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撒屏住呼吸,使自己的手不至于興奮而顫抖,這是他獵殺的第42個獵物了,他猙獰的面孔上,是病態的笑容,調整好位置,只要自己輕輕扣下扳機,他們的靈魂就會被自己收走,正當他要去收割別人的靈魂時,突然感覺脖子傳來沉重的窒息感,「不好,有人襲擊。」
等他再想反抗,已經沒有時間了,他被偷襲的人鎖住了喉嚨,伴隨著喉結破碎的聲音,他感到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他的身後是一名全身綠色迷彩的特種部隊士兵,護目鏡下是條紋狀的迷彩,他向旁邊的灌木叢方向揮了揮手,又有三名特種部隊士兵鑽出灌木叢。
而此時架著勞頓教官向前艱難前行的菲爾哪里知道,她和教官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美麗的小臉上寫滿疲憊,體力已經透支,回去的路感覺無比的漫長。
但是時刻保持警覺的她還是隱約感覺周圍有人,她心情糟糕的看向四周,詭異的森林,斑駁的樹影,難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真的要命喪這里嗎?
不行,自己死不足惜,還有勞頓大叔,勞頓大叔為了自己才傷成這樣,前世宅男性格的楊宗,雖然有時有些怯懦,但是骨子里他是正直的,別人對他好對他有恩,他一定要回報那人的恩情,否則他的內心會極為愧疚。
大叔這次傷的極重,若不及時回去治療,後果不堪設想,菲爾想到這里,心里害怕的看向有些昏迷的大叔。
草叢再次有了響動,菲爾機敏的听到,她把唯一的手槍握在沒有受傷的右手,戰術手套已經破損大半,微微顫動的手指,輕輕撥開保險,只要一有情況,菲爾就會第一時間射擊過去。
「美麗的女士,你受驚了。」草叢里走出一個微笑的男子,綠色的軍用迷彩,特種部隊的**圍巾,一雙藍色的眼楮,熠熠發亮。讓人感覺很親切。
樹上面也跳下來一名狙擊手,他渾身上下是樹葉的偽裝,躲在樹上十分隱蔽,另外兩名士兵從岩石堆旁走了出來。
菲爾看對方不像是當地的土著武裝,心中放寬,微笑的說道︰「你們是?」
那名領頭的特種兵,被她的笑容所吸引,菲爾現在雖然狼狽不堪,但是其面容靚麗,此時受傷,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讓人產生一種保護欲。
「我們是受威爾探員指派,前來接應你們回去的,你們的任務結束了,我們是帶你們回國的。」
菲爾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她激動的看著勞頓大叔,想要告訴對方勞頓大叔傷的很重,但一時激動的卻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人一擺手,走過來一人接過勞頓大叔,將他背在背上,「我們的飛機就在前面,我們可以回家了。」那人過來攙著菲爾,菲爾嘴里嘀咕道︰「真的可以回去了嗎?」
前面的一塊空地上停放著兩架黑鷹直升機,吉爾他們已經在直升機上了,吉爾現在正在心急如焚的等待著菲爾的消息,很快幾個人影出現了,「是菲爾。」吉爾欣喜地從直升機跳了下來,等跑進了才看到勞頓大叔傷的很重,血一直滴在地上,菲爾也傷的不輕,可愛的小臉上染著血,美麗的大眼楮微微閉著,身上的傷口也是觸目驚心,這是一場多麼殘酷的惡戰啊,連勞頓大叔這樣厲害的人,都傷的這麼重。吉爾接過妹妹,把她輕輕抱上直升機,坐在直升機,把菲爾輕輕摟在自己的懷里,吉爾看著妹妹的小臉,在確定只是昏迷過去,這才放下心來,輕輕的吻了下菲爾的額頭,檢查著妹妹身上的傷口,左手的慘狀,讓吉爾心都快碎了,菲爾好像說著什麼,張了張小嘴,吉爾貼近菲爾的俏臉。
「姐姐,快跑,快跑」菲爾沒有說完,又睡了過去。
吉爾摟緊妹妹,眼淚流了下來。
窗外是已經陷入寧靜的北部森林,這里的硝煙已經散盡,一場激烈的戰斗就這樣告一段落,生命的意義在這里蕩然無存,暴力與血腥會持續下去嗎?沒有人知道,也許今天一個黑色耶穌死去了,又會不會有下一個黑色耶穌出現,在這個戰亂貧苦的非洲,人們向往的和平什麼時候又會到來呢?
沒有人知道。
希爾曼斯從勞頓大叔那里檢查過傷情,又來到菲爾這邊,看到菲爾躺在吉爾懷里,蜷縮著身體,像一只可憐的小貓,希爾曼斯淤青的臉上擔憂道︰「教官和喬都傷的不輕,菲爾雖然沒有致命的傷,但是她的左手傷的很重,他們都需要在下飛機後馬上接受治療。那群可惡的家伙,他們竟然這麼凶殘。」
「是啊,我們五個人,竟然有三個人受了重傷。雖然殺死了黑色耶穌,但是我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出發前我還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夠保護妹妹呢,接過,還是讓她受了重傷。」吉爾苦笑道。
「不,吉爾,你也盡力了,這種惡劣的情況下,誰又能保證自己做到萬無一失呢。不要自責。」希爾曼斯溫柔的說道,他其實很喜歡這對姐妹花,姐姐溫柔冷靜,妹妹活潑可愛,特別是吉爾,總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就是那抹微笑,深深吸引著他。
喬睜開了眼楮,他呲牙咧嘴的看著自己的腳,看到希爾曼斯在和姐妹花說話,頓時不滿道︰「喂喂,我也是傷員啊,為啥不關心我,這不公平啊。」
喬的話引的希爾曼斯一陣臉紅,希爾曼斯回過身,拿起紗布又給喬的腳纏了起來,「喂喂,輕點啊,好痛,你這是在打擊報復啊,喂喂」喬略帶哀怨的話,引得吉爾會心一笑。吉爾看著懷里睡得甜甜的妹妹,心中復雜的情緒才平穩下去,輕輕說道︰「馬上就要回家了,回去好好養傷。」
兩架黑鷹直升機,在密林上空盤旋著向南飛去,離開了這片危險的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