥哥,你喜歡泥人不?」雲洛以為小丫頭終于肯認自己了,微微一笑到︰「師傅捏得很好,我也喜歡!」「那好,我就要這個了,你付錢好了,我在前邊等你,你快點過來……」小丫頭邊說邊走,等說完已經走出十幾步遠了。雲洛搖搖頭,踫到這個調皮的丫頭真沒辦法,只好拿出兩文錢給先生,然後跟著小丫頭走去。

想是出來久了沒有好好吃飯,小丫頭自己來到一家店面挺大的酒樓,回身看了看跟來的雲洛,暗暗笑了一下,抬腿就進了酒樓,直奔二樓豪華雅間,大模大樣的坐了下來。「這位小姐,請問你是要吃飯還是要……額,小姐小小年齡氣度不凡肯定常吃山珍海味,請問你要點些什麼菜?」店小二是個不足雙十年齡的少年,本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小滑頭,今看見小丫頭僅有一人,小丫頭出門怕生是非穿著的是下人的衣飾、又假模假樣的樣子本覺好笑,就想開小丫頭的玩笑,不料小丫頭听完小二的話語當即拍桌子大聲斥責︰「嘟,你這個潑貨,小姑女乃女乃吃沒吃過山珍海味豈容你來妄論,小小店肆就想欺客嗎?听著,我所點的菜你們要是做不出來我就叫人拆了你這破店,你先給我來一道「江上綠帆動」嘗嘗鮮,再上一份「三秦名嘴語江南」開開胃,最後來一盞「羅浮早春茗」簌簌口就行了,去吧,不要讓我久等」

小兒本就是有些促狹,想開開玩笑,但是見小丫頭認真了,並且報出了這三道菜名,一下就懵住了,什麼叫「江上綠帆動」?什麼是「三秦名嘴語江南」?「羅浮早春茗」又是什麼東西?站在那里臉上一下紅一下白,很是不自在。雲洛這時也走了進來,看見小丫頭為難小二,忙說道︰「不要胡鬧,你說說這幾道菜是什麼名堂,是怎麼做的?」小丫頭剛才因為雲洛幫忙解圍,對他心中感激,見雲洛過來說話了便臉色緩和下來,小大人似的開始教訓小二︰「看在這位大哥的面子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你得謝謝這位仁兄……」小二連忙向雲洛拱手致謝,雲洛卻听小丫頭如此稱呼自己心中詫異不已。「這第一道‘江上綠帆動’取滾滾長江水中之一尺二分長鱸魚,取山泉清水喂養三日三夜,排淨魚月復內雜物,用武火清蒸三分熟,再取鮮女敕蓴菜切段,佐以新采之筍、蘑、耳皆碎之,文火煮三分熟,再取鮮蚌肉、鮮蝦肉碎之,文火再煮三分熟,鍋內點麻油與白酒各一滴,酒去腥,油生香,文火稍許,則可羊脂瓷盤盛之,此道菜取江中魚,綠色蓴,煮為湯羹,綠取蓴菜之綠和鱸魚之鱸,取‘江上綠帆動’稍顯附庸風雅;」雲洛與小兒听聞小丫頭一言頓時心下贊服,能將一道蓴菜鱸魚羹烹制成這樣,而且取了這樣一個聲情並茂的名字非常人之所能啊。

「這第二道菜「三秦名嘴語江南」乃是取江南人家圈養的雞、鴨、鵝,且這三種家禽共養于一家圈內,同樣將三種家禽餓養三天三夜,排干淨脖咽內雜物,取三禽之舌,鵝舌作基、鴨舌支架,雞舌點綴,輔以女敕筍,佐以調味,用竹制蒸籠蒸制九分熟,用酸、甜、辣、咸勾芡成汁,澆汁,點綴蔥絲,菜便可食用。此菜名三秦即三種家禽、名嘴指禽之舌,江南三種家禽匯集一起,以舌聚會,遂取名為‘三秦名嘴語江南’;」

「這‘羅浮早春茗’乃是一種茶茗。羅浮有樹,樹小似梔子,冬至生葉,早春采摘,可煮作羹飲。早采者為茶,晚取者為茗。煮晚冬雪水,烹以羅浮春茗,似苦猶甜。華佗早在《食論》中贊曰︰‘苦茶久食益意思’。在下雖年齡尚淺,但是,卻時常以此茗小飲怡情。」

「不知,以上幾道菜、茗,你這大酒樓可會烹制否?」小丫頭愈說愈得意,笑語盈盈的看著雲洛,又轉頭對小二質問道。

「哎吆,我的小姐呀,是小的不對,小的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的尊貴,今日听得小姐高論受益匪淺,您就饒過我吧,我們酒樓可是做不出來您說的那些菜肴,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把我們店會做的好菜給您報一遍,您喜歡哪道就上哪道,好不好?」小兒領教了小丫頭的厲害,當下言語恭敬,媚獻之詞頓時令得小丫頭心中飄飄然,微笑著答應,點了兩道好菜,小兒顛顛的跑下去準備菜去了。

屋內只剩下了雲洛和小丫頭二人,雲洛對于小丫頭此時來至洛陽以及對自己的態度反應心中不解,正在想如何詢問。卻見小丫頭故作成熟狀,雙手躬揖,開口道︰「這位仁兄請了,小妹初來洛陽,前番蒙兄台相助甚是感謝,不知兄台能否告知尊姓大名,也叫小妹心下牢記。」雲洛心中一笑,小丫頭假模假樣的樣子很是令人忍俊,明明是月牙兒,怎麼會如此這般?也罷,我就與陪你頑皮這一遭,當即也拱手道︰「呵呵,小妹妹客氣,愚兄姓厲名雲洛,不知妹妹高姓大名啊?……」還沒等雲洛說完,小丫頭突然「啊」的大叫一聲,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蹦到雲洛面前,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只把雲洛看的心中發毛、渾身不自在。這小丫頭今日的表現太怪異了。

「你是雲洛哥哥?」小丫頭咬著嘴唇輕輕的說。「你個調皮鬼,這才多久怎麼就不認識我了?你看看這月牙墜你可還記得?」雲洛輕輕的敲了小丫頭的頭一下,又從懷中掏出月牙墜遞給她。小丫頭接過月牙墜看後卻哈哈哈哈大笑起來,過來摟著雲洛的胳膊嬌笑著說︰「雲洛哥哥,我不是月牙兒,你弄錯了!」

「啊?你不是月牙兒,那,你是誰?怎麼這麼像月牙兒?」雲洛驚異的問道。

「我是月牙兒的孿生妹妹,叫鳳靈兒,她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嗎?哼,這個自私的家伙,回頭看見他看我不收拾她!哈哈」鳳靈兒說完雲洛才終于明白過來,為什麼見面後小丫頭不認識自己。

當下雲洛問起鳳靈兒為何一人來到洛陽,小丫頭忸忸怩怩的說了原委,又悄悄的說自己是偷跑出來的,頓時把雲洛嚇了一跳,一個大戶人家的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從家里偷跑出來,家里發現後肯定得亂套,自己一定得想個辦法通知她家里或者勸她趕緊回去,否則要出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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