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1
一番激烈的思考之後,張鵬還是雙手打著冷顫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所有的考試,只一天便完成了。
這一天,張鵬感覺過得很慢,就如同十年一般。
當第三天下午發試卷時,馬飛等一干人都憤怒到了極點。
來到張鵬跟前之後,馬飛惡狠狠地盯著張鵬說道︰「土包子,下學了你給爺爺等著!」
並且臨了還賞給了張鵬一口吐沫星子。
張鵬強忍著怒火,選擇了忍受。
這一刻,他想起了哥哥,想起了娘,想起了一切……
整個一下午,張鵬是在心驚之中度過的。
鈴聲終于響起來了,教室里又只剩下了他自己。
天色也漸漸地變得發暗起來,估模了下時間,張鵬便一步一步地向樓下走去。
每走一步,張鵬還不斷地通過樓道留出的縫隙向下瞧去。
就在其以為馬飛等人已經離開的時候,忽然間一聲口哨響了起來,緊接著四五個身影便出現了。
「草你-媽的,敢耍老子,給我打,照著死里找!」這聲音正是馬飛發出的。
既然老大發話了,這些人自然不會手軟。
這種事情,張鵬還沒來得得反抗,便被那四五個人給圍了起來,隨即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草,敢拿老子的話當屁放了,給我使勁打!」馬飛吸了口香煙隨即再次破口罵道。
張鵬剛喊了一聲,頓時數雙無情之腳便向其頭踢來。
頓時張鵬便將身體本能地拳縮成了一團,雙手則牢牢地護著自己的頭。
馬飛又吸了口煙,臉上的怒意並沒有消去。
「草,把這土包子拉到廁所去!」此話一出,頓時張鵬便好似死狗一般被活生生地托到了廁所里。
在其身後留下的卻是一道紅紅的痕跡。
此時的張鵬大腦已經空白一片了,原本就很虛弱的身子被這麼一番毒打之後,其整個人只怕連一加一等于幾都不知道了。
很快,張鵬便被拖到了廁所里。
此時正值冬天,廁所里倒也沒有什麼異味,就是滿地之上全是冰,準確地說那是尿結成的冰。
冰面之上全是數不尺的煙頭。
用棉花做成的棉襖此時已經露出了棉絮,寒風吹打在張鵬的臉上,可他卻沒有一絲反應。
「老大,這狗-b好像暈過去了!」
馬飛冷笑了一聲之後,隨即又點燃了一顆香煙。
瞧到這一幕,其余幾人均都明白了下一步要做什麼。
頓時兩人便將張鵬給死死地拉了起來。
來到張鵬跟前,馬飛再次吸了口煙,隨即吐出了個圓圈,然後其便將那煙頭向著張鵬的右手掌心伸去。
旁邊其他幾個小弟頓時便大笑起來。
「給這狗-b來個六六大順!」
「哦,對給這b來個六六大順!」
啊,一聲嘶喊之後,張鵬那雙充滿了憤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馬飛。
瞅到張鵬目光的那一瞬間,不由得馬飛打了個閃顫,但這也只是一瞬間而矣。
畢竟大小戰斗,其經歷了不少于百次了。
但張鵬這直勾勾如狼般的目光卻是其第一次瞧到。
「草,還他媽的瞪老子!」馬飛沖著張鵬吐出了一口吐沫之後,隨即便叭叭地給了張鵬兩個耳瓜子。
緊接著,其便再次拿起煙頭向張鵬的右手心燙去。
張鵬反抗著,掙扎著。
旁邊那幾個小弟,頓時再次擁了上來。
「叫爺爺,叫爺爺今天你飛爺或許心情好就饒了你!」
張鵬虎目怒睜,沒有言語一字,只是大口地喘著氣。
這一瞬間,張鵬的整個心理都發生了變化。
縱然學習再好又有什麼用,到最後不還是被人欺負,跟在村子里一樣。
張鵬之所以上學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就是為了不讓別人欺負。
他的母親在村子里就從來沒有抬起過頭,從來沒有,直到其離開這個人世。
而他的哥哥更是如此,村子里的男女老少更是對其指指點點。
而他也沒有逃出這個怪圈。
面對這一切,他的母親選擇了忍耐,他的哥哥也是如此。
「鵬兒啊,咱們這個家已經破舊不堪了,村子里沒有誰瞧得起咱,你一定要考上大學,要有出息,要出人頭地!這個家的命運就靠你了……」當母親這句話再次從張鵬的腦海里閃現時,張鵬整個人已經改變了,徹底地改變了。
「出人頭地!」頓時,張鵬整個人好似惡獅一般再次咆哮起來,但事實卻證明沒有起到一點作用。」草,你個土包子還他媽的想翻天啊!」說著馬飛便動起手來。
數拳之後,張鵬整個人便沒有了知覺。
「老大,這土包子好像暈過去了!」說著這個小弟又沖著張鵬的身子重重地踢了一腳。
馬飛似乎還有些不出氣,又沖著張鵬的身子一陣猛踢。
此時的張鵬已經血跡斑斑,就跟那戰場上的死尸無異。
冷笑了一聲之後,馬飛緩緩地解開了自己的褲帶,隨即張鵬的棉襖便濕潤了。
這個年頭,在a市就算憑空死幾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得,畢竟黑社會時常會有火拼,動不動就死上幾十號人。
畢竟a市的黑社會勢力那可是錯綜復雜。」草你-媽的,要不是老子還有事,今天非得廢了你不成!」馬飛沖著張鵬的身子吐了口吐沫星子,隨即提好了褲子便來了個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夜色漸漸地來臨了,溫度也開始了急聚下降。
朦朧中,張鵬隱隱約約地瞧到了自己母親被人戳脊梁骨的場景,還有哥哥被村里的無賴欺負的一幕幕。
不知為何驀然間天空中開始落起了雪花。
一片,兩片。
片刻之後,張鵬的整個身子便成了白色,其身上的血跡也被完全覆蓋了開來。
「起來鵬兒,起來……」
耳旁好似有什麼聲音一般,緩緩地張鵬睜開了朦朧的雙目。
此時,滿地已經成了白色,廁所里的一切還依稀能夠瞧見。
干咳了幾聲之後,張鵬便艱難地站了起來。
哭,張鵬已經沒有了淚水,只因其那顆心已經死了。
他對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希望。
從他的母親,到他的哥哥,再到他,一直都處于被欺壓之中。
藏在張鵬內心最深處的那股狠勁,那股獸性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出來。
「張鵬,這算什麼,這他媽的算什麼。你有什麼資本哭,有什麼資本!」頓時,張鵬便如同一頭野獸般大吼了起來。
整個校園十分寂靜,張鵬的吼聲便如同鬼魅一般,讓人聞之不由得膽寒。
原本就已經少年老成的張鵬,此時的目光之中已經充滿了冰冷之色。
這一夜,張鵬他一生無法忘記,因為這是改變他一生命運的開始。
瞅了眼右手掌心的燒痕,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傷口,又嗅了嗅身上的騷尿味。
緩緩地張鵬向著教學樓的方向奔了去。
在其身後留下了兩排充滿了憤怒的腳印。
一連三天,張鵬沒有來上課。
這種現象在a市四中太常見了,是了也沒有人關心這一切。
班里的同學雖然心知肚名,但卻不敢言語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