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娘子,據傳今日便是「大羅散人」前輩,破碎虛空的日子,可知是真是假?」
「「俠客島」為此專門放出消息,自然是為真的,再者,告訴你們一個消息,這「大羅散人」我們「關東四俠」也是認識的。」
「哦?如此還請高三娘子多多賜教,令我等增增見識。」
三月初八,南海之濱一座斷崖周圍,人聲鼎沸,喧囂四起,武林中人士,不僅少林、武當,盡有來人,各小門派掌門、弟子,抑或獨行武者,亦是群聚于此。
概因,今日午時,便是相傳「大羅散人」前輩,破空虛度,飛升之際,同時,「俠客島」亦將大部相隨,引得中原武林,大為震動。
「貝先生,謝居士,兩位可想好了,此經一去,將永無再歸之期!」
茲臨大海的斷崖峰頂,夾雜著一絲咸味的海風,輕輕吹拂,一眾人等的衣袖,隨風飄動,此刻,羅湛負手而立,眸中精光晶瑩閃爍,向著貝海石、謝煙客肅聲開口道。
此來「俠客行」位面世界,相比「笑傲江湖」世界而言,卻是收獲頗豐,不僅龍、木二島主願攜眾相隨,而且「白自在」、「史婆婆」、「白阿秀」等人,亦願舉家同往,加及「貝海石」、「謝煙客」兩人,此行回歸主世界,可謂是陣容龐大之極。
「願以公子馬首是瞻!」
聞听羅湛肅然詢問,「貝海石」、「謝煙客」二人,相互望了一眼,既而,俱是抱拳拱手,施行大禮,堅定、灑月兌地應聲回道。
「天榜境界」壽元兩甲子的誘惑,實是巨大,而在此界,除非如同「石破天」一般,擁有逆天的修為,可以堪破「太玄經」壁刻,從而一舉踏入「天榜境界」,否則,只能慢慢年華老去,化為一抔塵土。
「嗯,如此甚好!」
望著神色堅定的「貝海石」、「謝煙客」二人,羅湛微微頷了頷首,此二人乃「俠客行」世界位面中的翹楚,一旦到得主世界,定能修為迅增,可以倚為臂助。
「諸位能來此相聚捧場,羅某就此謝過,希望有生之年,尚有相逢之日,告辭!」
接著,羅湛不再遲疑,目光炯炯,略微一轉,既而,雙手微拱,向著四周一眾來觀之人,朗聲辭別。
臨別「俠客行」世界之際,能最後得見此間高手熟識的現身相送,羅湛心底還是頗為感慨的,畢竟,經此一別,卻是位面之隔。
「大哥!」
驀地,在羅湛默數倒計時的瞬間,一道語含悵然的呼聲,自人群中豁然響起,引得沉靜中的眾人,紛紛側目相看。
「兄弟,保重!」
見得「石破天」面色難過,羅湛平靜的面龐,浮過一絲暖意,輕輕頷首示意的同時,朝「石破天」抱拳一拱,鄭重地揚聲辭別。
「嗡……」
驀地,隨著最後時刻的到來,羅湛只覺懷中存藏的「青銅令牌」微微一熱,豁然間,一道兩扇丈許高大的青銅門戶,如同幻影也似,居然憑空浮現在羅湛身前的丈余之地。
「告辭,走!」
「啵……」
望著前方突兀浮現的青銅門戶,羅湛也不遲疑,口中再次道了一聲的同時,探手拉過「白阿秀」皓腕,徑直踏空一躍,邁過青銅門檻,進入其後茫茫的霧海。
青銅門戶,僅能存留三息時光,眾人俱是不敢怠慢,霎時間,最少也是先天後期境界的武者,化作一道道流影,在羅湛起身躍入青銅門戶的同時,亦是相隨而入,隱沒霧海。
一息、二息
……
時間仿佛拉慢了許多,圍觀的眾人,竟無人敢躁動半分,聲怕引起難以承擔的驚悸後果,堪及兩息功夫過後,一行七八十人的身影,已是詭異地隱沒在青銅門戶後方的茫茫霧海。
「嗡……」
直至三息過後,恍若能量水波組成的青銅門戶,方是閃得一閃,蕩起淡淡的層層青色波紋,就此憑空消失,如同不曾出現過一般。
此行觀看羅湛等人破空飛升的來者,諸多大型宗派的掌門、長老,並未臨至,一眾因貪圖熱鬧,欲要結交大派弟子的散修、小派,反而卻是增了見識,引以為畢生奇談,津津樂道,傳為稀有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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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是一條貫穿南北數萬里的水域重地,即便在狹窄地段,江面之寬,亦達十余里,茫茫渺渺,宛如相互連串的浩瀚湖泊。
「呼啦啦……」
然而,猛地里,微泛波濤的平靜江面,立如遭了魚雷襲擊一般,轟然掀起兩尺浪花,繼而,一道道身影撞破水面,攜夾著顆顆晶瑩水珠,沖天而起。
「啪」
「啪」、「啪」……
但見,第一道沖出水面的人影,雖是懷抱一人,卻是縱空最高,這道率先沖出水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攜帶「白阿秀」的羅湛。
隨後,施展「雲龍三折」身法,凌空再次升得四五丈高的羅湛,探出一手舞動,霎時間,一只只竹筏憑空閃現,隨著羅湛的空中移步,散落在波瀾起伏的江面之上。
「這就是上界!」
「哈哈……,果真是元氣濃郁些許!」
待得眾人一一踏上竹筏,甫一感應整個世界,頓時紛紛出聲,顯然融入新的世界,還是令得一干人等頗覺奇異的。
若有外人在此,定然大為駭異,概因此片江面之上,七八十人中,不僅擁有兩位「天榜境界」的強者,「地榜境界」的強者,亦是高達三四十位,余者大多皆是先天後期、巔峰境的高手,此等局面,非是中上型宗派,難有如此規模。
「諸位,且隨我來,待得上岸再敘!」
體內渾厚的「離火玄冰真氣」運轉,氤氳霧氣升騰間,羅湛、白阿秀的衣襟,已是數息間蒸烘干爽,接著,羅湛向身後同樣乳白霧氣蒸騰籠罩的十余只竹筏,遙呼一聲。
既而,雙腳略微用勁,身下竹筏立時蕩動,水珠四濺中,晶瑩的浪花飛騰嘩響,卷起一個個透明花朵,向著遠處飄馳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