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靈眼
張然靜靜的站在原地,隨著他的呼吸慢慢的一進一出,對面一直面無表情的趙新臉色突然變的凝重起來。
張然是菜鳥,之前除了跟隨張懷山學習格斗和搏擊之外,從來沒有接觸過武學之道,更不知道真正的武學之道還有內家和外家之分,但趙新卻是不然,他雖然不是少林寺的正式弟子,但是在少林七八年卻也知道武學的內外之分。
華夏武學的內外之分分為兩種,一種是武技的內外之分,一種是境界的內外之分,境界的內外之分之前書中已經有了交代這里就不贅述了,習武之人練出內勁之前稱為外家高手,練出內勁之後稱為內家高手,具體境界就是從外家初期到內家的道境。
至于武技的內外之分則指的是習武之人修煉的武技和功法,習武之人講究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這內練一口氣指的就是內家,外練筋骨皮指的就是外家。
武技自古就有高低之分,好的功法和武技修習起來無論是速度和威力都比差的武技更勝一籌,練習外家功法的武者最終要成為內家高手最終還是要修習內家法門的,要不然頂多練出暗勁就頂天了,然而修習內家功法的武者卻不存在這一點,他們只要境界足夠進入內家境界要比修習外家功法的武者容易很多。
同時修習內家功法的武者一開始在威力上也要強出修習外家功法的人很多,同樣的境界修習外家功法的人是很難戰勝修習內家功法之人的。
當然修習內家功法也是有弊端的,修習內家功法往往進境慢,在修煉出內勁之前所要用的時間也往往是修習外家功法之人的數倍。
到了現代環境污染嚴重,空氣質量下降,導致天地間靈氣稀薄,內家功法修習起來更是難上加難,不過無論如何內家功法的優越感卻依然是無法否定的。
趙新自己修習的就是少林的外家功法,除非成為少林的內室弟子,要不然是沒有資格修習內家功法的,但是他卻能夠認出張然此時所用的是一種內家功法,而且是一種非常高深的內家功法。
別人感受不出來什麼,但是趙新卻能夠感受的到,就在張然這一吸一呼之間,他整個人的氣質竟然在不經意間發生了變化,要是把之前的張然比作一把出竅的長劍的話,此時的張然已經變成了隱藏在黑暗中的匕首。
當然這只是趙新的感受,張然作為當事人切身的感受更是強烈,他按照玉書中的吐納之法開始呼吸之後短短的三息時間,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耳目聰明,整個身體瞬間變得輕如鴻毛,就好像輕輕一躍他就可以躍上萬米的高空,一股暖洋洋的感覺慢慢的流遍全身,渾身充滿了力量。
「呔!」看著對面張然平靜的臉龐,趙新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壓抑的氣息,突然大喝一聲,竟然一反常態的向張然先動起手來。
「老大,小心。」看到張然一直靜靜的站在當場,張強三人下意識的認為張然剛才被趙新大的不輕,此時看到趙新過來驚呼一聲,就要上前幫忙。
「你們讓開。」張然看到三人上前,淡淡的吩咐一聲,同時腳下輕輕一跨,繞過三人,毫無畏懼的迎了上去。
「踫!」再次一聲輕響,張然和趙新同時倒退了三步,險險的站穩身子,這一次的張然再沒有像上一次那樣被趙新一擊擊飛,而且就在趙新打中他的時候,他也同時打中了趙新。
「你很厲害!」兩人站穩之後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次沖上去,而是靜靜看著對方,足足的看了一分鐘之後趙新才淡淡的開口了,不過這一次他的眼中再也沒有了輕視。
「你更厲害。」張然撇了撇嘴說道,剛才他自己身體的變化他很清楚,無論是速度還是反應能力都比之前提高了不止三倍,就這樣才和趙新打了個平手,而且他能感受的到趙新還沒有用全力。
「好了,不打了。」听到張然的評價,趙新不置可否,依然面無表情的看了張然一眼之後輕聲提議道︰「有沒有興趣一起走走,就我們兩個人。」
張然自然有興趣和這個趙新走一走,通過剛才的交手,他已經感覺到這個趙新不簡單了。
當時在山洞,胡善雲臨死前用最後的時間就給他簡單的講述過現在江湖武功的劃分,所以他能大概的判斷出這個趙新最起碼也應該是外家中期境界的高手。
張然自己雖然沒有系統的學習過什麼武技,但是從小就跟隨張懷山練習軍隊的格斗和搏擊術,少說也有十年的時間了。
按照胡善雲的說法,軍方士兵學習的搏擊格斗是原本就是在打斗實踐中總結出來的最實用的招式,比起那些街頭賣藝的莊稼把式不知道要強過多少,張然縱然沒有學習過正規的武技,但是練習了這麼長的時間搏擊和格斗,武術底子很扎實,已經可以和一般的外家初期武者相比了,可是縱然如此,他在剛剛運用玉書中的吐納之法提升了不少實力之後竟然也不是這個趙新的對手,可見這個趙新的厲害。
張然和趙新兩人同時打發了身邊的其他人,兩人一起沿著小路繼續向著小樹林的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隨意的聊著。
通過短暫的交談,張然發現這個趙新除了臉上的表情死板之外,倒也不是特別討厭。最主要的是此時的趙新沒有了初次見面的那種目中無人,張然就覺得他順眼多了。
「我真沒想到在這樣的小縣城還能遇見你這樣的高手。」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聊得最多的自然就是剛才的話題。
「我爸是當兵的,我六歲開始就跟著他學習格斗個搏擊。」對于這一點張然倒是不隱瞞,淡淡的說道。
「沒有這麼簡單吧,你剛才用的吐納之法可是很正宗的內家功法,軍隊不可能傳授這種東西。「趙新愣了一下,隨即不屑的說道。
「那是我認識的一位長輩教的,他人很好,可惜已經……」張然很隨意的說道,不過說著想起去世的胡善雲,他的聲音就有些苦澀。
在張然的心中,雖然那一段吐納之法是玉書中的東西,但是他能得到玉書,絕對離不開胡善雲,要不是胡善雲告訴他玉書的事情,他壓根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奇書,要不是他一大早就去找胡善雲,胡善雲也不會在山中遇到他的老對頭,胡善雲的死,張然覺得自己有很大的責任,所以他下意識的把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歸功于胡善雲身上,在他的心中,胡善雲就是他的師父。
听到張然說的苦澀,趙新就知道張然的這個長輩估計已經去世了,所以也不追問,只是心中猜測,傳授給張然這個內家功法的長輩必然不簡單。
兩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就在樹林中走了一個小時,已經來到了樹林的邊緣地帶,距離百米就是學校後面的圍牆,這一路走來,張然對這個趙新也有了一些了解。
趙新的老家在方雲省南河市的少室山下,小時候被少林寺的一位老和尚收為了記名弟子,傳授了他一身的武藝,不過就在三個月前,他的家中遭逢巨變,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燒了他的家,他的父母全部被燒死了,原本家庭和睦的趙新就變成了一個孤兒,同時因為他並不是少林寺的正式弟子,而傳授他武技的老和尚兩年前也圓寂了,所以他不能住在山上,就只能前來紅玉縣投奔他的姑姑。
還好,他的姑姑對他不錯,他的姑父在紅玉縣也算有些面子,所以就拖了關系讓他進了紅玉二中。
趙新初來乍到,倒也沒想過立威,不過學校的人欺負新來的學生已經成了習慣,因此趙新才一口氣打了學校的好幾個刺頭作為震懾,至于說前來找張然,則完全是因為韓鵬說張然會些功夫,所以想見識見識。
「我就說嘛,你一個外家中期的高手,欺負這些十七八歲的普通孩子,沒必要嘛。」听了趙新的解釋,張然頓時恍然大悟,他剛才就納悶呢,趙新這麼好的身手再加上是佛門弟子,沒有必要打學校的普通學生吧。
「我自然沒有那麼無聊。」趙新不屑的說道,說完之後一指不遠處的一塊石頭道︰「坐一會兒吧。」一邊說他一遍看著張然難得的擠出一絲笑容︰「晚上的自習課你應該不在乎吧。」
「自然!」張然隨意的點了點頭,莫說班主任何喜東已經給他說了今天不用上課,即便是沒說,他平常也不怎麼上自習的。
兩人走到不遠出的石頭邊上隨意的坐下,隨便的聊著,張然下意識的再次用起了剛才的呼吸吐納之法,不過他剛剛修煉了不到五息臉上就露出一股駭然之色。
「靈眼!」感受到這種突然的變化,張然急忙在玉書的內容中尋找,很快找到了上面描述的內容,一股欣喜之色不經意的在他的眼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