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動,前方幾株古樹的在輕輕搖曳,繁茂的枝葉傳出「簌簌」的聲響,清新的空氣迎面吹來。不知不覺間紅日已經漸漸西墜,晚霞灑落,將古樹與大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方圖領著十名手下站在遠處眺望,獨牛角坐騎立于一旁,時不時的傳出陣陣暴躁的吼叫,似乎前方有什麼凶險正在等待著他們,令人感到不安。
「你確定是這里嗎?為什麼我感到了一絲不安?」方圖蹙眉,修者的強大靈覺讓他捕捉到了一股心悸的波動,一閃即逝,卻清晰無比,從前方的山峰頂端傳來。
「是的大人,地圖上就是這麼標注的。」那名樸素的大漢疑惑,他並沒有方圖那種敏銳的靈覺,甚至余下幾人也是如此,模不著頭腦,不知道方圖為什麼會這樣問詢。
少婦若有所思,她看了方圖一眼,繼而又看向暴躁不安的獨牛角,皺起了柳眉,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卻並沒多說。
「沒事,走吧。」方圖搖頭,暗中多了一分警惕,率先朝著前方走去。
獨牛角的暴躁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也不笨,突然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壓抑,趕緊在暗中多了幾分小心。
他們心念電轉,有幾人似乎在瞬間明悟了什麼,趕忙小心的運起所學秘法,跟在了方圖的身後,拉上坐騎徒步而行。
方圖穿越叢林,腳下到處都是荊刺,但卻無法傷他分毫,以他的肉身之強足以硬撼蘊神境界的高手,又怎麼會被荊刺阻住腳步?不過他也不敢大意,剛才那股波動讓他心悸,在沒搞清楚之前最好還是小心行事。
一行人很快便走出了古木林,入眼是一片崖壁,陡峭筆直,幾乎無法攀爬,聳入了雲端,被雲霧所遮籠,無法見其頂部。
直到這時方圖才確切的感受到了震撼,像是螻蟻在仰望巨人,橫陳在了他的前方,無法逾越。這片絕壁充滿了鋒芒,宛若沖霄利劍,透發出懾人的威勢!
方圖瞬間失神,呆呆愣愣的看著崖壁,思緒萬千。他手中的仙皇經震動,似乎要月兌手而飛,不停的搖晃,使勁的掙月兌著。
但這也是一剎那的時間,方圖回過神來,暗中運轉仙皇經的起始篇章,禁錮住手中正欲掙月兌的經卷,這才沒讓旁人發現異常。
「小大人你怎麼了?被嚇到了嗎?真沒見識。」少婦容貌美麗而精致,秀發齊肩,光可鑒人,丹鳳眼流轉長長的睫毛向上斜飛,自然而然的多了一股特別的韻味,動人心魄。
她此時正好奇的打量著方圖,使勁的眨巴著大眼,不經意間瞥了方圖手中的古樸經卷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吧。」方圖神色自若,也不回答,直接對著余下幾人揮手。
不敢拂逆方圖的話語,隊伍里的男人都跟在了方圖的身後,領著獨牛角前行,余下少婦一人在隊伍後生著悶氣。
「神氣什麼。」少婦嘀咕,跺了跺腳,最後還是不滿的跟了上去,心中充滿了怨氣。
崖壁下有三個洞穴,高達三丈,寬度更是驚人,至少有十丈以上,宛若要掏空崖壁的下方似的,幾乎已經很少有沒被開鑿的地方了,讓人不禁懷疑是否會因承受不住而坍塌。
「站住,你們是誰?」一名身穿甲冑,頭戴鋼盔的士兵上前,攔住了方圖幾人。他的神色不善,似乎有些緊張,不經意間便使了個手勢,讓一旁的幾名兵士圍了上來,手中抓著閃亮的刀器。
方圖看著前方的五名兵士,他們都是斬尸三重天的修者,對他的威脅不大,不由得放下了心來,笑著拋出證明自己的身份令牌,解釋道︰「我是被派來來此地的鎮守,你們不用擔心。」
兵士仔細的檢查過方圖的令牌後才松了口氣,各自退回崗位,卻始終保持著緊張著的神色,似乎在用臉上的神情訴說著此地的不同尋常,讓人不禁升起同樣的緊張感。
「你們看,這里不久前曾發生過戰斗,血跡還沒干枯。」方圖的隊伍中有一名年紀很小的少年,大概十三四歲,臉色白皙,是那種病態般的蒼白,弱不禁風的書生模樣。
但是他的境界卻是隊伍中除了看不出深淺的少婦外最高的,隱約間觸踫到了蘊神的境界,隨時都會突破,只差本源靈氣的灌輸便能輕易的踏入另外一層天地,這也是他入伍參軍的理由之一。
他平時很低調,性格孤僻,不喜和人過多接觸,總是獨自沉默,一坐就是一整天,一句話也不說,三天來一共說了不到十句,甚至有幾句還是別人問他才回答的。現在他竟然開口了,而且還是主動說話,讓人一時覺得有些不自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大地坑窪,亂石散落,隨處可見一灘灘干枯的血跡,暗紅發黑,牢牢的烙印在石頭上或者坑窪的土地上,更有一些殘破的鎧甲,只剩下了碎片,雜亂不堪。
方圖沉默,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像是有一塊大石壓在他的心頭似的,很難受,揮之不去。他抬頭看了看聳入雲端的山峰,剛才運轉仙皇經時曾有一瞬間的觸動,仿佛有非常重要的東西在吸引著他,不能不得到,就在這座崖壁中。
「這里透著不詳,讓人心底發慌。」
方圖自語,揮手讓手下散去,各自尋找住處休息。他們已經趕了三天的路,有些吃不消了,若是不恢復一下的話難以發揮出絕巔戰力,在這個隨時都會發生變故的礦區很危險。
所以方圖決定先讓手下休息調養,保持巔峰的戰力,到時候再去探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這件事始終是塊心病,壓得他難以喘息,無法安心修行。畢竟這關乎著他的安全問題,若是突然遇到危險而沒有提前準備將會很危險,一個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
一眨眼半個時辰過去了,夜幕籠罩大地,天際繁星探頭,圓月高掛,朦朧的清輝灑落,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安靜,祥和。
礦洞來來往往的走出走進不少的修者,他們都是斬尸一重天的境界,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屬于這個世界最低等的存在,被人稱之為「奴」!
若無意外的話他們這一生已經廢了,永遠是最低等最下賤的奴僕,將用一生去開礦,采集材料給蘊神境界的修者打造道兵。他們只能無償的服務,沒有談判的余地,用辛勞去換回不一定能溫飽的三餐。
方圖有些憐憫他們,但卻也無可奈何,他連自己都不能保證是否可以安然的活下來,哪有什麼資格去幫助他人,最多只是不要太過苛刻,給予礦奴足夠的食物。
「這位小哥,能否告知前段時間發生了何事?那里為何會有干枯的血跡。」方圖來到剛才攔阻他的兵士前方,指著遠處的破碎鎧甲,干枯血跡問道。
「不知道,不該問的別問。」兵士沒有給方圖好臉色,眼皮微抬,不耐煩的說道。他的地位不比方圖低,但也不高,兩人都無法差遣對方,分工明細,各司其職。
而且他的境界比之方圖只在伯仲之間,根本不需要忌憚,以他們兵士經歷過戰爭的洗禮自然是瞧不上方圖的職責,故而才會有些輕視,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給絲毫臉面。
方圖燦爛一笑,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卻讓兵士感覺很冷,宛若身處寒冬臘月的天氣,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但兵士也不示弱,冷笑道︰「怎麼?想動手?在這里我們才是天,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只是一個看守礦奴的鎮守,別當自己是一回事,誰也不欠著誰。」
他的聲音有些大,引起了周圍修者的注意,余下的四名兵士立馬圍了上來,目光不善的盯著方圖,似乎隨時都準備動手,給方圖一個狠狠的教訓。
而方圖帶來的十名手下也動了,除了少婦饒有興趣的打量外,其他的九人都趕了過來,包括隨時都會踏入蘊神境界的那名少年,頗有同仇敵愾的樣子。
遠處的礦奴停止了腳步,麻木的臉上閃現一抹好奇,但也不敢多看,只是遠遠的望了一眼,旋即再次埋頭,背起礦鋤之類的工具,走入暗無天日的洞穴重復著每一天的任務。
「方大人,怎麼了?」即將踏入蘊神境界的少年領頭,第一個站在了方圖的身旁,表明自己的選擇,透露出自己的氣勢。
有他領頭方圖余下的八名手下紛紛表明立場,以絕對的人數佔優,對上了那五名兵士。
突然,異變陡升,從五名兵士中走出了一名青年,神色冷漠,一股獨屬于蘊神境界的氣勢擴散,壓住了方圖這邊少年的氣勢,甚至隱隱壓迫而來,逼得少年額頭冒出了大量的冷汗。
小層境界的差距已經是無法逾越的鴻溝,更逞論跨越了一大境界,除非古今最杰出的人杰擁有逆天的能力,否則任誰都無法打破這層壁障,擁有一戰的能力。
「你們想造反嗎?」青年第一句話就扣上了一頂大帽子,在等級分明的王朝中最忌以下犯上,更別說是造反,若是有這個意圖被發現的話將會被抽出神魂,永鎮神火中。
「是嗎?」青年咄咄逼人,踏前一步,獨屬于蘊神境的氣勢毫不保留的釋放而出,震得方圖的手下顫抖,不由自主的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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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甘,要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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