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對楊飛燕,雲君壑也沒什麼其他的感覺,她是楊飛燕李飛燕馬飛燕都沒有關系,只是當時他在想人選的時候,隨時拿出來的一個湊數的人而已。
「謝皇上恩典。」此時的她,一臉帶笑,似乎剛才在宮外發生的一切都和沒有過似的。
「請恕臣女眼拙,這二位是?」楊飛燕一臉迷茫地看著景樂天和雲盼秋,上升的語調,讓雲盼秋和景樂天一起睜大了眼楮。
敢情這回,該是裝失憶了?還是這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有另外一個人穿越到她楊飛燕的身上。
「這位小姐啊,我的名字叫做景樂天,不管是你雲國哪里人,都應該見過景記的鋪子吧,在下不才,正是這景記的大掌櫃,看小姐也是喜歡衣裝打扮的人吧,在下何時差人,送些新織的布料過去給小姐瞧瞧,包小姐你滿意!」
景樂天索性也開始和楊飛燕裝起來,微紅的嘴角擠出一個招牌的微笑,迷死人不償命。
「噗哧……」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也只有景樂天這活寶才可以把整個氣氛給點燃,雲盼秋又忍不住破功了。
別說雲盼秋了,一臉陰霾的雲君壑,見自己的「弟弟」如此,臉龐上,也難得掛上了最近很少見到的笑意。
雖說,這不是自己的親弟弟,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也並不算多久,可是雲君壑還能記得小時候,他看著君逸出生的時候,心中那種當哥哥的自豪感!
是的,他現在還是他們的兄長,這個事實永遠不變。
楊飛燕哪里想得出景樂天會這樣啊,這下好了,她擠著眼楮,只能哼哼著隨意回了兩句,「下次,下次。」
「楊小姐今天來有事嗎?」雲君壑重新坐回到了地台上,然後拍了拍,「君逸,盼秋,你們也坐過來吧!」
雲盼秋小小的猶豫了一下,然後被景樂天拽著走了過去,等他們坐在地台上之後,一起看向楊飛燕時,她自己都能感受到站著那人的全身不自在了。
楊飛燕本來是想告訴雲君壑雲盼秋的下落,這樣她也算立了一功,可現在這女人就在這里,看起來明明和逸王一臉親熱,皇上那邊幾乎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這心里又開始嘀咕了。
從來,她都是只听別人說事情,這東一句西一句的,她自己也沒有個主意,尤其是事實每一次,都弄得她懷疑自己听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楊飛燕現在覺得自己有點頭暈了。
「楊小姐若是沒事的話就下去吧!」雲君壑揮揮手,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缺乏和別的女人說話了,甚至有時候看到那些磨蹭的宮女,都覺得討厭。
「皇上……臣女這次來,是想請皇上恩準,臣女一直住在姑母家中,最近姑母有孕在身,多有不變,臣女想……搬去寧王府住。」
要說出這話來,也是要有很大勇氣的,她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貿然住去夫家……
可是,看著雲盼秋這張臉,楊飛燕就不管不顧了,她若是住進了寧王府,不管能不能氣到雲盼秋這賤人,對她都是有好處的。
話說,她也只是听傳寧王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卻從來沒有見過真人,因為他一直稱病不見,讓楊飛燕這心中很是迷茫。
听了這話,雲君壑的眉頭一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雲盼秋……
那張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小臉,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楊飛燕剛才說的是「今天天氣真好」這樣的廢話!
這是相信麼……她在心里,是那麼的相信君寧……
雲君壑的神情有些恍惚了,當他終于明白什麼是愛的時候,他卻早已經把他的愛給丟了。
「楊小姐,你是未婚女子,不宜住在夫家。」雲君壑的話還算委婉。
相比起來,景樂天這從來不省油的燈,嘴里就和機關槍似的一陣說,「皇兄,千萬別讓她住了去,要讓臣弟說,最好別讓君寧娶這女人。這女人明明不久以前見過我們,剛才還裝不認識,一看就有爹生沒娘教的,要讓這樣的人做臣弟的弟媳,真是太可怕了。」
說完,又轉向楊飛燕,嘴里 啪啪的,「你這女人真是沒教養,從小沒學三從四德五書六經吧,一點規矩都不懂,皇兄,是不是該找幾個老嬤嬤來好好教育教育她該怎麼做人?」
「三從四德我倒是知道,什麼是五書六經?」雲盼秋又被景樂天的惡意賣萌逗樂了,忍不住問道。
「好像听娘說過四書五經吧!」這些都是幼年時候的記憶,雲君壑想起來也覺得溫馨無比,也補了一句。
這一幕,被楊飛燕看在眼里……
話說,她也即將是皇室的成員了,可是她很委屈地覺得,自己完全是被排除在外面的人,他們幾個如此融洽的聊天,自己根本都插不上一句嘴。
「那就是四書五經,這種問題重要嘛!」景樂天也就是隨口一說,這些東西就算真有他也不會看的,拿出來只是忽悠忽悠人。
「皇上,還是讓楊小姐住到寧王府去吧,王爺也好和楊小姐聯絡聯絡感情。」雲盼秋悄悄在暗處,回應了一下景樂天的爪子,然後繼續坐正。
這樣,兩個俊美的男人,齊刷刷地看向雲盼秋,不理解她的用意。
「有什麼問題嗎?」那雙眷美的眼眸眨了眨,雲盼秋的表情是無辜地不能再無辜了。
「盼秋,你……」確定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只見雲盼秋對著雲君壑點了點頭。
好,盼秋,我相信你。
「既然如此,楊小姐就去吧!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楊小姐就退下吧!」雲君壑這次的揮手,
楊飛燕心滿意足的退下了。
等到那紅紅綠綠的身子褪去,雲盼秋便解釋說,「楊飛燕這個人很值得監視,讓她住在寧王府中,皇上不是更方便監視她嗎?」
雲君壑點點頭,盼秋這考慮也是對的。
可是,景樂天就不這麼想了……
盼秋啊盼秋,我以後絕對不敢靠近任何其他女人一步了,不然你要用她們來虐我,我可受不了啊……
……
寧王府的外院依舊繁忙,而內院中,雲君寧依舊是獨自一人坐著,靜靜地等待。
「君寧。」
從牆上跳下兩道身影,樂懷巒心急如焚地走了上去,「你的情況最近惡化了嗎?」
說著,又指著旁邊的男人,「這位是容先生,我和容先生的師父略有交情,他應該有辦法能治好你的病。」
雲君寧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男人。
如果沒有听錯的話,這個人姓……容。
容墨澄只和雲君寧談到過一次容玨,雖然沒有說起容玨是什麼模樣,但是看到容玨的第一眼,雲君寧就覺得,他應該是容墨澄說過的,自己那位變態的「父親」。
只因為容墨澄的一句形容,「他的外貌也是英俊的,只是你看著他的時候,就會覺得他身上散發著無數的戾氣,就好像八爪魚的觸手一樣向你伸過來,會來撕扯你的靈魂。」
面前的這位容先生,其實就給了雲君寧這種感覺。
「你把手伸出來!」容玨的口氣不急不躁,听起來倒是沒有他給人的感覺那麼凶,「我給你看看。」
「是,前輩。」雲君寧把手伸過去,他暫時不想和容玨太過作對。
「你身上有絕後蠱?」容玨模了一陣之後,斜睨著雲君寧,然後轉向樂懷巒道,「樂先生該不會是耍在下吧!」
「從脈象上來模,確實是絕後蠱啊!」樂懷巒一臉迷茫,他也伸出手去模了模雲君寧的脈搏,「咦?」
「師父,容先生,前日有高人相助,幫我治好了這病,但是我是昏迷著的,也不清楚。」雲君寧依舊很謹慎,按照容玨對秋意歆的態度,他不覺得容玨會對秋言煜好到哪里去。
「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說著,容玨也不磨蹭,起身一躍。
「你這病……」樂懷巒也愣了,他盯著雲君寧,希望他給出一個答案。
「是秋言煜治好的。」對自己的師父,雲君寧不會隱瞞,只是,那清俊的雙眉擰出了一個問號,「師父,你和容先生……是怎麼認識的。」
「他本是楓葉山莊的人,以前有些恩怨,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不過說到秋言煜,他其實應該可以叫容先生一聲舅舅,而且,還可以叫他一聲師叔。」樂懷巒解釋道。
「師父,他這次來苑城,除了給我看病之外,還有沒有說什麼別的?」想到容墨澄一直企圖擺月兌他的魔爪,雲君寧亦有些擔心他的安危,「師父,你能不能去跟著他,我怕他會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君寧你自己這里?」樂懷巒眸子一縮,從懷中掏出一個藥品,打向一邊的樹上。
那樹上,一道身影飛身過去,樂懷巒箭步過去,一腳踢起幾個石塊,雲君寧大驚失色之後才發現那人……
「師父別追了,看那樣子應該是大哥。」雲君寧追了上去,師父剛才那幾下下手不輕,他還真有些擔心。
「大哥?顏小子?」要說,樂懷巒倒是小時候經常抱著顏卿櫟玩,只是長大之後,他隱居到了這附近,就見的少了。
大哥既然在這里……
雲君寧知道,盼秋果然是不會相信自己的話的,他現在應該是哭還是該笑……
「師父,你還是去追容先生吧!」雲君寧現在還不能離開,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樂懷巒很快就追了出去,雲君寧則是回到了屋中,他已經有點不敢坐在院中了,就怕自己手下的人回報時,被那些人發現。
……
樂懷巒對容玨雖然不算多麼了解,但是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出君寧對容玨的敵視,對于這個,他只能嘆氣了,因為心里病沒有多排斥容玨,所以樂懷巒跟隨的步伐,也是不緊不慢的。
一個街口過去……
「人呢?」
當樂懷巒走到了街口,明明見他是往左邊走去,可一路追上,卻並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糟糕!」這下,樂懷巒才開始心急了起來,說不清為什麼,總覺得心中有什麼事情堵住了一樣。
……
逸王府內。
雲盼秋和景樂天,此刻已經從宮里回來,剛想去屋中和秋言煜他們商量一番,卻看浴桶中的容墨澄緊緊咬著牙關,看這模樣就是在練藥血。
「我們別進去了吧!」雲盼秋抿了抿唇,練藥血最忌諱有人打擾,最好現在能給他們一個相對安靜的空間。
「盼秋,你也累了吧,我們回房間休息休息!」這一次,景樂天倒是真心實意的,沒有任何壞心思的,如今,確認了爹娘的失蹤,他也應該發出消息派人尋找,現在都過了這麼多天了,爹娘還在不在雲國都說不清楚。
現在,倒是景記能派上些用場了。
「樂天,我陪你吧,我不累!」櫻花般的雙唇,勾著一個美美的笑容,雙手勾著景樂天的脖子,然後在他的面頰上留下一吻。
現在……雲盼秋越來越覺得,自己倒是能做到和林依夢那麼大膽了……
在以前,她都是不敢想想自己會公開和別人親吻的,可是搬指頭算算,她公開親吻,野外……馬車上……這些按照林依夢的說法,就是節操掉了一地啊!
白皙的臉上燒著一朵紅紅的雲彩,看得景樂天心中又有些癢癢了!
摟著她的肩膀,景樂天和她一起來到了院外,他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突然……
一道墨黑的身影從天而降,那俊美的中年男子,非常突兀地出現在雲盼秋二人的面前。
「你是……雲盼秋!」容玨雙眸一眯,那全身向外散發著的戾氣,讓雲盼秋警覺了起來。
「我是,閣下是……」景樂天下意識地往她身前一擋,讓雲盼秋心中特別的感動,只不過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她來保護他比較現實。
眼前的男人……
如今的逸王府,已經是調了侍衛過來,不是隨便誰都能輕松進來的。
「你和他……」容玨厲目看向站在一旁的景樂天,朗眉收得更緊了,「那秋意歆怎麼辦?」
秋……意……歆……
听到這個名字,雲盼秋如同夢魘一般,頭上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