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被救回了一次,由于某些原因,她再次落入了賽爾美娜魔掌。紅龍女士在考慮一個重要問題,于是密令賽爾美娜把塞西莉亞從邁克身邊帶走,拖延佣兵團啟程日期。
這種事情,邁克當然是不知道的。因為賽爾美娜最近對他很熱情,他以為賽爾美娜在爭風吃醋。
澤瓦希德大師則借口要讓徒弟們學造面包術和塑石術,請邁克給大家講解這兩個法術,想看看他瞎胡搞到底是不懂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大師的學徒是狗頭人和
「……大概原理就是這樣,大家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邁克結束了今天上午的講解,照例發問。
徒弟們借機提問了不少相關不相關的問題,邁克一一解答。
旁听的澤瓦希德大師發現,邁克的講習雖然非常生疏,但基本功卻異常扎實,對這兩個法術也非常了解。然後大師又指示術士學徒問了一些問題,發現邁克只清楚特定類型血脈的激發方式,也就是說,他對自己的術士血統也非常了解。
結論是邁克屬于懂而瞎胡搞。
這讓澤瓦希德大師完全確定了自己之前對邁克身份的判斷︰有強**師前輩的法師家族重要後代,正在為增長見識開闊眼界而四處旅行冒險。
邁克年紀輕輕已經血脈已經覺醒到能用4階法術的程度,可以說非常優秀。但他偏偏在法師施法只能用2階法術的情況下,寶貴的用三四階可知術士法術,去學造面包術塑石術這兩個掙錢法術。能干出這種事兒,可能因為經濟情況不太好。但看邁克的生活習慣,再看那豪華的便攜式鋼屋,無論如何也得不出這種結論。
那就只能是他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一個術士。
出現這種情況,百分之百是法師家族偶然生了個雙天賦優秀的後代。即使術士血脈很優秀,但從小的耳濡目染、優秀的法師天賦、充足的學習資源,都使他們依然把自己當成法師。術士血脈只不過讓他們更快掌握高級法術的工具,等變成巫妖後必須要舍棄的東西,因此學些正常術士絕對不會學習的法術也有可能。
這樣的家族,應該有高階法術資料吧,不知道能不能想辦法弄些來呢……
「大師,我講的怎麼樣?」邁克打斷了大師的暢想,第一次當老師,無所不能的穿越者也有些怯場,結果講得坑坑巴巴。
「還不錯,庫庫庫庫庫……只是經驗有些欠缺,練兩次就好了。走吧,我們去看看你的報酬。」
拿著澤瓦希德大師給他作為教授法術報酬的地精用皮甲,邁克有種非常奇怪而熟悉的感覺。
這種皮甲做工很普通,但皮革很特別,比通常用來制鎧的皮革要薄一些,卻布滿了鱗片,防御力方面大概不相上下。
「這皮革,怎麼看起來就像,就像狗頭人的皮?」邁克終于還是沒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庫庫庫庫庫……不是像,它就是狗頭人的,經過了一些處理。」澤瓦希德大師毫不諱言,「我們要造一千套皮甲武裝狗頭人,但沒那麼多皮革存量,小美娜買到的也不夠,就殺了些狗頭人制皮,給你手下地精準備的也是這種。」
邁克被大師的凶殘震驚了,「狗頭人也是智慧生物,你們怎麼能……」
「咦,小邁克你何出此言?」澤瓦希德大師似乎有些驚訝,「我看三藏佣兵團的地精,和我們的狗頭人也是差不多的待遇嘛。這些狗頭人,就是按你那方法,被淘汰掉的。」
邁克張口結舌,我這麼善良的人,所作所為在您眼中難道就是為了殺人剝皮……
「可是,他們也是智慧生物,隨便亂殺,他們不會反抗嗎?」
「庫庫庫庫庫……你殺地精時,他們反抗了嗎,又反抗出什麼結果?再說了,我們也不是隨便亂殺,是去劣存優。」大師不以為意。
「那你們這樣,難道不會遭到譴責和討伐嗎?」邁克決定不討論行為本身。
「庫庫庫庫庫……狗頭人而已,和豬羊最大的區別就是智力高了點。我們賣這種皮革出去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商人拒絕購買。很久以前,我們的確會經常受到攻打,狗頭人聚居也是他們攻打的借口之一呢。」大師繼續揭露狗頭人的悲慘境地,「狗頭人和地精這種生物,基本上隨便你怎麼殺,都不會有人管你,很多地方還專門懸賞請人殺呢。達姆肖爾不就總是在殺地精嘛,也沒見有人因為這個去討伐他們。」
「這個,這個……」邁克張口結舌,他決定再次轉移話題。「那尸體呢,你們做成不死生物?說來,我也沒見過龍宮有不死生物啊。哦,除了您之外。」
「做成肉干了,矮人和狗頭人都很喜歡吃。」大師的話再次雷倒了邁克,見他面色不善,大師又補充道︰「放心吧,沒給你們吃,其實還不都一樣,也就是口感和味道有些差別罷了,庫庫庫庫庫……」
「那,那你們干嘛不直接養豬牛?」
「庫庫庫庫庫……太麻煩了。狗頭人既能自我管理,又能挖礦,還能多少出幾個術士,比豬牛強多了。就是肉不怎麼樣,反正只有女士薩爾小美娜她們幾個才吃高級肉,我們可以從達姆肖爾買。」
「小邁克啊,你還是太年輕,太單純,有些時候顯得天真,才會感到于心不忍。邪惡種族就是這樣,在文明世界根本沒有人權。別說狗頭人了,連龍也一樣。薩爾以前有個哥哥,被胡伯格人殺了,那人還被尊稱為屠龍勇士,很是榮耀呢。我們要殺他的時候,還有很多人保護。庫庫庫庫庫……」
「那結果呢?」
「結果,庫庫庫庫庫……你去月海,可以順便去胡伯格廢墟轉轉,說不定還能挖出一些寶藏。」
邁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所以他決定來點兒實際的︰「那我在各地旅行的時候,尤其是在月海附近的時候,會不會被你們的仇家盯上。」
「這個嘛,你不說,誰會知道你和我們有關系。反正仇家這種生物,總是會有的,悟空不就是為這個才跟著你的嘛,根本不用擔心。庫庫庫庫庫……」
「……」
既然說到邪惡種族,就不得不提下這異世界的種族劃分和判斷標準了。
這世界上,人類、精靈和矮人,在經濟文化方面處于領先地位。他們稱他們居住的城市和區域為「文明世界」,並自稱「善良種族」。這「善良種族」里,還包括了三大種族的亞種、混血以及和他們體貌相近的種族。譬如侏儒,因為和矮人體貌相近,也被歸為「善良種族」;再譬如半身人,因為和人類兒童體貌相近,也被歸為「善良種族」。
至于其他智慧生物,大多被「善良種族」稱為「邪惡種族」。譬如與精靈和矮人仇深似海的獸人,又譬如雖然沒招惹誰但實力弱小又不符合「善良種族」審美觀的地精和狗頭人,再譬如實力強大喜歡搶劫的龍。
邪惡種族在文明世界是沒有人權的。
像地精和狗頭人這種個體和種族實力都弱的一塌糊涂的邪惡種族,你奴役也好屠殺也罷,只要沒侵犯到別人的財產和利益,基本就不會有人管你。邁克他們捉地精奴役,還不可避免地殺了很多,由于受害者都是野地精,非但沒人討伐過他們,還領了一筆賞金。
如果是獸人這種種族實力強大的邪惡種族,或龍這種個體實力強大的邪惡種族,處理起來需要量力而行,因為對方可能尋求復仇。就像薩爾哥哥被殺,龍宮前去復仇。如果那人實力強勁,在造成巨大破壞之前,就把龍宮的人都殺了,那他非但不會受到任何懲罰,還會更加榮耀,攜威建城甚至建國都有可能。但他實力不濟,那就沒辦法了。
對于異界人民的種族歧視,邁克糾結了一會兒也就釋然了。他本來就一直把野地精看成是老鼠一樣的存在,那家養的地精狗頭人也只不過是貓狗一樣的東西,殺了剝皮吃肉也沒啥不行,只是一時間受到點兒沖擊罷了。
其實這樣才好,邁克本來也沒興趣搞什麼種族平等,這種情況才方便他玩兒英雄無敵。
說到英雄無敵,邁克又想起剛才那個澤瓦希德大師沒回答的問題。
「大師,怎麼沒看見你招的骷髏兵?」
「太麻煩了,也很不劃算啊。連狗頭人都不一定能打贏的廢柴,造出來純粹是浪費人力物力。如果有特殊原料的話倒是可以考慮,我看豬奔就挺不錯,可以做成強大的野豬僵尸,可惜小美娜不肯答應。庫庫庫庫庫……」
邁克大汗。
「我曾經試過把它們做成食尸鬼,但這樣一來對材料的要求就比較高,二三十個里才有一個能做成。如果單單是這樣也就罷了,食尸鬼戰斗力還行,值得費點兒功夫,可他們要吃肉,養起來太貴,實用性根本不能和便宜的地精狗頭人比。結果辛辛苦苦做出來的那些,又都給殺掉了。」
邁克又汗。
「我還做過鬼魂幽靈怨靈之類虛體不死生物,這些東西都必須有極強烈的怨氣和執念,靈魂才能以虛體形式存留在世間。庫庫庫庫庫……那天小美娜一覺醒來,突然發現我們很多礦工都被殺了,她還以為有人入侵,大張旗鼓地想要搜查。後來才發現,其實就是那些幽靈干的。然後女士就禁止我做這類東西了。本來我還抓了幾個殺人狂魔,準備看看魔魂尸戰斗力怎麼樣,結果做出來後殺性太重,也都被女士銷毀了。」
邁克再汗。
「我覺得,囚魂魔應該不錯,那個名頭正盛的開膛手加西亞就是個囚魂魔,實力強大還挺理智,可以作為助力。就是素材要求有點高,我一直沒機會嘗試。不過附近就有兩個不錯的,不如你和悟空把那個塔侖加德子爵綁來讓我試試?庫庫庫庫庫……」
邁克瀑布汗。塔侖加德子爵是達姆肖爾七千余人的領主,城中最強大的戰士。雖然你本領高強,但為了做個亡靈就要抓這種人,也太凶殘了吧。你說兩個,還有一個該不會就是悟空吧……
「這個,那個開膛手加西亞是怎麼回事,沒人去剿滅他嗎?」邁克岔開話題。囚魂魔這種東西,听名字就知道喜歡做什麼勾當,屬于公敵。
「有啊,怎麼沒有。只是他實力很強又非常狡詐,還和亡靈法師羅塞達狼狽為奸,沒人能剿地了他們罷了。對了,他們主要活動區域就在月海沿岸,小邁克你要多加小心。他們兩個所在的死亡真理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殺人做不死生物,美其名曰傳播‘死亡的真理’。像你這樣天賦出色但實力未成的人,他們最喜歡了。」澤瓦希德大師難得地嚴肅了一次。
邁克覺得,這異世界果然太危險了……
「不過你也不用害怕。月海那麼大,你也不一定會撞上他們。而且其他危險多了去,北岸食人魔和半人馬肆虐,還不時有巨龍出沒,南岸又有奴隸之都和極端種族主義者,大家還不是生活得好好地。多幾個戀尸癖也算不了什麼。庫庫庫庫庫……」
我本來不害怕,可你這麼一說,我就有點兒害怕了啊……
「根據我多年冒險經驗,只要學會傳送術,再多帶點兒奴隸兵,有危險就傳送逃跑。除非遇到特別厲害的高階施法者,否則都可以安全月兌身。」
「可是,我一時半會兒學不會啊。」
「庫庫庫庫庫……不用擔心,準備兩張卷軸就行,還不一定遇上遇不上呢。小邁克呀,你一定要記住,我們法師不需要特別強的正面戰斗力,打不贏就打不贏,能跑贏就行了。第二天做好萬全準備,預言法術定位了仇家位置再殺過去,一次不行還可以來第二次,一個人不行還能叫朋友,反正總能殺到死。」澤瓦希德大師循循善誘。實際情況當然沒那麼簡單,但跑贏能保命卻是不變的真理。
「這麼說倒是也對。」奧沃也說過類似的話。
澤瓦希德大師很欣慰,孺子可教啊。重視安全就不容易喪命,這樣一來,讓薩爾跟他們一起就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