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西游記 第十九章 各人的忙碌

作者 ︰ 司徒雷鋒

賽爾美娜在「忙」的時候,奧菲特先生是真在忙。浪客中文網

他不甘心直接退掉那15噸糧食,還絞盡腦汁思考有沒有什麼轉機。海運肯定是沒什麼轉機了,就算能把人忽悠去他也不敢。悟空他們一直襲擊魚人,科里亞肯定對三藏鎮恨之入骨,奧菲特先生再怎麼樣也不敢拿性命開玩笑。

陸運也不可能,糧食加毛毯,至少八大車,在邪惡種族滋生又不時有巨龍打劫還沒有路的地方,別說走上四百公里了,四十公里都夠嗆。

唯一的辦法是空運,幻影馬加縮物術加空間袋。100個中階法師施展的縮物術400金幣,1匹高級施法者創造的幻影馬50金幣。

這個價格讓奧菲特先生極其肉痛。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商人,辛辛苦苦風吹日曬冒著被海盜打劫的危險做貿易,一年也不一定能掙這麼多錢。就為了運些糧食,難道就一定要花這麼多錢嗎?!邁克明明有能力每天造八十多公斤面包,如果不用塑石術還可以再多一半,為什麼他寧肯發呆也不願意造面包呢!!他難道就不知道掙錢的辛苦嗎!!!

奧菲特先生突然有些泄氣,意識到自己和邁克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邁克如果好好呆在家里哪也不去,每天用自己全部三四級法術位造魔法面包,只需要不到兩個小時就能造126公斤,還能有大量時間和一二級法術位做別的,一年怎麼也能掙三千金幣。對于這種人,你又怎麼可能讓他知道掙錢的辛苦?

以前的準女婿亞德里安雖然也是個會4階法術的法師,但和邁克也不屬于同一個世界。他法術位明顯比邁克少很多,而且為了獲得進修所必須的積分和等級,還必須不停做魔法學院的任務,根本不可能安心掙錢。

可為什麼邁克有那麼多法術位呢,為什麼他從來不做任務呢,為什麼……

為什麼凱娜兒連二級法術都學不會呢……

奧菲特先生思慮萬千,始終還是無法下定決心,只好等晚上賽爾美娜逛街回來再次和她商量。

「我想了很多辦法,發現只能空運。算下來大米相對比較便宜,每噸總費用大約90金幣,還要運嗎?」

「的確是有點兒貴。」賽爾美娜想了想,達姆肖爾的大米他們負責送到龍宮,售價也才40金幣一噸,這價格還不如從龍宮空運,反正那些家伙也沒什麼正事。「這次先運了吧,以後再看有沒有其它辦法。」

奧菲特先生想了想還是沒忍住︰「你們就不準備勸勸邁克,讓他多用用那個造面包術嘛,能省很多錢,我看他似乎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這點兒錢不算啥,邁克弟弟每天都奮力冥想提高實力,造面包太浪費時間。」這當然是一個方面,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賽爾美娜正在構思一件事,如果能實現,邁克的面包就不是免費的了。

「就那個發呆?」奧菲特先生有些疑惑,凱娜兒學魔法可從來不需要什麼「冥想」。

「看起來的確有點兒像。他既是法師又是術士,會用四階法術,但法師只能用出來二階。這種情況,想要以法師的方法掌握三階法術,最好的辦法就是冥想感應自己的血脈力量,學習術士已經掌握的三階魔法,效果比直接用魔法書好得多。」賽爾美娜說出了自己的理解,邁克想學更高一階法師法術時也的確這麼干。

「原來如此,那我明天就請人準備運輸吧,估計四五天後就能準備好,那時你自己回去吧,我就留這兒處理事情。」奧菲特先生這下就平衡了,女婿至少是在干正事,可隨即又想到了很多問題︰‘凱娜兒怎麼還沒懷孩子?她生的孩子會不會也是術士?邁克會不會老實交代身世?凱娜兒能不能管住他?要不要讓凱娜兒妹妹也和邁克生孩子?……’

雖然術士和普通人的孩子有奧術血脈的概率並不高,但也已經足夠讓很多妙齡少女冒險一試了,很多名噪一時的劍客就是這種出身。

劍客,沒錯,不是術士,就是劍客。

喜歡到處留情的術士不少,但既清楚自己血脈類型又知道恰當的檢測和訓練方法的術士,基本都是家族術士,他們並不介意四處播種,但往往不會泄露自己的身世,更不會把家族機密的檢測和訓練方法合盤托出。

這導致那些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奧術血脈,也很難弄明白自己可能遺傳到的奧術血脈到底是什麼類型,更不清楚具體應該如何強化和覺醒。家里基本上不可能有請名師的經濟能力,只能讓他勤練武藝外出冒險,將來用一腔熱血和手中武器掙下足夠的金錢後,再進行相關學習,判斷自己有沒有奧術血脈,有的話就用幾種通用方法嘗試血脈覺醒。

擁有了魔法的力量,實力已然不錯的他們有能力更進一步,成為高階戰士或者說魔劍客,攢下一份豐厚的家業。森提亞成名已久的雷霆劍客雷克斯就是這種出身。

思慮萬千中,奧菲特先生進入了夢鄉。一會兒夢到商會蓬勃發展,一會兒夢到凱娜兒生了很多雷克斯,一會兒夢到三藏鎮發展為城市自己當上了領主……等夢到邁克突然不告而別凱娜兒也沒有孩子時,奧菲特先生醒了,冷汗淋灕。

第二天,奧菲特先生帶著黑眼圈,拿了自己的積蓄,去付空運定金。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應該輕舉妄動,以免弄巧成拙。

‘妹妹還在學習,還有希望成為潘蒂婭那樣的牧師,千萬要成為牧師啊,她姐姐那樣的賠錢貨,奧菲特家有一個就夠了。不對,凱娜兒已經是邁克家的人了,可千萬別又變成奧菲特家的人……邁克為人一點兒也不踏實穩重,造東西的生意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久。不行,好女婿,你一定要踏踏實實把生意做久啊,也要多生幾個孩子……

這次賣的匆忙,針和魚鉤以千根30金幣將四萬根全批給別人賣了1200金幣,刀片和火鐮以百片35金幣將一千二百片一起賣了420金幣,以後是不是要調整一下?賬面上是半成品成本1100,其他成本70,利潤450,我能分90。可實際上所有收入都要投入再生產擴大規模,短時間內沒錢可分,這昂貴的空運大米希望對營地建設能有較大幫助吧……

仔細想想,其實生產能力也不算小了。雖然現在造的不快,但再等一兩個月熟練後,一百個地精每個月應該就能產針和魚鉤共二十萬根。月海周圍全加起來,應該也沒到二百萬人,估計多半是賣不完。關鍵還是要增加產品種類,小刀和v口餐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搞好,還有沒有什麼能造的,對了,我在這里要設法生產或訂購與火鐮配售的燧石……

即使只批發針和魚鉤,一年下來也能分上千金幣了,雖然比不上邁克造面包,但比以前辛辛苦苦搞海運強多了,既安全收益還高。這生意也不算小了,森提亞的確應該留個人,可邁克自己在三藏鎮能上心嘛。其實凱娜兒在這里就行,她能管賬,其它事情都可以讓伙計做。而且在三藏鎮她又幫不上忙,整天就知道和邁克瞎胡搞。不對,她和丈夫在一起才是最大的正事,省得邁克三天兩頭想要亂跑,還是得自己留下。

伙計要多少呢?看別人好像一兩個伙計就夠了。可除此以外,還要給小刀火鐮餐叉做配套,又要幫三藏鎮采購物資,先招三四個吧。

以前那些有眼無珠的家伙們苦苦哀求想要回來的時候,到底該不該答應?雖然那群廢柴沒什麼本事又不忠心,但也能打打雜,不過更重要的角色就別想了,現在的商會不需要他們,留在三藏鎮幫忙的那三個忠心耿耿,才應該受到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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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菲特先生在忙的時候,還有一些人也在忙。

老普雷格是個法師,一個蹩腳的小法師。他認為自己最英明的決定,就是放棄冒險者這個沒前途的職業,賣掉裝備開辦了普雷格木器行。在他的領導下,只用了二十年,普雷格木器行就從十幾個人七八條鋸,發展成伙計護衛六七百的大型商會了。老普雷格最大的優勢就是判斷敏銳,最大的特點就是敢打敢拼。

早在幾年前,老普雷格就察覺到商會發展遇到了瓶頸。目前商會的主要業務是木制品加工和運輸,但這兩個行業各有各的問題。利潤豐厚的高端木制品加工業被精靈們把持,人類工匠很難和那些能活幾百年的家伙比較手藝和品位;低端木制品加工業門檻又太低,競爭非常激烈,導致利潤率不高。運輸業的主要問題是風險大,普雷格商會高手不多,沒什麼優勢。

普雷格商會高層討論了很多次,認為應該發展相關產業。

一是加工寶石配件,不但可以用在自己的木制品上,還可以培養一批珠寶工匠,進軍珠寶行業。可惜珠寶行業和木制品加工類似問題,高端被精靈和矮人把持,很難與之競爭。低端也不好做,商會培養了五六年,那些「珠寶匠」也還是只配給木制品做配件,結果到現在連門都還根本沒進去。

二是加工金屬配件,不但可以用在自己的木制品上,還可以培養一批鐵匠,進軍餐刀餐叉縫衣針鐵釘之類使用鋼鐵很少人力很多的行業。之所以要進軍小金屬制品業,完全是因為森提亞條件不行。雖然它是個工業城市,運輸條件也相當便利,但卻因為本身沒什麼礦產,又被西面的梅爾沃特截斷了礦石,因此得不到足夠的金屬原料。

這個對工匠要求倒是不高,也很順利地進去了,但就是發展不起來。原因很簡單,和低端木制品行業一樣,門檻太低,競爭非常激烈,必須要拼成本拼質量。普雷格商會沒發明出什麼獨門秘術,和其他眾多商會鐵匠鋪區別不大,自然也就不會有太大利潤空間。

普雷格商會現在大而不強,和很多卡在這個坎上的商會一樣,想要更進一步難度很高。

比較常規的辦法是培養人才,如果能出一個高端法爺牧爺,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可惜目前為止家里沒人有這跡象。兩個女兒也不爭氣,在魔法學院花了那麼多錢,也沒釣到有足夠潛力的女婿。

不太常規的辦法就是革新工藝,降低成本提高質量。可既然都不太常規了,難度可想而知。

「爸,你看這些。」小普雷格跑了進來,難掩眉目間興奮之情。

老普雷格接過兒子遞過來的六個小鐵片仔細打量。三個是小刀刀片,三個是火鐮,很新,好像很普通。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火鐮上打了個孔,大概是為了讓人方便拴在繩子上。但這打孔成本會高一些吧,磨個槽不就行了?刀片上也有個孔,這個倒很正常,孔比槽更容易配刀柄。不過,這兩個東西還真像啊,大小和孔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該不會其實是同一種東西吧。

老普雷格拿起兩個刀片敲了敲,又拿起兩個火鐮敲了敲,聲音都很清脆,鋼的,听不出什麼區別,感覺就是同一種東西。又削根頭發試了試鋒利程度,還挺不錯。

「多少錢?」

「百把35金幣,刀片兩百把,火鐮一千片。看樣子似乎可以產更多。」

「哦?有點兒意思。我們產這種半成品的成本,百把差不多也要33金幣吧。」

「嗯,是個叫奧菲特的人賣的,他本來想讓我們給刀片裝柄加工成小刀,但被我一勸,就直接把刀片賣給我們了。火鐮本來他是準備賣給別人的,但似乎比較著急,我一勸就賣給我們了。還賣了兩種針和魚鉤各一萬根,千根30金幣,您看看。」

「30金幣?」

老普雷格每樣拿了兩個仔細觀察,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又敲了敲,感覺淬火滲碳做得挺不錯。不過魚鉤有些奇怪,尾部怎麼也有個像針鼻似的東西。

「針和魚鉤,該不會一樣長吧?」

「就是一樣長,我用繩子量過了。我覺得根本就是同一種東西。」

「這倒是也很可能,雖然我們是分別生產,但的確有不少商會是一起生產,兩種方法各有優劣。只是價格方面,按我們的成本,應該是不掙不賠吧,他有那麼著急嗎?還是說,是那種來路?不過不太可能,那種來路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量。說來其實這個量才最奇怪,幾百根上千根急著賣有可能,但四萬根,我們造要四個月,這麼久才急著賣也太奇怪了吧。」

「我已經讓人打听那個奧菲特的情況了。」

「干得不錯,讓他們小心些別被發現。再找人看看,能不能看出所以然來。還有,讓我們的人先少造幾批這類東西,改造鐵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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