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清晨,一間客棧二樓廂房,早餐過後的羅湛,略加休整一二,便欲下樓,趕路回往「長樂幫」總舵,然而,剛行至門前的羅湛,眉頭驀地一挑,轉過身來。
旋即,踏步走至後窗前站定的羅湛,舉目向著隔壁一家小院,靜靜望了過去,而在這座略顯破舊的小院內,正自有著一群手持剪刀的女子。
「你連那負心漢名姓都不知曉,也有臉整天的日思夜想!」
「我知道的,公子叫做「石中玉」。」
「哼!不管如何,既然你犯了幫規,卻必須得剪!」
令得羅湛止住腳步的原因,正是偶聞「石中玉」之名,心中起了好奇,此際立窗外望,雖不知具體如何,但羅湛也是知曉,被圍于中間的清秀女子,定也是一個被「石中玉」調戲而動情的女子。
「鐺」、「鐺」
眼看兩名手持剪刀的執法婦女,即將剪起刀落,削去清秀女子的一頭烏發,豁然間,兩抹燦若流星的金虹,激射而至,電光火石間蕩開「剪子幫」執法婦女手中所持的翼尾剪刀。
「什麼人?敢管我「剪子幫」規矩!」
刑法被突兀打斷,「剪子幫」幫主雖是一個三十許的婦女,卻頗為凶狠,當下厲喝一聲,目光已是尋著金虹根源,向著羅湛所立的窗戶氣勢洶洶地望了過來。
「本座乃「長樂幫」幫主,此女勞煩諸位送往「鎮江」總舵,這二十兩黃金,權當定金,屆時自會奉上百金以作酬勞,如何?」
見得「剪子幫」幫主凶狠地凝望而來,羅湛面上微微一笑,卻是並不以為意,旋即,在對方怒然欲言之際,方是緩緩道出身份。
羅湛雖是可憐清秀女子,如「丁當」一般愛上「石中玉」這樣一個薄幸公子,但卻並不願為此浪費過多時間,好在金錢所至,萬物為開。
加及「長樂幫」的名號,即便是「雪山派」這等大型宗門,也需給分薄面,更何況無有甚大根基的小小「剪子幫」,是以,羅湛倒也樂得清閑,直接將此事委托「剪子幫」來辦。
「尊駕是「長樂幫」幫主!」
聞听羅湛之言,「剪子幫」幫主面上凶狠戾氣立時一收,既而倒持剪刀,拱手一禮,猶自有些狐疑,盡管「長樂幫」的名號頗為懾人,然則,樓上青衫少年,卻委實難以令人想到是為「長樂幫」幫主。
「嗤!」
見得「剪子幫」幫主一幅猶疑神色,羅湛也不回話,屈指輕輕一彈,霎時,一道無形指力,破空射出,「嗤」然響動間,將其發髻間的一根木釵,生生擊落。
「本座尚有要事,先行一步!」
接著,羅湛不再停留,在一眾「剪子幫」成員不知所措的駭然目光中,扔下一句話後,身形微微一晃,消失在窗戶台前,飄然無蹤。
「似此等人,沉迷,先天之境,遙不可及,難以盡享百年安康,倒也自作自受!」
「石中玉」家學甚厚,不僅身懷道觀功法,而且也得「雪山派」傳授中上乘的一流武學,奈何自譽風流,荒廢元精,實是浪費了一身絕佳根骨。
出得客棧的羅湛,輕輕搖了搖頭,「石中玉」與「石破天」一母同胎,一身根骨資質,自也不遜「石破天」分毫,可惜只貪年少風流,終歸難如「賞善罰惡」二使一般,四五十歲齡,貌若三十余的鼎盛壯年。
旋即,羅湛不再多想,自小二手中牽過馬匹,徑直穿越城門,縱馬揚鞭,馳騁官道,留下一抹漫天煙塵,恍若長龍,馭馬而去。
七八日後,一路快馬、帆船乘行的羅湛,終是抵達「鎮江」城,繼而,入得城來的羅湛,躍下馬匹,徑直向著「長樂幫」總舵踏步趕回。
「參見幫主!」
半盞茶的功夫過後,望見羅湛歸來的守衛,遠遠地便躬身參拜,敬呼幫主。
「嗯。」
待得行至總舵門前,羅湛微微頷了頷首,拋下兩錠紋銀,徑直入得總舵,如今回得府中,游歷一翻的羅湛,卻是大為感慨,擁有一幫之主名聲,著實大為快意。
「屬下拜見幫主,恭迎幫主回舵!」
不多時,似是收到消息的「貝海石」,率領一眾留守的堂主、香主,與羅湛迎面走來,既而,在「貝海石」帶頭下,俱是躬身參拜。
「諸位免禮,「貝先生」隨我來,其它人且散了吧!」
望著一眾行禮的屬下,羅湛雙手虛扶,無形勁力展開,綿延柔長,將躬身拜下的眾人拖起,接著略微吩咐一聲,便即率先轉身,向「幫主」堂院走了過去。
「最近幫中如何?」
落座正廳交椅,端起茶杯淺嘬兩口,旋即,羅湛目光直視凝向「貝海石」,淡淡地相詢出聲,幫中事務大多有「貝海石」總管打理,有些時候,羅湛不得不給其施壓,以免其陽奉陰違。
「回幫主,幫中一切安好,這段時間內,「玄冰碧火酒」靈液已釀了兩匹。」
覺出羅湛散放出的波動氣息,盡管「貝海石」憑借天階絕學《易筋經》,與「玄冰碧火酒」靈液,業已同樣晉升入「地榜初期」之境,此際在羅湛「地榜中期」圓滿境的氣息波動下,依舊心底震憾非常。
隱隱地,「貝海石」知曉羅湛的修為,經此游歷,定是再有進展,當下不敢怠慢,急將羅湛行前所囑之事,一一道來。
「嗯,可有「劉一手」的消息?」
听完「貝海石」的回報,羅湛不置可否地頷了頷首,旋即,問起面餅王「劉一手」的消息來,這是羅湛未遠行游歷之前,便吩咐其打听的事情。
說起來,面餅王「劉一手」此人,並不聞名江湖,甚至是不算江湖中人,然而,令得羅湛興起的是,其祖傳的一條布袋——「乾坤袋」。
「俠客行」世界位面中,「石破天」、「史婆婆」等人于荒漠遭遇「龍卷風」後,干糧盡無,正是「劉一手」以純陽內力,憑借奇異的蠶絲「乾坤袋」,將少量面餅,混合著荊草,重新做出數倍的「干餅」,挽救了一眾人等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