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否則死。愛殘顎」
脆生生的女子聲色突然在天地之間回蕩響起,夾雜著無盡的滔天怒火,陰森寒冷的讓人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
大殿之上,迅猛的刮起一陣鴻蒙虛無,天地風雲涌動,變化萬千,蒼天碎裂散斷已空盡,陰霾密布,生機暗然,風蕭雨瑟,似乎末日臨近,創天地之大須彌,昏天暗地,不見日光。
剛剛木無痕所造成的無數繁叢密林頓時全部枯萎凋零,雷光閃現,整座精靈森林都天象異變,微微顫動而起。
所有人慌張起來,木無痕留在他們體內的元素之力消散殆盡,全部都處于一種驚愕的狀態,不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有人能夠理解這種天地大異變是怎麼個情況,強烈的元素之力遠遠的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這股力量根本不是魂階能夠擁有的,已經遠遠的突破了精靈森林的禁制允許的範圍之內。
「是什麼人?」木無痕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驚愕住了,不得已的停下了對千痕的攻勢,然後慌忙朝充滿隱瞞的天際望去,苦苦的唉叫一聲︰「不知道閣下是什麼人?可否出面一見?」
這時候,漫天的陰霾之中,紅色與藍色雙從光線 現,突然一道身著銀白色法袍風衣的女子緩緩從中飄落而下,蒙蔽遮面,衣角隨風飄蕩而開,氣度偏偏,猶若天使降臨人世,散亂的手中持著一把縴細的法杖,電光火石,相互交錯。
「吾見你修為實屬不易,數千年領悟神識神智,不忍親手抹去,就此放手,可放爾一線生機。」如同銀鈴般的悅耳聲音響徹天地,極為動人,但是卻沒有任何人願意欣賞,也沒有人會去懷疑,眼前這個白衣女子的危險程度。
天地而立,無盡殺機涌動,充滿了陰霾的天際中讓人心生壓迫之感。
「好猖狂的口氣。」木無痕倒抽了一口冷氣,但也沒有輕易作罷,冷聲的開口回應,掃過一眼白衣女子,上下打量起來,大量的木元素之力沖擊而去,想要探知出對方的實力。
可是他突然驚訝一番,自身的木元素之力竟然沒有辦法沖破白衣女子身邊的護罩,死死的被抵擋在外面。
憑借他的實力,除非是皇階以上的巔峰強者,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輕易抵擋住他的元素之力,就此可見眼前這個白衣女子的實力絕對不同凡響,甚至很有可能真的將自己擊殺,抹去神識與神智。
見此,木無痕忍不住的退後了一番,緩緩的來到崔文子的身旁,陰冷下來,心中緊張的望著白衣女子,略微遲疑,最終還是開口絕強的開口說道︰「閣下的實力果然強勁,但是別忘了,這里所有人的生命可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如果不想要他們犧牲,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白衣女子不屑的冷哼一聲,用尖銳的森森笑聲回答了他︰「憑你?也配,既然你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隨後,天地之間,木無痕突然感覺到充滿了強橫的壓力向他涌來,四周的元素之力肆意橫流,給人一種強迫的緊迫感,竟然連和他最為親切的木元素之力都月兌離了他的掌控範圍,放在以往,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現在的木無痕雖然身受重傷,可是也擁有魂階巔峰的之力,而且他的魂階巔峰可不是崔文子那種半吊子可以比擬的,就算是普通皇階的修煉者拿他也是束手無策,最重要的是他對木元素之力的操控,絕對是這片天地間數一數二的存在。
因為七把無痕劍本來就是由不同的元素之力匯聚而成,所以他們對自身屬性的元素之力可謂是用之于手臂般得心應手,想要將他們從同屬性元素中分離出來,那可是難上加難,除非是領域之力。
「呃,呼呼.」不知道過了多久,木無痕四周的壓迫感才緩緩退去,竟然直接被逼迫出了原形,從尖銳的木劍化為一只巨大的鯨魚,全身上下不停的打著哆嗦,上下抽搐,連連敗退,大量的汗水從他的冠額出滲淌而出︰「閣下,難道真的要做的如此決斷嗎?」
白衣女子面色不改,沒有絲毫的情感,冷聲呵斥的說道︰「我給過你機會。」
「你.」
木無痕的話還沒有說完,四周再度被紊亂的元素之力震碎,空間都產生猛烈的波動,忍不住的嚎叫一聲,在地面之上發瘋一般的不停翻滾,剛剛給千痕等人所有的疼痛仿佛都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閣下,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你無需知道本皇的法號,身為治愈天下的木元素,竟然不但沒有解救她人于水深火熱之中,反倒將其推向深淵,留你何用?」白衣女子蔑視的揮了揮手,白色法杖上兩股驚世駭俗的元素之力震蕩而起。
所有人都呆愣住了,本皇?白衣女子剛剛自稱本皇?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眼前的女子已經達到了皇階的實力?如果真的是這樣,她怎麼可能在精靈森林之中肆意的使用元素之力?難道禁制對她沒有效果?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精靈森林之中,可真的再也沒有人是她的對手了,這種人,要麼是本身擁有驚世駭俗的實力,要麼就是背後擁有足以抗衡星辰帝國的實力,否則的話,絕對不會如此淡然,如此隨意。
流雲宗上下僅存的幾個人,全部都慌忙的退後,只有崔文子還勉強的忍住壓迫,站在木無痕的身邊,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以選擇,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得罪了一個如此凶神惡煞的亡命之徒。
現在的他無比後悔當初選擇招惹千痕,更加後悔自己收了張良這個好徒兒,盡管張良已經死去,他還是忍不住的將他祖宗上下問候了一遍︰「招惹什麼人不好,竟然去招惹這麼一個凶猛的惡徒,而且他背後竟然還擁有如此強力的勢力,自己竟然至今都沒有得到消息。」
其實早在千痕燃燒自身精血戰敗他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經開始後悔了,但是畢竟身為一宗之首,怎麼能夠輕易服軟呢?到時候要怎麼服眾?怎麼治理手下的人?在下上木無痕的出現,所以才讓他有了十足的勇氣,可是誰能夠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
「完了,完了,流雲宗算是徹底的毀了。」綠斗一臉頹廢的唉聲嘆氣,忍不住的攥緊拳頭,本想要開口向千痕求情,但是見到白衣女子那焚天滅地的實力,怎麼也提不起勇氣,誰知道她會不會心情不好,隨手給自己一個滅世轟擊?
綠斗真人曾經想象過千痕背後擁有不弱的實力,可是如今親眼見到,還是被震撼的有些承受不了,特別是白衣女子所造成的視覺沖擊,振奮人心,曠世神作,驚世駭俗,難以自拔。
欣妍也同樣的咬了咬牙,再也不敢去調理千痕,本來她就是一個心計頗深,膽小如鼠,憑借一身皮囊換取的這般地位,現在危機降臨,她是絕對不會傻到往槍口上撞的地步,畢竟走到這一步,除了妖艷風騷的容貌,還有那會取人愉悅的心計與城府,否則最多也就是淪為人下的容器。
「啊啊啊啊,閣下,閣下,住手啊閣下,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木無痕徹底的感受到了危機,兩股他不曾見過的元素波動快速的朝他襲擊而來,迎面勁風吹拂,讓他再也提不起任何的膽色與勇氣。
可是白衣女子卻沒有絲毫的留手,一臉天怒人怨的凶惡目光死死盯住木無痕︰「晚了。」
「呃啊,小友,小友,求求你,快讓這個閣下住手啊,放過我吧,放過我吧,只要讓她住手,要我怎麼樣都可以,我可以替你殺了崔文子,滅了所有流雲宗的人,甚至將流雲山夷為平地,反正什麼都可以。」木無痕見到從白衣女子這里沒有辦法下手,趕忙跪爬到千痕的身邊,那里還有剛剛那輕狂的樣子。
木無痕也算是徹底被逼到了絕路,除了服軟沒有任何的選擇,現在的他毫不懷疑,如果白衣女子願意,隨時都可以磨滅自己千年來才修復的神識。
見到這一幕,千痕艱難的抬起頭,斟酌一番,想到︰「呵呵,同為無痕劍,差距竟然這麼巨大,如此沒有尊嚴,真是感到可悲。」
千痕本來對雷無痕一直有著不小的意見,畢竟當初雷無痕在斷天涯下的秘境險些沒要了他的性命,但是相比起木無痕卻好上了千百萬倍,至少當初在魔劍靈府的時候,雷無痕所展現出來的那種對水無痕的情誼,讓他都忍不住的為之顫抖,可是這無痕卻.
所以沒有直接回答木無痕,雖然他肯定要將木無痕收復的,但是現在看來,還不如讓白衣女子直接將他的神智毀滅來的容易,免得到時候在身邊隨時攜帶一個充滿危機的定時炸彈,還是那種不知道時間限制的炸彈。
而且,就算千痕想要幫助木無痕,也是無能為力,畢竟現在的他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鳶尾,本來已經抱著必死的心去迎接木無痕的攻擊,可是誰能想到竟然會發展到這般地步?
至于眼前這個白衣女子究竟是誰,千痕心中也是一陣迷惘。
「木無痕,你怎麼能這樣?過河拆橋是不是?別忘了,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永遠都別想修復,那些精靈族少女,都被我藏到了密室之中。」崔文子听到木無痕的話也緊張了起來,白衣女子的實力他雖然沒有親自體會,但是可以想象,能夠無視精靈森林的禁制,造成天地之間的異變,讓木無痕驚恐到這般地步,究竟擁有著多麼驚世駭俗,人天公憤的實力。
木無痕根本沒有理會崔文子,一臉哀求的樣子望著千痕,最終實在忍受不住四周的壓迫之感,用力的咬緊牙關,再度對千痕說道︰「小友,小友,我可以歸順你,只要你讓這位前輩收手,以後你就是我的主子了,我可以燃燒精血與你簽訂契約,求求你,求求你讓她住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