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總是很快就過去了。
天色漸晚
裴城的夜市依舊很是熱鬧,一些讀書人紛紛來到河畔,吟詩作對,許多情侶也在橋邊相依相伴。
黃亦雲和南宮菱一起坐在橋欄上,抬著頭,靜靜賞月,久久不語。
他倆都在回味,回味今天度過的每一刻。
黃亦雲是第一次在沒有人歧視的大街上走,南宮菱則是第一次在沒有人監視的大街上玩,他們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甚至從未去問過,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默契,在這種默契下,兩個人都很盡興,可惜已經很晚了,是時候該告別了。
此時,周圍的一切喧鬧仿佛與他們無關,兩人的心情有些不平靜。
南宮菱沒有再像白天那般吵吵鬧鬧,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
最終,還是她先開了口︰「黃亦雲,下次你還當我的跟班嗎?」
「不了,我不想當跟班了。」
南宮菱微微一顫,低下頭,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凶?還很嬌蠻任性?」
黃亦雲微微搖頭,輕聲說道︰「我並不是不喜歡當你跟班,也不是討厭你,只是因為今天我把你惹哭了,所以我才答應做你的跟班,歸根究底,還是你冤枉我是小偷同伙。其實我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
听到此話,南宮菱的頭緩緩抬了起來,借著月光,她看到了這個清秀的少年眼神中散發出一些獨特的光芒。
「反正我知道,今天是我人生最開心的一天,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逛街是那麼得好玩。南宮菱,謝謝你。」黃亦雲的話語,觸踫到少女柔軟的心坎。
南宮菱有些不爭氣的要掉眼淚,搖了搖嘴唇,一直沒有讓它下墜。輕輕地對他說︰「我也要謝謝你陪我度過那麼快樂的一天……也謝謝你背我。」說著說著,小臉又紅了起來,只不過現在天色很暗,黃亦雲看不出來罷了。
黃亦雲起身,把行囊遞給了她,慢慢向後退著,臉卻一直對著南宮菱,說道︰「好了,我該走了。謝謝你給我帶來的快樂。我會把它當做美好的回憶,永遠記在心中。」話音一落,轉身就走。
這一天的相處,讓他很是喜歡這樣的感覺。
但是他知道,南宮菱乃是富家子弟,和自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自己怕是沒機會再看到了,與其繼續追問駐地,不如好好保存住這些記憶。
他轉得很毅然,也很絕然。
背後
傳來了南宮菱大聲地呼喊︰「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嗎?」
這一聲,透露出少女無盡的不舍之意。
黃亦雲停住了腳步,忍不住想要回頭,可是他沒有。一只小手舉了起來,朝著上空揮了揮。
南宮菱的耳邊依稀可以听到他最後的話語。
「有緣,或許我們還能相見!」
淚水滑過少女清純的臉蛋,滴落在一片綠葉上,一顆,一顆,直到綠葉完全承受不住淚水的重量,傾斜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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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黃亦雲早早地爬了起來,山中的訓練使他時刻保持最佳狀態,即使是在裴城內,也不敢有絲毫的松懈。這是作為一個武者的基本,也是成為一個武者的首要條件。
呼吸著裴城的空氣,空落落的心也緩和了一些。
幫著趙叔整理起特產,因為今天,大叔就要上街擺攤兒了。
趙寶看著黃亦雲一大走就開始替自己忙活,也是微微一笑,揉了揉他的頭道︰「亦雲,你這小女圭女圭起得真早啊,等下咱們弄完了。叔帶你去吃蔥油餅,可香啦!好不好?」
「嗯!謝謝趙叔!」
清晨
陽光照射在大街上,陸陸續續已有店家開門迎客了,商販也都接踵而出。熙熙攘攘的人群絡繹不絕,顯示著大城的繁鬧。
趙寶帶著黃亦雲駐扎在酒樓的不遠處,由于賣的是土特產,所以生意也算不錯。
閑來無事,黃亦雲只能坐在一旁休息,悠閑地度過這個上午。
不遠處,馬蹄聲漸漸響起,一輛做工精致的馬車緩緩駛進城門,奇特的是馬車並沒有輪子,車廂的下面刻著一些非常奇特的紋路,散發著淡淡光芒。
城門口,官兵們一字排開,領頭一位士兵長,朝著馬車彎腰抱拳,大喝道︰「玄機殿使者駕到。」
頓時,連同城牆上的所有士兵全體立正,齊聲高喝︰「玄機殿使者駕到。」
黃亦雲被這一喝給吸引,街上的眾人也是如此。
馬車進城後放慢了速度,朝著裴家堡。一路上,不時能听到許多驚呼。
定楮一看,黃亦雲這才發現,原來那些紋路所刻乃是一種陣法。
趙寶見黃亦雲站起在看,笑呵呵道︰「亦雲啊,這個是六大派之一的玄機殿,每次都是他們最早到,你看,這次又早一個星期。」
「這是為何?」
趙寶拿起水袋喝了口,繼續道︰「你知道裴家的招牌是什麼嗎?」
「箭術。」
「對,一個箭師必不可缺的除了箭,就是符。而這玄機殿最擅長的就是這個,每一個玄機殿弟子都是制符大師。裴家耗和玄機殿交好數百年,也是為了他們裴家子弟。你有所不知,裴家子弟有一半都散布在軍隊里,如果沒有這些符,這些箭師早就在戰場上死傷殆盡了。」
「原來如此,趙叔你真是百事通啊。」黃亦雲豎起大拇指道。
趙寶哈哈一笑︰「跑江湖的,多少也知道點。」
黃亦雲又問道︰「那另外五大派呢?」
「這另外五大派是嵐水閣,天佛宗,清風洞,混焱谷和蒼穹派。具體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因為除了玄機殿的符偶爾會在市面上出現,別的門派一般都不露面,所以真不清楚他們有啥區別,只知道他們最少都有數千年歷史,號稱正道六雄。」
黃亦雲雙眼一亮,斷風涯曾說過,這些派內,都有一些傳送陣通往仙界,如果能夠加入其中一派,將來能渡劫飛升的話,希望更大。而且,能夠手持寶劍,匡扶正義,除惡揚善,是每個少年兒心中的夢想。這更加深了他想要入派的念頭。
接下來的幾天,各地人馬也陸續到來,其中五大派的到來依舊是最為轟動的,因為官兵在見到他們之時一定會大聲通報,隨後便會有裴家管事親自接待他們入堡。
大比的報名也火熱的開展了起來,總共有十個接待口同時開放,每位接待口除了必要的登記人員,還會有兩位老者坐鎮,這是為了防止報名期間發生沖突,據說這兩位老者都是大武師級別的,而且,兩位老者也會為每位參賽選手模骨,已判斷是否超過十八歲。當然,能蒙混過關的肯定是有的,但那也是極少數,一般人也沒必要干這事。
報名時間持續了整整兩天,期間有數人引起了眾人的議論,首先便是那位光頭大漢,壯碩的身軀,結實的肌肉,粗大的鐵棍,怎麼看怎麼像是三十多的人。但是居然愣是從他嘴里吐出十七歲的字眼,而且,經過了老者的模骨,也承認他確實未超十八歲,這是第一個引起爭議的人。
後來還有一些千奇百怪的,什麼個子矮小冒充女敕的,趁報名期間到處行竊的,形形色色各種各樣。
當然,黃亦雲也成為了焦點之一,理由是年紀太小,未滿十歲。就連那位模骨的老者也露出了驚愕之色,登記的青年更是詢問了三次,卻依舊得到肯定的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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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裴家堡
一位下人正向堂上幾位主子匯報中。
「啟稟老爺,此次報名參加大比人數總共二百一十四名,其中包括三位公子,兩位館主弟子,和丹道子之徒。按老爺指示,這六位直接參加三十二強比賽,其余二百零八位選手每人進行三場比武,爭出二十六個名額。三天內,確保海選結束。」
正中太師椅上,老者揮了揮手。
「下去吧!」
「是!」
左側中年男子開口道︰「爺爺,想不到這丹道子前輩居然會派他的徒弟前來參賽,您看他這是何意?」
老者捋了一把胡須,雙眼微咪道︰「丹道子此人生性淡泊,雖說修為確實不錯,但主要都在煉丹上,我想,他應該是希望他的徒兒能夠進混焱谷,畢竟,六大派里,混焱谷是玩火的老祖宗,其中更是有煉丹大能在。想來,這次他收的土地應該是姿勢不錯,否則,也不會舍得送給混焱谷啊。」
中年男子微微點頭,又道︰「爺爺,這次兩大武館的首席弟子也參戰,你說,要是繼風他們萬一踫上了,是不是要他們出手注意點?」
老者搖了搖頭︰「年輕人出手無分寸,即使傷到了又能怎樣,難道那兩個老家伙還敢到我這兒興師問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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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間內,黃亦雲拿著自己的小木牌靜靜地看著,上面刻著「一百四十五號」的字樣。
一想明天就要比賽了,他的心情就難以平復,想著要和師父報個信吧,此地又不方便。
甩了甩腦袋,一個人跑到外面吹吹風,散散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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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比即將開始,此章劇情也將逐漸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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