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听到這個消息,秋言煜猛得一拍桌子,一雙桃花眸睜得和銅鈴一般,「大哥失蹤了?」
「小聲點!你還想讓盼秋听到嗎?」容墨澄一記凌厲的目光射向秋言煜,只覺得他和他的哥哥,雖然外貌相似,但是相處一會,就很容易看出二人的區別來。
「盼秋喜歡你大哥,所以讓他知道了,哄她都不夠哄!」說到這里,容墨澄並沒有吃醋的感覺,反而更加擔心秋意歆了,「現在必須盡快把他救出來,還有就是保護好盼秋的安危,所以你趕快想,他有沒有什麼可以藏的地方?」
「我……我不知道。」秋言煜頹廢地抱著自己的腦袋,聲音也非常的沮喪,「我和大哥這些年來見面極少,我不知道他會藏在什麼地方。」
「那……就暫時當他被賈維杰擄走了吧!他要行謀反之事,一定需要你大哥這種得力的人才來幫他謀事,所以暫時你大哥應該是安全的。」這樣說,只是為了安慰秋言煜,雲君寧心里明白,當性命被捏在別人手里的時候,根本無法做主。
「現在化解他的陰謀,只能一步一步來,不能操之過急。我只擔心怕瞞不住盼秋,秋意歆失蹤之前,他說好和盼秋要馬上相聚的,我們該用什麼借口來拖延呢?」容墨澄也很擔心這個問題,雖然現在有個秋言煜在這里,如果盼秋不知道他還可以勉強裝一裝,可是越看越覺得這辦法根本不值得一試。
「容公子,你放心,你的盼秋暫時不會想見秋莊主的。因為我這好友做的好事,鬧得現在她為了不要破壞兄弟兩人的關系,決定不和他們任何人在一起。」柳慕珩拉長了調子,薄薄的雙唇也拉得很長,陰陽怪氣地說著。
這話誰都听得出來有賭氣的含義,雲君寧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是她會做的事情。」容墨澄听林依夢說起過關于她那兩個表哥的故事,所以他很能理解。
松了一口氣,容墨澄覺得暫時的危機解除了,雖然以後,這危機還是會有的。
現在先走一步是一步了吧!
「只是,容公子,你的盼秋現在因為秋教主心情非常糟糕,他這般到處見了人就咬,我可是招架不住。若是我喜歡她我也就認了,可是我根本對她沒有半點意思,真是無辜地被咬了一次又一次啊!」看著秋言煜,柳慕珩那雋美的眸子只有一種目光,不屑不屑還是不屑,自己本以為的好友居然這樣不相信自己,他真是後悔自己交友不慎。
「好了各位。如果秋公子不知道令兄的藏身之處,那我就先回苑城去部署一切了。柳相那邊我也會去言明,柳公子可以不用親自前去。」雲君寧想著,自己若是存心想要攪局的話,可以告訴秋言煜關于柳相要柳慕珩娶雲盼秋的事情,當然,他不會這樣做。
「謝謝王爺了。」雖然柳慕珩有些看不習慣雲君寧這種掩藏一切的模樣,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確實處理事情非常周到,這也是爹一直嘮叨自己的地方。
「今日只怕要在這谷中借宿了,不知秋教主可有意見?」雲君寧分明就是做好了在這里住的打算,可是面上還是得請示一下主人對不?
「如果容公子答應不再和盼秋靠近,自然可以。」被柳慕珩這樣一說,秋言煜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所以他投給柳慕珩一個抱歉的眼神。
但是這容墨澄,他可是真的,他喜歡盼秋,而且盼秋也喜歡他,否則他們怎麼會抱在一起那麼親密!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在接觸盼秋了。
「我的秋教主,人家容公子可比你大方多了,再說了,至少雲盼秋看見他的時候會笑的,你自己想想,這些天她對你可有一點好臉色?你也不想想你做的好事!」
柳慕珩也有脾氣,尤其是被誤會了以後,他的挖苦,也越來越傷人了。
「不妨告訴你!盼秋已經是我的人了,今生今世我都不會準許任何人靠近她!」被柳慕珩一激,秋言煜的怒火噌噌往外冒,拍案而起,沖著容墨澄大喊著!
那寒星般的眸子垂了下來,容墨澄只覺得一陣惘然……
並非介意那個事實,只是他終于明白,盼秋為什麼對著秋言煜悶悶不樂的原因了。
「秋教主,我要去找盼秋聊聊天,我想開導開導她,希望她可以過得快樂一點。請你不要阻攔我,我不想在這里動手。」那冰冷的聲音傳來,容墨澄奪門而去,剩下秋言煜怒氣沖沖地想要追過去,卻被柳慕珩拉住了。
「他說的很對,你想看你的雲盼秋繼續這樣每天愁眉不展?」柳慕珩搖了搖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秋公子少安毋躁,容公子性格溫和,小姑姑覺得他和親人一般,自然不會有其他意思,不妨由他去開解吧!」雲君寧也勸著,就這樣一會,他已經看得出雲盼秋對秋言煜的疏遠,加上他剛才說的話……如果是那種意思的話……
雲君寧清俊的五官,已經皺在一起,想到在自己的慫恿下,顏卿櫟的失敗……
「哎……」最終,只剩下了一聲嘆息。
……
「雪然,雪然!」容墨澄邊跑邊大聲喊著,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喊什麼。
他心里有個猜測,一定是秋言煜見她貌美,所以假扮了秋意歆去得到了她,卻不知道其實那份愛情,早在七年之前就已經發芽了。
「干嘛?」雲盼秋從牆角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嘴角清揚著,「你學姐我正在看風景,要不你也來看看?」
「別裝老成了,你看你這模樣,放到以前就是一高中生,還好意思說是我姐姐,真不害臊!」雖然兩個人都是長袖飄飄的古裝打扮,但是說出來的話,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校園中去了。
這樣的感覺……真好。
「走吧,這附近有一條河,我知道你以前喜歡和林學姐喜歡在學校里的那條臭水溝那散步。」說著,容墨澄硬拉著雲盼秋往外走,趁機,模模她那軟軟的小手。
也算是三十歲的男人了,可是容墨澄此時,還是和初戀的毛頭小伙子一般青澀,他的生命里只愛過這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折騰地他那顆脆弱的心總是上上下下,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居然有一種招架不來的感覺。
夜色慢慢籠罩了大地,雲盼秋順從著隨著容墨澄來到了河邊,兩個人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看著夜空。
這里算是百毒谷的外圍,因為夜色掩蓋了原先的樹木蔥蘢,在月光之下,顯得有些冷清和陰森了,好歹容墨澄還記得提了個燈籠來,不然兩個人只能借著月光模黑了。
「說真的,我想依夢了,以前有她在,有了煩心事就可以找她傾訴,而現在,我到現在就沒認識幾個女孩子,想找個閨蜜都找不到。」雲盼秋嘟著嘴,抬頭仰望著天上的明月,「所以還是以前比較好。」
「那你和我說唄……」反正當男閨蜜轉正的事例已經數不勝數,容墨澄絲毫不介意自己來當上一次。
秋意歆和秋言煜這兄弟相爭,是雲盼秋的死穴,這樣自己去爭搶,也不算對不起他們了。
雖然理論上,自己是他們的「表弟」,但是他的靈魂並不是容墨澄的靈魂,所以他不擔心。
「話說……好像和你說也可以,我是記得以前有挺多女孩子喜歡你的,你當時為什麼沒有和誰在一起呢?」雲盼秋睜大了眼楮,那雙眸子水潤如琉璃一般,看得容墨澄心頭一緊。
還好現在是靠著手里的燈籠照明,不至于顯得自己臉紅而覺得丟人,不然面對她如此單純的表情,他真想馬上把她抱住,然後狠狠地親上兩口。
「因為我不喜歡她們。」這話因為他的臉紅而顯得有些變調,容墨澄一直深呼吸著,想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那你是怎麼拒絕她們的呢?我挺好奇的!」托著自己的下巴,雲盼秋繼續看著月亮,那唯美的側影在地上投下了一個美好的剪影,「其實我現在也算面臨了這樣的困難,不過我算是……勉強解決了。」
隱約知道她的意思,容墨澄沒有覺得難過,只覺得自己干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如果他當時知道秋意歆是有個孿生弟弟,還喜歡盼秋的話,他哪怕自己會毒發也要強行帶她走的,也許以後路途多舛,但是至少還有可能,他們能簡單快樂地走下去呢?
「雪然,這種事情隨心就好了,你也一路看著林學姐感情的起起落落,還記得她有段時間的口頭禪是‘感覺不會在愛了麼’,可是轉眼又和他和好,這場面我是預料不到啊!所以你也別想太多了。」容墨澄細心勸說著,希望她能夠高興起來,他無法見她傷心難過,這比用刀刺他還難受。
「算了,我不想去想那麼多了,有些事情……說了你也不會明白。」如果是在以前,也許她這種失貞的行為還能有人容忍,可到了現在,她真不覺得有什麼男人會大度到這般。
已經既成事實,後悔……沒有用了。
「雪然,你想的太多了,以前林學姐說過的,你很喜歡給自己套上一些不存在的包袱。你記得不記得你研一那年,英語考試之前你發燒了,考完了以後擔心好幾天得不到優?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放下,好好走下面的路不挺好?」容墨澄大概能猜出,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是不在乎這種事情的,他要的,只是慕雪然這個人而已。
「你還說你不喜歡你林學姐,張口林學姐,閉口林學姐!」帶著調侃的口氣,雲盼秋曖昧的一笑,「想她吧,可惜穿越來這里的人不是她!唉!」
「雪然,你知道麼!我有好多次都想直接給你大腦掃個CT再加上核磁,看看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容墨澄真是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額頭,然後憤憤不平地說,「你再用腦子想想,我什麼時候喜歡林依夢了?」
「喂!戳得很痛也!」撓撓頭,雲盼秋抱怨地看著容墨澄,然後突然笑得更加曖昧了,「難道……其實你喜歡的是男人……所以才讓那麼多女孩子傷心難過?」
囧……
很囧……
非常囧……
「你的思路可真夠廣的!」那烏青的大手緊緊攥住,這種無可奈何的憤怒讓他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容墨澄只能咬牙說到,「我有喜歡的人,所以其他的女孩,我都看不上眼,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原來如此。」雲盼秋點點頭,那曖昧的笑容轉向清淡,「只是可惜了,你們不能再見面了。」
「……」
「……」
「……」
「你真是氣死我了,慕學姐,你能不能在考慮事情的時候,先想想你自己!」那雙拳頭,拼命捶著自己的大腿,容墨澄只覺得自己再不說的話,就要氣死了!
不管了!
「我想自己干嘛?你別生氣啊,生氣對身子不好的!」見容墨澄這般,雲盼秋趕緊勸道。
「你自己看這個!」容墨澄卷起了自己的袖子,提起了手里的燈籠,「這是我穿越過來之後,刺在自己手臂上的字,你自己看看寫的是什麼!」
「噢!」不以為意的低頭看下去,那「慕雪然」三個字,讓雲盼秋一下睜大了眼楮!
「雪然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了你三年了!從那一刻我找你搭訕問你考研該準備什麼的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你了。不然我為什麼經常和你在圖書館相遇,不然我為什麼要努力刷績點保研,不然我為什麼老和林依夢嘀嘀咕咕,那都是因為你啊!」
「你的默默,就是我送給你的,只是當時我怕你不收,才讓林依夢帶送,然後她還拿這件事情笑了我好久!你想想,為什麼林依夢辦什麼活動的時候,都要硬拉上你,這就是要給我們創造機會啊!你知道不知道,全學院的人從看門的保安,到我們的導師,都知道我喜歡你,可是你從來沒有給我過一點點的回應,我真是又辛苦又絕望又舍不得放棄,你還說我喜歡男人!你真是氣死我了!」
看著雲盼秋這般,嘴巴張成O型,和被人點了穴似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唔!」這張大的嘴巴雖然有些煞風景,但也不用他去費力去撬開她的嘴來進行一個浪漫無比的FrenchKiss了。
雖然……總感覺怪怪的,感覺自己吻的不是他的雪然……
但是……
這雙唇,絕對有著無法抵擋的魔力,像是一個黑洞一般,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都被這小小的唇瓣所吸走了……
卷著她那小巧的舌頭,糾纏著,沉醉著,容墨澄只覺得四周,都開出了無數的鮮花,春意盎然,心神蕩漾。
也許,這兩具身體,都不屬于他們的,但是容墨澄如此希望這唇舌的纏繞,能把他們的靈魂系在一起,永遠永遠都不分開了……
那晶瑩的細絲,掛在二人的唇邊,拉出了一個曖昧的弧度。
抵著那小小的腦袋,容墨澄把手搭在雲盼秋的肩膀上,薄薄的唇瓣里,語調曖昧氤氳,「雪然,你知道麼,我喜歡的我愛的,一直都只有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突然離去,我不會發瘋似的跑到街上,在你被撞死地方也遭遇了一樣的事情。老天有眼,能讓我們在這個世界里重逢,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讓我們完成我們以前沒有開始過的愛情!」
那麼認真的看著那水潤的眸子,期待著她的答案,容墨澄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緊張過,他的心怦怦直跳,和她的脈搏共鳴著。
「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放開盼秋!」秋言煜狂暴地喊著,所有的理智都被燃燒殆盡。
「秋言煜你給我冷靜點!」現在最郁悶最後悔的莫過于柳慕珩了,他幾乎都預感到了雲盼秋這邊會出什麼狀況,怎麼就能順著秋言煜的意思來到這里來了呢?
雲盼秋現在還在極度驚訝的狀態,多年前被她封存的回憶就這樣席卷而來……
他說他一直愛的是自己……他的手上還有自己的名字……
太興奮了麼?還是更該說太懵了?雲盼秋現在有些找不到北的感覺,那張她還不是那麼熟悉的面容,和自己只有咫尺的距離,可因為他的那番話,他們本來早該糾纏在一起的靈魂,似乎就這樣被連接到了一起……
秋言煜的突然出現,讓容墨澄立刻伸手把雲盼秋摟在懷里,那如寒星般的眸子,噴射出陣陣地火光,「姓秋的,識相的就滾遠一些,你自己明白你做了什麼好事,你有什麼資格來說你愛她!」
他不能看著他的雪然,因為秋言煜的存在而悶悶不樂下去了!
「秋言煜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存在,根本就是對盼秋的一種折磨,你若是愛她,就應該努力讓她開心快樂,而不是給她制造一個無形的牢籠束縛著她,壓抑著她!」抱著雲盼秋的手又收緊了一些,容墨澄的情緒是那般激動,讓雲盼秋都能感受的到他身體的顫抖。
「我愛了盼秋七年啊!是我救的她,是我一直在暗處默默看著她成長,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比!」秋言煜亦是大聲咆哮著,他的心也因為容墨澄的話而無比的抽痛,他那麼愛盼秋,那麼的愛,為什麼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比時間長是麼!我愛了她十年,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愛上了她!」這里,只有他容墨澄最有資格來說愛了她那麼久,點點滴滴,一並涌上心頭,那份愛,穿越了時空,已經融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任何人都無法和自己的比擬。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柳慕珩實在看不下去,那薄薄的嘴唇一癟,「我早就和她提過建議了,你們現在的局面其實很好處理,多夫嘛!你讓她一並把你們收了,不是皆大歡喜?」
「哈?」容墨澄听到這話,倒也不是覺得非常不能接受,只是有點驚訝這樣的話會從一個古人口里說出來。
「多夫?」秋言煜這邊的反應,倒是一個正常的古人該有的反應,「怎麼可能!一個女子怎麼可以嫁給多個丈夫!」
在不遠處圍觀這場好戲的雲君寧,對著面前這出奪妻的好戲,看得是津津有味。
「大家不要吵了,現在天已經黑了,洗洗睡吧!」從容墨澄懷里掙月兌出來,雲盼秋難得自嘲一般的說了一句很冷的話,她真是不喜歡爭吵,可是她的耳邊,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這樣的爭吵。
「盼秋,多夫……可以的,我願意和秋意歆一起共侍一妻,但是絕對不是他!」拍著雲盼秋的肩膀,然後那犀利的目光又轉向秋言煜,鑿鑿而語,「你听好,你秋言煜不配擁有盼秋,你想都別想!」
「這……」柳慕珩也好,雲君寧也好,兩個人一臉驚訝,對容墨澄這話……
柳慕珩心里覺得,他真只是說說而已啊,雖然已經有了先例吧,但是這真有人願意這樣,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啊!
「崔漠城,你腦子發燒了吧!」對著一席話,雲盼秋又何嘗不是大吃一驚,崔漠城的思想能比秋言煜他們開放一些她也能理解,但是能說出多夫的話來,這本身也夠讓人震撼了。
「大家都去休息吧!不要太激動,這樣會影響你對事情的判斷!」雲盼秋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不想和容墨澄靠得太近。
本以為……他是朋友的……
雲盼秋啊……不,慕雪然啊……你這份情債,還欠得真是徹底啊!
「雪然,你听我說,我知道你喜歡的是秋意歆,所以我不打算拆散你們,我只是想要一個和你在一起的機會,我相信秋意歆他知道了,也一定會同意的!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對我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嗎?」
那本來和崔漠城一點都不相似的眼眸,瞳仁給人的感覺,居然讓雲盼秋覺得和以前的時候有一絲重合……
是啊……曾經有那麼一次……那是個情人節……
她坐在實驗台上,抱著框子里的pocky吃,所有人都去約會了,只有她這個孤家寡人在守著實驗室……
結果……他來了……
中間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不少話,直到最後……
他突然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看得她覺得心里好慌……
呵呵……
這故事最後的結果是,她一個手抖,把框子里的所有pocky打翻在地上,兩個人慌亂地打掃著地上的巧克力碎,而然後,自然是沒有什麼然後了。
如果……秋言煜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她可以狠下心來拒絕的話……
對于容墨澄這般的痴情,她沒有任何的拒絕借口。
「墨澄,多夫的事情太荒謬了,我知道你也只是說說的對吧!」幾乎算是自我催眠一般的,雲盼秋的話語是那麼的機械,「你說的話,我很感動,我會考慮一下的,只是我能不能自私地要求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整理整理我的情緒。」
要說愛上容墨澄,誠實的說,雲盼秋知道自己沒有,但是她覺得,也許自己願意封存對秋意歆的愛意的話……
說不定能做到愛上他,想想也是,自己以前不久差點愛上他了麼,只是因為那些陰差陽錯。
感情啊……終究太傷人了……真是……好辛苦。
這場面仿佛突然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不再說話,而目光的中心,自然是那月下清冽絕美的女子……
直到……
「來人!把這里包圍起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夜空,很快,雲盼秋等人,就被一群手拿火把的士兵們給包圍了起來!
一個差不多三十多歲的將領打扮的人,站在了最前面,拿著火把的人,讓出一條道路來,隨後,一道玉色的高大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臣恭請皇上!」
被圍住的幾個人的目光,一齊投向了雲君壑,而躲在暗處的雲君寧,見到了自己的皇兄,也現身而出。
「參見皇兄!」暗忖著皇兄怎麼突然來到這里,雲君寧模不著頭腦,不過依舊作揖行禮。
「君寧!你果真在這里!」因為雲盼秋站在和雲君壑很遠的地方,加上有容墨澄和一些樹木的阻擋,雲君壑第一眼並沒有看到他思念了好久的小兒,而是繼續責問著雲君寧,「這數日以來,君寧你可是真忙碌啊!听說君寧私用虎符調集軍隊,不知道可為何事啊!」
雲君壑的目光又向著柳慕珩和秋言煜那邊看去,「柳相的公子和秋莊主也在這里,君寧,朕需要你好好解釋解釋你到底在做什麼?」
火把的映照下,雲君壑那般怫然不悅的神色,讓雲君寧有些心慌。
最主要的是,因為香貴妃身死,夢貴妃又常年稱病,所以後宮之中只有蓮貴妃一人,而他要對付的,是這蓮貴妃的生父,這話自然要說的婉轉一些,至少暫時,還不能讓別人覺得他有意想要對付賈家的勢力。
「啟稟皇兄,這位並非楓葉山莊的秋莊主,而是他的胞弟,柳公子也和他是朋友。君寧听聞百毒教的傳聞,想來一舉殲滅這邪教,結果踫巧遇到柳公子一行。為了保險起見,我和柳公子幾人正在尋找突破的路徑,這就正好遇見皇兄了。」他這樣說,也無可厚非,本來調兵是準備去救秋意歆的,結果沒救成。而來這里的時候,帶兵是因為……萬一這里是邪教呢,順便就端了吧!
雲君寧手上的虎符是父皇欽賜的,其實雲君寧本來就有權利調動軍隊,只是他平時一直尊重皇兄,不會隨意這樣做而已。
「是嗎?君寧只要不想著謀反就好。」最近,賈惠蓮在他耳邊吹了不少枕邊風,加上他一直找不到雲盼秋,為什麼剛好那麼巧他和雲君寧說了自己的想法,雲盼秋就不見了,總之這一切,雲君壑把氣都撒在了雲君寧的身上。
「皇兄,君寧之心,天地可見,絕無反意。」听到這話,雲君寧倒吸一口氣,皇兄不算是有主見的人,有這樣的想法,還真是一點都不奇怪了。
看來,賈家的勢力已經行動起來了,自己這邊也要加快行動了。
柳慕珩一直拉著秋言煜,就怕他沖動壞事,皇上這次既然是沖著雲君寧而來,他們最好就是當木頭樁子,靜觀其變。
「皇上……皇上……盼秋郡主在這里!」
除了來找雲君寧,找尋雲盼秋也是雲君壑這次出宮的主要目的之一,所以當有人認出了幾乎是躲在角落里的雲盼秋,興奮地大喊起來,這樣他就立功了!
「什麼!」听到那人的叫喊,雲君壑那俊朗的眼眸一下被點燃了,容墨澄一看那飛奔過來的模樣,心里一陣黯然……
「別過來!」容墨澄下意識地擋在雲盼秋的前面,他是現代人,才不在意對方是不是皇帝什麼的。
「墨澄,你別鬧了。」雲盼秋嘆了口氣,從暗處走出來,「參見皇上。」
「盼秋,我好想你!」那烏黑的瞳仁里,如流波一般,雲君壑的表情是如此的激動,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那小小的身子,想把自己的思念,完全傳遞給她。
「你住手!」一聲呵斥。
「你放開!」一聲狂暴。
秋言煜和容墨澄的表情動作此刻驚人的相似,目眥盡裂,讓人覺得他們的頭上都冒著一燒沖天的大火。
容墨澄和雲君壑隔得近,他伸手向雲君壑攻擊過去,想要打開他抱著雲盼秋的雙手!
「來人!護駕!」見狀,跟隨來的將領馬上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後面的士兵一涌上前,那腳步聲振地地面一直顫抖著……
「皇上,請別這樣!」雲盼秋眸子一閉,身子向下一滑,掙月兌了雲君壑的懷抱,然後拉著容墨澄的手,拼命把他向後扯著……
「柳師佷,你拉住秋言煜,不要讓他過來!」沖著遠方大喊,只可惜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經把柳慕珩和秋言煜團團圍住,只能依稀見他們冒個頭了!
「皇上,這是我的義兄,他平時一直住在山里,不懂得這些規矩,還請皇上不要見怪!」繼續用力得拉著容墨澄的手腕,然後給容墨澄拼命使眼色,「墨澄,趕快給皇上行禮!」
義兄……
雲君壑此刻疑惑不已,什麼時候,她又多了這麼一個義兄了,而這義兄對她,分明是情意綿綿,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來人,把這群人拿下!觸犯君威,罪該萬死!」雲君壑的眸子里,藏著無比的深意,這是他很好的籌碼,如果盼秋不願意嫁給他,他就只能拿這些籌碼來威脅她了!
「皇兄,請三思!」雲君寧見狀,趕緊撥著人群朝前走來,「皇兄,他們只是在江湖上隨意慣了,並沒有不尊重皇兄的意思,還請……」
「君寧,你私調軍隊,這罪過也是不小,你不出聲朕差點就忘了,來人,把寧王一並拿下,听候處置!」雲君壑的聲音如此堅決,讓雲盼秋連連搖頭。
「皇上請息怒,王爺心系國家安危,為皇上解憂排難,這次的事情一定另有原由,還請皇上念在兄弟情分上,給王爺一個解釋的機會!至于墨澄他們,他們並非有意冒犯皇上,只是不懂規矩,還請皇上寬宏!」字字句句,雲盼秋說得極為冷靜,可她堅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遠處,沒有看在場的任何一人。
本質上來說……雲盼秋並沒有覺得秋言煜和容墨澄有錯,有錯的反而是這個一而再再二三對自己騷擾的男人,只可惜他是皇上,她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盼秋,如果朕今日不處理這些人,日後傳了出去,朕的威嚴何在?」伸出手來,雲君壑強行把雲盼秋的下巴捏了過來,「看著朕!」
他的手是如此的用力,捏得雲盼秋下巴生疼!
「你放手!」容墨澄正準備向前而去,雲盼秋一個斜睨,反手一點,容墨澄便定在那里不動了。
「皇上要如何才會放了他們?」冷笑著,那柔潤的眸子,已經如寒冰般凍人,讓雲君壑一瞬覺得,以前那個溫柔可人的小女孩不見了。
但是,雲盼秋還是雲盼秋,他不會放手的!
「那就要看盼秋你的表現了,朕說過,朕喜歡你,希望你入宮伺候朕,只要盼秋你答應下來,朕就答應繞過他們的性命,改為流放充軍,如何?」饒有興致的看著雲盼秋,雲君壑自信滿滿地覺得,她一定會答應的。
「皇上覺得,我會不會答應呢?」那黑冷的臉,突然綻放出一個無比妖嬈的笑容,讓雲君寧有一瞬間覺得,似乎雲盼秋和秋意歆在一起時間長了,連笑容都變得相似了起來。
「盼秋,既然他是你的‘義兄’,那朕是不是應該好好對待他呢?」把「義兄」二字咬得極重,雲君壑咬牙切齒地,那目光似乎想要把這男人燒成灰燼。
「皇上,有一點請皇上清楚,雲盼秋此生最討厭別人威脅!」那從來沒有過的壓迫感襲來,雲盼秋掌上翻飛,打在雲君壑的手臂之上,雖不至于傷害他,但是那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彎下腰來……
從袖中射出了紅線綾,眾人只見一條白色的銀蛇在眼前飛舞一番,皇上身上就多了緊緊的捆綁,而一把小小的匕手,則是抵在雲君壑的脖頸之前。
「雲盼秋你這是干什麼!」即便雲君寧現在被雲君壑責罰著,他還是依舊擔心著自己皇兄的安危,也顧不上其他許多,踩著人群的頭,直接飛奔過來……
「王爺,你別過來,否則我要動手了!我的匕首雖小,但是一下切破頸部的大動脈,兩三分鐘皇上就會失血而死,別以為我不會這樣做!」對著雲君寧大吼一聲,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分鐘這個詞了。
不過,她成功地制止了雲君寧的上前。
「雲盼秋你!」雲君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擒住的,只知道他又一次成了雲盼秋的俘虜,那般心痛,那般憤怒,一起涌了上來,「朕對你這麼好,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
「皇上,我現在要你當著眾軍面前發誓,如果皇上這樣做了,我就放了皇上!」雲盼秋冷笑著,那本來秀美無比的小臉顯得是那麼的可怕,「皇上必須發誓,今生今世,不能動容墨澄、秋言煜、柳慕珩還有寧王爺一分一毫,也同樣不能用他們的家人朋友做威脅來傷害他們,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行,那如果他們作奸犯科,朕不能違背律法!」雲君壑此刻,和雲盼秋杠上了,他不相信雲盼秋會真對他怎麼樣!
「若是觸犯律法,那自然另當別論,但是不得用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來構陷他們,特別不能用欺君之罪來處罰他們,皇上你看如何?」雲盼秋在雲君壑的虎口上使勁一掐,那疼痛的感覺襲擊了雲君壑全身。
「好……朕答應你!」被雲盼秋點了穴道,雲君壑無可奈何,只能就範,「朕答應了,你快放了朕!」
「你們讓開!」沖著大軍一喊,然後雲盼秋繼續吼著,「柳慕珩,你過來,把秋言煜和容墨澄帶走,走得越遠越好!省得有些人言而無信,將來返回!」
「盼秋我不走!」容墨澄用目光拼命示意著,可是雲盼秋並沒有搭理他。
「柳慕珩,我是你師叔,你不听我的話?」又是一聲,柳慕珩有些反應過來了,「好好,我馬上!」
「盼秋我不走!」秋言煜也聲嘶力竭的喊著,柳慕珩只覺得要拽不住他了。
「你們兩個不走,我馬上死在你們面前,別以為我只是開玩笑的!」那令人無比恐懼的目光,剮向二人,讓他們兩個不由自主有些害怕。
「快走!」雲盼秋大喊一聲,然後柳慕珩過來,解開容墨澄的穴道,然後拉著他一路準備離開……
「盼秋……」
容墨澄死死地握著拳頭,然後柳慕珩低聲勸道,「你笨啊,她是要救你們,皇上喜歡她她不會有事的!如果你們再不走,她更加危險了!」
那所有的士兵,讓開了道路,眼睜睜地看著柳慕珩帶著二人倉惶離去。
「王爺,不要派人追,讓他們走吧!我自會處理一切的。」雲盼秋用密音對雲君寧說了這句話,讓本來想要有所行動的他,停止了動作。
「皇上,對不起,得罪了!」雲盼秋在他的身上一點,然後扛起雲君壑,飛身朝著另外的方向奔去,她的身法實在太快,馬上就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之中!
「雲盼秋,我怎麼就相信你了呢!」雲君寧大駭,「來人,給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