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氣此時已經化為一尊稜角分明的冰雕,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特別是剛剛還不看好千痕,出言侮辱的那些,全身不停的發著顫抖。
但是如果說此時心中最為驚訴害怕的還應該是王霸氣的那兩個小弟,他們瞪大了眼楮,就跟死去的比目魚一樣,全身不停的發著顫抖,時不時的打個猛烈的寒戰,腳下悄然的向後退去。
唰。
只見千痕猛然抬起頭來,將目光死死的盯在了那兩個小弟的身上,微微揚了揚嘴角,露出一個極其邪惡陰寒的目光︰「呵呵,你們的依仗已經被我擊垮,現在還覺得自己比別人高貴麼?」
「沒,沒有,哥,大哥,都怪我們狗眼不識泰山,大水沖了龍王廟,還,還望大哥海涵,海涵。」兩人同時用著顫顫巍巍的聲音對著千痕說道,腳下卻沒有絲毫的呆泄,一步步的向後平移。
這時候千痕好像根本沒有听到兩人的對話一樣,轉過身看向風鈴,眼中的凶狠緩和了一些,輕聲細語的對其說道︰「嚇到了吧?」
「沒,沒有,你沒事吧?」如果說沒嚇到那是不可能的,從小到大這是風鈴第一次看到如此殘暴的畫面,但是她卻不會說出來,不因為別的,就沖千痕是為了幫助自己才出手,自己就沒有理由責怪他。
千痕自然看到了風鈴眼中那遮掩不去的恐懼,但是他也不以為然,轉過身拎著手中的那杯淡雅粉色的忘情緩緩的坐了回去︰「他們兩個你想要怎麼處理?只要你開口就可以,如果想讓他們三更死,絕對不會到不更。」
千痕的這句話極其的陰寒,沒有絲毫的顧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各個都不禁的打了個寒戰。
「精靈,精靈小姐,您,您大人有大量,剛剛侵犯你的事都是這個畜生做的,跟,跟我們沒有關系啊。」兩個小弟听到千痕的話頓時嚇了一跳,趕忙用畏懼,祈求的目光望向風鈴。
擦,這兩個人倒還真是夠畜生的,剛剛還因為王霸氣是自己的大哥而感到驕傲光榮,為他一個勁的吹噓,現在見到王霸氣死了,立馬就過河拆橋。
按照千痕以往的作風,這種人是絕對活不下去的,但是他也知道,這種人時時刻刻都存在著,而且絕對不在少數,既然已經將他們的生死大權交給了風鈴,那麼自己就不該插手下去。
風鈴見到兩人向自己祈求,一時間有些慌張,甚至有些害怕,連連的退後了幾步。
「哎。」見到這一幕千痕心中哀嘆一聲︰「這個精靈的心簡直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沒有絲毫的污漬,而且心地太過于善良了,看來算是今天這兩個畜生命大了。」
兩人見到風鈴退後,心中也是一陣顫抖,趕忙擺手說道︰「姑,姑娘,您,您別害怕,我,我們不是人,都怪我們剛剛一時財迷心竅,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吧。」
說著同時抬起手狠狠的輪在自己臉上一巴掌。
見到這一幕風鈴頓時為難起來,趕忙的搖頭,隨後又瘋狂的點了點頭︰「沒,沒事,我,我不介意了。」
「謝,謝,謝謝姑娘不殺之恩。」
「還不快滾。」千痕冷訴的聲音再次響起。
兩人再次嚇了一跳,甚至險些沒有站穩跪在地上,連連退後,一邊退後還一邊開口說道︰「滾,我們馬上就滾,現在,立刻就滾。」
「哼。」
千痕不屑的白了兩人一眼,便不再理會,他實在懶得與這種畜生對話,哪怕是一句話都覺得是在侮辱自己的人格,所以干脆轉過身慢慢的品起酒來。
他舉起手中的忘情,搖了搖,認認真真的觀察起來,根本沒有去看兩人是如何滾出樹屋酒吧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忘情之中好像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一點點的吸引著千痕,讓他的心思沉溺其中,忽然,他仿佛從忘情的酒面上看到了姬妮的倒影,那熟悉的身軀,溫柔的姿態,絕世傾城的容貌。
一條絲紗緩緩的從中飄起,像是在忘情水中游蕩一眼,活靈活現,特別的逼真,這讓千痕瞬時呆愣了一下,猛烈的搖了搖頭,才算清醒過來。
「呵呵,看來還是忘不掉啊。」
千痕自嘲的笑了笑,眼中一抹淡淡的憂傷不易察覺的劃過,隨後抬起酒杯緩緩的搭在嘴角,輕輕的抿了一口。
接下來他只感覺一股香醇淡雅的味道,輕輕的滑入口腔,緩緩的流淌月復腔,滋潤全身的每一處生機,喚醒內心深處隱藏起來的記憶。
「痕,痕,嘿嘿,我喜歡你。」
「痕,你喜歡我麼?」
「痕,你相信我,將來我一定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的。」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我只是害怕你知道後會嫌棄我,我是真的愛你啊。」
腦海中有關于姬妮的所有回憶歷歷在目,一切就都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那可愛的傾城容顏,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的較弱身軀,一點點,一滴滴。
突然千痕感覺自己的眼角微微的濕潤起來,一抹晶瑩的淚痕緩緩的滑落。
「丫頭,我怎麼可能會恨你呢?為什麼當初不將事實告訴我?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堪?那麼邪惡麼?其實我只是愛你,愛你的人,不在乎你的出身如何卑賤,地位如何邪惡。」
內心中低吼的撕嚎,千痕這時侯竟然不在憎恨姬妮了,反倒是有些略微的想念,每一天,每一夜,都是那麼的想念,想念那個曾經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開心果,圍繞在身邊的歡笑聲。
有一句話說的好,愛情宛如鏡中花,水中月,讓人那一捉模,我若愛你,就算你無盡不堪,我也願為你傾心,我若不愛你,就算你傾盡天下,我也絕不動搖。
天有多長,地有多久,或許不是一句兒戲可以比擬,永恆或許更為虛幻假作,但是有生之年,陪伴在心愛的人身邊,這應該是每一個人都期待的。
千痕又何曾不是?姬妮帶給他的回憶太多了,帶走了他太多的牽掛與精力,讓他根本沒有精力再去愛一個人。
「傻丫頭,你在哪?」
好一杯忘情啊,千痕無奈的苦笑了一番,隨後抬起手將臉龐上的淚痕輕輕擦拭,心中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他準備不久後去尋找姬妮,因為在這一刻他才明白,愛一個人根本無法去恨,究竟結果如何,他一定要當面詢問姬妮。
風鈴站在一旁,見到千痕突然落淚,眼中的蕭瑟之感變得暗淡,心中不由的感到高興,暗自想到︰「嘿嘿,看來這位先生已經從忘情之中找到了愛情的真諦,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女孩,可以得到這位先生的傾心。」
當。
高腳杯中粉紅色的酒水被千痕一飲而盡,隨後將杯子放在圓桌之上,抬起頭望了一眼風鈴,眼中充滿了感激的神色︰「風鈴是吧?謝謝你,讓我終于明白了真正的愛,無私的大愛,我叫做千痕,很高興認識你。」
「沒,沒什麼,千痕公子。」
轟轟轟。
可是就在這時,整座樹屋酒吧突然暴動起來,所有人都四下的議論,交頭接耳,時不時的還會對著千痕指手畫腳。
「我,我听錯了吧??」
一個膽小的顧客這時候整個身子都趴在桌子上面,賊眉鼠眼的瞄著四周︰「他,他剛剛說自己是千痕?不會是瘋了吧?」
「靠,是啊,找死也不用這麼找吧?」
有人也是不以為然的說道︰「切,就憑他也敢叫千痕?我估計就算是真的也肯定是重名,不可能與魔劍靈府的千痕是同一個人。」
「那可不一定,你沒看到他那一頭雪白的銀發麼?而且剛剛對王霸氣出手干淨利落,要我說啊,這人真有可能就是千痕。」
☉﹏☉b汗。
千痕听到四周的議論聲頓時無語,什麼叫真有可能就是千痕?老子明明就是好不好?但或許是因為心中的陰霾突然悵然,所以他也沒有在意這些瑣碎的議論聲,反倒是溫文爾雅的一笑而過。
千痕緩緩的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風鈴面前,抬起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風鈴,今天真的很感謝你,下一次我還會來這里品嘗忘情的。」
被千痕突然拍了一下,風鈴全身頓時僵硬起來,隨後一抹紅霞飄起,含羞的低下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呃,這時候千痕也發現自己的做法有些過分,畢竟自己與風鈴才相識了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自己怎麼能這樣直接的區拍她呢?該死,平常身邊只有姬妮與莫妍兩個人女孩,所以早就已經習慣了。
「呃,呵呵,呵呵,那我先走了啊。」
感覺到氣氛不對的千痕沒敢在留下來,干笑幾聲有些慌張的轉身準備離開。
「先生,等一下。」可是正當他走到樹屋酒吧門口的時候,風鈴突然在身後喊了他一聲。
幾步走上前來,風鈴面色紅潤,還有些羞愧的低著頭輕聲說道︰「先生,你,你真的是千痕麼?」
听到這話千痕再次無奈,靠,什麼時候連自己的身份都需要被人懷疑了?可是就算有再多的不滿此時他也不會表現出來,畢竟風鈴可是幫了他很大的忙︰「是亦是,不是亦不是,一個名號而已,風鈴姑娘又何必在意呢?」
「嗯,那,那,那千痕公子,您還會再來這里麼?」
千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呵呵的笑了一聲,擺了擺手轉身離去,留下一段清脆的傳音︰「來或不來,皆非因果,緣起緣落,緣隨緣滅,哈哈。」
離開樹木酒吧,千痕的心情不在那麼壓抑,反倒是格外的興奮,因為他終于不在沉淪,這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讓他至始至終都拉著一張苦臉,幾乎沒有流露出過任何笑容。
就連自嘲的笑容都沒有。
在精靈森林中,大多數為兩種人,一種是星辰帝國的人,另一種就是由森林之海來到這里的精靈。
所以精靈族在這里很常見,幾乎十個人中就會有三到五個會是精靈。
而且因為精靈是古老流傳下來的種族,所以他們的一些習性也都被帶到了這里,就比如說樹屋建築,就是精靈族特有的藝術,還有就是統一告示牌,在這里幾乎沒走出幾百米就會踫到一個。
這不,千痕此時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告示牌,上面的一條信息突然吸引住了他,讓他不禁的走上前去。
「星辰帝國通緝令,一名叫做千痕的男子,全頭雪發,冰元素屬性。將其斬殺者獎勵五千金幣,將其活捉者獎勵金幣五千,下品靈石百塊。」
見到這一條告示,千痕的面目再次的陰冷了下來,但是嘴角卻略微的揚起,透露出一絲絲極度邪惡的笑容︰「哈哈,好一個星辰帝國,既然想要至我死地,怪我的剛剛在樹屋酒吧之中所有人听到我的名號都流露出一絲驚恐的目光,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哼,林星諾,看來上一次的教訓還不夠啊,得罪我千痕後,還能在外面繼續逍遙法外,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