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2
那瘦如竹桿的人對著那幾個人說到︰「怎麼都成啞巴了，真他媽的是慫蛋。「
李大頭一听他這麼說，肺都快被氣炸了，破口大罵到︰「媽的，你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那瘦如竹桿的的早有準備，听他這麼一說，頓時舉起了槍，拉動了槍栓。李大頭一瞧知道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看來這人是鐵了心要做漢奸了，但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那人見李大頭不吭聲，以為是他怕了呢？冷笑道︰「大難來時各自飛，從此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咱們誰也甭管誰。」
那幾人見李大頭不吭聲，都把目光投向了那瘦猴，那人瞧了他們一眼說到︰「媽的，還不快走。」
那些人又瞅了眼李大頭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不禁嘗試般的邁了下自己那重如磐石雙足。
李大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忽然破空長嘶般地大吼到︰「都他女乃女乃的別動。」說話的瞬間他也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步槍。這時他們四周已經圍滿了人，都在瞧著他們。
與其說是瞧他們，還不如說是在為自己打算，是打還是降。
「你他媽算什麼東西，老子今天非走不可了。」那瘦猴瞅著李大頭罵到
李大頭一听心里一怔，但隨即又對著那瘦猴說到︰「你要是想當漢奸可以，媽的要是想讓兄弟們和你一樣的下作，除非你他媽的從老子身上踏過去。「
此時山下又傳來了姚大偉那沙啞的聲音︰「快投降吧，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話聲還沒落地，山下就傳來了叭叭叭的槍聲，李大頭扭頭一瞧就明白了一切，這鬼子和偽軍們開始沖鋒了，他兩眼一怒像頭猛獸般對著身邊的人吼到︰」兄弟們，跟他們拼了。「
那些主戰的听到這一聲吼，如得到了將令般紛紛開起了槍。
頓時山上山下槍聲一片，如爆豆般傳入眾人耳中。
「鬼子要上來了」李大頭左面一人大聲地吼到，仿佛見到魔鬼般的恐懼。
這一切李大頭早就瞧見了，只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他回過頭來瞧了邊的兄弟，有些已經犧牲了，鮮血浸透了他們那單薄的衣衫。李大頭右後方，一人正痛苦地申吟著，那人雙手捂著心髒，一瞧就是剛中彈倒下的。
忽然一人沖著他跑了過去口中連叫到︰「二貴，二貴。」
那人瞧著跑過來的人斷斷續續地說到︰「俺恐怕不行了，你要替俺……俺…俺…….」
「二貴，你要挺住。「那人哭著說到，雙眸中閃現著仇恨光芒。
李大頭瞧著這一切心里像刀絞般的難受。
「打，狠狠地打。」李大頭如一頭受傷的猛獸般嚎叫著
轟轟轟
鬼子開始用炮轟了。頓時整個山頭像要被炸平似的。
被炸傷的，中彈片的，山上頓時成了尸的海洋。
剛才還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頓時成了兩個世界的人。李大頭彈彈了自己身上的土，睜開雙眼望了下山下，偽軍們快要上來了。
一會的功夫竟已經死傷大半了，這也怪不得他們。
一來鬼子的火力太猛，二來他們的槍支彈藥又不充足，再加上沒有一個詳細的做戰方案，所以白白送了許多性命。
偽軍和鬼子的火力越來越猛，但山上李大頭他們卻漸漸地彈盡糧決了。
幾人的都用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李大頭，此時他們已經成了人們公認的頭頭，這自發形成的領袖有著無比的號召力。
李大頭瞧著剩下的十幾號人說到︰「就剩下這幾個兄弟了「
眾人都不答話，有的甚至眼里都模糊了起來。
「鬼子上來了。「「媽的，打他個狗——娘養的」
眾人一听紛紛舉槍向鬼子和偽軍射去。不過這時的槍聲卻沒剛才那樣的急猛了，而是斷斷續續的了。
「沒子彈了。」
「我這也沒了」
李大頭也模了模自己那僅剩下的五發子彈，眼神中露出了死一樣的恐怖。
「先撤。」李大頭吼到
「啊」一聲尖叫又有一人倒下,鬼子和偽軍瘋狂地進攻著,子彈如雨般從樹縫間穿過,有的打在樹干上印上深深彈痕.
嗖的一下子,一顆子彈從李大頭耳邊穿了過去,他怔了一下,臉上不禁浸出了冷汗.」要是再稍微錯上一點,那可就成了烈士了.」
眾人紛紛地向後山撤去,鬼子和偽軍似乎對他們的情況了如直掌,緊隨其後,像是影子一般.
山下的山本正在和小野嘰嘰哇哇地談論著,臉上的表情紅光燦爛,仿佛這場仗必勝,必能將他們一舉殲滅.
姚大偉在一旁瞧著,心里卻樂得不停,」媽的,這次看他們還在囂張,最好能抓幾個活了,老子也能出出這口惡氣.」想到這他不禁又想到了自己被他們五花大綁那狼狽的樣子.
這面王大永他們正在飛奔著,人人的臉上都流著豆大的汗珠,跟剛在蒸蘢里剛出來一般.
宋大喇叭邊跑邊嘟噥著:」狗日的.」
王大永的心卻懸到了嗓子眼里,他仿佛感到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感覺讓他的內心更加雜亂.
第三十二章:尸橫便野
一路上王大永他們連口氣都沒多喘，幾人終于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老黑山。
「終于看到老黑山那隱隱約約的影子了,眾人的心都七上八下著.」王大永心里那種不詳的預感更加強烈,」怎麼沒有槍聲了呢?難道……」
地上零落的彈殼如土粒般的疊加著,光禿禿的樹枝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山上有的地方還彌漫著戰火的銷煙.血腥味也漸漸地濃了起來.山間雜七雜八的尸體,有的被刺刀捅了無數的洞,有的腦漿開了花.一個個的彈坑,如蟻穴般數不盡.
「媽的,咋就成了這樣呢?」宋大喇叭瞅著陰森森的老黑山說到,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仇恨,像是要把整個老黑山給吞了似得.
北風呼呼地刮著,山頭上的銷煙隨風傾斜著，絲毫沒有考慮這些人的心情.
「王八蛋.」楊天霸瞅著一個被日軍捅得血肉模糊的人吼到
眾人的心情都如生鐵一樣的沉重,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表情.
張鵬更是激動,他瞧著這些死去的弟兄,又不禁想起了小虎口那一役.眼里頓時變得有些不清晰了.
這山下躺著的眾人中就有和李大頭扛上想做漢奸的那人。戰斗一打響這人便悄悄地溜了下來，他本以為自己這樣做會得到鬼子的信任，誰知道這子彈無情，像長了眼楮般向他不停地襲來。他也到是幸運，居然沒被子彈給打中。可千錯萬錯，他不該有這做漢奸的心理。
被槍聲激怒的鬼子這會哪還有心情讓你投降，他們恨不得殺光所有的人來發泄心中那團怒火。這尖耳猴腮之人冒著性命來向鬼子獻媚居然被鬼子的機槍手一掃小命嗚呼了。臨死的時候他還喊了句︰「皇軍，我是來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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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永強忍著傷痛對其他人說到︰「快上山,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眾人像是在沙漠里尋找水源般的小心,幾乎沒有落下一個角落.可卻沒有看到生還的.
山上已經沒有鬼子的尸體了,顯然鬼子已經打掃完了戰場，那些還有口氣的，受傷的，鬼子便補上一槍，是了滿山竟沒了一個活口.
王大疤瞅著大永說到:」營長咱們怎麼辦?」這聲音已經沙啞了,但卻訴出了他全身的怒憤.
王大永知道此時自己成了眾人的希望,他抬起了頭,對著眾人說到:」先把兄弟們埋了吧.」
直到傍晚才把兄弟們的尸體一一簡單埋了起來.
冬天的夜本來就冷,再加上現在這滿山的狼藉,眾人都已經忘記了什麼是疲憊什麼是寒冷.
北風呼呼地刮著,坐在火堆旁的他們都不言語,王大永知道他們心里不好受,可誰又好受呢?
他大聲地叫到:」都他娘的咋了,被鬼子打怕了?」
宋大喇叭怒憤地說到:」誰怕誰他媽的就是孫子,俺恨不得現在就端了鬼子的老窩,好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楊天霸也一臉的悲痛,說到:」大永,你有什麼好主意嗎?咱們下一步怎麼辦啊?」
王大永知道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但這樣的狀況怎能不讓人悲痛欲絕呢?走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回來的時候卻成了一堆尸體。
張鵬也望著王大永說到:」怎麼辦,你到是說話啊,」
「兄弟們,咱們這一次是徹底地敗了,那麼多的兄弟才這麼兩天就全都沒了,」他哽咽著,揉了揉雙眼,望了望眾人說到:」咱們這次是敗了,但是咱們活著的人不能就這麼的算了,這仇咱們得報,這麼多的弟兄不能白死.」
「報,媽了個巴的.挨千刀的小鬼子.」王大疤吼到
王大永用命令的語氣說到︰「我知道大家心里不好受,但是咱們要化悲痛為力量,要留得咱們這條命給兄弟們報仇,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能私自行動,凡事都得跟我的.」
王大永太知道這些人了,要是不把他們給說服了,恐怕又要白搭上幾條命.
「女乃女乃的,上次不讓報仇,這次還不上,咱們到底還打不打鬼子了.」宋大喇叭埋怨到,這聲音雖然不大,但眾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王大永盯著宋大喇叭說到︰「大喇叭,你又說什麼呢?」
宋大喇叭一低頭聳拉著腦袋喃喃地說到︰「沒啥.」
「有話就直說,別一個人在那磨譏.」王大永對著大喇叭斥責到
宋大喇叭兩眼一瞪怒氣沖沖地說到︰「說就說,上次不上報仇,這次還不上,那咱們到底是干啥吃的?」
楊天霸也在一邊說到:」營長,要俺說咱就應該要鬼子嘗嘗咱們的厲害,把他們的老窩給端了.」
王大永對著他們說到:「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俺也是這麼想的.」王大疤說到
「你呢張鵬?」
張鵬瞅了下其他人低聲說到︰「我覺得咱還是從長計議好.」
在一邊的石頭一直沉默著,傾听他們的一言一行.
「你們听好了,這仇不是不報,而是以咱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法和鬼子較量,更何況現在的情況和先前又不一樣了.從今天的情形來看,鬼子是鐵了心要把我們斬草除根,你們要是現在去,正中了鬼子的圈套.再者說了,想報仇,也不能去鬼子的老窩啊,那樣不是自尋死路嗎?」
「那你說咋辦?不殺幾個鬼子我他媽的咽不下這口氣.」宋大喇叭瞧著王大永
「到敵人薄弱的地方去,那樣就可以充分發揮我們的優勢,死去的兄弟的仇也算報了一大半.」
王大疤瞪著雙眼說到:」只要能打鬼子就行,置于去哪俺到不在意?」
「咱們先休息休息,明天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此時已經深夜了,眾人都累了一天,此時或多或少也有些困意了,本來還有個簡陋的落角點,誰想到這天殺的鬼子燒的燒,毀的毀.眾人也只能找個被風的地將就著了.
天漸漸地亮了,王大永早早地就起來了.他正在想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走,應該去哪呢?哪的鬼子力量薄弱呢?
正這這時張鵬悄悄地來到了他身邊，對著他說到︰「想好去哪沒？」
王大永坦言相告說到︰「沒有呢」
張鵬盯著王大永低聲問到︰「那怎麼辦？」
「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
良久，張鵬拍著王大永的肩膀說到︰「也只能這樣了，現在就剩下咱們這幾個人了，我看此地也不應久留了，還是另尋個地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去哪呢？」
「你是營長，你說去哪大伙就跟著你去哪。」張鵬安慰地說到
听到張鵬這麼說，王大永把眾人都叫了起來，莊嚴地說到︰「兄弟們，現在咱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也就不瞞大家了。原本想滅下鬼子的囂張氣焰，誰曾想害了那麼多的弟兄。本來還想炸鬼子的鐵路，炸他們的基地，現在看來目前是不行了，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眾人經過這一夜都比昨天清醒了許多，也覺得王大永說的很在理，楊天霸是那種明事非的人，昨天只不過是一時沖到才那樣。這時他已經靜了下來，也大略分析了下形勢，覺得王大永說的很在理，便說到︰「那去哪呢？「
宋大喇叭也兩眼盯著王大永問到︰「去什麼地？「
「至于去什麼地，我還沒想好，不過咱們這個地方是不能再呆了。「王大永瞅了瞅所有人的表情，心里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依你的意思咱們去鬼子兵力弱的地方。「楊天霸瞅著王大永說到
王大永意味深長地回到︰「對，去鬼子多的地方我怕咱們的身份會暴露，那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楊天霸心想︰「要去鬼子少的地方，那還不容易，但……」想到這他瞅著王大永說到︰「我到是知道一地，那鬼子的勢力弱。只不過……」
王大永瞅著楊天霸說到︰「只不過什麼？你到是說啊。「
「只不過那兒的土匪多，都各自佔山為王。」
「那是什麼地？」
「剎馬鎮」
王大永想了想「土匪總比鬼子好對付，或許他們當中也有些抗日的，那樣的話……」想到這他扭過頭來對大家說到︰」那咱們就去剎馬鎮。」
楊天霸對著王大永和眾人說到︰「剎馬鎮雖然鬼子不多，但那里的匪寇比鬼子一點也不差。」
眾人都知道這楊天霸不是個說三道四的人，知道他這麼說肯定是有根據的。
張鵬也不禁露出了幾分詫異之情，對著楊天霸說到︰「此話當真？」
楊天霸連連點頭，說到︰「句句屬實。」
宋大喇叭盯著楊天霸說到︰「有那麼邪乎嗎？難不成他們長了三頭六臂。」
楊天霸瞧了眼宋大喇叭說到︰「那倒不是，不過他們那的人都彪悍的很，更何況那還是塊三不管的地。」
宋大喇叭急忙問到︰「啥叫三不管？」
楊天霸解釋到︰「三不管就是那的人天不管地不管天黃老子也不管。」
宋大喇叭一听覺得更邪乎了，心想「這世上還有這地。」想到這他不禁瞅了眼楊天霸那枯井無波的表情，也不再說什麼了。
王大永瞧了下眾人的表情，反復琢磨了會，最終還是決定前往剎馬鎮。
幾人匆匆收拾了下，便在楊天霸的帶領下出發了。
第三十三章︰李大頭
話說這李大頭和那幾個兄弟終于死里逃生,來到了安全地帶。
李大頭此時已經成了他們公認的領袖.眾人都用崇拜的眼光瞧著他,他也是個大老粗,瞅了眼這幾個兄弟,心道:」女乃女乃的,剛才還有十幾號的,怎麼現在就剩下五個呢?」
「那幾個人呢?」李大頭隨口問到
「他們有的被鬼子給打死了,有的不知去向了.」一個瘦高個說到
李大頭瞧著眾人有點沮喪地說到:「俺李大頭大字不識一筐,但俺知道什麼正道什麼是歪道,各位兄弟們想走就走吧?現在就剩下咱們這幾個人了,也成不了什麼事了，以後要是有機會咱們再在一起殺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