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2
第一百九十四章︰大興安嶺之奇遇野人(三)
很快四人就來到了光源處。的確,這光是從一間茅草屋外發出的,準確地說這間茅草屋是依樹而建,他是建立在幾顆環抱般粗細的樹身上的。
「有人嗎?有人嗎?」肖東北模著自己的肚子就開始叫喊了起來。
張鵬沖著有些粗魯的肖東北輕輕地咳了兩聲,言下之意是說要文明。肖東北把仰起的脖子一搭拉,再然後就直接閉口不語了。
這個時候,張鵬背上面的林杉其實已經被剛才肖東北的那幾聲吼聲,給從幸福的天堂中拉了回來,雖是如此,可是她還不想從張鵬的背上下來,對于她來說,此刻張鵬的背,便是她的天堂,她的一切!
「我說大小姐,你也應該醒了吧!」張鵬沖著自己背的那座大山憤憤地說道,心說你可倒好,趴在我背上呼呼大睡的,把我張鵬當成什麼了,你的床,還是你的被?
張鵬見林杉不吭聲,怒道︰「我說你要是再不下來,我可就要撒手了,我可告訴你我張鵬向來說到做到!」說著張鵬就要撒手,當然了張鵬這只是想嚇唬嚇唬林杉。
「哎,我說小弟弟,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嘛,能背像我這樣的美女,那是你的福氣,有多少男人排著隊想背,我還不讓他們背呢!能背我,你就偷著樂吧,還在這得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可告訴你啊……」林杉的語氣極沖,而且這話說起來就跟機關槍似得,搞得張鵬想插嘴都插不上。
張鵬這個時候想,自己這輩子只怕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跟這個大魔女扯上了關系。張鵬臉色一變,再然後腦海里就出現了一個出氣的想法。
「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下,我可就真撒手了!」張鵬這一次認真起來。林杉依然不想從天堂上下來,她還想再故技重施,可是已經晚了!
「哎喲,好你個沒良心的,我告訴你,這事咱們沒完,等本姑姑的腳好了,看我不把你的皮給剝了……」林杉被張鵬猛得一松手,就一坐到了枯枝敗葉上面了,再然後就開始發起biao了。
林杉的聲音,在深林里面不停地回蕩著,大有波音咒的功效。
「閉嘴,小心狼來了,把你那張嘴給撕了!」張鵬憤憤地說道,林杉那個大魔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反正一听到狼這個字眼,頓時就乖乖地閉口不語了,而且還四下地張望起來,眼神里也露出了幾絲擔憂之色。
就在這時,樹上面的那個茅屋里,突然傳來了幾聲輕微的咳嗽聲,再然後一道身影拿著火把就出現在張鵬四人的上方了。
「你們是誰?想干什麼?」這聲音中帶著幾絲警惕,好像害怕什麼似得。
「我們是來游玩的游客,進了林子以後就迷了方向了,能讓我們借宿一宿嗎」張鵬客氣地說著。
「游客,哼。我看你們是來這捉熊的吧。你以為你們能騙得了老夫嘛,像你們這樣借著游客之名,做著偷獵之事的強盜,老夫見多了,趕快滾,否則老夫可就要動武了!」這聲音沙啞而悲愴,張鵬能夠判斷得出,他的年紀應該至少在四十歲以上。
「我們真的是游客,您就行行好吧,好人一定會受到好報的!」林杉細著嗓子,望著火把說道。
上面那人听到有女人的聲音,頓了頓,心說這來獵黑熊的怎麼會帶女人呢?而且听聲音好像年紀也不大……想到這,那人輕輕地咳了咳,再然後就順著樹身爬了下來。
當那人拿著火把將張鵬四人的面容瞧清楚以後,他心說原本是四個毛孩子啊,看來自己是多心了。
「她怎麼了?」那人指著坐在地上的林杉說道。
「我腳扭了,哎呦呦都快疼死我了……」林杉再次開始撒起嬌來,不過,她說的的確很動听,而且也是事實。
張鵬通過火把,已經將這人的面容瞧了個大概,他的年紀應該在四十五六歲左右,而且留著一捋山羊須。個子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
「我看看!」中年人說著就把火把遞給了正盯著自己看的張鵬,然後就把身子給蹲了下來。
「是左腳還是右腳?」中年人問道。
林杉剛想回答,再然後就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其聲淒而殘,如同火山爆發一般。
「你想干什麼,想謀財害命啊,知不知道姑女乃女乃是屬恐龍的,看你像模像樣的……」林杉猛得就站了起來,再然後就開始攻擊起這個中年人來。可是,當她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竟然已經自己的腳已經不疼了,而且自己也可以走路了。頓時她就明白了這一切。
「小姑娘,沒事了吧?」中年人關切地問道,很顯然她並沒有在意林杉的話。
「沒-沒-沒事了。謝謝-謝謝您啊。剛才-剛才真是對不起啊……」林杉吞吐地說道,臉的全是羞愧之色。
「跟我來吧。以後啊,沒什麼事就別往這深山老林里來,這里不安全,要不是你們遇上了我,那你們只怕得風餐露宿了……」中年人說著就向左前方走去,待來到十米開外時,中年人沖著上面指了指。再然後張鵬就看到了跟先前體積差不多的一間建在樹上的茅草屋。
「你們就暫時住在那兒吧。夜里這里有狼群出沒,在下面不安全!」說到這,中年人猛得想起了什麼,他盯著一直模著肚子的肖東北問道︰「你們應該都餓了吧,等會啊,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
一夜無話,因為張鵬四人這一天都累了,盡管茅草屋不是很大,不過,他們四人胡亂地吃了點東西以後就呼呼地睡著了。
因為張鵬每天早上都起的很早,所以在生物鐘的作用下,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醒了。
他來到窗台,伸了個懶腰,再然後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雖然現在天還沒怎麼亮,但是朦朧中還是可以看清楚近處的一些景色的。
不遠處的樹枝上,此時一道身影正不停地跳躍著,它的速度極快,如同猿猴一般。看到這一幕,張鵬猛得想起了什麼。
就在張鵬分心的那一瞬間,那道影子已經沒有了蹤跡。張鵬急忙四下尋找,最後,更加讓他難以相信的一幕出現了。
因為張鵬看到了那名中年人的身影,而且他的手里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隨著幾聲支支壓壓的聲音,再然後張鵬就看到了一道閃亮而血腥的眼楮。
雖然只是那麼一瞬間,可是,張鵬卻瞧得清清楚楚。那是一雙與眾不同的眼楮,就如同巨獸逼身一般。
那名中年人望了望那雙眼楮離去的方向,再然後就回到自己的茅草屋了。這一幕,張鵬瞧得清清楚楚。頓時,他的腦海里就開始胡思起來。
「那道身影肯定是狼人,不可能是猴子之類的動物,再說了,猴子它們是不會對野豬感興趣的……」張鵬心里這麼想著,便有了主意。是與不是,自己直接找那個中年人一問,不就清楚了嘛!
很快天就亮敞起來,張鵬見肖東北他們三人還在熟睡,就悄悄地順著簡單的梯子來到了地面上。張鵬剛下來,再然後那名中年人也背著一把長長的獵槍順著樹身爬了下來。
「怎麼樣小伙子,睡得還行吧?」中年人問道,眼神里全是關心之色。
張鵬點了點頭,盯著中年人道︰「厲叔,我想問您點事,不知道當不當講?」
「說吧,只要你厲叔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的!」中年人很誠懇地說道。
可是當張鵬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以後,厲姓中年人頓時訝然起來。他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張鵬,機警地問道︰「你見過?」
「見過,不過不敢確定?」張鵬說道。
「小伙子,這件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屋里面還有一些吃的,你們吃了趕快走吧!」厲姓中年人堅定地說道。
張鵬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厲姓中年人已經邁著大步,向深林遠處奔去。從厲姓中年人的語氣里,張鵬已經斷定,那人應該就是狼人。至于這個中年人為什麼要隱瞞這個事實,就無從知曉了。
不過,當張鵬來到厲姓中年人的茅屋里時,不由得被里面的擺放吃了一驚。里面除了幾把老式獵槍以外,剩下的全是瓶瓶guanguan,而且屋子的四壁上掛著全是各式各樣的中藥。至于這些中藥是用來做什麼的,張鵬不知道,也不可能清楚。對于醫學,而且還是中醫,張鵬可以說是零基礎,畢竟,學校里也從來沒有教過這些,而且張鵬所認識的里面,好像也沒有醫生行業里的人。
屋子雖然不是很大,只有一張用柴草鋪成的床,但是,整體布局卻顯得很有條理,單從這些屋子里的擺設,張鵬能夠感覺得出來,這個厲姓中年人的思維最起碼很有條理。
靠牆角的地方,放著一大塊臘肉,雖然看上去黑乎乎的,但是想起昨晚上那股香味,張鵬還是拿起一把尖刀削下來幾塊,離開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厲姓中年人拎著幾只野雞回來了。不過,當厲姓中年人發現張鵬一行四人還沒有離開的時候,眼神里露出了幾絲不友好之意。
「厲叔,回來了!」張鵬主動地上向答話。
「誰是你叔?我不是說了嘛,你們怎麼還不走?」厲姓中年人的聲音有些發怒了。
「不是我們不走,是我們走了,可是轉來轉去又回來了」張鵬故意做出一幅很無奈的表情,再然後就用一種很誠懇的眼神盯著厲姓中年人。
厲姓中年人听到張鵬的話,猛得想起了什麼,喃喃地道︰「那你們再住一晚,明天一早我送你們離開!」
此時已進十月,北方的天氣已經變得清冷起來,特別是像大興安嶺這種深山老林,更是比其他地方冷上三分。這也幸好張鵬幾人來的時候有所準備,否則非得凍感冒不可。
在這樣的環境里生活,林杉早就有意見了,不過,當她看到其他人都閉口不提離開的事情時,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畢竟能跟張鵬在一起,哪怕就是在荒山野嶺,對于林杉來說那也是天堂,幸福的天堂。
198.9年的第一場雪,悄悄地來了,而且來的是那麼地突然,那麼的讓人沒有準確。一夜過後,深山老林全都成了白色,遠遠望去如同一幅精心雕刻的冰雕一般。
氣溫的驟降,再加上茅屋的保暖設施不怎麼好,一覺醒來,四人都有些感冒的跡相了。不過,當林杉那個女魔頭看到外面的雪景時,那份想要玩耍的心再次活躍起來。
雖然張鵬三人不想配合林杉,可是,當接連不斷的雪球如同子彈一般向自己飛來時,誰會選擇當活耙子呢?更何況像肖東北這樣的特種兵,向來只有自己欺負別人的份,哪里受得了別人向自己腦門拋來的雪球呢?
厲姓中年人站在自己的茅屋內,側著身子透過窗戶看著地面上那四個正在嬉戲玩耍的年輕人,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傷心往事。
如果自己的兒子沒有離開這個世界,那麼也應該跟他們一樣大了。
可是,過去的始終過去了,現在的還在繼續,明天還在等待著自己,雖然厲姓中年人不想面對這一切,可是沒有辦法,他無法控制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一顆老淚,緩緩地從他的臉夾落了下來,打在他的老式布鞋上,再然後就淹滅消失了。
因為這場雪的緣故,張鵬四人不得不呆在這里。其實哪怕沒有這場雪,張鵬也會想其他辦法留下來。
因為張鵬還有一件事情沒有搞清楚。說實話,對于那個神秘人,或許準確地說他不能算是一個人,只能說是擁有人的身體的野人-狼人。對于那個野人也可以說是狼人,張鵬有著莫大的興趣。
當天夜里再次下起雪來,而且這場雪整整持續了三天。雖然雪花不大,但是飄了三天之後,地面上的積雪已經沒膝了。
那些枯藤老枝在積雪的重壓下,有些不堪重負,只好發出一聲殘叫,永遠地離開了它的母體。至于光禿禿的枝頭上的那些不知名的鳥,更是不停地叫著,仿佛在表達它們的心聲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