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頭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神禽飛天而起,身長數米,震動翅膀間帶起了強烈的風速,吹得古木東倒西歪,不停的散落下枝葉。
相隔更遠處還有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隱約間傳蕩來陣陣慘烈的凶煞之氣,堪比古代的戰場,輕易便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
方圖的師兄弟們都分散了,剛一入內便有十多人遭遇了毒手,不是被同門殘殺便是成了荒獸的食物,完全是一處毫無規矩的屠宰場,講究力強者勝。
吼!
獨牛角發動了攻擊,它一步一步的逼近方圖,頭頂的那只獨角閃晶瑩剔透,如水晶雕刻而成,閃爍出五彩的芒光。
這時方圖突然動了,他向著獨牛角奔去,一步三丈,眨眼間便來到了獨牛角的前方三尺遠近,舉拳轟殺而下。
砰!
方圖的拳頭打在了獨牛角的右眼,瞬間深入了進去,濺起漫天的血雨,噴灑了他的全身。而獨牛角則發出一聲咆哮,被激起了凶性,非但沒有撤退,反而是用它的獨角頂向了方圖的小月復。
咻!
獨牛角的速度飛快,帶起了一陣破空聲,瞬間便把獨角頂到了方圖的心髒前方一尺遠近。
方圖微微躬身,左手抵在了獨牛角的頭頂,而後用力一躍,在空中翻了個跟斗,踩在了獨牛角的背部,屹立其上。
砰!砰!砰!
他一腳一腳的踩在獨牛角的身上,把獨牛角踩得嘶吼不斷,身上的鱗片月兌落而開,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粗皮。
「噗嗤」
血雨飆濺,方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于破開了獨牛角的表皮,從它的後背踏入,肚月復探出,結束了這場戰斗。
「牛角很值錢的,五瓶草液到手。」他的衣衫染血,但是臉上卻帶著燦爛的笑容,從容的收取了自己的戰利品。
「方圖,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突然,一聲長嘯驚天,蓋過了遠處的獸吼,傳出去很遠很遠,一里內的任何角落都能清晰的听聞。
「腦子有病啊他這是。」方圖自然也是听到了這聲挑釁,無奈的搖了搖頭,不予理睬。
他听出了這是二師兄的聲音,不過他根本不打算去接戰,雖然心中並不懼怕對方,可是現在是賺取貢獻的最好時刻,若是和那一根筋的二師兄糾纏上的話,那麼這次他想要突破到斬三尸三重天說不定就沒有機會了。
所以方圖沒打算去理睬,任由二師兄叫陣,甚至心中已經把對方當成了白痴,竟然放棄了這麼好的收取資源的時機。
「臨潼,可敢與我一戰。」
不一會,當二師兄叫陣方圖沒有結果時他便換了個對手,喊上了大師兄的名字。
「那個陰險貨會接戰才怪,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蠢蛋,簡直是一根筋。」方圖冷笑,眸中閃過無數道少年的身影,樣貌和他一般無二,正在推算演化武道戰技。
他的道法與常人不同,肉身強大,爭斗時能發揮出絕頂戰力,並不遜于高于他一重境界的修者,甚至猶有過之。不過有得必有失,他修行的資源太過恐怖,比尋常修者還要多得多,小門小派幾乎無法讓他踏入更高的境界。
但是這也沒辦法,他沒有更好的選擇,現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一會,方圖逐漸接近了內部地域,周圍的古木已經明顯減少,荒獸和飛禽也是毫無蹤跡。而且可以看出此地很少有生物活動過,像是被隔開了兩界,劃分了陰陽一樣。
舉目眺望,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峰,寂靜無聲,安靜得近乎死寂!
「教派的典籍里記載前面是九條山嶺,傳聞葬有上古強者,靈氣氤氳,是個修煉的好地方。」方圖自語,皺著眉頭打量,喃喃道︰「可是里面居住著蘊神境的荒獸,很棘手,我沒有把握。」
蘊神境的荒獸比等同的修者更難對付,它們有強大的肉身,血脈里更是流傳著祖先的神通,若是相差不大的話往往是修者敗退,除非是遇到強大戰力的天驕,或許才有一拼的機會。
呼!
方圖吐出一口清氣,化為道身,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這具道身和己身的戰力相同,有獨自的思想,卻也和本體相通,等同于另外一個自己。並且道身死亡後本體不會受到牽連,還能再次幻化而出。
一氣化三清里的記載秘術便是三清道身,是重中之重,不止是戰力翻倍這麼簡單,完全是保命的底牌,故而方圖很少用到,除非是遇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
否則的話若是讓人知道他有這麼強大的一個秘術,肯定會攪動風雲,惹得天下修者前來追殺。分身的秘術古今也記載了不少,但是三清道身這種逆天的秘術還是未曾出現過,至少在九嶺中的記載是沒有。
道身面貌和方圖一模一樣,正是那天去偷取藥液的少年,他沖著方圖微微一笑,了然的點了點頭,迅速消失在了前方的密林中。
「好了,是時候去教訓一下二師兄了。」方圖看著道身消失的聲音,輕聲自語了一句,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疾馳。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止住了他前進的步伐,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三師兄,你要干嘛,別,別殺我啊,我給你,三尸草我不要了可以嗎。」
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臉上寫滿了恐懼,不停的倒退,左手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了。在他的身前則站著一名少年,白衣染血,掛著殘忍的笑容,步步緊逼。
「拿來吧,我不殺你,放心,等我服下三尸草後便能成為蘊神強者,到時候飛天遁地,術法通玄,一定給你記上一大功勞。」少年大約在十五六歲的年紀,背負著雙手,從骨子里透出一股傲慢的氣質,獨屬于與生俱來,高高在上的姿態。
青年弟子額頭的冷汗不停的滴落,右手像是麻花般扭曲,看起來非常的滲人。在他的腳下已經躺下了七八具尸體,紅色的鮮血,白色的腦漿,混合在了一起,血腥而恐怖。
他的左手死死的抓著一株草藥,通體烏黑,半寸長短,散發出了陣陣惡臭,比腐爛了幾天幾夜的尸體還要來的讓人厭惡。
「好,我給你,你別過來了。」青年弟子尖叫,已經臨近了崩潰的邊緣。
他用力的拋掉了手中的草藥,而後突然轉過身子,發力狂奔,想要逃離這片對他來說堪比人間地獄的屠宰場。
不過少年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嘴角勾起了殘忍的笑容,一步之間便跨越了兩三丈的距離,瞬間攔住了他的去路,轟碎了他的腦袋,噴起混合著腦漿的紅白色血柱。
少年殺害了青年弟子後臉上依然掛著冷笑,興奮道︰「等我破入蘊神境的那一刻便是龍飛沖天之時,到時候什麼大師兄,二師兄,小師弟都將會成為我的踏腳石,沒人可以跟我搶奪掌教至尊之位。」
不過當他說完這句話後臉色一變,迅速的轉身,而後突然呆愣住了,瞳孔劇烈的收縮,忍不住驚呼道︰「小師弟?你怎麼在這里?」
在他的視線中突然多出了一名少年,眉目清秀,一襲黑袍罩身,像是憑空出現般,正靠在一棵古樹上打量著手中的藥草。
「三師兄是嗎?這株三尸草我要了,你有沒有意見?」少年抬頭,露齒一笑,手中的草藥彌漫出陣陣黑霧,遮掩得他的容貌若隱若現。
少年正是剛要趕往林地外圍,尋找二師兄一戰的方圖。三師兄斬殺青年弟子的一幕幕他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卻並不打算出手阻止,因為這是個適者生存的世界,沒有人可以作弊,包括他自己。
技不如人就得被斬殺的法則確實很殘酷,不過卻因環境的不同才造就出了一批批的頂尖強者。小門小派比不得真正的世家傳承,只能用養蠱的方式決出真正的領袖,統領一代代人走向輝煌,給予崛起的希望。
不止是方圖所拜的九嶺如此,這顆星球中所有的小門小派亦如是,殘酷而必然!
「不行,這三尸草是我們師兄弟冒死采來的,已經賠上了幾條性命,葬身在褪蛟蟒的口中,怎能任憑你一句話就要去。」三師兄尖叫,額頭青筋暴起,憤怒的指責道︰「你這是在搶奪,不講道理!」
方圖被三師兄大義凜然的話語指責得有些發怔,嗤笑著反問道︰「三師兄你腦子沒事吧?自己殺了那麼多人,現在反倒是說起我來了?」
「你說什麼?。」三師兄瞪眼,指著方圖顫抖,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英俊的臉蛋都顯得有些扭曲了,憋了半晌後才反駁道︰「我不管這麼多,今天你必須把三尸草還給我。」
方圖靜靜的等著三師兄說完,而後才沉著臉說道︰「我不想跟你廢話,要麼草藥歸我,要麼把你的命留下,隨便你,兩條路自己選吧。」
他不想殺人,但是如果三師兄真要不識好歹的話那也怪不得他了,反正草藥都是無主之物,各憑本事獲取,誰都算不上干淨。
而且三師兄的行為讓方圖很厭惡,竟然殘忍的殺害師兄弟,根本不念及同門之誼,完全是自私得不可理喻。方圖自問不是好人,但也不會無故殘殺同門,頂多是對方逼迫才不得已出手罷了。
所以方圖不想和三師兄多說,是戰是和全由對方選擇。
三師兄沉默了,他在心中衡量方圖的戰力,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離去,半刻也不多留。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進退,要不然也活不到現在了。
方圖若有所思,皺著眉頭看向三師兄的背影,感慨道︰「也是個狠貨色啊,看來門派中又要多出個大師兄了。」
說罷便低頭看了手中的三尸草一眼,而後感應道身,朝著山脈身處奔去,打算先行突破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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