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塔三層也就是頂層是綠鬼婆海格和妖鬼婆安妮絲住的地方,環境明顯比食人魔居住的二層好很多。浪客中文網邁克用偵測魔法,布拉德用練就的搜索能力,兩人已經各自檢查過這兩層一遍,找到的幾個機關陷阱都被拆掉了,可疑物品也被放在了一起。
邁克試著要救的奧黛麗就在第三層,已經被弄醒了。她只記得那個凶神惡煞般的魔王獰笑著撲了過來,給了自己一拳,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再醒來,手腳已經被綁在一起。之前讓她投降的那個自稱是善良騎士的魔王坐在前面,又問了她一些問題,諸如她是誰,為什麼在這兒,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之類。奧黛麗老老實實地按自己的認知,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經過。
「簡而言之,你被騙了。你以為是媽媽的家伙是個綠鬼婆,所有事情都是她搞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騙你自願接受鬼婆轉換,變成一個真正的鬼婆。我帶你看看那家伙的尸體,樣子應該和你以前看見的很不一樣,可以作為證據之一。」邁克說道,「我會暫時松開綁你的繩子,不要輕舉妄動,我目前還無法確認你的身份。」
「恩,我什麼都不做。」奧黛麗拼命點頭,不管那男人說什麼,只要不準備燒死自己,自己都非常願意相信。
然後奧黛麗看到了「媽媽」的尸體。
「怎麼會這樣……」奧黛麗失聲驚道,她本來準備雖然明明一樣卻硬說不一樣,可現在「媽媽」的樣子和以前的確完全不一樣,非常丑陋。
「平常的樣子是幻術的結果。你的那幾個能力都是魔法,你是個術士,僅此而已。」邁克抬手放了個舞光術,這次是個發光的不穩定人形,就像幽靈,按他的意念來回移動,「這就是最簡單的魔法,0階戲法之一。其它也可以給你演示一下,不過要等回村以後,這里太危險,我不能隨意浪費法術位。」
「怎麼會這樣……」奧黛麗失聲驚道。她听村民說起過術士,但具體情況大家也都搞不清楚,只知道以前霍普村還是霍普鎮時,冒險者中有一部分人就是術士。
「行了,其它事情可以以後再說,現在我要抓緊時間給你治療,防止你變成真正的鬼婆危害社會。我們上去吧。」
奧黛麗默默上樓,她不想「危害社會」,更不想因「危害社會」被燒死。希望那個男人說的都是真的吧……
邁克放了個偵測魔法仔細觀察,奧黛麗身上有強烈的變形系魔法效果,原因很可能就是她說的魔藥。
「把衣服月兌光,全部月兌光。」
「這樣不太好吧……」凱娜兒有些猶豫。
「我是要救她,不然可能會變成真正的鬼婆。」邁克很不滿意,凱娜兒竟然懷疑自己的動機,「幫我盯著點兒,小心戒備。」
「那好吧……」凱娜兒無奈同意,她覺得,邁克雖然經常對她胡來,但應該不會明目張膽地讓她幫忙對別人胡來,更何況這女孩兒滿身水泡,很難引起興趣。
奧黛麗咬住嘴唇,默默月兌光衣服。希望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真的如他所說,都是為了救自己,防止自己變成真正的鬼婆吧……
邁克現在可以確信,強烈的變形系魔法效果的確來自奧黛麗本身,魔法反應全身上下無處不在且基本相同。專業的移除詛咒或移除疾病這里沒人會用,不專業的驅散魔法邁克沒有準備。按推測,魔藥的最終效果是將奧黛麗變成鬼婆,現在只是身上起水泡,應該是藥效沒有完全吸收或發揮。因此他準備嘗試一下治療食物中毒的現代醫療手段,看看會不會起些作用。
「找個杯子,喝水,到肚子稍微有些鼓。」邁克造水術變出一大桶溫水,又放了些鹽。這異世界的生理鹽水和地球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回事兒,不過試一下也沒什麼所謂。
奧黛麗找了個干淨杯子默默喝水。
「搖一搖,像這樣,讓水在肚子里 啷 啷的。」邁克左右搖晃示範。
奧黛麗默默搖晃。
「扣嗓子眼,吐到盆子里。」
奧黛麗默默嘔吐。
土法洗胃就這樣,現在也沒有更好條件,反正原理上差不多。
邁克偵測了奧黛麗的嘔吐物,的確有強烈的變形系魔法痕跡,這說明洗胃的確有一定用途。然後他又讓奧黛麗重復這一過程,直到第三次,吐出來的已經基本上都是清水了。
「恩,有些作用。」邁克得出結論,「趴在桌子上,撅起來。」
邁克的下一個治療項目是灌腸,不難,也有條件。貝爺演示過,只要有一根皮管子接到一個容器上就行;日系影視也演示過,只要有一個大針筒就行。邁克準備采用後者,他魔法包里帶了大針筒。
「你想在干什麼?!」凱娜兒憤怒了。邁克竟然膽敢當著她的面做這種事!
「我真的是想救人。剛才吐出來的東西,的確是有強烈的變形系魔法痕跡,我想給她洗下腸子,把還沒消化的魔藥洗出來。要不你來也行。」邁克很不滿意,凱娜兒竟然又懷疑自己的動機。他決定,回去後,也要治療凱娜兒!
凱娜兒有些猶豫,邁克的說法似乎有些道理。她沒專門學過人體構造之類,但不用學也知道人有腸子有胃,那種方法也的確可以快速排泄。她決定看在邁克浴血奮戰的份上相信他一次。
奧黛麗默默流淚不敢反抗。這種事情羞恥極了,她做夢都沒有想過,但只要能夠不被燒死,就算這種事情她也可以忍受。
「到那里,用盆子,不要耍花樣。」邁克指牆角。
奧黛麗默默流淚乖乖听話,不敢耍花樣,也根本沒能力耍什麼花樣。
邁克偵測了奧黛麗的排泄物,也有強烈的變形系魔法痕跡,這說明灌腸也有一定用途。然後他又重復了這一治療過程,直到第四次,排泄物已經基本上都是清水了。
那就進行下一項,按普通水泡的療法,刺破試試。
邁克拿出小刀劃破奧黛麗左手上的一個水泡,流出的液體和普通水泡好像沒什麼區別,偵測也沒有魔法靈光。他又偵測了一下奧黛麗,發現她身上還是有強烈的變形系魔法效果。
奇怪,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不管了,先把左手的水泡都劃破,再用治療輕傷治好,明天看看效果。
奧黛麗默默流淚乖乖听話,任邁克拿刀劃自己的手。
「今天的治療先到此為止,明天我們看看效果如何。先穿上衣服吧,等等,把你的那些衣服都燒掉。」邁克突然想到,會不會有什麼傳染性疾病,「凱娜兒,給她一套你的衣服。」
凱娜兒從空間袋里找了套衣服給奧黛麗,是前年買的。說來,跟了這沒良心的家伙已經有兩個月了,他什麼也沒給自己買過,雖然他一共只去過一次森提亞還被妹妹搶光了錢,但他就不能讓爸爸給自己捎嘛。爸爸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要呆在三藏鎮和這沒良心的家伙一起,沒辦法回森提亞,也不知道給自己買些東西。回去後就跟茜茜說這事兒,邁克也沒給她買過東西,冬裝還是用獵到的獸皮自己做的。
奧黛麗默默穿衣。她跟凱娜兒差不多高,都是一米七左右,衣服還挺合身,也比她那套好多了。
「安全起見,回村前都要把你綁起來,沒意見吧。」邁克今天沒準備偵測思想之類法術,不能判斷真偽。
奧黛麗默默點頭乖乖被綁,不敢有意見。
「老師,老師。」邁克沉下心來,通過密瑟能核呼叫援護。
「什麼事啊,邁克,戒指不是已經給你了嗎。」大奧術師回話了。
「是啊老師,戒指很好非常合適,多謝您了。這次我有別的事,今天我發現了個正在被轉變成鬼婆的人。」
「這不新鮮,鬼婆有不少都是這麼來的。有不同轉化儀式,但大都是魔藥配合魔法陣,耗時從幾天到一個月不等。」
「老師,我想知道,有沒有辦法挽救。」
「如果已經完成轉化,難度就很高了。如果轉化程度不深,只要別讓她繼續在魔法陣里接受轉化,情況就糟糕不到哪去。非魔法手段的話,你可以嘗試洗胃灌腸之類你們地球上治療食物中毒的方法;魔法手段的話,可以用解除詛咒和治療術相配合。但具體能起多大效果,就不好說了。」
「那她會不會突然失去理智?」
「不會。鬼婆的心理扭曲是很漫長的過程,可以看作某種心理疾病。」
「那能力方面呢,譬如術士血脈?」
「有影響,但一般不會太大,術士血脈和靈魂與身體都有關。」
「我知道了,老師,那我就放心了。我想招她當手下。」
「資質怎麼樣啊?」
「還沒測,不過應該很好,她在沒接受訓練的情況下就自行覺醒了術士血脈。」
「那的確應該不錯,好好干,我看好你。」
「她現在這種情況會不會影響到測試結果?」
「你盡管測好了,多少差一點不礙事。」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
折騰來折騰去,天已經黑了。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眾人就將用來時的方法,多招了幾個漂浮碟,將戰友的遺體、戰利品和敵人的首級一起帶上,準備返回霍普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