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面對「雪山派」掌門「白自在」全力擊出的一掌,仰天長嘯的羅湛,立有感應,恍惚間,一個轉首,一道宏亮深沉,如同晨鐘暮鼓也似的巨大吼聲,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聲浪,迎向探掌拍來的「白自在」。
「砰!」
「蹬蹬……」
隨著一道悶聲炸響傳出,場中憑空生出肆虐颶風,狂飆四射,而一道老者身影,更是把持不住,如同撞擊在了無形鐵牆,被一下反彈開來,直退出三丈開外,方是下音攻之力,重新穩住身形。
「臭小子,施展旁門左道算什麼本事!可敢與老夫天下第一的掌力,真刀真槍地一決高低?」
被羅湛「獅吼功」聲浪震退的「白自在」,頓時震怒,天下比武過招,何時有過賽拼嗓門強弱的,此等旁門左道之術,自己天下第一的掌法,自然施展不上力。
是以,心下惱羞成怒的「雪山派」掌門「白自在」,向來自大的心性,當然不會認為是因自己功力不濟,方被羅湛音攻震退,堂而皇之間,自居武功天下第一的「白自在」,面色黑紅間,嗡聲開口怒喝道。
「好,既然白掌門如此說法,羅某只好一展掌力,與老爺子一搏高低了!」
到得此時,羅湛凝練周身「冰火毒酒」的目的,可謂業已達成,一身至剛至柔的「離火玄冰真氣」,躍升入「地榜中期」圓滿之境,只論境界,卻是堪與叱 中原江湖無有敵手的「賞善罰惡」二使相形比肩。
見得「雪山派」叛變尚未發生的羅湛,心下已是動了讓「威德先生」白自在清醒一翻的準備,以勉「史婆婆」、「白阿秀」二人難做。
畢竟,「雪山派」叛變之事,主要原因,除卻「白自在」幾個師弟心中覬覦「雪山派」掌門大位之外,心性狂妄,入魔般欲要證明自己是為天下第一的「白自在」,亦是其中一個重要因素。
記得在「俠客行」世界位面中,正是「雪山派」掌門「白自在」,強行與幾個師弟比武,且掌下死傷數人,方是惹得人人自危,聯手下得迷藥,將「白自在」縛于地牢,繼而,相互篡爭掌門之位的。
「寒冰掌!」
聞听羅湛同意比試掌力,自負掌法天下第一的「白自在」,頓時心底大喜,當下也不等待,口中喝了一聲,拿手絕學「寒冰掌」,在一身渾厚冰寒的「寒冰真氣」推動之下,凍結出絲絲冷霧蒸氣,直向羅湛一掌印去。
「如——來——神——掌!」
心下打定主意,打破「雪山派」掌門「白自在」狂妄心性的羅湛,不再留手,參悟至武學第四層次「融會貫通」境界的「如來神掌」,首次亮相。
但見得羅湛左手背後,右掌平平推出間,微微虛握,頓時間,一道散發著淡淡金光的丈許掌印,如同佛陀金身也似,向著「白自在」所施寒氣可凍結霧冰的一記「寒冰掌」,恍若推金山倒玉柱也似,刺煌煌地抓取而去。
「啵!」
恍惚間,冰寒掌力所及,堪可凍結野豬的一記「寒冰掌」,與羅湛所發出的金色掌印相觸,並未暴發大的響動,如同遇到熱湯的冰雪也似,氣寒凜凜的「寒冰掌」掌力,居然就此一觸即融,化為無形。
緊接著,消融「白自在」所施「寒冰掌」掌力的金色掌印,似乎無甚大的變化,依然前推疾沖,向著目瞪口呆的「白自在」抓壓而下。
「破!」
待得羅湛所施「如來神掌」化作的金色掌印,堪堪達及身前,回過神來的「白自在」直覺一座金山,當頭壓將而下,一時竟然無處可避,當下心中大怒的「白自在」奮起周身真氣,猛將轟出,欲要破開掌印施加予身的枷鎖桎梏。
「嗤……」
然而,迎接「白自在」勁力的,是一陣急促而短暫的回音,不過瞬息功夫,「白自在」奮起余力激發的「寒冰真氣」,統統冰消瓦解。
正待「白自在」欲要再起出手時,臨身的金色掌印,已是不再予其留有機會,但見金色掌印驀地一縮,竟是將「白自在」牢牢地抓困手中,如同拿捏「齊天大聖」一般,任其如何掙扎,也是無法開月兌金色掌印的桎梏。
「嗯?去……」
豁然,羅湛眼光一凝,眉頭微挑間,曠世巔峰絕學《如來神掌》第二式擒拿訣展開,略微勁力一吐,霎時間,名滿天下的「雪山派」掌門人「白自在」,在一眾門徒面前,被一甩而飛,遠遠拋出二十余丈之外。
而羅湛擲飛「白自在」的方向,百十丈外余遠處,正有著兩道迅速掠近的身影,若是功力高深者細觀,定可發現,來者一老一小,一為年邁婆婆,一為參暨少女。
「師傅!」
「師傅……」
待得「白自在」身形被拋開,轟然落在二十丈外,一眾圍觀的「雪山派」弟子方是怔然回神,口中疾呼著掠向「白自在」身躺之地。
「小賊,膽敢害謀我師,拿命來!」
驟然,「雪山派」圍觀弟子中,騰空而起一道人獨臂人影,單手持著沉鐵刀,勢若瘋狂地向著羅湛一刀凌空劈斬而下。
「「風火神龍」封萬里?」
望著一刀自下而下斜劈殺來的獨臂男子,羅湛腦海中靈光一轉,已是知曉此為何人,當下探手前揮,頓時,一道散溢金光的掌印,再次閃現而出,向著獨臂男子劈頭蓋臉地一抓而下。
「你師傅「白掌門」並無受傷!」
旋即,擒拿住獨臂男子的羅湛,嘉許地頷了頷首,淡言一聲之後,手勢一動,下一瞬間,被金色掌印擒拿的獨臂男子,亦是破空而飛,落于十五六丈余外。
圍觀「凌霄城」門外的「雪山派」弟子,雖是眾多,然則,真正不畏羅湛神威,敢于出手為師洗辱者,唯此「風火神龍」封萬里,由此亦可看出此人的確是忠義之輩,是以,羅湛並未下得重手。
而率先被羅湛「如來神掌」擒拿,甩飛拋出的「雪山派」掌門,羅湛巧勁用下,亦未使其真正受傷,不過是令其受到震懾,一改往日狂妄自大,卻輒殺人的自負性格而已。
畢竟,作為「雪山派」掌門的「白自在」,其孫女兒正是「白阿秀」,羅湛可不想弄巧成拙,以致與這個「冰雪少女」間,生出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